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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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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要说包子的交换条件了吗?
于是谭鸣鹊就静静等待他的话,反正包子已经吃了,哪怕让她干点体力活也无妨。
谁知少年的嘴动了动,竟是吐出一句:“你会不会觉得在这世上活着……很难?”
那不然呢?要去死吗?
谭鸣鹊差点把心里话说出口,但打量一下少年的模样,又觉得这话不应该说。
他紧紧皱着眉,明明是年轻的面庞,看起来倒有种垂暮老人的感觉。
这少年不会真是断了生欲吧?
谭鸣鹊大字不识,除了一些故事,也自觉说不出什么能打动人心的典故,索性就抛却那些繁杂的答案,只简单答了一句:“我觉得还好。”
“还好?”
少年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谭鸣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光是被他这样盯着瞧,谭鸣鹊也忍不住有些羞惭感。
不过,仔细想想,她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现在得了自由,还填饱了肚子。
也算是好运了吧?
“其实,我本来差点就死了。”谭鸣鹊想想自己所见,这一路上,好多次都是险死还生,其实还有许多更美貌的女孩,途中被看中,被截下来,也不知道落了什么下场。想想那种日子,不管是难过还是生气,都只能勉强挤出笑容,也许一生只能违心地生活,还要被人轻蔑。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挨毒打,受虐待……那不是一个好地方,她能逃出来,已经是得天之幸。
因此,谭鸣鹊越想便越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
“我还遇到了您这样的好人,给我吃的,让我饱肚子……”
没说完的余下话是,像我都觉得还好了,您还整天伤春悲秋,岂不是可惜了人生吗?
“咕~”
说完,她肚子响了一声。
谭鸣鹊瞬间红了脸,她羞愧地将头深深地低下去,不敢看少年的表情。
没法子,肚子饿,就管不住这响,但到底丢脸。
谭鸣鹊想,她曾经也算是个淑女,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丢人。
在一堆嘈杂的人声中,她听见脚步声,他好像走了。
她低着头,垂着手,咬着牙,正在内心自我折磨的时候,却又闻到了肉香味。
等到她抬头一看,顿时怔住。
少年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这回是两只手捧着个纸包,纸包里有热气腾腾的四个大包子。
☆、容婆
少年的笑容礼貌而克制。
“包子比其他的来得更快,你先吃,等填饱肚子再说。”
其实,真饿过,再受一次帮助,也不是那么难伸手了。
谭鸣鹊叹息一声,接过纸包。
这一次,她的语气郑重多了:“谢谢您。”
“先吃了吧。”
少年看路上人来人往,还是拉着她到街边去。
也就是卖包子的地方。
显然少年那五个包子都是在这摊买的,一走过去,包子摊的小老板就对他们露出笑容。
不过,这笑容有些奇怪,谭鸣鹊多看了几眼,总觉得,这目光太卑微了。
有一种谄媚的感觉。
但少年视若无睹,只拉着谭鸣鹊在人少的地方站定。
这里就他们两人,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看见刚才那人了吗?他之前不准你接近,如今却如此卑躬屈膝。这世间总是不缺那种捧高踩低的人,当他欺负到你身上,你不会觉得生气吗?他羞辱你,可能只是因为看不顺眼,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这世间,总是坏人多,坏人横行于世,搅乱这世间规矩……天色已近黄昏,我看到的,只剩下黑夜。”
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那种激动的情绪,甚至已经慢慢走向极|端,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谭鸣鹊已经吃到了第二个,直觉地回答道:“不啊,本来,我饿得要死,的确觉得这里的人挺坏的。可是,你却买了包子给我吃,你是好人,既然有你这个好人在,怎能说坏人是横行于世呢?一个好人传播的好,就能让无数人受益,我想,只要不放弃希望,总能看见曙光。”
就好像她,不甘心地在这条街上游走,终于等到了他送来的包子。
总算能不用饿着肚子上路了。
少年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谭鸣鹊看不懂的笑容。
“是吗?”
谭鸣鹊正在吃最后一个包子,正专心,听到他刻意放轻的声音,也没在意。
他耐心地等待谭鸣鹊把最后一个包子吃完,然后,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些散碎的银两。
“你找一家镖行,护送你回家去吧。”这少年竟然看出了她的来历似的,轻声说道。
留下这句话,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坐上一辆豪奢的马车,而后,消失在她视野中。
谭鸣鹊呆,但还不至于笨到用双腿去追马车。
她发了会儿愣,等一回过神,马上转头去旁边的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她好久没吃饭,吃了那么多,还是饿。虽然这包子摊的老板凶过她也推过她,不过包子真是最便宜的吃食了。
仔细算计着,这钱得撑到她回家,所以必须得省着花。
握着手心里的钱,谭鸣鹊充满了信心,只要计算得当,或许,再过一个月,她就到家了呢?
她的家,在遥远的南边,是温暖的水乡。
她有些想念在后院的池子里喂养的那一尾大鱼了。
从前是馋它,不过,这次若能安全返家,她定要将那食材给放生。
临走前,谭鸣鹊想到那少年给了她吃的,还给了她回家的银两,连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回家告诉父母也是要被骂一顿的。
她见小老板一直偷看自己,眼珠一转,便走了过去。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认得刚才那位公子呀?”谭鸣鹊问道。
小老板飞速低下头:“不认得,不认得。”
他突然做这表现,反倒教谭鸣鹊起了疑心。
可不管她怎么问吧,他就是不肯说。
谭鸣鹊也没办法,眼看着太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刺眼了,显然过了午时,时间也耽搁不起。
“不说算了。”她摆摆手,直接走了。
反正,她记得那张脸,将来要报答,请父亲带着再入京城来找就是了。
刚刚那个少年出了个好主意,找镖行护送,肯定比自己雇佣马车,孤身上路要安全。
不过,就是不知道附近哪有镖行,她找人问了一声,问完,想不到最近一家也在三条街外。
好吧,那就慢慢找。
谭鸣鹊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到了中途时,突然被一个高挑的男人拦住。
他眼神阴冷,显然不太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一脸的不怀好意。
谭鸣鹊提起精神,打量周围有不少人才暗暗放下心来。
她准备绕过这人,却被拉住。
“小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街上走,不知道很不安全吗?你爸妈在哪?我送你回家啊?”
要是当初拐她那个大婶也是这么把着急写在脸上,或许她就不会受骗了。
对手就这点段数?
谭鸣鹊冷静下来,微笑着说:“我家就在前面呀,不用麻烦叔叔您啦。”
说完,直接奔着最近一户去,假装回家。
说是本地人,应该能让这男人忌惮一点吧?
谁知后脑勺猛然一痛,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谭鸣鹊一脸难以置信。
这里是棠国京城,天子脚下,他竟敢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打晕她?
她还没彻底晕过去,依稀听到一个声音:“真是的,怎么走着走着就累了呢?好吧,我们现在回家去,呵呵。”
没人在意。
那个男人将她扛起来,颠了两步路,她才彻底失去意识。
……
经过一片昏沉的迷雾后,谭鸣鹊慢慢睁开双眼。
她觉得背上有些凉,转头一看身侧,自己是躺在一个冰凉的石床上。
带铁栏杆的高窗,被砸破的屋顶,这一切,都很眼熟。
青楼!
她又回来了!
谭鸣鹊瞪大眼睛,一瞬间想起前事,浑身像过电一眼战栗,猛然弹起来。
那个男人打晕他以后,假装是长辈,直接把她扛走了。
竟是扛回来?
这时候她听见一个推开门的声音,窗外天色渐暗但不是完全黑下来。
所以借着日光,她看清楚了走进来的人,这是她初次从马车下来时见过的那个妖媚女人。
她见谭鸣鹊苏醒,一点没有意外,笑吟吟地摇摇手指头:“又见面了。”
谭鸣鹊悟了,原来那个抓她的男人,真是这妖媚女人派去的。
她服气了,至少,暂时也只能服气了。
“你有话,都写在眼睛里,连一点秘密都不会藏,这是缺点。”妖媚女人缓缓说道。
谭鸣鹊一呆,这是教训她,还是教育她,还是教她?
这人是想做先生吗?
妖媚女人走到了谭鸣鹊面前,仔细打量她,越看便越是满意:“你这张脸,很不错。”
——这是骂她,她听懂了。
谭鸣鹊懒得理她,直接扭开头。
但妖媚女人一点也不生气。
“你知道吗?你这张脸,平平无奇,却最适合易容了,我学易容术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可造的面容。”
谭鸣鹊一听就气急,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抬头就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夸你长得有天分呢。”妖媚女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不过,你这双天生无辜的眼睛,楚楚可怜,倒是更有天赋。”
一会儿说她平平无奇,一会儿说她楚楚可怜,这态度简直转化得谭鸣鹊没脾气。
她决定暂时不发怒,她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妖媚女人问。
谭鸣鹊绞尽脑汁决定编个能吓着人的。
妖媚女人看着她的眼睛,眉眼弯弯像是笑,语气却肃然:“说了假名字,以后我便也用假名字称呼你,万一哪天喊了你自己都不认得,我可就……”
这种不说全的威胁手段实在老套。
也实在是有用。
谭鸣鹊吓得咳嗽两三声,吐出三个字:“谭鸣鹊。”
“我姓容,叫我容婆便是。”妖媚女人平静地说。
谭鸣鹊却再次被吓得咳嗽。
如此花容月貌一张脸,名字叫容婆?她取名比她更猎奇吧!这是真名?
“你尽管这样叫我便是。”容婆随意地说道。
既然容婆这样要求,谭鸣鹊也没辙,只好点点头,道:“容婆。”
“很好,那我就叫你……小鸟儿。”容婆道。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戳人软肋?
谭鸣鹊的名字里有个“鹊”字,是因为出生那天有喜鹊飞过,却成了人家取外号的理由。
小鸟儿?
但不管谭鸣鹊怎么抗|议,容婆只统统驳|回。
等谭鸣鹊不得不接受的时候,容婆才开始说正事。
“小鸟儿,你知道今天帮你的人,是谁吗?”
“谁?”这个问题,谭鸣鹊早就想知道了,没想到,第一个告诉她的,竟然是容婆。
容婆笑眯眯地说:“他是皇帝的第三子,如今已经封王出宫的魏王。”
皇子?
魏王?
就刚刚那个捧包子的?
谭鸣鹊甚为惊恐,末了,又忍不住想,吃了皇子买的肉包,会不会沾点福气啊?
不都说皇帝是天子吗?那皇子不就是天的孙子?
孙子一般都挺受宠诶。
谭鸣鹊的思路没一会儿就飞去了天外,枉容婆一双利眼也看不出谭鸣鹊这么能想象。
她以为谭鸣鹊愣着,是普通的呆住。
于是容婆就接着说了:“既然他对你另眼相看,想必,是你有过人之处。你帮我们一个忙,我许你荣华富贵,数不胜数。”
☆、魏王
谭鸣鹊耳朵里只注意到两个字。
我们。
莫非,这容婆背后,还有一个指使者?
她一边猜测,一边试探:“帮什么忙?要我怎么帮?”
容婆笑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快人快语的。”
“既然我跑了还能被你们抓回来,我认了,要我怎么做,才能放我走呢?”谭鸣鹊道。
容婆显然喜欢她这种态度,少费口水。
“要你做的事情不难,但是,你可能还要在京城中多留几年了。”
“什么?”谭鸣鹊急得破音,“几年?”
“对,反正你年纪还小,便是耽搁几年,也不要紧,等到事成时,甚至可以给你一个县主的封号,届时,你还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谁担心这个了!”谭鸣鹊怒,“我几年不回家,爹娘还以为我死了呢!”
容婆见她为这种小事着急,不由得抿了抿唇。
顾忌家人?
倒也好,有忌惮的人,总比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好控制。
容婆便笑着安慰她:“你放心,到时候,递信回去就好。”
“说来说去,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哪怕是搬砖建大楼,也不必几年吧?莫非是让她一个人干?
谭鸣鹊忍不住担心起来,却听容婆说:“我要你……去魏王府当个细作,传些消息给我们。”
“魏王府?那是王府!你以为是郊外,想踏青时就能去啊?”谭鸣鹊怒道。
还不如让她去搬砖建大楼呢,如果是两层的,让她一个人干倒也行。
容婆摆摆手,道:“试试嘛。”
“怎么试?”谭鸣鹊问道。
容婆笑着说:“那你要不要答应呢?”
这显然是个有答案的问题。
谭鸣鹊还能说什么?
“好,我试试,如果没办法……”
“若没办法,那就可惜了。”容婆轻笑一声,“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张脸的。”
如果不成,就更走不了了?
这岂不是逼她一定要成?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谭鸣鹊咬牙答应:“好!”
……
“扣扣。”
房间里响起敲击声,只有两声,也足以唤回神。
这是之前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已经把那位魏王沈凌嘉引到了附近。
谭鸣鹊便开始撞门,拿身子撞了半天觉得声音不够响,索性拿头来撞。
反正这几天她脑袋撞的次数够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谭鸣鹊撞起门来毫无节奏,纯凭体力,撑得住就狂撞,撑不住就撞一下然后歇歇。
这么来了几次,终于听到脚步声,想来,是那位魏王好奇,走过来了。
谭鸣鹊往旁边一滚免得被门打到头。
自己撞还能控制力气,被门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得站在门边,被撞一下才显得真,才更可怜!”容婆不知道躲在哪里,憋着嗓子教她。
谭鸣鹊冷笑一声:“撞的又不是你的头。”
容婆大概没料到她敢顶嘴:“你!”
“再大声点啊,让他知道你在附近,叫你们的阴谋诡计统统完蛋。”谭鸣鹊仗着她不敢戳破真相,得意洋洋地说道。
容婆怒:“你最好能成功!”
言下之意,万一失败,搓圆揉扁,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谭鸣鹊嗤笑一声,她好言好语,难道就能有好下场了吗?
自然该及时行乐。
况且,她自觉成功率得有九成,哪怕真不成,大不了豁出去说真话。
那群人敢杀了皇帝的儿子吗?
既然她们能忌惮到派自己去做卧底,显然,她们或不能,或不敢杀他。
否则,都能引诱到这里了,做什么不成呀?
不过,如果能成功,那么这时至少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谭鸣鹊自有主意。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魏王果然是没做过这种事的,把从外插上的门闩拿开以后,直接推开门,那速度,简直像是撞开门一样。
谭鸣鹊瞧一眼,庆幸自己闪开了,要不然,脑袋接二连三受撞击,必死无疑啊。
容婆亲自捆的她,说要显得真,绳子都勒紧了肉。
她早痛得要死,可惜嘴巴被一团破布堵住,只能瞎喊:“唔唔唔!”
沈凌嘉凑近,果然是白天帮她的少年。
可惜啊,得算计你一回了。
“唔唔唔!”谭鸣鹊继续瞎喊,这倒是容婆教的,目的还是一个,显得真。
沈凌嘉先抽出那团破布,扔掉:“你认得本王?”
您是怎么想到那一点的?
谭鸣鹊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比自己还会想岔的人,她的意思分明是求救!
怎会被误认是认出熟人的表情?
但她也不管,只说自己该说的话。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天那个……您给我吃了包子,还送了我银子。”谭鸣鹊尝试唤醒他的记忆。
好在他不是个忘性大的,马上点头:“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谭鸣鹊早从容婆口中听说了,这里名叫风柳楼。
名字风雅,却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青楼。
也怪不得沈凌嘉会这么惊讶。
谭鸣鹊顿时泫然欲泣:“我是被人拐来的!您离开后不久,我又被……又被抓回来了!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是京城的人,从南边被拐过来,我想回家,我,我爹娘要急死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她真生出几分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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