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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无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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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掌心的触碰,她已然分辨出那物的形状。
  那个东西还是在封地的时候,她曾在公主的手中看到过,原本应该是她没有资格触碰的东西。
  然而此时与她相视的眼眸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她不知所措。
  凭着这些年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了解,这才是隐藏在那副慵懒而闲适的外表下,长公主真实的那一面。
  于是她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长乐却扶住她的双臂,似要将她拉起。
  浅冬更加惊惶,仰头现出已然因为害怕而闪烁水光的眼睛。
  “未得圣旨而私自调兵入长安,可是谋反的重罪,长公主使不得啊!”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些年在长公主身边耳濡目染,这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然而长乐却不允她松开那烫手的山芋,反而握住她的手道:“事到如今,本宫唯一可以托付的就只有你,身为本宫的亲信,倘若本宫落败,你与灼夏同样无法独善其身,但若扳回此局,则可如往日一般享受安宁与繁荣,你可愿与本宫一起,赌这一把?”
  浅冬怔然,携着那仍未消散的惶恐,久久凝视着长乐。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她仍仿佛深陷于梦境,可原本因为畏惧与惊慌而涣散的目光却渐渐凝聚,直到最后变得坚定。
  她终于收紧五指,将那仿佛有千金重的虎符双手紧握于胸口,而后对长乐道:“奴婢誓死忠于长公主,即便是要拼上性命,也绝不辜负长公主所托。”

☆、第47章 入狱

  浅冬顺利的出了宫,而对于长乐来说,剩下的便是等待。
  她亦曾试图去谒见天子,然而毫不出乎意料的,果然被拒之门外。
  命她留在宫中侍疾,却又称病不见。
  这前后矛盾的行径,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天子此时也由不得自己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甚至没有任何的征兆。
  长乐思索了许久也没有自前段日子的平静中发现端倪。
  然而事实上,即便是此时仅仅存在于表面上的平静,也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
  刑部的那群人毫无征兆包围了无极宫。
  正当灼夏叹着“幸而顾大人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原本守在无极宫周围的那些内侍却忽然转过身来破门而入,将毫无防备的长乐困在了中间。
  “高公公这是何意?”长乐彻底无事了刑部侍郎,绕过他将目光移向正朝这边而来的高公公。
  平日里颇有些架势的内侍总管,此时却跪倒在地,眸中写满了绝望的惶恐和无奈。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后道:“若是其他人或许老奴还有法子,可这是皇上亲拟的圣旨,虽说早晚都有一死,可眼前老奴也想偷生,还请长公主伏法,老奴能做的就只有保长公主在狱中不受苦,等到顾大人回来,老奴也就只能去向他老人家告罪了。”
  “话说的倒是比唱得还好听,顾大人真是错信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灼夏立刻义愤填膺起来。
  她左右瞧了瞧,顺手抄起一旁的灯架子,挡在了长乐的身前,同时抬高了声音呼道:“侍卫!长公主的侍卫们都在哪里?还不快来护驾!”
  灼夏是慌不择路了才如此。
  事到如今,就连高公公都叛变了,又哪里还能指望得上无极宫里的侍卫。
  于是长乐叫住灼夏,在她焦急的目光中微微摇头,而后朝着那些早已拉开架势准备来擒她的寺人和刑部衙役们行去。
  她一如既往的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矜贵与高傲,目光甚至不曾落在刑部侍郎身上半刻,漫不经心般道:“带路吧。”
  那刑部侍郎司徒云原本仗着圣旨,打算耀武扬威,可见着这不怒自威的架势,却又不自觉的萎顿下去。
  且一见到长乐,他就不由想起当日在承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于是更加失了底气。
  司徒云下意识的躬了身子,也不敢叫人上来擒人,只端着恭敬的语调道:“长公主请。”
  就这样,大晋的长公主因为通敌的嫌疑而入狱。
  刑部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阴湿之气,周遭都是漆黑一片,唯有一束月光从高得够不着的天窗投射进来,照亮了铺着干草的地上,那一小块地方。
  长乐抱着双膝,蜷缩在唯一的那片微光中。
  看着悠然穿梭在草灰间的虫蚁和偶尔沿着墙角爬过的老鼠,她只是下意识的将脚往裙摆下收了收,不由的蹙紧了眉尖,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其实比这更恶劣的她又何尝不曾见过。
  只是眼前所见勾起了她几乎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
  那时她初至封地,不过只是个刚及笄的少女。
  即使有着表面上的风光,可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便什么都不是了。
  那些人态度上还是十分恭敬的,迎了她到营中,说是要让将士们一睹主上的风采。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踏入营地的那一瞬。
  扑面而来的黄沙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然而比之更甚的则是独属于军人的杀气。
  不远处的校场上还在进行例常的训练,铿锵有力的杀声好似能够震天动地的,那是自小生长在深宫中的她从不曾见过的一种力量。
  长乐被这种力量深深的震住,怔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身旁的武将露出了隐含不削的笑,端着恭敬的语调对她道:“公主殿下若是怕了就回去吧。”
  身为皇族的尊严和一个帝国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样退缩。
  她于是硬着头皮往前踏了一步,而后对他们道:“他们都是为国效力的英雄,也是本宫的兵,本宫为何要害怕?”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往校场行去。
  然而她不知道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等着她的也远不止这些。
  所以当她看到那被斩杀的头颅鲜血淋漓的滚落在地时,即便明知道不过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她也还是控制不住的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的狼狈。
  自出生以来便最靠近权力中心的长公主,同时也是在时刻被阴谋诡计的围绕中长大的,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亡,只是在那座记忆中永远靡丽的长安城里,即便是死亡,也往往被装点成绮丽的外貌。
  她从来没有以这般直接和血腥的方式面对过死亡。
  纵使拼命的隐忍,泪水还是伴着腹内的翻腾滚落下来,说不出来到底是身子难受还是心里难受,到底是真的被这场面吓到,还是愤恨自己的不争气。
  那些原本就等着这一幕的人们却正中下怀,七嘴八舌在此时交头接耳。
  “就算贵为长公主,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哪里见得这样的场面。“
  “说是执掌兵权,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大晋难不成还到要让女子上战场指挥杀敌的地步?”
  “就是,既然知道如此,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做个摆设,在干净的郡王府里绣花弹琴,何必偏要来趟这滩浑水。”
  ……
  周遭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最后化作一片嗡鸣。
  在鄙夷和嘲笑的目光中,外表柔弱的公主殿下终于稍事平复下来。
  她费力的往前迈出脚步,双肩因为抑制不住恐惧的微颤。
  “看来是准备放弃了呢。”
  围观的人们小声嘀咕着,那引领她进来的将军更是于唇边弯起一丝得意的浅笑。
  下一刻,还未完全成形的笑却凝固在了那位将军的脸上。
  在阵阵充满讶异的抽气声中,长乐并没有往帐外行去。
  相反,她竟在一步又一步的靠近那恐惧的源头。
  仍然带着余温的鲜血,染上裙摆,在美丽的锦缎上蔓延开来,仿佛带着亡魂的不安,欲攀附上她的身躯。
  她顿了顿,眸中浮现出决然之色。
  下一刻,长乐自始终笼着的袖中探出柔荑。
  她俯下身,连纤细的指尖都在颤抖。
  然而她却并没有退缩,而是在那些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捧起了滚落在地的头颅。
  有人已经因为不忍相视,用袖子掩住了眼睛。
  就连那位将军也彻底的怔住,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本宫要看清楚……”校场中响起长乐泠泠如风的声音。
  那声音还难掩余悸,可语调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提着那人头,示于众人之前:“因为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大军之中。”
  “各位将军!”她忽然抬高声音,坚定的目光扫过众人,用满含威严的语调道:“本宫以主帅的身份命令你们,大军之中从此不得出现叛逃者,任何一个士兵的叛逃,都和身为将领的你们脱不了干系,所以若再有类似者,本宫不斩他们,只拿你们试问!”
  站在他们面前的长公主,哪里还像方才那个因为血腥景象而受到惊吓的可怜少女。
  她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宽阔的校场上,因为周遭的鸦雀无声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下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怔住。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一步。
  在长久的静默之中,校场上只有凛冽的风卷起黄沙。
  而后不知是谁起了头,竟朝着那人群中央的女子屈膝。
  “臣遵命!”伴着这一声喝,越来越多的将领随之单膝跪地,此起彼伏的重复着同样的话,犹如无数道回声飘荡在校场的上空。
  这一局,她终究是胜了。
  那些将领只看到了那从锦绣成堆的长安城远道而来的尊贵公主,身上带着的那股倔强和不屈。
  然而没有人知道回到郡王府以后的她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独自一人在寝殿里,一遍又一遍洗刷着手上的血腥。
  无论洗多少次,都无法洗净那令人作呕的腥气。
  泪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眼角滚落,刻意隐藏和遗忘的情绪终于在一瞬间崩塌。
  眼前模糊的早已不知是眼泪还是水汽,她却没有闲暇将其擦去,只是不断重复着,仿佛没有尽头那般洗着双手。
  最后终于精疲力竭的瘫坐在地。
  这是她抵达封地的第一夜。
  独自一个人在异乡;身子蜷缩成一团,偎在浴殿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冰凉的墙角;控制不住的抽泣着。
  直到疲倦彻底掠夺了她的神智,方才结束了这场仿佛没有穷尽的噩梦,而跌入另一场噩梦……
  一阵脚步声,将长乐从恍惚不知是梦境还是回忆的那一段场景中拉了回来,紧接着是金属间碰撞的声音。
  她掀起眼帘,抬头朝牢门处看去,原来是送饭食的狱卒。
  那人打开牢门,将饭菜搁在地上,只到了一句“用饭了”就退了出去。
  长乐懒得搭理,也灭有动,仍旧蜷缩在墙脚。

☆、第48章 目的

  也不知过去多久,腹中虽然没有饥饿感,但长乐已经觉察到支撑着她的体力在流失。
  身子也越来越冷,以至于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
  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撑不住。
  她原本就不是那种轻易消沉的人,又或者说,她从来就在消沉中,因而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此时还远远不是可以倒下的时候。
  怀着这样的想法,长乐挪动身子,将盛装着饭菜的托盘拉到跟前,而又拾起筷箸,心不在焉的扒了扒。
  看来高公公确实是打点过了,这两日虽然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可也只是囚禁,并没有对她施以任何的刑罚和拷问,就连送进来的饭菜也是新鲜而可口的,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再美味的佳肴也没了胃口。
  她原本打算随便用两口果腹便罢了,怎料用筷箸拨开堆在碗里的米饭时,却自里面冒出了异物的一角。
  她便顺着那一角捻了出来,竟拉扯出一个叠得很仔细的纸条。
  隐约觉察到什么的长乐立刻警惕的将发现之物揣进袖子里,同时抬头朝四周看了看。
  确定门外并没有人,她才背过身去,遮遮掩掩的将那纸条在掌中展开。
  不出所料,那纸条上面的正是她麾下将领,裴元的字迹。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已经将事情说得明白,只是……
  “太晚了。”她不自禁的叹息,接着一双秀眉紧蹙。
  数月前朝中大臣因为狐狸的事情参她,她的手下主将赵毅来信说封地一切安好。
  那个时候她就隐约预感封地发生了变故,所以才让浅冬送信给裴元,让他暗中对赵毅进行调查。
  如今裴元回信,表示经过诸般暗中查访,终于抓到了赵毅的狐狸尾巴,证实他确实暗中与司徒氏有所勾结,并探知到他下一步计划。
  只是太迟了,赵毅已经为刑部所获,并在受审的时候一口咬定是奉长公主之命与突厥行勾结之事。
  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将她拖下水。
  这样玉石俱焚的一招,倒是长乐确实不曾想到的。
  “赵毅……”她低喃着这个名字,秋眸之中眸色渐深,五指收拢,将那纸条紧紧握进掌心。
  诚然,赵毅的背叛并非在意料之外,却也让她感到难过。
  五年了,她度过了无数个惶恐而又不安的夜晚,放下一个公主的娇柔与尊贵,只为成为更加强大的自己。
  渐渐的,她也确实感觉到周围的变化,曾经那些反对她的人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一个的站在了她的身边。
  然而如今赵毅的背叛却将她在一瞬间打回原形,仿佛是否认了她这五年来所有的挣扎和努力。
  祸事往往会接二连三的到来,赵毅是第一个,那么在他之外,还有多少个,又还谁也同样背叛了她。
  她害怕的并不是背叛和身陷囹圄,只是畏惧这种无力的感觉,就像她离开长安城的那个傍晚,没有期盼、没有依赖,被所有曾经相信的人抛弃,孤零零的被遗弃在这个世界里,生无可恋。
  牢房里的时间过得很漫长,到处都是密不透风,只能借由那唯一方寸之地的窗上,由明到暗再由暗到明的变化,来分辨白天也黑夜的不同。
  明明只是两日,却仿佛已经年累月。
  两日后,依然没有人对她进行审讯问话。
  这并非是在意料之外,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将那些繁琐的步骤都给省了,直接给她安上罪名。
  然而就在她踟蹰着下一步该如何选择时,一个令她感到意外的人竟出现在牢房里。
  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都笼住,看不出身形和模样。
  他跟在高公公的身后进来,而数日未见的高公公,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陌生,避免和长乐发生任何的目光接触,只是将那人领进来,便退了出去。
  长乐抬眸,眉尖微蹙的看向立在门口的来人。
  那人便掀开了帽檐,却露出一副让长乐无比惊诧的面容。
  今日来狱中的不是她猜想的任何人,而是原本因为得了急症,应该在寝宫里卧床不起的天子。
  她无法隐藏这万分惊诧的情绪,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向牢门前行去。
  “皇上……”长乐用不可置信的语调轻喃,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实。
  然而只是怔了片刻,她又回过神来,欠身行礼:“臣参见圣上。”
  原本以为他是被司徒氏所控制而遭到了囚禁,可没有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正如你所见,朕没有患急症。”天子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竟主动说出了真相,继而却又问她:“你难道没有话想问朕吗?”
  长乐端着恭敬答道:“臣有何话好问。”
  感觉到她话中隐约透出的怨怼之意,天子只是勾了勾嘴角,黑曜石般的眼眸变得愈加深沉:“譬如朕为什么会下令捉拿你,又为何会相信赵毅的话,你难道不想辩解吗?”
  事已至此,反而无所畏惧,长乐答道:“若是愈加之罪,辩解也无用,何况臣问心无愧,不需要辩解,倒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眸中现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皇上可是有什么难处?”
  深不见底的双眸里,因为她的这句话产生了些许的波澜。
  天子收起了惯于挂在脸上,那因长时间沉溺于纸醉金迷之间的,介于恍惚与迷醉之间的神色:“朕说过,即便有一天当真有确凿的证据摆在朕的面前,朕也愿意相信皇姐。”
  他说着这句话时,眼眸中满是坚定,却又蕴涵无奈:“可是,到了如今才知,并非朕愿意,一切就能如所设想的那样发生。”
  天子忽然激动起来,双手紧握住牢门上的铁栏,指尖因为不断收紧的掌心而泛白。
  “为什么?朕从登基起,坐上的王座就在司徒氏的阴影之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以为司徒显渐渐老了,可朕却越来越强大,终有一日可以彻底摆脱他们的控制,可朕错了,朕的皇位是他给的,朕就永远也没有办法摆脱他!”
  尊贵而高高在上的大晋天子,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眼睛里都泛起泪光。
  许多年来,长乐第一次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喊着姊姊的阿弟,是在受了其他的皇子欺负之后扑进她怀里哭鼻子的小男孩。
  她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姐弟,在那危机四伏皇宫里,唯一可以相互依偎的亲人。
  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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