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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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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别误会。”
  这句话怎么这么扎心,雪苼低下头微微看着自己的掌心。
  何欢儿伸手拿起茶杯,手指上的扳指翠绿可爱,“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雪苼懒懒的说:“要是关于你和莫凭澜的不要说,我不想听。”
  她轻轻吹着茶碗里的茉莉花,垂下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声音也变得平淡无奇,“那我要是说的是莫长安呢。”
  雪苼一下坐直了身子,“长安,你有她的消息吗?”


第八十三章:这屋里藏着野男人

  何欢儿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我就是想问你她……也怀过孩子?”
  雪苼顿时就跟被剪了毛的孔雀一样,整个人都愤怒了,“何欢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福德,现在说这个,你是要炫耀自己呢还是要践踏长安。”
  “雪苼,你想多了。”何欢儿挽起眼帘,一抹杀气从她好看的眸子里闪过。
  如流星一般来去匆匆,但是雪苼却是真的看到了。
  这个何欢儿,也许比自己想的更复杂,雪苼心里一阵发寒。
  何欢儿继续说:“我体弱,大夫说容易流产。听说长安也流产过便生出将心比心的痛楚来了。”
  “猫哭耗子,何欢儿,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吧,毕竟你和莫凭澜都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万一生个孩子没屁眼儿可咋办?”
  何欢儿身边的瓶姑气坏了,“雪苼小姐,我家夫人好心来看你,你却诅咒她,怪不得市井都说你是蛇蝎心肠,果然呀。”
  何欢儿轻斥,“瓶姑姑,不得无礼。”
  瓶姑气呼呼的退到她身后,一张老脸很是不平。
  雪苼忽然觉得瓶姑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她的一些做派样子倒是很像那个秀芳。
  难道大户人家的婆子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的胡妈就不,胡妈老实朴素,哪有她们这些花花肠子。
  何欢儿站起来告辞,临走时又说:“其实澜哥一直在找长安,但是好像她跟一帮不入流的人在一起,现在下落不明,雪苼你要是见到她就好好劝劝她,哪怕是不愿意回家也别在外面流浪了。”
  雪苼道:“谢谢你的好心,麻烦你也和莫凭澜说一句,长安不欠他什么,但凡他对莫家还有一丝感恩,就放了长安,不要再到处找她,逼得她过不上安稳日子。”
  何欢儿点点头,“听是你跟赫连少帅好事将近,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雪苼皱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她神秘一笑,“这个你别管。”
  人走了,雪苼倒是憋了一肚子气,早知道就不该见何欢儿,就知道这货没有好心肠。心思转来转去又转到瓶姑身上。雪苼觉得她在某些方面真的和秀芳奶妈好像,她们的做派都有些古典,跟宫廷里的人相似,难道……
  雪苼真真想不通。
  赫连曜从白天来了一次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就没再来过,雪苼也乐得清静,可是入夜的时候门窗户忽然被笃笃的敲了两下。
  屋里只有雪苼一人,她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她手摸到了枕头下的勃朗宁,外面有侍卫站岗,她安慰自己不要怕。
  窗户被推开,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翻窗而入,借着淡白的月色,在地上投出淡淡的剪影。
  “不许动。”雪苼的枪口指着来人。
  那人声音激动,“雪苼,是我。”
  “学长,怎么会是你?我以为那天我是在做梦!”
  男人快步走到她床前,低头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对不起,那天因为有事急着走没有留下陪你,好点了吗?”
  雪苼忽然低笑出声,眉目清隽的男人倒是愣住了。
  “你笑什么?”
  雪苼有些顽皮的吐吐舌头,“今天见到我的人几乎都这么问,我好点没有?”
  男人看着月光下雪苼娇美的容颜不仅有些痴了,“几年不见,你越发美丽了。”
  “你也是呀,越发有气势了。对了,当年你不辞而别,可知港岛大学多少少女为你心碎?”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深暗,“那你呢?”
  “我……”雪苼脸有些发热。“我自然是觉得不舍了,你在学校那么照顾我和长安。”
  男人莞尔,“当时家中有急事所以才来不及告辞。雪苼,我很快也要离开云州,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雪苼完全愣住,她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凝视着她,细碎的光芒铺满了眼睛。“雪苼,这句话本该几年前就说的,可是没有机会。现在我知道你在云州过的不好,家里又出事了,不如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雪苼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觉得他的话很吸引人。
  他和约翰不同。约翰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而他却和她在大学里同学两年,备受他的照顾,当时很多人都传着她和他谈恋爱。
  雪苼去读书的时候已经跟陈逸枫定了婚约,她谈不上多喜欢陈逸枫,但是在这一面还是比较守旧的,在大学里循规蹈矩并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一直把他当成了哥哥。
  现在,他说要带着自己离开,她很信任他,觉得这是自己逃离赫连曜的一个机会。
  但是……
  见她低头不语,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雪苼,我还会在云州几天,你要是想通了就去城郊的法华寺找我。”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皱起眉头,迅速抱了雪苼一下,然后沿着来路返回。
  来去匆匆,雪苼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门被大力推开,雪苼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赫连曜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刚才谁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倒是你,大半夜扰人清梦你缺不缺德?”
  赫连曜面对她的质问痞痞的笑,“我怕你没我睡不着。”
  雪苼不去理他,心里却打鼓,学长千万不要给他发现了。
  赫连曜走到了窗边,手指一捻,发现了一撮塘泥。
  他伸手就要推开窗户……
  雪苼忽然大叫。“啊,好疼!”
  赫连曜收回手,走到她身边,“怎么了?给我看看。”
  “刚才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现在好多了。”
  “没事就好。”赫连曜又准备去窗户那边。
  雪苼拉住了他的手。
  赫连曜一愣,低头看着她。
  雪苼说:“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赫连曜勾起唇,“以前不是使唤我挺溜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雪苼冷哼,“我不敢,你少帅是个给人使唤的人吗?”
  “你喜欢,我可以。”
  雪苼愣住,他英挺的五官在淡淡灯光下变得轻柔,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拿着水给她,发现她一直在看自己,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喝吧。”
  雪苼收回视线,其实脸已经红了,她赶紧垂下头,头发也跟着垂落,挡住了脸颊。
  赫连曜却举目四望,不是他多心。总觉得这屋里有属于陌生男人的气息。
  伸手去摸她的胳膊,雪苼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他帮着她拿稳了杯子,“你怕什么,莫不是这房间里藏了野男人?”
  雪苼那一瞬间都能感觉到血液突突的往脑门儿上冲,端着杯子的手指蓦然收紧,“是。”
  她这样说赫连曜反而失去了兴致。
  伸手把她的杯子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好了,晚上别喝那么多的水,会尿床。”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
  他欺身过去,含住了她的耳垂,“没尿过吗?那天是谁……”
  雪苼捂住了他的嘴巴,“赫连曜,你住嘴。”
  灯影下,她的粉脸云蒸霞蔚,红的能烧起来。
  那明明是因为他……那么丢脸的事他竟然敢提。
  赫连曜狭长的眸子一眯,舔了她的手心。
  雪苼啊了一声,脸更红了,她伸回手赶紧面向墙壁躺好,闭上了眼睛。
  这个王八蛋讨厌死了,那么丢脸的事儿他怎么就不忘记?
  赫连曜脱了衣服跟着贴上去,身后抱住了雪苼的腰。
  雪苼差点蹦起来。“赫连曜,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
  “那你……赶紧回家睡觉。”
  赫连曜头在她颈窝那里蹭了蹭,“你不想惹事就闭嘴睡觉,我很累了。”
  雪苼微微把身体往里挪了挪,企图躲开他的张狂,可是他又贴上来,“不弄你。睡觉。”
  啪,灯灭了,一室的黑暗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
  那一刻,她想或许还是跟着学长走吧,呆在云州,她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雪苼”黑暗里他忽然低声开口。
  “嗯。”她睫毛忽闪心里一惊,那一刻就像是自己所想给他堪破了一样。
  “过几日陈逸枫回来求你。到时候你开口要宅子和铺子。”
  “什么?”
  他的手扣住她的,温暖有力,“今晚齐三宝把他给绑了,现在正在教化,估计不日就来找你。”
  雪苼有些吃惊,“不是说过些日子吗?你刚砍了尹锦瑟的手,他明显知道是你做的呀。”
  “就是让他知道。要不还有什么意思。”
  雪苼浑身发毛,这个男人果然睚眦必报,不过她也知道他这次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陈逸枫害了他的雅珺,以前陈逸枫也没少算计自己,可是没见他这么生气。
  陈逸枫走到今天这步才用了多长时间?他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道齐三宝用什么法子能让他屈从。
  此时,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陈逸枫悠悠醒转。
  他往四下里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顶红帐子里,红绫被子红枕头,到处散发着异香,倒是像谁家的新房。
  他忙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从上到下连个布片都没有。他摸摸酸疼的后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家里的书房给打晕过去的。
  “不好。”他刚要下床逃跑,忽然帐子被掀开,钻进来个光溜溜的美女。
  美女一上来就钻到他怀里,“陈老板,我来伺候你。”
  这是个什么情况,被打晕了还有桃花运。这是在做梦吗?
  陈逸枫没有色迷心窍,他把女人推开,“这是哪里,给我滚开。”
  他掀开帐子下去,可是看到外面的风光却瞪大了眼睛。
  外面或坐或站还有六个美女,跟帐子里那个一样,都是原始风光。
  陈逸枫血脉喷张。有点把持不住。
  七个女人一拥而上,把他给围在中间……
  外面,蓝子出跟齐三宝在房上,听着里面动静蓝参谋长心里热辣辣的,“三宝你什么馊主意,要美死那孙子吗?”
  齐三宝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你懂个屁,最难消受美人日,你给七个女人上一天试试,尿都没了。”
  “噗!”蓝子出把酒喷了他一脸,“你真损,也就你那装米田共的脑子能想出来。”
  “滚蛋,说老子脑子装大粪你以为我听不出来,蓝子出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方法,能办成事那就是好方法。”
  齐三宝说的对,下半夜陈逸枫就开始惨叫,姐妹们不管,继续给他喂药。
  外面那位爷可是吩咐了,可劲儿了玩,留着一口气就行。
  辗转了一夜,雪苼没睡踏实,到了天色将明才睡着。
  赫连曜却早早起来,他看着她睡的像个孩子,他俊逸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帮她把被子盖好,他出去到了后窗那里。
  蹲下细细看着松软的土地,果然有属于男人的脚印。
  赫连曜眉目泛寒,一张脸阴郁到了极点。
  张副官被叫过来,他看着脸比锅底还黑的少帅,心里以为他肯定是欲求不满。
  “少帅。”
  “张副官,你的侍卫队是摆设吗?”
  张副官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脚印,“少帅,这是……”
  “有人夜闯你的人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是,属下明白了。”张副官冷汗涔涔,半年的军饷都扣了,再扣半年他就去喝风了,雪苼小姑奶奶果然那是他的克星。
  本来想去西郊大营,可是赫连曜改变了主意,他静静等着雪苼醒过来。
  雪苼一觉睡到了上午八点多,醒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赫连曜正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一脸的阴沉。
  “昨晚那个人是谁?”
  雪苼一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站起来捏住了她的手臂,“尹雪苼,不要给我撒谎,我会查出来。”
  雪苼疼得脸都变色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赫连曜,你放开我。”
  “你确定还要跟我撒谎?”
  他这样雪苼就更不敢说:“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好疼,我的伤口要裂开了。”
  他撒手把她往床头的位置一推,“你等着。”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等着?这里是他的地盘,学长不会给他找到吧?
  雪苼惶恐不安,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让学长发生什么不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忐忑中听到外面脚步杂乱,小喜进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外面怎么了?”
  小喜也很惊恐,“又多了好多人,把这里里外都围住了。”
  雪苼心说完了,还是给赫连曜发现了。


第八十四章:磨人的小祖宗

  关于学长,雪苼能感觉到他是个有秘密的人,这年头谁都有秘密,她尹雪苼也有,所以学长不说她自然不问。
  但是他的秘密跟赫连曜有没有关系?他要是被赫连曜发现了会不会有别的后果?
  这样混乱着,她熬到了黄昏。
  春末夏初,草木葱茏一片翠色,那半天的晚霞就显得格外瑰艳。
  赫连曜全副武装踏着夕阳而来,仿佛每一步都踩出了金边。
  他推开病房门,顿时大片金子般的光芒倾泻而入,室内一片橘色暖光。
  他身后似乎披着霞光,俊美的脸也成了泥金色,真像是天神一样。
  不,纵然有霞光的掩饰雪苼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鲜明尖锐,就像磨快的刀,正闪着湛湛寒光。
  她放下手里的书,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赫连曜大步走过来,他撑开双臂把人困在胸膛之间,“我马上要去法华寺,你有没有说的。”
  那一瞬间,雪苼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
  这么快他就找到了法华寺,那……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些,“去法华寺干什么,你这样的人会神拜佛吗?”
  鹰隼一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一把刀子要破开她的皮肉看到心里,雪苼听到他高高在上的声音:“我去那破地方,自然是去找你的姘头。”
  雪苼震怒了,一双眸子瞬间变得血红,她忽然大力的去扯他,不顾一切的捶打他,“赫连曜,你他妈的血口喷人,我的姘头只有你一个,就算快死了还要用手伺候你,我连死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功夫去找姘头?”
  她突然的爆发倒是让赫连曜愣住,随后他钳住了她的手臂,“你发什么疯?”
  大片的泪水落在脸上,也模糊了她的眼睛,雪苼放下大小姐的骄傲,闹得跟个泼妇一样不可开交。
  既然都不要脸了,那么索性就不要到底。
  她手不能动,就张开嘴巴去咬他,他没有防备,正好给她一口咬在脖子上。
  一口小白牙又快又利索,他疼得头皮发毛,红着眼睛吼她,“尹雪苼,你放开。”
  她脸和眸子都很红,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死活都不松口。
  赫连曜毛了,松开手就捏了她的雪软。
  一阵酥麻涌遍全身,她发出一声惊呼,果然松了口。
  赫连曜乘机退后,一抹脖子,全是血。
  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他目眦尽裂,抡起拳头扑过去。
  雪苼自然是害怕的,她闭上眼睛,密长的睫毛细碎的颤抖着。
  苍白的小脸儿明显带着害怕的情绪,却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她这么辛苦的激怒纠缠他,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去法华寺吗?那个人对她就这么重要?
  赫连曜后颈的血管突突直跳,跳的他都有些头疼,可是捏起的拳头还是放在了身侧。然后一根根手指打开。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
  慢慢打开眼睛,对上了他那双因为隐忍着愤怒而变形的眸子。
  她小声的甚至有些颤抖的喊了一句,“赫连曜。”
  他抿着下唇下颌紧绷,转身就要走。
  雪苼慌了,她几乎从床上跌落下去伸臂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手,柔滑无骨白皙如玉,指尖涂着淡淡粉色,美丽的想让人低头亲吻。
  “我不让你去。”太大的动作幅度牵扯到伤口,她疼得又哭起来,淋淋的泪水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完。
  “尹雪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赫连曜,那个人根本不重要,你又为什么非要给我难堪呢?”
  他的神经都给挑动。湛黑的眸子风浪涌动,“给你难堪?”
  “对,从傅雅珺出现后你一直给我难堪,你不在乎我尽可以杀了我,可为什么非要把黄连和糖一起让我吞?”
  见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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