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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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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答应与安惠平等说话,却又不同,虽然安惠比她先入御书房,但其实一个是近侍,一个是宫女,地位差距不大,又没有旁人在,无证无据,他想用那么点小事来威胁她,绝无可能。可励王不同,若是他非得要撕破脸皮来责罚她,他是王爷,她是宫女,旁人一定有所偏袒。
当然,就算她老老实实,他也可以无中生有,但有做过和没做过的表现,仍然是不同的,若是她没说过,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若励王一定要纠缠,她相信沈凌嘉会支持她。
至于为何对沈凌嘉有这种信赖,谭鸣鹊却从来没有深思过。
“那就算了。”
励王并没有勉强她,随口说了一句被她拒绝,他也不生气。
谭鸣鹊看桌子上空空如也,忙说:“奴婢去帮您倒一杯茶吧。”
角落里有一个小炉子,她之前就瞄见了,应该是专门用来烧水的。
旁边有个柜子,谭鸣鹊发现小炉子之后就打开来看过,里面是几套茶具和装着茶叶的小壶。
励王等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渴,便不再推辞:“那就麻烦你。”
“不麻烦。”谭鸣鹊忙说。
跟他相对无言她才会真觉得麻烦。
谭鸣鹊赶紧走到角落里去,拿出一个茶壶,装满水,烧开之后放茶叶再一次煮开,等到茶香慢慢蒸出来,她便拿出托盘,把茶壶和空杯都拿到桌上,帮励王倒满一杯。
她没敢直接把一杯开水送到他手上,稍微洒掉一点她都开罪不起。
谭鸣鹊将茶杯端到励王面前的桌上,稍微靠近他,就赶紧撤手。
“励王殿下,刚煮好的茶。”开水,别碰。
“多谢。”励王果然没有去拿,谭鸣鹊松了口气。
励王嗅了嗅,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刚入宫,做这种事却一点不乱。”
“烧水倒茶嘛,有什么难度。”
“你真是入宫不久?”
“是啊。”
“可是,我真的没听说最近宫里有进新人。”
“啊,哈哈……”对安惠承认是安常接她入宫,也就算了,毕竟这两人听名字就知道相互认识。可是,面对励王,谭鸣鹊可不能那么坦诚了,她打个哈哈,立刻转移话题,“其实我也不是很会煮茶,您看,光是把水烧开,就把茶叶扔进去,再煮开一次,就算是煮好了,您会不会觉得这种味道太粗糙?”
“不会,本王倒是挺喜欢的。”励王喝了一口后,才给出评价,“这茶叶不错,不过本王对茶艺不是很了解,光知道好喝,是什么茶?”
“啊?这……”谭鸣鹊讪笑道,“奴婢也不清楚。”
励王失笑:“本王还以为你编一个,想不到你也够坦白。”
“说一个谎,很难圆的,难保您下次不会喝到,奴婢又何须自找麻烦呢?”
励王愣怔片刻,莞尔一笑:“对,你倒是很有智慧。”
“您过誉了。”
谭鸣鹊只庆幸自己终于成功扯开话题。
她索性趁着这个机会,不断琢磨出新话题来勾起励王的兴趣,免得让他总是想问她怎么单独入宫这件事。
她不敢说谎,更不敢答。
为了让励王肯聊,谭鸣鹊简直绞尽脑汁,什么奇怪的故事都拿来当引子。
幸好她看的怪事奇闻这种书不少,憋出十几个“民间传说”还是不难的。
励王倒是与她越聊越投机,终于把一直想追问她的那件事抛到脑后。
……
初和宫。
德太妃悠闲地调配着一碟花汁,准备待会儿用来涂在指甲上。
卧室中空无一人,她像是呓语般自说自话:“本宫让你做的事,还没有做?”
“属下知罪!”她面前陡然冒出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光是认错,有什么用?”
“冰轮宫里太乱了,淑妃想启用谁,弃用谁,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属下,属下实在找不到办法接近她。”
“她那点事,本宫也听说了,怎么,你也怕被她挖了眼睛?”
“属下当然不是担心这个,可是……”
“那不就行了?本宫只是让你把‘她’的存在告知淑妃,只要让此事自然得好像是淑妃自己突然想到这个主意,跟本宫扯不上关系就行了,这很让你为难吗?”
“……娘娘,属下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做。”
“唉,还是得要我来教你。”德太妃摇摇头,似乎对跪在面前的女人很不满意。
“属下知错!”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过来。”德太妃十分不悦,“真是麻烦,什么都要本宫来教,你自己想不到吗?”
她让那人近身,轻轻在她耳边说出几句话。
“是!属下明白要怎么做了!”
“去吧。”德太妃挥挥手,那黑衣人便立刻离去。
她笑眯眯地看着调制好的花汁,耐心地拿出一支笔,蘸着颜料,轻轻涂在了左手的指甲上。
“真是可惜,这种事,明明还是自己亲自做比较好玩。”
……
御书房外。
沈凌嘉脚步匆匆,安常和安惠也只能在后面一路小跑。
“都怪你,留那位谭姑娘一个人照顾励王,害陛下这么担心!”安常抱怨。
平时他只需要慢吞吞往回走,谁知道安惠突然来找沈凌嘉,说新来的宫女已经到了御书房,励王也来了,她在招呼他,然后沈凌嘉就猛然加速开始赶路,轿子都不乘了。
“我哪知道陛下那么在乎她!倒是你,早知道这个新人对陛下不同寻常,你怎么不告诉我?”安惠瞪他一眼,“哦,怕我也知道她身份不一样,怕我跟你抢功劳啊?”
“懒得跟你说!”安常被说中心思,顿时心虚。
“到了。”安惠看到熟悉的路,松了口气。
他也是慢吞吞的性子,突然锻炼身体,他真是吃不消。
安常也赶紧放慢脚步。
而沈凌嘉却一点没有减速的趋势,一转弯,直接冲进御书房。
没人。
他退出来,左右看了一眼,走进偏殿。
谭鸣鹊与励王正相谈甚欢。
沈凌嘉突然闯进来,呆呆地站在门口,反而像一个局外人。
他看一眼谭鸣鹊,不说话,又看向励王,满眼警告。
励王不明所以地站起来,被沈凌嘉盯得浑身发冷:“皇兄。”
“你等朕很久了?”沈凌嘉又看一眼谭鸣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转向励王时目光更加发冷,“来书房说话。”
“是。”励王点点头,连忙跟他出去。
正要走出门口,他突然回头对谭鸣鹊道:“谢谢你陪本王聊这么久。”
“没,没什么。”
沈凌嘉的眼神,开始释出满满的煞气。
☆、横生枝节
御书房。
励王走到哪里,沈凌嘉的目光就跟到哪里,他被看得满身不自在。
“皇兄,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是朕要问你,专程来御书房等朕,为的什么?”
励王觉得今天的三皇兄很奇怪,明明是个大活人,却阴风阵阵。
“呃,一点小事。”
“小事,小事也可以讲啊。”
兼且有点咄咄逼人,是他的错觉?
“哈哈,好啊。”励王结结巴巴地说,“其实皇兄您这御书房里的人都挺不错的,您那位安公公挺会见机行事,那个新来的宫女也挺有趣,叫什么来着……鸣鹊?”
“砰!”
沈凌嘉双手握拳砸在桌上:“有话直说!”
不是错觉。
今天的皇帝,很不正常!
……
偏殿中,气氛就轻松多了。
谭鸣鹊重新煮了一壶茶,回头一看,桌上摆满了点心。
“怎么又有点心?”她有些意外,距离吃早餐也没过多久啊?
“厨房送的。”是安常回答她。
“那我们是不是要先送一份到书房里?”谭鸣鹊说完,就准备收拾一份单独的出来。
“你倒是什么都记挂着陛下。”安惠笑笑。
“不用了。”安常叫停,“陛下处理公文的时候,从来不吃东西,如果可以,连茶都不用喝。”
“他渴了怎么办?”
“书房角落里有个桌子,放一壶茶再那就行了,陛下处理完公务,去喝一杯冷茶足矣,他亲口说的,我们只能照做。”
“哦。”既然如此,谭鸣鹊也没法再提,但吃点心的时候难免有些内疚。
在魏王府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吃些点心的,没想到做了皇帝反倒开始饿肚子。
“对了,励王殿下经常来吗?他不用上朝?”谭鸣鹊挑了个荷花形的,吃进口却不是平常中意的味道,但绵绵软软口感不错,还是吃完了。
安惠道:“他是不用上朝。”
“陛下说了,现在需要上朝的一定得是有品级的官员,励王虽然是有品级的王爷,但却没有官职,连挂名官职都没有,一开始就被筛掉了。”安常解释道。
“你连这个也跟她说?”安惠小声问。
安常轻笑一声,道:“我不说,陛下也会告诉她的。”
“哦?”安惠有点感兴趣地挑挑眉。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自以为瞒天过海,但谭鸣鹊全听进了耳朵里。
她无奈地笑笑,默默地吃点心,不再说话。
“哎,他们好像聊完了,我先过去服侍陛下,你已经跟着去上朝了,该好好休息一下。”安惠说完,便走出偏殿。
“你去吧。”安常坐着不动,只摇摇手。
谭鸣鹊疑惑地问:“你们不一起去吗?”
“陛下刚刚登基,身边可用的人也就我们两个,什么时候都一起上,岂不是要熬同班,非得累死不可,所以就订了这个换班的规矩,陛下知道的,他同意了。”安常优哉游哉地吃着点心喝着茶,十分自在。
谭鸣鹊便问:“那我呢?什么时候工作?”
“看陛下的心情吧,也许安惠之后就是你。”安常随口说。
话音刚落,安惠的声音响起:“你说的倒没错。”
他表情复杂地看向谭鸣鹊,“你上书房去吧,陛下说,让你过去。”
谭鸣鹊答应一声,连忙走出偏殿。
安惠却没有和她一起离开,而是回到安常身边坐下。
安常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坐下来休息?”
“陛下吩咐,跟她有话要说,叫我别去打扰。”安惠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什么,什么内情,我不是很清楚。”
“安常。”
“哎,这事跟陛下有关,你别逼我。”
“安常?”
“好好好,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
“你还不信我这张嘴?”
“把耳朵凑过来。”
“这里就我们两人,还这么小心?”安惠嘴上抱怨,倒是听话地把头凑了过去。
……
御书房。
谭鸣鹊进屋后,先往角落里看了一眼,果然空空如也。
“陛下,奴婢先帮您去倒一壶茶?”
“不用了,你过来坐。”沈凌嘉指着书案另一边,摆着一张椅子。
谭鸣鹊如他所言坐下,正对面就是沈凌嘉。
“朕,不,是我,我有些重要的话,想认真跟你谈谈。”沈凌嘉抿着唇,似乎十分紧张。
他这样说话,令谭鸣鹊也不自在,下意识绷紧了弦。
“您说。”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谭鸣鹊坚持道。
“好吧。”沈凌嘉不想跟她纠结这点细节,“其实,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微微用力。
谭鸣鹊知道,他在紧张,她也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他这么严肃,又这么不安,到底要说什么。她露出笑容,想要将气氛打得轻松一点:“您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我们以前说话不是一直……”
“你还喜欢我吗?如果我想纳你为妃,你愿意答应我吗?”沈凌嘉打断了她的话。
他清澈的双眼瞪得浑圆,装载着满溢的期待。
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等她一句话。
通常是两个字。
三个字也可以。
沈凌嘉一直觉得,他欠缺一个重要的步骤,然后他想起来了。
在他的构想中,谭鸣鹊一直参与他的未来,但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他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不。
那怎么可能呢?
她目光中投射给她的爱意,就如同他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意般,如果心是一个容器,早就装满,满至溢。
差一个步骤,随时可以补上,任何时候补上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沈凌嘉突然意识到,其实有关系,他从未想过她会说不,却没有想过,她也不曾说“可以”。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沈凌嘉与谭鸣鹊只隔着一座书案,距离不算亲近,却也并不遥远。
但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他与她之间横亘了一座山,一道天堑。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但她态度犹疑,语气含糊:“我……”
沈凌嘉实在太熟悉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总是很难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说出来,答应时挣扎纠结,想拒绝时又纠结挣扎,她不是动摇,只是无法爽快地说出:“不”。
但挣扎与纠结是痛苦的,她只想到怎样不让他受伤,却没想过自己纠结更加劳心费神。
“是我自以为是……”沈凌嘉苦笑。
也对,他纳妃时,又何曾告诉她他的苦衷?在她看来,是他失约。
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认为任何时候他想要反悔,她就应该答应?
她可以不答应的。
当然,他也可以凭借自己身为皇帝的特权,逼迫她入宫为妃。
但这样做,和他当初借由魏王的身份,逼迫她留在魏王府的举动,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她现在只是觉得入宫做一个宫女很有意思,但将来她依旧会喜欢更广阔的天地,那片天地所能给她的自由,他给的,永远都比不上。
罢了。
他应该成全她。
毕竟,是他先失约。
“陛下?”谭鸣鹊担心地凑近他,唤了一声。
沈凌嘉回过神时,她近在咫尺,他尴尬地扭开脸,道:“你先出去吧。”
谭鸣鹊也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那奴婢先去端茶。”
沈凌嘉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但谭鸣鹊已经坚决地走了出去。
他张张口,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罢了。
“陛下!”景雪推门进来,“阮星报告我,说昨夜冰轮宫中好像有些怪声。”
沈凌嘉没什么兴致,摆摆手,道:“一点怪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让朕静一静。”
“是。”景雪只好住嘴。
……
翌日。
冰轮宫。
萤草把点心切成指节那么大,用镊子夹到瓷勺中。
桌上放着一个托盘,窄条形的,已经密密麻麻码了十几个勺子。
淑妃吃东西几乎懒得张嘴,连正常点心的大小也不能接受,非得切成这么小块才肯吃。
可谁让她是宫中唯一的妃嫔呢?没人敢说她麻烦。
萤草新来,又好欺负,这么麻烦的事就被扔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敢抱怨,也找不到熟人倒苦水,只能闷着头做事。
好不容易把托盘上放满了勺子,她掏出丝巾来抹了抹额头,这工夫精细,做了一会儿就忙得她满头是汗。
“哎,总算做完了。”她松了口气说。
“很累?”有人在她身边说话。
萤草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阮星。
阮星就站在她身边,在旁边的台子上煮茶。
阮星慢吞吞地往里面放茶饼,虽然动作很慢,但很优美,这里又没有欣赏的观众,可见阮星从来都是这么优雅的。
“你的点心切好了?”阮星头也没抬,不过房间里就两个人,这话当然只能是说给萤草的。
“是啊!”萤草赶紧答应一声。
她知道这位阮星不是寻常人,从前服侍过太妃,连淑妃在她面前抖威风都得克制。
上回虽说淑妃让阮星去监督挖眼之刑,够吓人,可依照她的个性,真要整人,让阮星亲自实施挖眼之刑都是有可能的,之所以只让她看没让她做,还不是看了德太妃的面子?
连淑妃都不敢放肆,萤草自然更加乖巧。
“那等等我,我把茶煮好,跟你一起端过去。”阮星说。
☆、说谎
这是阮星在亲近她?萤草暗暗高兴,连忙答应:“好!”
阮星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顿时把萤草迷了个不着四六。
萤草索性走到阮星身边看她做事,“我没煮过茶,想跟您学学。”
“好,你在旁边看。”阮星没有藏私。
过了一会儿,等水沸腾的时候,阮星突然若无其事地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啊?”
“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闯进了我们的院子。”
“不会吧!”萤草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我没听见啊。这是宫里面,何况还是冰轮宫,哪有人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我也觉得是。”阮星不再问。
萤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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