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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华(猫)-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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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良娣？”，殷恒玄似乎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肆意笑了几声，“若当真如此，她又岂会只是良娣？若是你真的心里有她，当初她便是信王妃，又何苦等到皇伯父为你定下周家女？你心中一直惦念的便是天下，可偏偏还是为她泄露了真情！哈哈！那日你的表情，还真是叫一个精彩。”
“我听不明你在说什么，不过那日我的确吃惊。你一个堂堂的亲王世子，居然扣押县主。回京了，我是要去找皇叔念叨念叨了。”，殷恒文最后还是端起了一杯酒，火辣的酒水顺着喉咙直下，掩饰了他的失态。
“哈哈！你还不承认？自从做了太子，你何时又自称我过？”，殷恒玄也拿起一杯酒，径自喝下，看着侍候的人都在远处待着，声音仍旧压低，“我今日叫你来，便是要你守住你的心思，莫要害死她！我对她有心思，只是我人风流不羁，浪荡不堪，何况之前我曾与她议过亲。而你，动了这份心思，只会害死她！他日你登上大宝之前，便是她命殒之时！你这太子，我看不当也罢！反正你们这一支也是……”，说到这，殷恒玄又住了嘴。
“这话应该是孤提醒你！莫要一步行错，将来身首异处！”，殷恒文站起身，显然已经被激怒。
“有意思！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动怒！也罢！到了京城，只怕我们没机会再这样一起喝酒了。我今日叫你来，便是想和你说，无论是谁将来胜了，都要抱住她！”，殷恒玄端起酒，斜睨着殷恒文。
殷恒文脑子很清醒，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端起酒，轻轻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哈哈！”，殷恒玄也一饮而尽，脸上是一片痛快。
“没有下次！”，殷恒文放下酒杯，转身便准备走。
“放心，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却想她长久好好地生活下去。这话过了今晚，我便忘了。我虽不想你好，却不想因为你害了她。”，殷恒玄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其实为何不自救以及救你母妃？就我所知，皇婶的母族都是忠贞之士。”，殷恒文站住脚，看着这个让他突然有些陌生的堂弟。
“救？我的存在，于他而言便是希望！我自救便是救了他！你放心，真正闹起来，我不会差过你。何况，京中，他们都想上演一幕兄弟情深，你我又有何奈何？这便是生在皇族的悲哀，堂兄，你且保重吧！”，殷恒玄说完便再也不开口，径自又灌了几杯。
殷恒文抿抿唇，转身走掉。经过侍从身边时，轻声吩咐，“莫要你们世子喝太多，吹了太多江风，明日仔细头痛。”
“是，太子！”，侍从忙低下头，不敢看殷恒文。
殷恒文回头看了眼月下的寂寥身影，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但是，他绝对不会手软！暗自摇了摇头，大步离开。L
☆、第97章 长生牌
淮河贪污案震惊朝野，大大小小的官员纷纷落马，以淮河巡抚曹明远为首的三十多人一次性全部卸任收押大牢，由新上任的淮河巡抚柳元依次审理。
“大人，县主的法子正好。一方面大堤能迅速有人手修建，另一方面百姓们也不至于养成伸手就来的习惯。好些个村庄已经重建，日子过得似模似样。属下听说，很多人在家中供了县主的长生牌位。”，柳元身边的谋士抚着胡须，神情闲适。
“长生牌位？”，柳元眯着眼，想着收到的密信，又看了眼将要上呈的奏折，双眉微蹙，眼底露出一抹不赞同来。
“大人这是怎么了？”，谋士看得出来柳元的异常，问了句。他们都是太子殷恒文的人，这些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到今日方可吐出一口大气，不可谓不舒心。可到底是什么，让柳元如此纠结。
“先生或许不知，我收到了殿下的密函，殿下要我上报这里的情况，却不要提及县主的功劳。”，柳元震惊的不是别的，而是太子对县主的特别注意。
谋士的脸色也微变，“不提？这又是为何？此次县主的功劳极大，先不说那带路女子，就是魏如辉的两个女儿以及那个带路的小子，也是奇功几件啊！”
“太子说，只管尽写在周统领身上。说他们夫妻一体，是谁担了这功劳也无可厚非。”，柳元只觉得太子的密函很值得人深究，却隐隐觉得，那里面不是他能探究的东西。
“这是不想县主太出头啊！也是，女子盖过自己的夫君自然是不好。不过老朽这么多年，还难见到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啧啧，就她敢一个人在康国公府等着的那份胆色，不知多少男子都不如她。”，谋士说起柯熙媛，一脸的兴趣，“就是她那一手字。老朽也极想领教。若她不是个女子。我一定去领教领教！”
柳元却是沉默了，自己的夫人吴氏对柯熙媛的评价也很高。这些年来，吴氏跟着他也算是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样高评价。
“我折子写好了，先生看看吧！”，柳元看着写好的奏折，沉吟了片刻。递给了谋士。
“哈哈！大人写得好！假以时日，太子继位。大人必为一代名臣，名留青史。”，谋士满脸喜色，不难预见柳元以后的锦绣前程。
“太子顺应天意。自然顺利继承大统。我等且安心跟随吧！”，柳元看着外面已经放晴的天空，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他跟随的人。他岂会不相信？
七巧笑着摸了摸珠玉的头，又拉了拉琉璃的手。笑着说，“我没事，你们就别苦着一张脸了。这些日子奶奶累极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如此便是帮我了。”
珠玉和琉璃此次能洗脱父亲的冤屈极为高兴，极力推托了留在薛夫人身边，选择继续在柯熙媛身边。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柯熙媛已经成为了她们姐妹二人最亲近的人。尤其是珠玉，一听说柯熙媛病倒了，心急如焚，只想守在柯熙媛身边。
“七巧姐姐放心，我们必定好好照顾奶奶。”，琉璃此次成熟了许多，脸上的憨态少了许多，多了分稳重。
“你们以前也是白身，如今薛夫人愿意收你们作义女，为何不愿意？”，七巧已经知道两人的额来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奶奶待我们好，而且于我们有再造之恩，我姐妹二人在父母坟前发誓，今生要好好伺候奶奶，绝不二心。”，琉璃脱了一层稚气，说出来的话也和过去不同，隐隐有了九惠的影子。
七巧点点头，“回京后，我这重孝在身，不好近前伺候奶奶，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七巧的手覆在小腹上，神情有些落寞。
“七巧姐姐，且看开些。如今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珠玉想了想，还是安慰了句。
七巧有些忍不住，强忍着的泪水慢慢渗了出来，“放心吧，这是他的骨血，我如何都是要留下来的。他老子娘都没了，家中只得他，这孩子便是这世上他最后的牵绊，我一定会将孩子带到这个世上。”，七巧自从知道有孩子的存在，加上柯放的离世，整个人变得坚毅多了。
珠玉和琉璃舒了口气，然后琉璃开口，“奶奶的意思是，既然七巧姐姐有了身子，断没有独居的道理。新来的含玉性子稳妥，奶奶说放在你身边帮衬你。等你将来生下孩子，再一起入府。”
七巧动了动唇，没想到柯熙媛自己病了还想着她，一时心里更是难受，说不出话来。
“奶奶说姐姐不必言谢，说你和她之间无须这些虚礼。”，珠玉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奶奶说你不要推辞，这便是她对肚子里孩子的一番心意。”
七巧看着银票，愣了半晌才说，“小生也跟着了？”
“嗯，他家里人都没了，他便提出要跟着二爷，说是要学了本事惩处恶人。”，珠玉一向是最不喜欢小生，这次说起小生，却是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
“他也是个可怜的，改日要他来我这边一趟，我给他量量好做几套衣服给他。”，七巧支起身子，“你们回去吧，你们都来了，奶奶身边得用的只有九惠。既然奶奶将含玉拨给我，便让她过来，我会悉心他调教，将来奶奶得用的人也会多一个。”，不能伺候在柯熙媛身边已经很不习惯了，如今有了事情做，也感觉略微好受了些。
珠玉见七巧的样子，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想着，果然柯熙媛最了解七巧。将珠玉拨过来，果然能让七巧重新振作。
“七巧姐姐，快些休息吧！奶奶那边我还要煎药，便不和你多聊了。过两日我们便上路了，虽不同船，但凡靠岸我都会来砍”，琉璃有些难过，此次归京，七巧不能和她们一条船，因为七巧要供柯放的骨灰归京，是不可以登上大船的。
“傻丫头，回京了总能见着的，去吧！”，七巧低下头，摸着肚子，声音有些哽咽。L
☆、第98章 归京
回程的路走得极快，基本没做什么停留，除了停船采买所需，一路都是疾驰的。
走了不过十几日，便到了青州，然后就改为陆地进京。
柯熙媛此次染了风寒时好时坏，一直不见好，精神也不大好。周晨宇看她这幅样子，一直压着脾气，整个行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
“看你，又皱着眉头，含卉都吓白了脸。”，柯熙媛十分无奈，看着周晨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喉头一痒，又咳了起来。
“进京了便要先生过来看看，都病了这些日子了！”，周晨宇十分不悦，固执地将车帘全部关好，又给柯熙媛盖好薄被。
“哪有这么弱不禁风了？再说我觉得身子轻了很多，该是大好了。到青州时，大夫不也说了已无大碍吗？”，柯熙媛觉得后背有些润润的，极其不舒服，突然很想念京中的家里了。
“那些个庸医！这一路过来，都说你快好了，可哪里就好了？”，周晨宇弃马跟车，全程陪着柯熙媛，唯恐她哪里不舒服。
“就你心急，都说这要慢慢养着，他们说大好了，却是不假。偏你那么紧张，弄得下面的人也紧张兮兮。我看就是珠玉那丫头，都不敢高声说话了。前些日子还听她和小生斗嘴，这几天，两人可都是没声了。”，这一路走水路，将珠玉和小生带在身边教他们写字读书，倒是挺有趣的。小生没任何基础，自己精神又不济，多数都是珠玉给他启蒙的。两人为了写字读书，没少呛声。最后被周晨宇一起赶出书房。这才老实了起来。
“偏偏你就喜欢放两个最呱噪的在身边，你不嫌吵闹我嫌！”，周晨宇没好气地说道，他可绝不承认自己是看着柯熙媛分神照顾两个小家伙心里不舒服。
“珠玉平日里安静得很，就是不知道怎么遇到小生就这样了。听说你给小生改了名字？那孩子，你给他入了奴籍？”，柯熙媛随口问道。
“没有。他虽然是说要卖身入府。我却不想。反正多养他一个也没所谓，就当为咱们曜哥儿以后培养人了。嗯，再过几年。便将珠玉配给小生吧！不对，他如今的名字叫宁安。”，周晨宇想着，既然两个都那么聒噪。不如凑了一对，让他们一个窝里去斗。
柯熙媛哑然失笑。没想到周晨宇就这样随随便便一句话定了两人的终身，“宁安如何我不管了，那是你身边的小厮，可我的丫头。可没那么容易许给人。珠玉这丫头，将来不必闺阁中的小姐差。她的婚事，我必定会慎重又慎重的。”。柯熙媛从来不想轻贱了身边的丫头，只想她们都有好去处。
想到这。不免想起七巧，“可有寻着好地厚葬柯放？不得已焚化他，我十分愧疚。”，在这个时代，最忌讳的便是焚化尸身。
“放心，京中已经安排好了风水宝地，我不会亏待他的！”，周晨宇心中也不舒服，没想到这一次折损的，竟然是柯放。怕柯熙媛伤感，笑着说，“再过一会进了城看到曜哥儿，你可别哭鼻子。”
“不知道曜哥儿还记得我吗？我走的时候，那小子还不高兴呢。”，柯熙媛提到儿子，眉间的愁色终于淡了些。
“自然记得的。”，周晨宇将柯熙媛揽进怀里，便听到外面瑞安说话了。
“二爷、奶奶，准备进城了！少将军奉皇命在城外迎接。”
周晨宇一听，颇有些意外，放开柯熙媛，“你且休息，我可能要进宫。你回柯府先看曜哥儿，晚些我便去接你们母子俩。我来接，你才回伯府，知道了吗？”
柯熙媛点点头，周晨宇才转身下了车。
车停了会，便又接着走，柯熙媛便知道，周晨宇跟着王中天进了宫。舒了口气，想着这才差事应该基本完成任务。太子做成这件事，已经得到朝野的认可，隆庆帝的目的也达到了。暂且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想儿子的心愈发的浓厚了。
车终于是停了，柯熙媛还没抬脚，车帘就被掀开了，紧接着便冲上来一个人，将她抱了个满怀。
“姐姐！听说病了，可有事？我已经请了先生过来了，就等你下车把脉了！”，柯怀敏看着柯熙媛略微瘦削的脸庞，脸一沉。
“你这小子，冒冒失失的！走，祖母该等着了，我们下车吧！”，柯熙媛看到弟弟这样关心自己，心中是极受用的。
“曜哥儿在祖母那，祖母说免得出来被柳絮吹到了，就不让他出来。你不知道，现在曜哥儿和祖母最亲，然后才是娘，然后才到我！”，柯怀敏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懊恼。
下人们见柯熙媛下了车，全部过来行礼，一群人拥着她浩浩荡荡地就去了王氏的荣华院。
才到院门口，便看到卢氏和夏夫人双双站在院子门口，步子也不自觉地快了些。
“大伯母、母亲，怎么就出来了？”，柯熙媛不自觉地眼睛一红，看到二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怎的瘦了这么多？”，卢氏眼睛也一红，跟夏夫人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揽住柯熙媛。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夏夫人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要你们都跟着担心了！此行极好，就是我不经事惹了风寒，其他都极好！对了，我还带了两位客人过来，说起来还是大伯母的娘家亲戚。”，柯熙媛回头看着九惠，“去将夫人和二小姐请过来！”
李卢氏和李淑灵这一次跟着柯熙媛一同来京，眼下隆庆帝还未召见她们，柯熙媛便和周晨宇商量着将母女俩安置在柯府。毕竟李卢氏是卢氏的堂妹，说起来也有由头。
卢氏和夏夫人都略有所闻，皆点头，迎着她往里走。
才掀开帘子就听到王氏和曜哥儿的声音，柯熙媛鼻头一酸，结结实实地拿了个垫子跪在地上，“孙女给祖母请安！”
“还不起来？快过来让我瞧瞧！”，王氏站起身，手有些颤抖。此次在京，虽然听起来不过是大小官员被抓，可这里面的惊险，现在想起来，王氏都觉得能做好几场噩梦。
柯熙媛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就扑进王氏怀里，正准备哭，却发现衣襟一紧，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牢牢地抓紧了她的衣服。L
☆、第99章 面圣
闻着浓浓的龙诞香，柯熙媛只专注看着自己的脚尖，视线只局限在脚下的一方砖。
耳边不时传来哭声，剩下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过了一会，唐公公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云心县主，可要加茶？”
柯熙媛抬起头，看了唐公公一眼，见身后仍没有李淑灵以及李卢氏，心略沉，摇摇头，“不必了，多谢公公了。”
“咱家也没想到圣上一见周统领便会去宣县主以及康国公夫人。看样子还有会，县主慢慢等候，一会咱家要人端点点心来，县主先垫垫肚子。看这情形，今晚会留你们用宴。”，唐公公也不是无故对柯熙媛好，他清楚知道，眼前这个云心县主日后必定不得了。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此次淮河之行这么顺利，这位县主的功劳可是功不可没。
“公公有心了。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了？不瞒公公，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姨母和表妹感情甚笃，很是记挂她们。”，柯熙媛见唐公公压低声音，也自然放低声音。
“县主放心，不管如何，夫人还是超品的诰命夫人，二小姐还是圣上的表妹。不说别的，前段时间的圣旨，可是没提到康国公。虽然抄了康国公府，却对外都是打着搜查刺客的名义。就是如今，康国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康国公已经在那场刺杀中丧命了，康国公夫人这是进京哭诉来了。”，唐公公也不吝给柯熙媛透露些信息，声音却是保持着只有两人听到。
柯熙媛松了口气，却是不知道是谁劝说隆庆帝留下李卢氏母女两。想到在狱中的如夫人以及李玉汉等其他人，又准备再问，便看到一个小太监往这边看了看。唐公公会意，只对柯熙媛点点头，便退到了门外面。
“县主呢？”，隆庆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是直接问柯熙媛。
“回圣上。县主一直在厅里喝茶。也没叫奴才们上前伺候。”，唐公公恭恭敬敬地回答。
“传人摆膳，今日舅母和表妹都在。就留晨宇和县主一起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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