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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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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您直接叫我景唐就行了。”疤男却似乎对此事十分介意,马上打断她道。
谭鸣鹊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或许这是人家的癖好,便也没说什么。
“景唐,现在事情紧急,我也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谭鸣鹊忙不迭道,“无论这玉佩是不是七殿下的东西,之前他一直跟叶管事在一起,如今一起失踪,我们怎么都不能置之不理。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拿手,景唐,可否由你主管营救他们的事情?”
“那是当然,这是我分内之事。”景唐一口答应。
“您先去安排吧。”谭鸣鹊也只能想到这里,余下的事情,她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谁知道,景唐并没有动。
他迟疑说道:“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下落,除了金钗玉佩,一张纸条以外,什么线索也没有,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方向下山,派人去找,我怀疑只会是水滴入海,根本起不到作用。”
“那您觉得呢?”谭鸣鹊没法帮忙,只能将这个问题重新抛回去。
景唐苦笑一声:“恕我直言,我们现在只能期待那张纸条就是带走七殿下的人留下的,也许他们另有目的,只要能够交易,应该会再来找我们。”
“那就……只能……等?”谭鸣鹊缓缓问道。
景唐脸色发苦,勉强点点头,道:“是。”
“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谭鸣鹊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
——七殿下在妄匪处。
“七殿下在……七殿下……在妄匪处……妄匪处……妄匪?”谭鸣鹊细细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语,露出疑虑之色,“这妄匪是什么东西?”
“是一伙人。”没想到景唐还真能答她。
“谁?”
“不清楚,只知道是一股大胆包天的势力。陛下为了这些人勃然大怒,称他们是狂妄匪徒,故而,我们便用妄匪来称呼他们。”景唐似乎知道不少内情,娓娓道来,没有迟疑。
他能说。
那么,这是可以问的?
谭鸣鹊不经意地移开眼神,掩去眼底异色:“令陛下也勃然大怒?这些妄匪,做了什么事?”
“你可听说过虞王?”景唐避而不答,却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渝王?”谭鸣鹊对魏王齐王之外的势力都很陌生,误会成渝州之主。
景唐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渝州王,是……”景唐倒了点茶水出来,蘸着冷茶在桌上慢慢写就。
“原来是这个虞。”谭鸣鹊恍然大悟状,然后摇头,“我不了解。”
她语气中并无轻蔑之色,有些人可能会误答成“不知道”“没听说过”,其实也是不了解的意思,却教有心人听着刺耳,进而产生厌恶。可她已经听得清楚,这景唐的语气中俨然对这位虞王有着推崇之意,她仔细斟酌才小心翼翼抛出这四个字。
景唐对她的答案并不赞许,但也并非不满意。
这就算是好了。
谭鸣鹊接着问道:“看来,景唐你对虞王十分了解,可否介绍一二?”
“当然。”景唐仍然沉着脸,但并非针对谭鸣鹊,“虞王曾是一位将军,是在边疆退敌,赢了不少仗……”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谭鸣鹊总觉得从景唐的脸上看到了光。
看样子,他崇拜的是作为统帅的虞王。
谭鸣鹊点点头,自以为懂了:“所以便被封为了虞王?”
“不,他本来就是虞王。”景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虞王是陛下的叔叔。”
“哦!”这是闹了个乌龙,谭鸣鹊脸一红,连忙扯开话题,“后来呢?”
“后来,没了战事,他便回到了封地。”景唐感慨道,“他行善积德,做了不少好事,陛下也常常嘉许他。”
“哦……”谭鸣鹊若有所思,仍是没懂这位虞王跟妄匪有什么关系,随口说道,“这位虞王真是心善。”
“是啊。”景唐哑声道,“可是……如此心善的虞王,却被那群妄匪杀了。”
谭鸣鹊下意识点点头,但猛然回过神,仔细回想半天,还以为自己听错。
“……啊?”
“那群狂妄匪徒,绑走虞王,还杀了他。”景唐愤恨地猛然一拍桌子,“胆大包天!”
“啊?”谭鸣鹊耳力挺好,这回可以确认不是她听错,但正是如此,她才更加震惊。
虞王可是陛下的叔叔,也就是先帝的兄弟!
一个皇室的王在自己的封地被匪徒绑走杀死,这是什么奇闻?
如果是真的,那么,妄匪二字,的确贴切。
怪不得龙颜大怒!
“他们是疯了吧?”谭鸣鹊喃喃说完,又想到更是奇闻的一件,“等等,这群妄匪,还没被抓住?”
景唐静静地摇摇头:“他们神出鬼没,想抓人,无从下手。”
谭鸣鹊紧张地问道:“这次殿下……我是说三殿下,他来这,是不是就为了调查虞王之死?”
景唐神色平静,显然,她说的话不算冒犯天威。
“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么,来刺杀沈凌嘉的刺客或许也不是齐王的人,而是这些妄匪派来的。
他们连一个有战功名望在身的王都敢杀,何况是一个皇子?
“只是,虞王有什么让这些妄匪忌惮的?竟然非得要杀了他……他们难道不怕事情闹大吗?”谭鸣鹊十分不解地问道。
☆、大逆不道
其实,现在根本不算闹大。
虽然死了一个虞王,倒了一个皇子,还有一个皇子失踪,但是,影响极小。
现在,上面显然是有意识地将此事的影响压下去,否则,直接动用军队,杀到渝州来,一批匪徒真找不出?抓不住?但因为用的人手不够多,所以才会陷入这样尴尬的局面。至于为什么用的人少,恐怕并非没人可用,而是沈清辉不肯人用吧?
或许,是虞王之死还牵涉一些事,让人不敢教真相大白。
景唐果然迟疑起来。
谭鸣鹊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回答,估计是逼不出了,便作大度之状,笑道:“算了,要是这话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
“不,倒不是什么不方便。”景唐摇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谭鸣鹊惊讶地问道。
景唐被派来跟随保护沈凌嘉,让她以为他应该是深受器重的,最起码,不应该一点都说不出来。
“那我们在妄匪方面,岂不是很被动?”谭鸣鹊呐呐道。
“不过,我相信殿下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否则陛下不会派他来。”景唐倒是挺有信心。
谭鸣鹊微微抿唇,竭力挤出一个笑容:“嗯,嗯。”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丧气话吧。
如果是初一那天,她恐怕也会像景唐这样自信,只是,在沈清辉发下罪己诏后,这种自信已经烟消云散。
就连沈凌嘉自己,也不会像景唐这样乐观。
不过……
糟糕的局面她无法挽回,至少能用简单的掩饰照顾一下战友们的心态。
相对于魏王府,她是独战,但相对于齐王和妄匪,景唐与她,自是战友。
“等殿下苏醒吧。”谭鸣鹊只能这样说。
景唐起身,道:“我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也不能真的一味等待那些妄匪联系,他们胆大包天,或许什么事情都敢做。”
“是。”谭鸣鹊深以为然。
“那我先去处理一下。如果谭姑娘还有别的要求,直接跟外面的人说,如果殿下苏醒过来,请您一定要马上告诉他们,他们知道要如何联系我。”景唐起身,仔细叮咛道。
谭鸣鹊自然一口答应,如今她与外界的联系就剩下这些暗卫,再好不过。
倘若容婆怪罪她,她也有解释的余地。
可是,谭鸣鹊实在无法安心地消极抵抗,如果让这一切平平稳稳度过,或许,沈凌嘉就白挨了那伤。
齐王织就一张天罗地网,无懈可击。
现在她手里有匕首,或许,就能划出一条缝隙。
沈清辉是偏心,但他也是皇帝,再不要脸,也不能不要民心。
否则,单是虞王的事情,他大可以宣扬出去,大胆处置,但一个皇帝的顾忌太多。
如果沈凌嘉得到足够与这偏心抵抗的砝码呢?
想到这,谭鸣鹊叫住他:“景唐,你先别走。”
“哦?谭姑娘想怎么做?”
“我有一句话大胆的话要问您。”谭鸣鹊攥紧拳头,这是奋力一搏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她这是自找麻烦,是替人受过,若是一步走错,或许也会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可是,谭鸣鹊总忍不住想起他昏迷之前决然的命令。
——“听她的。”
他都敢赌,她怎么不敢一搏?
也许是她眼睛里装载的情绪太明显,也许是景唐真的悟性惊人。
“谭姑娘,有话,请直说吧。”
“在渝州,您是陛下的人,还是殿下的人?”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
但如果真要实行那个想法,景唐的配合度,至关重要。
而决定他配合度的,正是他的忠心。
谭鸣鹊不敢大胆妄想景唐对沈凌嘉臣服到五体投地,可是,她必须听到在她面前,他的回答。
人的内心可以完全违背自己所做的。
但是,一个暗卫首领的应诺,绝不可能,也绝不可以是随口之言。
景唐的目光变得幽深,也有一丝不解。
谭鸣鹊忽然说这句话,简直像是忽然失心疯了。
但他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致,他并未迟疑,用与谭鸣鹊一样坚定的语气问道:“这是殿下请您问的吗?”
“不是。”谭鸣鹊坚决否认,“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疑问。”
景唐的回答像是在脑子里过了一百遍,毫不犹豫地抛出来:“谭姑娘想让我做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景唐微微一笑:“在渝州,我听从殿下的一切命令。”
“好,那么我这里马上就有一件事要麻烦您。”谭鸣鹊舒了口气。
……
她可能是热血上头了。
人生的际遇说来真是奇怪,她来京城的时候,总幻想自己就算逃走或许也要变成乞丐。
反正不可能跟魏王扯上关系。
谁知道,陌生人变成师徒,到如今,又沾上了知遇之恩这种奇妙的缘分。
不,她还够不上这四个字。
谭鸣鹊的胸膛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明言的气息,随时都像是要沸腾。
她第一次明白权势二字的伟大,以及与之并重的责任之可怕。
送走景唐,坐在这里她仔细思索着,忽然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一时又担心这所谓的陷阱漏洞百出。
她静不下心来,总觉得自己是被蒙了心,搅乱了脑子,竟突然想要牵涉到算计里。
但她脑子里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一个熟悉的声音告诫她自己,或许此刻就是回报沈凌嘉的机会。
她连那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算计又有什么了不起?
除了神出鬼没的妄匪之外,她便是这局中最清醒的人,起码,离开京城之前的最后一场演出足够精彩,她成功骗到了容婆一次。来到渝州,她仍然肯将纸条送来,可见,作为棋子,她仍有被齐王重用的可能。虽说她从未萌生过倒戈的想法,但她与齐王一派已经站在了不同高度上,双方都戴着面具,她的却有两层。
对,那熟悉的声音就是她自己的,一方面她怕得要死,另一方面她自信心也暴涨到极点。
“好吧,先解决肚子问题。”
景唐离开之后,饭菜也送到了,但谭鸣鹊心绪不宁,一口都吃不进。
等到左思右想将烦心了结,她才想到了饿。
咕。
肚子叫了一声,她马上扫视周围。
没人。
也对,人都在门外呢。
谭鸣鹊舀起一碗汤,正要端起来喝的时候,脑子里开始旋转起来。
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她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汤。
碗。
勺。
药!
谭鸣鹊飞快回头,在另一个桌子上找见药碗,跑过去拿起来一看,早都凉了。
凉了的药,苦到难以置信。
谭鸣鹊尝试半口,差点没呕出来。
她心虚地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睡得香甜的沈凌嘉,自言自语:“反正你也尝不到味道嘛……”
要是这药汤真的恶心到把沈凌嘉恶心醒,也算是功劳一件。
谭鸣鹊一边自欺,一边将沈凌嘉搀扶起来,无所依靠,索性拿来抱在自己怀里。
沈凌嘉十六岁的身躯精瘦却无力,软绵绵地倚靠在她身上,双眼密集的睫毛乖顺地垂下。
谭鸣鹊还是头回从这个角度看沈凌嘉,有些新鲜。
“殿下?”她摇晃了几下,沈凌嘉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低头舀了一勺药汤,光是搅动药碗,碗里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恶臭。
真恶心。
沈凌嘉喝了这个估计会吐醒。
谭鸣鹊仔细观察他的嘴巴,小心翼翼撬开,把勺子往里一塞,倒。
为了防止被沈凌嘉吐一身,她喂了药就马上握紧沈凌嘉的肩膀,以确保他绝对没法回头。
可是这个准备动作做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再看沈凌嘉,他居然还没醒。
喝下这么恶心的东西,却毫不动摇?
谭鸣鹊简直要敬佩他了。
沈凌嘉的意志力要远远比谭鸣鹊预料的更了不起,她喂完一整碗药汤,沈凌嘉根本连一点声音都懒得出,双眼闭紧,嘴唇微微打开——但这不是苏醒的征兆,只是谭鸣鹊为了喂药方便给掰的。
喂完了药,谭鸣鹊一手搂着沈凌嘉,一手拿着空碗,甚是苦恼。
喂了药,他也还是没反应,那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真要等一夜?
如果一夜过去以后,他还是不醒呢?
现在情势危急,也影响了谭鸣鹊的心态,她想任何事情,都容易想到最糟糕的局面。
有时候,这招能起奇效,但在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自寻烦恼。
“唉……”谭鸣鹊无奈地把沈凌嘉放回去躺下,回身将空碗拿到桌上。
她扶着桌沿,慢慢回头,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忽然她恶向胆边生,猛然走回去,双手掐住——沈凌嘉的人中,拼了命的往下按。
没用。
她唯一了解的医疗知识,只有这个,这个也没用,那她就没办法了。
谭鸣鹊也想得开,虽然她容易想到糟糕的局面,但她更容易放下那些杂念,尤其在她饿的时候。
她回到桌边坐下来,默默把饭菜吃了,打开门请暗卫进来收拾。
事急从权,虽然让暗卫来处理这些事有些大材小用,不过,暗卫们也更不敢把外人放进来。
☆、有心算无心
正合她意。
谭鸣鹊张望一下,见门外果然没有景唐,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也暗自佩服。
她倚在门边,抱着手臂,眼睛看着收拾东西的暗卫,再往前看,就瞄到了一个东西。
这个院子里的正屋,背后有一个湖。
在门这一侧,有窗户,通向院落。
另一侧,向湖的那一边,也有一扇窗户,往常都是关紧的,从里面锁死,只留下通气的小缝隙,和一个内窗台。如果打开,窗下就是湖。
这是房间的构造。
之所以忽然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她瞄到那内窗台上,卡了一根非常细的木棍,夹在窗扇和窗台之间的缝隙里,如果她不是从这个方向往里看,或者有别的事情打扰她的注意力,她根本不会看见它。
谭鸣鹊心中一动,直起腰来,漫步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窗户。
没打开。
这好像不是关紧,是锁死,但不知道是怎么封住的。
她悄悄将木棍扯出来,这木棍只有一根指头的长度,刻着一竖行字。
——我在湖中。
这次的没有落款,但与容婆所写那张纸条的笔迹一模一样。
容婆亲自来了?
谭鸣鹊多想马上撬开窗户,回头大喊,湖里有条大鱼啊!
但她不能。
她不清楚窗户外究竟是什么情况,也许这只是诈她,开了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
一次机会。
就一次。
不能让容婆怀疑,不能让容婆察觉,不能让容婆离开。
她一直等着一个机会,当机会来得这么快,还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幸好,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着手准备。
她一定能抓住。
谭鸣鹊收好木棍,回到门口,一个个主意一股脑涌上来,她都不知道先做哪个。
“刚才,是你跟着孙大夫拿药,煎药吗?”谭鸣鹊抓住一个眼熟的,慌忙问道。
这人正是刚才把药碗端进来的清瘦青年:“是我。”
谭鸣鹊把空碗递还给他,道:“还请你跑一趟。”
“怎么?”
“虽然我已经让殿下喝下药,不过,他没有苏醒的迹象。”谭鸣鹊皱着眉,十分不悦,“我觉得,这药可能有点还有点问题,你仔细跟孙大夫说说,或许该换一种药。”
“才喝一次吧?”清瘦青年的笑容渐敛,小声嘀咕一句,但还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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