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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声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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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女官对望一眼,说道:“我们奉命照顾娘娘,不敢擅离左右。”
“你们到底是照顾我,还是软禁我,我出去走走,你们还要盯梢吗?”宛若厉声说道。
“奴才不敢!”女官跪下战战兢兢地说。
“最好是这样。”宛若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女官站起来,一个对着另一个说:“这宛国公主平时看起来温婉柔弱,发起脾气来还挺吓人的。”
“可能是王后娘娘刺激她了吧。”
“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秋来风凉雨疏,夜寒水瘦!
宛若从楼上下来,故意避开路径,贴着墙根,踩着泥泞的草坪,来到房后的草坪上,子渡见到宛若从草地灌木丛后闪了出来,有点惊讶。
“公主怎么不走前面的鹅卵石小径,从这里出来,当心踩一脚的泥。”
“楼上有太多眼睛,为了逃离她们的视线,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宛若小声地说。
“那就到莲心亭,那里说话方便一些。”
夏子渡提着明角灯,在前面领路,他对这里的环境了然于胸,几个迂回,就到了莲心亭。
“这么晚把公主叫出来,在下冒昧了。”
“宛若和夏公子都是朋友了,公子何必客气。”
“王后来过,是吗?”
“嗯!”宛若点点头。
“她是劝娘娘进宫吗?”
“不,是逼迫我进宫。她那拿我君父的安危要挟我。”
“素闻王后贤良淑德,深明大义,没想到竞和天子是一丘之貉,桴鼓相应。”
“那倒也未必,也许还各怀鬼胎呢!”
“公主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要面对的,终究逃避不了。”宛若哀戚地说。
宛若在莲心亭临风哀叹。
夏子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宽慰。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子,忽明忽暗,黑如墨色的夜色下,仿佛整个向阳城都在沉睡。夜风吹得衣袍簌簌作响。子渡站在宛若的身后,深黑的眼眸,灼灼发光,两人一前一后,她不动,他不言,一经地沉默。
许久,子渡才有些艰难地说:
“公主那日挣得的金币,子渡已经派人送去宛国赈灾了。”
“多谢夏公子慷慨!”
“公主一入深宫,今后也许再无相见之期。与公主相处的这几日,虽然短暂,不过子渡将一生难忘。”
“宛若感谢夏公子这些日子的照顾。”
“子渡以后可能有机会再见到虞公子,公主有没有话,想让子渡带给他。”子渡有些踌躇地说。
宛若许久没有回话,一提起子南,宛若抑制不住悲痛,泪水簌簌地流,为了忍住啜泣声,她全身都在轻微地抖动。
子渡内心升起无限怜惜,递过丝绢,温和地说:
“要是伤心,你就哭出来,老捂在心里,会憋坏的。”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很坚强,可是我发现,离开他,我真的生不如死!”宛若哽咽道。
“如果公主不介意,子渡愿借你肩膀靠靠!”
“谢谢!我挺得住!”宛若挟干眼泪说道。宛若有她的矜持,她想靠的是虞的肩膀,这一辈子没有人可以替代。
“深宫险恶,公主以后在后宫生活可得步步小心!”
“之后的岁月,之于我来说,不过是煎熬,我倒希望可以早点解脱。”
“公主何必悲观,以公主的美貌和才情必然可以得到天子盛眷,今后是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宠。”
“公子若是这般想,倒是宛若错看公子了。”宛若生气地说,说着就要离去。
“公主息怒,子渡一心只想宽慰公主,坦白说,这绝不是子渡的真心话。”子渡急着解释道。
“夏公子一片好心,是宛若心思浮躁了。天已经晚了,就此向夏公子道别!祝愿公子以后一切顺风顺水。”宛若说着就自顾自地出了亭子,踏上子鱼桥。
“公主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让子渡带给虞公子吗?”
宛若身子一凛,站住,良久才幽幽地说:“你若真有机会见到他,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够忘了我,找寻到属于他的幸福。”
“这是公主的真心话吗?”
“不是!”宛若坦然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他能摆脱痛苦,像世间许多男子一样,三妻四妾,儿孙绕膝,享齐人之福!”
“你觉得虞兄可以吗?”
“也许吧!”
“公主这么说,你不觉得会伤害他吗?他等了你八年,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伤害已经造成,已经无法挽回,既然这样,不如有人可以代替我为他疗伤,代替我安抚他的人生寂寞,温暖他的漫漫长夜。”
“你觉得会有这样的人吗?”
“上天会眷顾他的。”
“上天已经眷顾他,让他遇见你这么美好的女子,上天还会再一次眷顾他吗?”子渡有些残忍地说。
宛若有些难以置信,她总觉得子渡话里有话,那意思迷迷蒙蒙,让她有些惶恐。
“只有努力找寻,肯定能找到的。海棠花灿烂春天,却并不是整个春天,错过了海棠花开,还有桃花遍野,牡丹绚烂,芍药妖冶,郁金香俏丽,万紫千红,不是吗?”
“公主,可曾听古人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那只是他还不够渴。逐日的夸父,不是饮尽黄河,仍意犹未尽。”
“公主明白子渡的意思。”
“世间一个男人往往是一个女人的唯一,可一个女人却更多只是一个男人的几分,甚至十几分,几十分之一,执迷的不过一时罢了。”
“公主聪慧绝伦,子渡在口舌争辩上甘拜下风,子渡只是想问公主的一句真心话。”
“什么?”
“你心里最想跟虞兄说的一句话。”
“来生我们再相遇,再相爱!”
宛若说完,抬脚沿着子鱼桥,脚步轻盈地向着对岸走去。
“公主,请留步!”子渡再次追上前,叫道。
“夏公子,还有什么事吗?”宛若回头询问道。
“你可以不进宫吗?”
“开弓哪有回头箭?”
“我这有一种奇药,人吃了,会在三天内,呼吸难察,心脉全无。公主可以假死脱身,从此隐匿生活。”
“那我君父怎么办?”
“再另想办法。”
“不行,我一旦有事,天子就会迁怒我的君父和宗国,到时,许多无辜的人就会因我而死,我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这样,我把这枚奇药赠给公主,等到你君父被释放了,天子不再纠结了,你暗自和我联系,然后吃下它,我设法把你弄出宫,你和虞公子,就可能还有相会之期。”
“当真?”
“商阳宫中许多人都是我排兴楼的常客,我和他们交情都不错,你以后有什么差遣,知会一声,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夏子渡把一个小小的玉匣子递给宛若,宛若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豆大的,黝黑的丹药。
“这丹药果真有此奇效?”
“公主信不过在下。”
“不是,夏公子如此厚待宛若,宛若不知该如何报答。”
“子渡无法让公主快乐,只希望公主不要这么熬心就好。”
“夏公子对宛若的好,宛若铭感于心!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宛若说完就走了,夏子渡望着宛若远去的背影,怅惘不已。
不知何时卫矛忽然出现在子渡的后面,卫矛说道:
“公子,这粒丹药师傅给我的时候,只是说对治疗跌打损伤,养精蓄锐有奇效,公子怎么说它有龟息的功能。”
“你没看到她,那么悲伤绝望,如果不给她一线希望,她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卫矛从未见公子这般关切过人。公子喜欢宛若姑娘,是吗?”
“你懂什么!”子渡转过身,狠狠地敲了卫矛一个板栗。
卫矛受疼,哎呦一声。咕哝着说:“不是喜欢,干嘛对人家那么好。”
“我这是怜香惜玉,知道吗?”
“排兴楼里有那么多香,那么多玉,从来没见到公子怜惜过。”
“她们能跟宛若公主比吗?天差地别。”
“差距没这么悬殊吧,我觉得绿玉姑娘就很不错,可是公子从来不拿正眼瞧她。”
“行了,行了,扯那么远干什么?以后没事别老跟着我。”子渡恼怒地说。
“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公子,保护公子的安全。”
“那就等到我有危险的时候,再出现。”
“那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那我要你做什么?”
“所以我才要寸步不离公子,时时防范,处处小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子渡有些烦躁地说。
“那你以前还夸我机灵呢。”
“那你能不能这回不要那么机灵。”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装糊涂呀!”
“把这句话揣在心里,表现在行为上,行吗?”
“装不住,这不就漏出来了吗?”
“哎!你烦不烦。”
“不是我烦,是公子现在不耐烦!”
“你纯心要跟我抬杠,是吧?”子渡生气地吼道。
“卫矛不敢!”
子渡再没搭理卫矛,一个人气哼哼地走了。
卫矛小声地嘀咕道:“真是情迷心窍!”
“你说谁,情迷心窍呢?”子渡忽然折回来,把这句话听了个正着。
“小的胡说,公子息怒!”
“备马,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公子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还要给你汇报吗?”
“小的多嘴,小的这就去准备。
52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四)
卫矛刚走开一会儿,就屁颠颠地跑回来了。
夏子渡没好气地说:“不是叫你去备马吗?
卫矛靠上前;趴在子渡耳边嘀咕几句。
子渡念叨道:“浊音;他找我要干什么?”
“公子;安排他到议事厅见你吗?”
子渡没有回答;他沉吟一回,说:“我不想见他,你让巫罗找个隐蔽的地方;会会他;询问一下,他想干什么?”
“小的这就去。”卫矛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道:“公子你还要出去吗?是不是让块头给你备马去?”
块头是夏子渡的另一名贴身保镖,因为长得个高马大;虎背熊腰,大家都叫他块头,夏公子平时觉得他在身旁跟着太扎眼,也有损他的儒雅气质,因此没事就很少让他跟着。
“我先不出去了,在这候着,你让巫罗和浊音接洽完,把讯息反馈给我。”
“待会儿,让巫罗去议事厅找公子吗?”
“我不见巫罗,你把巫罗的话带回来就行。”
“好的!”
夏子渡在莲心亭里徘徊,莫名其妙地觉得心烦气躁。觉得莲心亭局促地很,蹬蹬地过了子鱼桥,上了寻香阁。
寻香阁地处高处,可以把整个西园尽收眼底。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宛若下榻的房间,里面灯火明亮,一个纤长的影子,印在香云纱的窗帘上,很久动都没动一下。
突然,他听到寻香阁旁边的翠竹林里,有沙沙的声音,循声喝道:
“谁?”
“公子,是我!”
“块头你这那干嘛?”
“方便一下。”块头呵呵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
“卫矛走的时候,叮嘱我,在暗处保护公子的安全。”
“你怎么默不作声的。”
“公子不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吗?”
“那你也不能躲在暗处,唬我!”
“我哪有!我一直在公子身旁五步之内跟着,公子一向警觉,今天怎么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
夏子渡听了心里一惊,反问道:“是吗?”
“公子现在的状态就跟梦游似的,公子你没什么事吧。”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小的多嘴了。”
“今晚,一个个怎么都这么聒噪!”子渡有懊恼地说。
块头很知趣地缄默不言了。
夏子渡心浮气躁,对着块头嚷道:
“你杵在我跟前干嘛?你不觉得你的大块头,让人感到憋闷吗?”
块头闪身,出了寻香阁,在廊道上站着。
夏子渡觉得没劲,出来要下楼,见大块头站着,又没好气地说:
“站这里干嘛?挡道了!”
块头侧身让子渡过去。子渡几个快步下楼了,块头蹬蹬地跟上。
“好了,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待会让卫矛到我的书房来找我。”
“是!”
夏子渡健步如飞,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东园的西北角有一个僻处,和前面供旅客住宿的地方隔着一道宽阔的水道。水道上,没有船只,也没有桥梁,只在水道往西南拐角的地方,密密匝匝的睡莲上,袒露着几块石头,看起来丝毫没有刻意的痕迹,完全是浑然天成,。
可是这几块石头,其实是通往对面的隐蔽通道,踩着石头过去,前面古树参天,假山乱石嶙峋,不经意的人,会以为这肯定是东园后花园的尽处。
谁知,就在古树和假山掩映下,有一处低矮的建筑,占地一亩左右,两间面阔,三进深。说是低矮,不是说,建筑简陋,不够轩敞,是因为这个建筑有一半建在地下,属于半穴式格局。这样的格局让这座相当堂皇的建筑,彻底隐匿在喧嚣的排兴楼建筑群中。
这就是夏子渡平常居住的地方,更够出入他宅第的不过是几个贴身的保镖。
子渡在宅第西面的书房里,倚着靠几,漫不经心地翻着姜太公的传世兵法——《阴符经》。过了将近一更时刻,卫矛敲门进来了。
“公子!”
“浊音来什么事?”
“他们想要杀了宛国公主。”
“什么?”夏子渡难以置信地跳了起来,说道。
“浊音他们今晚半夜三更要摸进西园杀了宛国公主。他想让公子不要阻扰他的行动。”
“他们在我排兴楼想杀人就杀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们这么贸然行动,一旦惊动了天子,排兴楼就要面临着被查封的危险,他们竟然让我不要阻扰他们这么荒唐的行为。”
“他们说,他们杀公主之后,会制造公主自杀的现场。如果公主是自杀的,自然怪不到排兴楼的头上。”
“不行!绝对不行!”夏子渡坚决地摇头道。
“巫罗也表示这样做,不妥,一旦引起天子的怀疑,彻查此事,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那排兴楼几十年的基业就毁了。浊音威胁说,如果我们不答应,老头子就向天子参奏,说我们排兴楼强迫宛国公主卖艺,从中渔利,严重损害天子的威仪,到时他们就怂恿天子查抄了排兴楼。”
“这帮混蛋,寡廉鲜耻。一个小女子碍着他们什么事,他们要赶尽杀绝。”
“他们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当然时时处心积虑地想着弄出一些乱子,一有机会他们就不会轻易放过。何况他们听说长期蛰伏的王后竟然亲临排兴楼,会见这位公主,一想公主身上牵扯的种种利益关系,他们就来搅局了。对了,浊音还来兴师问罪,他说老头子的公子昨天在排兴楼被一帮地痞流氓打了一顿,问我们怎么坐视不管。”
“他那是欠揍!”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
夏子渡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中盘算一番,说道:
“我们被揪着辫子,不便和他明着干,但是宛若公主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让她受伤害,如今,我们只能让王后娘娘出面了。”
“让王后娘娘派人保护公主的安全吗?”
“那有什么用,浊音是那么好蒙混的。再说,如果王后娘娘的人保护不力,让公主有个闪失,我们也吃罪不起,不但天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看虞宛两国,也会跟我们纠缠不休。”
“那公子你说怎么办。”
“让王后用凤辇将公主接到青阳城采邑,这样方可保公主万无一失,到时老头子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那我们怎么知会王后。”
“我修书一封,你派人赶紧送去。”
夏子渡,拿出缣帛写道:“朝中权贵有人要谋害公主,请王后娘娘出面庇护,将公主接到采邑。急!急!急!”
王后接到秘信,亲自摆驾,从采邑赶往排兴楼。
夏子渡等王后的凤驾,着急的心如捣臼。为了拖延浊音一伙人下手的时间,他故意唆使端木一伙人,要求大兴歌舞作乐。
他们把舞台搭在紧邻西园的露天场上,载歌载舞。开着小小的画舫在东、西、中三园的水道里,穿梭来往,整个后园,灯烛辉煌,庭燎明亮,舞乐声,划拳酗酒的喧闹声,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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