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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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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好好的长大。”
    重令月听闻后,大眼睛眨啊眨的,十分开心,“婶婶你怎么知道我给它取名叫‘石中花’的?”
    郦南溪本想告诉她,是她刚才的那句话里自己不小心说漏了的。但看小姑娘这期盼的眼神,她想了想,说道:“因为石中花是最适合它的名字。我想,月姐儿那么聪明,一定会这样给它取名字的。”
    小姑娘这便非常开心起来,拉着她的手摇啊摇,笑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两人在这里逗留了片刻,郦南溪看天寒风冷,就想要和她一起下去。
    重令月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够久了。
    平日里她的身边都有人跟着,于姨娘不在的时候,就有旁的丫鬟婆子跟着,再不然就是吴氏让她跟在身边。她都是抽空来这里看小花。如今刚好她只古妈妈一个人照料,有空闲,又刚好遇到了郦南溪也有空,方欢欢喜喜带了郦南溪过来。
    郦南溪知道下去不如上来容易。就让重令月在后面走,她在前面走。这样的话,万一重令月没有踩稳,她在下面还可以帮忙托一下。
    小姑娘来来回回很多次了,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非要走前面不可。正如之前上去的时候,郦南溪坚持着要在后面。
    重令月小脸红扑扑的,喜悦的在后面走着。见郦南溪不时的回头抬头来看,她走的愈发小心。
    走到半途的时候,郦南溪又一次回头去看重令月。突然,她发现重令月脸色骤然变了。而后,她听到重令月一脸惊恐的大声叫道:“赶紧躲开!”
    郦南溪下意识的就往旁边闪了一下。可还是晚了。有人在她小腿处猛推了一把。她一个站不稳,往旁边倒了下去。
    重廷川正在宫里议事。洪熙帝将他叫到了御书房中,与他商议京中防务。
    宫人们守在外头。周公公刚吩咐完小太监们去准备茶水,一抬头便见一人步履匆匆的朝这边行来。
    周公公赶忙迎了过去,“常大人今儿怎么来了?”
    来人是常康。原本今日跟着重廷川的是常寿,而常寿正在不远处守着,所以周公公方才有此一问。
    待到话问出口后,周公公便发觉了不对。常康沉默寡言,十分沉稳。但此刻他神色焦急额上带汗,显得十分焦急。
    常康声音嘶哑的问道:“爷呢?”
    周公公忙道:“在和陛下议事。可是有事发生了?”
    “嗯。”常康点点头,不停的朝房门处望过去,右手握拳猛地一砸左掌,恼道:“爷什么时候能出来?”
    “咱家帮您去知会一声。”周公公见常康这般失态,生怕是御林军或者是九门那边有什么意外,说着就要转身而去。
    常康赶忙上前拦他,低声道:“公公莫要误会。是家里出了点事。”
    他说话素来留一半说一半。这“一点事”若是露出全部影子来,还指不定有多大。周公公赶忙问询:“那到底是……”
    常康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不肯说。即便常寿来问,他也没有回答。只不停的在外头踱着步子,不时的焦急的看着屋门。
    常康是四位常大人里最沉得住气的。连他都这样,周公公不敢大意。眼看小太监们泡好了茶水端过来,他也不要人捧着茶在外头等皇上吩咐了,直接亲自接过了茶盏,又亲自捧进了屋里。
    洪熙帝和重廷川本也说的口干舌燥,听周公公在往外问茶,就应了声。两人这便止了先前的话题,静等茶水上来。
    待到看见进来的是周公公,洪熙帝很是惊讶,“你刚才不是说要往御膳房去趟?怎的还在这里。”
    周公公是自打洪熙帝是太子的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的,情分不同旁人,说话就也自在点,闻言边把茶盏给洪熙帝与卫国公一一奉上,又道:“先前见常康常大人来了,神色焦急。问他只说是家里出了些事,也不知是怎么了。”
    他知道洪熙帝疼爱重廷川,且今日所议防务已经谈了好些天了,并非今日太过紧急之事,所以才敢斗胆将这话说了出来。
    洪熙帝抿了口茶方就道:“让常康进来说话。”
    重廷川却是自打刚才起就透窗往外头看过去。见到常康一反常态的神色焦虑,再一细思周公公所说的“家中出了些事,”重廷川忽地反应过来。
    他腾地下站起身来。身后椅子咣当倒地,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在这闷响之中,重廷川沉声低吼:“西西?!”
    
    第70章 070
    
    卫国公府内,仆从们步履匆匆,神色紧张。来来回回间擦肩而过,彼此也只敢交递个心领神会的目光就继续去做事,没有人会随意开口说话。
    每个人都放轻了脚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平日里气氛和乐的石竹苑中,此刻也如国公府内其他地方一般,静寂到只能听到风拂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
    不过,石竹苑中的仆从与院外的还一点不同。她们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凝重与担忧。
    金盏拿着盛了温水的盆从屋里往外走,行了几步被人从后头叫住。金盏回头看,落霞跑了过来。看看四周没人了,落霞方才问她道:“奶奶如今境况如何了?”
    听她提到了郦南溪,金盏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喃喃道:“还没醒。”
    “还没醒!”落霞睁大了眼睛,“莫不是碰了头的那一下撞的太厉害了?那怎么办?不会一直这样子吧。”
    “谁准你胡说的!”金盏气急了,也顾不上郭妈妈吩咐的要静一些莫要吵到了昏迷中的郦南溪,登时喊道:“奶奶福大命大,好着呢!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院子里很静。她这一声喊,院子里所有人都朝落霞看了过来。
    落霞讪讪然,“我这不是随口一句么。”
    金盏气极,眼圈儿红的更厉害双眼都蒙上了雾气,声音愈发大了些,“随口也不行!天上神佛看着呢。你若敢再说一句晦气话,莫要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着捡起了地上咣咣铛铛落地还在打转的铜盆,抄在手里,气呼呼的低头钻进了旁边的小厨房。
    ——她还得多备些热水。给奶奶擦一擦脸上手上。剩下都出来的也要给奶奶备着,万一什么时候醒来了也好洗漱。
    落霞冷眼看着金盏的背影,啐了口,哼道:“嚣张什么。”她们是一同在郦南溪身边打小伺候的,又一同跟着嫁了过来。两人相比较,同是大丫鬟,只不过一个被郦南溪择中早先就跟了来京,另一个则是一直留在江南的院子里守着,后来要成亲了才跟着来了京中。认真算来,她们俩没有谁比谁厉害谁比谁低贱的。
    落霞收回视线往院门处行,刚转过身就见一个黑影倏地进了院子。落霞赶忙追了过去,提着裙子小跑了几步。可她即便跑得再快,也只来得及看到那个身影一霎霎,对方就一脚踹开门钻进了屋里,不见了踪影。
    她想要跟进去。想想里头的情形,又作罢。虽然郭妈妈吩咐了她事情,但她没有即刻去做,反而一扭身子进了悄悄去往自己的小屋子。
    重廷川踹开门跨步进屋。咣的一声巨响,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郭妈妈听到声音就气狠了,也没看来人是谁就低喊道:“吵什么吵!吓着了奶奶我要你的命!”
    她性子温和,从没说过这样的狠话。气极下一句喊完了才扭头去看,见是重廷川,立刻说话都不成字句了,“爷、我、我……”待看清重廷川的脸色后,她半个字儿都不敢多说了。
    重廷川双目赤红面带杀气,宛若修罗场上的煞神,带着雷霆威势,一步一步的朝着郦南溪的床边行去。
    走到了床边,他的脚步骤然变轻。这时候屋里的一切都没法入得了他的眼。他好似什么都看不见,连床边的凳子椅子都没留意到,只缓缓跪坐在了离床上之人头侧边最近的那块空地上。
    将马鞭随手搁到旁边,重廷川探手而出,指尖发颤的抚上了郦南溪苍白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
    他的动作极致轻柔。但是,这样的轻柔之外,周身的杀气却不减反增。
    “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冷厉沙哑没有半点儿的温度,冰若寒霜,一字一字的道:“说说看。”
    他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震得每个人都心里发抖。没有人敢上前,没有人敢开口。即便是岳妈妈,这个时候也有点犯怵。
    过了会儿,郭妈妈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轻说道:“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头。身上有伤,好在天气冷衣服不薄,伤的不多。并不知道详情。二姐儿刚才哭晕了。好似、好似和二少爷有点点关系。”
    郭妈妈的声音愈来愈低。重廷川却听清了。他探手而去,将床上昏迷之人的手紧紧握在掌中。
    她的手很小。他的很大。平日里她体温偏凉,他总喜欢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暖着。但是,任凭哪一次,她的手也没有凉成这样过。
    重廷川又惊又惧,不知她现在状况如何。知晓她身上有伤,他半点也不敢去碰她的身子。视线紧紧定格在她紧闭的双目和惨白的双唇上,半刻也不挪移。
    这个时候有丫鬟在外禀道:“张老太医来了。”紧接着,门帘被掀开。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快步入内。
    看到床上情形,张老太医脚步滞了滞,震惊且意外,“奶奶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语毕,再不敢耽搁,上前看诊。
    岳妈妈这个时候也缓了过来,过去将房门又闭上了,快速轻声道:“先前有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伤到了肌肤,没有伤到血肉和骨头,万幸。只头上的伤有些难办,没有流血,却未曾醒来。”
    老太医上上下下的看过,点点头。先是把过了脉,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交给重廷川,“听闻是有外伤,我带了玉肌膏来。”玉肌膏是宫内后妃们喜欢用的。涂在伤口能够不留疤痕。
    重廷川死死盯着那淡绿色的小瓷瓶,薄唇紧抿,并不说话。
    老太医想了想又道:“奶奶头上的伤,我现在还不知究竟如何。不过依着脉象来看,人是没有大碍的。醒了就好。”
    这个时候重廷川方才开口。只不过初时口唇开合也并未能发出声音。拼命咳了几声后方才嗓子开了点,低哑的问道:“有几分把握能醒。”
    老太医看着他长大,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当年老侯爷故去的时候,他也是倔强的将脊背挺直,即便是跪在灵堂前直到哭晕过去,那也是半点怯意都不露的。
    可这个时候,老人家分明看到他一贯坚毅的双眼中透出了几不可辨的慌张。
    张老太医他不敢说是四成可能。沉吟过后说道:“有六七成吧。”
    “……还有三四成呢?”
    老人家不敢再过多做保证了。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见老太医沉默,重廷川心下有些了然。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这样的静默让所有人都焦虑且紧张。
    许久后,重廷川慢慢站起身来。因在冰凉的地上跪的太久,他身子晃了下方才站稳。
    重廷川朝郭妈妈勾了勾手,又极轻的拍了下床边,“你在这里,守好她。”又记起入院子时的那一幕,说道:“我记得她身边有个丫鬟叫金什么的。让她也过来。守着。你们看好了她,半点也不准离开。可能做到?”
    “是。”郭妈妈深深揖礼。
    重廷川朝着张老太医躬了躬身,“她就拜托您了。”张老太医赶忙侧身避了他这一礼。不待他身子回转,重廷川已经捞起地上马鞭,大跨着步子出了屋。
    绿萝苑内,菊花开得正好。因着五爷重廷帆爱菊,所以院中种了很多。迈步而入,金灿灿的一片甚是喜人。
    在这样灿烂的金黄之中,一人挟着雷霆震怒跨步而来,将这里表面的那分祥和打乱。
    “国公爷来了。”丫鬟婆子急急奔走相告,“快去告诉太太!”
    她们的脚程再快,快不过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不待丫鬟们来到院门口,重廷川已经一把扯开帘子进了屋。
    他用力太大,帘子竟是刺啦一声断裂开来。落到地上后,凉风吹过,布里缝着的丝丝棉絮露出了头,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被吹得颤个不停左右摇摆。
    屋里的人也似那棉絮一般在微微发颤。
    “你、你要做什么!”重令博看着重廷川冷肃的样子,惊得胖乎乎的小脸抽动起来,“我、我什么都没做。”
    吴氏上前将儿子一把护在了身后,“你做什么!凭什么无缘无故乱闯!”
    重廷川冷冷扫了他们母子一眼,指了旁边缩成一团的重令月,厉声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令月之前因着担忧郦南溪就被吓得哭个不停,此刻刚刚止歇下来,被他一吓,再次抽泣不停,“都是、都是我的错。我让、婶、婶婶陪我上假山,下来、来的时候就、就被哥哥给推、推了。然后掉、掉下来。”
    她年纪尚小,这样的心急心焦下,话语凌乱不成语句。
    但,重廷川听懂了。他视线缓缓挪到重令博的身上。即便有吴氏在挡着,那视线也如利箭一般,刺向了那罪魁祸首。
    重廷川一步步走向重令博。
    吴氏惊惧不已,护着儿子步步后退。每当重廷川往前一次,他们就得快速的后退两下。在这样的退避中,重令博哇的声哭了出来。
    哭声没有打动重廷川分毫。他继续向前,步步紧逼。
    距离很快越缩越短。
    眼看着相距不过三尺距离了,吴氏赶忙双臂往后揽去将儿子好生护住。
    可是,已经迟了。眼前之人的速度远比她快。
    她根本没有看清重廷川是如何动作的,不过一瞬罢了,马鞭已然展开飞舞,啪的一声重响,抽在了重令博的身上。
    重令博嗷的一声叫,跳将起来,骂道:“你个混蛋!你敢打我!你——”
    不待他说完,又是一声抽响。又一鞭落在了他的身上。
    重令博身娇肉贵的长大,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住骂道:“你个、个混蛋,混、蛋!”
    啪啪啪接连抽响,他的手臂脊背上衣裳已经被抽烂,露出带了血的皮肉。
    重令博声音越叫越大,蹦跳的越来越快,嗓子越喊越高。当他骂出了一句“那女人就该死”的时候,突然,他双脚离地,被重廷川一把揪住了衣领。
    吴氏赶忙上前去夺儿子,嘶吼道:“你放开他!放开他!”
    可是她刚刚要触到重令博的那一刻,就眼睁睁看着宝贝儿子被那男人抬手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她儿子撞到了旁边凳子,然后咣当下凳子倒地。
    重令博的哭声更大了,撕扯着嗓子哭到了极致。
    重廷川单手扣住他的下颌处的脖子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哭?”他咬着牙怒喝,“你还有脸哭!西西现在生死不明,你却敢跟我哭!”说着他五指瞬间用力瞬间收拢。
    吴氏赶紧上前去拉重廷川的衣袖,在他身上又抓又挠,“放下我儿子!放下我儿子!你个厉鬼,你个畜生!竟然对自己侄子下死手!”
    男人身材高大,身形稳若磐石。无论她怎么踢打,无论她怎么抓挠,他都不曾挪动过分毫。
    这时候大敞的门口出现了个柔弱的身影。
    于姨娘跌跌撞撞的跑着进了屋,看到看到重令博脸色都开始涨红了,慌忙也去帮着拉重廷川。
    “你松开手啊!”于姨娘苦苦劝着,苦苦哀求,“你放开他。他是你侄子。他是你侄子。他那么小,你先放开他再说。”
    门帘被扯下,外头能够清楚看到屋内情形。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了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哗啦啦跪了一地,不住叩头求饶。
    男人双目赤红死盯着那五指间的罪魁祸首,被周围的人吵得烦了,抬脚猛力踹开吴氏,一把推开于姨娘。
    于姨娘被推得踉跄着后退几步方才站稳。
    吴氏被踹的腿骨断裂,捂着腿嚎哭起来。
    于姨娘看着重令博的脸色开始发青,心下惊慌至极,扶着身边的桌子噗通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她眼泪哗哗的流着,“爷,那是你侄子啊。那是你哥的儿子啊。你不能杀了他啊。”
    重廷川的手在那一声“你哥”里稍微颤动了下。但很快,又继续扣紧。
    此时门外响起了惊呼声“令博”!紧接着,一人跌跌撞撞跑进了屋里,噗通一下跪到了重廷川的脚边。
    五爷重廷帆死死的抱着重廷川的腿,眼泪夺眶而出。
    小厮知晓重令博将郦南溪推下山后赶紧通知了他。他都来不及告假就赶了回来。他知道重廷川待那小姑娘多好,听说重廷川回府了,就半点也不敢耽搁先回来瞧重令博。
    果然就见到了这一幕。
    重廷帆的眼睛一下子湿了,泣不成声,“川哥儿,川哥儿那是我儿子,你的侄子啊!你看在娘和哥哥当年疼你的份上,你就饶了他一命吧!怎么打怎么罚都成。残了也行。好歹留他一命罢!”
    接连两声“川哥儿”让重廷川的手指松了松。一句“娘和哥哥”让震怒中的重廷川些微回了神。
    当年于姨娘待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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