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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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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君扬在车内却未应她,辰年正不知该如何办呢,却见顺平带着陆骁策马赶上,陆骁瞧一眼马车,又看向辰年,不屑道:“既是要道谢,就得当面道谢,你在这里支支吾吾的,谁个能听得到?我之前看你也挺有胆量的,怎地现在却扭捏起来了?”
  辰年心道这哪里是一个道谢就能完了的事情,封君扬显然还在气恼她,怕是道谢之前先要道歉才行。一旁顺平却是弯着眉眼看她,用手悄悄指了指马车,示意她直接进去。辰年咬了咬牙,从马上跳了下来,几步窜到车上,撩开车帘钻进了进去。
  车内铺着虎皮,比寻常马车宽敞不少,甚至还摆了一张矮几,其上各种摆设甚是齐全。封君扬正斜倚在一个大软枕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只抬了抬眼皮,见是辰年也没说话,只又合上了眼。辰年面上有些讪讪地,想向他说两句软话,可张开了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索性上前握住了他搭在身前的手。
  封君扬仍是不肯理她,只神态漠然地垂着眼帘,任她握着自己的手。
  “阿策……”辰年自觉理亏,可怜巴巴地叫他,“你莫恼我了,我向你道歉,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见到你时有多欢喜,我还以为再不能活着见到你了。”
  封君扬唇角上弯出一丝讥诮,不冷不热地说道:“见不到我也没什么,谢女侠不顾生死舍己救人,这事必然会在武林中传颂百年。谢女侠有了身后美名,何需再计较一个封某人恼不恼你。”
  他言语说得刻薄,辰年不由红了眼圈,轻声道:“阿策,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什么美名。”
  封君扬却又绷紧了唇角,仍是垂着眼睛不肯理她。
  辰年见他只一日一夜间形容就又憔悴许多,虽刚得那乔老灌输了真气,面上却仍是苍白难看,就连唇上也毫无血色。她心中顿觉酸软,一时情动难抑,也不理会他的冷面,只伏下身讨好地去亲吻他的薄唇。
  两唇相触,辰年觉察到封君扬的身体似是微微一震,可随即他便又抿紧了唇,冷硬地不肯接受她的示好。辰年不肯就这样罢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伸出舌尖探向他的唇间,刚尝到那其中隐隐带着一丝腥甜,正诧异间,忽地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封君扬双臂已是紧紧勒住了她的腰,然后带着她往旁侧一滚,翻身压住了她。
  他的唇瓣柔软微凉,吻却是霸道而又强横,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唇齿,任由他的唇舌肆意地攻城略地,另只手却紧紧搂住她的腰肢,恨不能把那束纤细勒断在他的怀里。
  “辰年,辰年……”他贪婪地低唤她的名字,早已经火烫起来的唇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就在她的咽喉处流连,恨不能咬她一口泄愤,低哑的声音里犹带着一丝恼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弃我不顾,如若你真有个好歹,你叫我如何?你叫我如何?”
  她答不上来,也不知该如何去答他,只能捧起他的脸,用唇去封住他的嘴,阻止他再继续责问下去。她喜欢他的亲吻,也喜欢去亲吻他,喜欢他紧紧地把自己搂在怀里,更喜欢伸出双臂去缠绕他的脖颈。她自小长在山间,性子又洒脱不羁,觉得既然喜欢就应该告诉他知晓。于是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阿策,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抱着我,喜欢你亲吻我,你喜不喜欢?”
  失而复得,本就极容易叫人失去理智,偏她还这般天真坦率地说出如此露骨的情话,封君扬原就着火的头脑更是被泼了一盆热油,腾地一下子将仅存的理智烧了个干净。他与辰年不同,辰年未曾经过情事,便是情动也觉得这样相拥亲吻已是十分满足,可于他那里却觉得远远不够。


☆、第六十一章 车中旖旎

  辰年尚在迷离间,沾血的衣裙已经被他解开,火热的唇离开她因着他的亲吻而愈加娇艳红嫩的唇瓣,沿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滑去,很快便吻上了她圆润的肩头,略一停留后就覆上了她青涩而稚嫩的胸,同时手也从她背后往下滑去,试图将她从早已散乱的衣衫里剥离出来。
  辰年被胸口微微的刺痛惊醒,低低惊呼一声,慌乱之下想也不想地就一把将封君扬向外推了出去。封君扬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一时哪里有防备,“哐”的一声重重地砸到了车厢壁上。
  “世子爷?”车外立刻传来顺平的询问声。
  车内两人均是一僵,辰年飞快地掩上了自己的衣襟,使劲地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封君扬顿了顿,掩饰地轻咳一声,嗓音仍带着些动情后的暗哑,淡淡道:“没事。”
  车外的马蹄声就远了些,像是顺平听封君扬说无事便策马远离了马车一些。
  辰年纵是不谙情事,也猜到刚才她与封君扬两人已是越了线,一时只觉得脸上羞热难当,看也不敢再看封君扬一眼,只贴着身后车厢壁坐着,脸都要埋到了胸口。
  封君扬这里一团燥热聚在下腹不散,胸口气血翻滚,深深调息了几次也没能将那阵燥热压下去,只得抓了矮几上的一杯凉茶灌下肚去,这才将心头**浇灭了几分。
  车内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耳边只闻车外杂乱的马蹄声,反而衬得车内更加寂静。封君扬不觉也有些不自在,不由轻轻地咳了一声。辰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却会错了意,忙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他递了过去。
  封君扬顿时哭笑不得,接了茶杯握住手里,低声叫她道:“辰年……”
  辰年轻轻地应了一声,忙又道歉道:“阿策,我真的知晓错了。”
  瞧她这般乖顺,封君扬心里的那丝怨恼终于散尽,只留软软的酸甜。他不忍再责备她,只指了她身后的车厢壁,轻声道:“那里面有我的衣物,你先换上。”
  辰年与人打斗了这半天,身上衣衫早已是又破又脏,还溅了许多的血污。刚才她满心都是封君扬,还不觉得如何,此刻低头一看,自己都嫌恶地皱了皱眉,忙依他言从身后车厢侧壁内找出一身干净衣衫来。正要换上时,却见对面封君扬仍弯着唇角看她,不觉又想起刚才自己衣衫散乱地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情景,顿时羞得连耳尖都红透了。
  她如此模样,封君扬反而忍不住更想逗她,轻笑着催促道:“换啊,你身上都臭了,再穿着这一身,我可就要把你丢出去了。”
  辰年咬了咬唇瓣,低声道:“你回过身去。”
  封君扬笑笑,闻言反而侧身躺了下去,“我不回身,你要害羞我闭眼就是了。”说着就真的闭上了眼睛。
  辰年偷偷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确定他没有偷看,便忙低下头去把自己身上破烂血腥的衣衫脱了下来,快速而无声地将他的衣服换了上去。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不少,这套衣衫从里到外她穿着都大,那件天青色锦袍更是撑也撑不起来。她束好腰带,一面整理着过长的袖口一面抬眼去看他,却见他早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含笑地看着自己。
  辰年一愣,顿时又羞又恼,怒道:“你说话不算!”
  封君扬剑眉扬了扬,轻笑着问她:“我怎的说话不算了?”
  辰年羞恼道:“你说了闭眼不看的。”
  封君扬笑道:“我只说你要害羞我就闭眼,我可没说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辰年一想他刚才果然是只说了要闭眼,却没说不会再睁眼。如此看来他当时便是存了戏弄她的心,她既羞又恼,又因着之前两人的亲密,此刻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封君扬,索性借着这事沉了脸,低低冷哼了一声,赌气起身掀开车帘就要下车。
  谁知车外却没有空余的马匹,她原来的那匹坐骑是顺平让与她的,后来她上了马车,顺平自然不愿与陆骁一个大男人共骑一匹马,就又换回了自己的坐骑。如此一来,辰年若想再骑马,只能叫人让一匹出来给她,或者是与他人共乘一骑。
  顺平瞧见她突然从车内钻了出来,还以为她有什么吩咐,忙凑上前来询问道:“谢姑娘有何吩咐?”
  辰年正思量要和他怎么说,封君扬已是在车内轻声叫她道:“辰年,你进来。”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辰年不好和他赌气,只得又转身与他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先找陆骁说几句话。”
  陆骁此刻却是不在附近,顺平从马上立起身来探头看了看,回辰年道:“陆壮士已经到了前面,小人这就叫人去叫他。”
  顺平招过一名暗卫来,命他往前去追赶陆骁。不一会儿的功夫,陆骁就从前面赶了回来,见辰年身上已是换了新的衣衫,连头发也梳成了男子发髻,不觉有些意外,偏着头打量了她片刻,这才问她道:“你找我?”
  辰年点点头,问他道:“你身上的伤可要紧?”
  两人突围时,为了护着她,他身上是挂了几处彩的。可刚才她只顾着惦记封君扬,全然忘了陆骁的伤,此刻想来不觉十分愧疚。
  陆骁却轻松答道:“不过几处皮肉伤,又上过了药,早就没事了。”
  他越这样,辰年却越觉歉意,便真情实意地说道:“今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日后有用到我谢辰年的地方,敬请吩咐便是。”
  陆骁听了爽朗一笑,“不用什么说谢不谢的,我既答应了你义父保护你,总要做到,不然就是失信于他了。”
  他两个正说着,一旁的顺平嗓子却似突然有了毛病,一个劲地咳嗽起来。辰年怪异地瞧了他一眼,就见他向着自己连连递着眼色。她不觉更加诧异,出声问道:“顺平,你怎么了?”
  顺平无奈地低了头不再看她,就听得封君扬在车内淡淡说道:“辰年,你进来,我有事和你说。”
  


☆、第六十二章 如此报恩

  这已是他第二次叫她,辰年听出他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悦,便狐疑地进了车内,果然见他面色又沉了下来,就问他道:“什么事?”
  封君扬微微垂着视线,也不看她,只淡淡问道:“你打算怎么报答那人的救命之恩?”
  辰年不想他叫她进来是问这个,想了想正色答道:“习武之人当以‘义’字立身,他既能舍命救我,以后他若有难我也舍命救他便是。”
  封君扬想她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以后再不会以身犯险,此刻却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又恼怒起来,低低地冷笑一声,抬眼看她,故意问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也救他一命才算报恩了?”
  辰年觉他这话讲得虽有些不大对劲,可想想大概意思却又没错,便反问道:“不该如此吗?”
  受人之恩不就该尽力回报吗?陆骁今日能和她同生共死,难不成以后陆骁有难的时候,她谢辰年就要袖手旁观?那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封君扬不置可否,只弯一弯唇角,突然冷声吩咐道:“乔老,杀了陆骁!”
  辰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车外乔老已是暴喝一声从马上扑向陆骁,一双肉掌上下翻飞,掌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竟是将手握弯刀的陆骁迫得几次落入险境,竟不似在与他玩笑,而是要毙他于掌下。
  辰年大急,回身向着封君扬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封君扬却是不紧不慢地问她道:“杀了陆骁,你觉得乔老可是能杀了他?”
  陆骁刀法虽好,可内功却是大大不及这老头,又是在疲乏之时仓促应战,自然不会是那乔老的敌手。眼看着他接连几次勉强躲过乔老杀招,辰年心中大急,急道:“你快叫他停手!”
  封君扬淡淡一笑,说道:“乔老,饶他一命吧。”
  那乔老闻言竟就真的又收回了掌,脚下在陆骁马前一点,身形又飘乎乎地落回到自己马上,仿若刚才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他这样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莫说辰年,就是陆骁也是呆了,微微张着嘴看着那老头说不出话来。
  辰年这里还没回过神来,就又听得封君扬说道:“好了,你已经救了他一命了,不欠他什么了。”
  辰年愣了一愣,这才醒悟过来。马上的陆骁却是一下子怒了,用手中弯刀指着马车骂道:“你这汉子太不讲理,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
  封君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漠问道:“我就是欺负你了,你又耐我何?”
  陆骁浓眉一竖,挥着弯刀就要扑上前来,他身形未动,旁侧的乔老却是已先策马护在了封君扬车侧,只等着封君扬一声令下就去取陆骁性命。
  辰年大急,忙赶在封君扬下令之前就跃下马车拉住了陆骁,小声央求道:“你莫和他一般见识,他因着身子不好,脾气也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陆骁却是不依,怒气冲冲地嚷道:“谢辰年,我看你人也算不错,怎地找了这么个情郎!我冒死救了他的情人,他不说谢我,竟然还叫人来杀我,你说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你莫要和他相好了,省得以后生出儿女来也随他的性子。”
  他这样满口的“情郎”“情人”嚷得众人皆知,辰年不觉羞得面红耳赤,待他后面又说出什么日后生儿女的事情,纵是她脸皮再厚,此刻也受不住了。谁知封君扬那里脸色却是意外地缓和了下来,唇角浅浅地弯了弯,说道:“阁下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我二人以后的儿女如何,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辰年瞧他竟然这样正儿八经地与陆骁斗嘴,一时无语至极,忍不住回头恼怒道:“阿策,你闭嘴!”
  封君扬是什么身份,还从不曾有人敢这般叫着他的小名呵斥他。辰年这一声喝出,众人面上都是一僵,四周的暗卫们不由都向顺平看了过去,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原处没有动静,仿若压根没有听到这句犯上的话一般,便也很有眼色地齐齐做了聋子。
  车内的封君扬果然不在意地笑了笑,竟真的不再理会陆骁,只命人把车帘放了下去,队伍继续前行。
  辰年不由松了口气,转眼一看陆骁这里还怒容满面,忙又劝他道:“他就这样的脾气,嘴坏心不坏的,刚才叫人动手也只是和你玩笑,你莫要和他较真。你瞧瞧我,我都不和他一般见识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心胸还不及我?”
  陆骁也瞧出封君扬身体病弱,似是有重伤在身,不能真的去打杀他,可刚才莫名其妙地被人威胁性命,他心中难免气愤难消,便说道:“他是你情郎,你愿意哄着是你的事。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告诉他,他以后要是再这样找茬,就别怪我和他不客气!”
  辰年连声应“是”,只盼着把这位爷给哄好了。
  边上的顺平低着头不说话,却一直不肯离开辰年左右。陆骁人粗心不粗,到了此刻也多少猜到封君扬似是吃了自己的醋才会这般喜怒无常。他瞧一眼顺平,虽是对着辰年说话,却是故意把话说给顺平听,“谢辰年,我是应了你义父的要求才过来保护你,我救你是为了守信,不是因为喜欢你。你转告你的情郎,叫他不用担心。”
  他说话这样直白,叫辰年不由羞愧难当,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骁心里也仍忿忿,说完之后就翻身上马往前面去了。顺平迟疑了一下,小心地走到辰年跟前请她上马,并低声劝道:“谢姑娘,你别恼世子爷,他只是在意你,小人从未见过他对旁人这般过。”
  辰年自觉并未做错什么,偏这样两头受气,委屈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愿意为难顺平,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上了马,却不肯去追封君扬,只缀在大队后面。顺平无奈,只得和三四个暗卫一起护在她两侧,陪着她一同慢慢行路。
  走了一会儿,辰年情绪已经平静许多,便问身旁顺平道:“叶小七呢?你可把他放了?”
  顺平答道:“那日接到姑娘的口信之后,就把叶小七放了,他应是和同伴回了清风寨了。”
  辰年缓缓点头,心想叶小七也不知走得哪条路回的寨子,是否已经知道寨子家眷遭到袭击的事情。一想到寨子家眷被袭的事情,辰年的心倏地沉了下来,一时再没心思去烦恼和封君扬之间的小别扭。
  眼下看来此事是杨贵在中间捣鬼,那些官兵也确是来自冀州薛盛显的人马,杨成仿佛是全然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样子。可眼看到的耳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杨贵为何会背叛杨成?他是青州城守府的大总管,又深受杨成的信任,他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辰年不由皱了眉,百思不得其解。
  顺平身为封君扬心腹小厮,甚是会察言观色,瞧着辰年沉着眉眼不言不语,想了想便出声问道:“谢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因着封君扬的缘故,辰年与顺平虽接触不多,心中却对他有着几分莫名的亲近信任,听他问便答道:“有些事情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顺平笑笑,说道:“那为何不去寻世子爷说说,好些时候自己怎么也琢磨不透的事情,只要和人说上一说,很容易就理通顺了。”
  辰年猜透顺平的小心思,斜了他一眼,说道:“何必再去麻烦你家世子爷,我和你说说也是一样的。”
  顺平嘿嘿笑了两声,忙说道:“小人才智见识怎及世子爷万一!谢姑娘和我说了准得更糊涂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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