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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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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得军权了。
不算前功尽弃,只能说,要夺得云国,要多费很大一番周折。
文国有军六十万,易国军队十万,景国军队有三十万,三国联军能动用的兵力相加,足有百万之众。
浩浩荡荡的军队驻扎在云国边境,黑云压城城欲摧。
军营中。
南宫落月避开众人,话音微低。
“郎君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她望着荆长宁说道,“血月湾虽然没有真正接触到林国的核心层面,但有些东西他们瞒不住,林国的朝会的确有些日子没有召开了,已经多日没有人见到林王了。”
荆长宁沉默片刻。
“有些可惜。”她忽地说道,“但也没什么可惜的。”
南宫落月怔了怔,有些不解。
如果林蔚然此时的确在云国,那三国盟军若能一举攻下云国,俘虏林蔚然,岂不是能将目前所有的颓势扭转过来?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荆长宁目光落在天际翻滚的红云之上,并没有为南宫落月解惑。
“再等两日吧。”她说道。
南宫落月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在等两日,若云国依旧是如今的局势,三国盟军应当就能压至紫朔城下。攻下紫朔城,整片云国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鼓点如雷。
在云国遭到文、易、景三国围攻的时候,身处局外的三个国家格外地平静。
丹雪已经和羽溪生达成了联盟,有羽溪生的帮忙,丹雪的心头像是落在重石,不再担忧。
而林国。
由于林蔚然大权总揽,此刻的林国反倒是陷入了无主的境地。
在此时此刻,当云国的消息传到林国,已经有少数人的心头浮上了猜测。
不断有大臣上书请求面见王上,但皆被墨凉拒之殿外。
书房内,墨凉安静地望着林蔚然常用的那方棋局,听着殿外传来一声声誓死要面见林王进谏的话语,眉眼间波澜不起。
他知道那些人会说些什么。
他们会说如今云国堪危,当遵祖训,挥兵南下,一争云国之地。
可是墨凉并不想让他们进来,不仅是因为林蔚然不在,更多的是……
墨凉望着面前一颗颗棋子。
林蔚然说过,棋子不需思,他只要做他该做的,将林蔚然不在林国的消息瞒住,其他的并不需要他去做。
墨凉知晓林蔚然出了林国,便大概能知晓他去了哪里,但他拦不住。林蔚然没有提前告诉他,也是他一贯做事的风格,毕竟他从来不会信任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墨凉眉眼安宁,目光望着云国的方向。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问责。
谭易水的身影出现在墨凉视线中。
“何以不让我进去?”谭易水望着拦在他面前的禁卫,出言冷冷问道。
带着军旅的肃杀之气,谭易水的身上有种逼人的冷峻。
他刚得到消息,很有可能林蔚然不在林国,那他去了哪?
他有猜测,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林蔚然身在云国,被公主所带领的三国盟军围困住,此刻,世子再掀起林国的乱局。
两相呼应,是不是就能将林国彻底击垮?那样一来,十一年前的仇,一朝得报……越想,谭易水禁不住觉得手心颤抖起来。
他必须见墨凉,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天际的光线微明,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蝉鸣,有些聒噪。墨凉仰起脸,望向了云国的方向。
目光只是轻抬轻放,很快掠过。
他的眼底似乎有些波澜从一潭死水间皱起,又似乎那不过是恍惚的幻像。
“有些可惜。”他目光安静,轻声呢喃,“却也不可惜。”
话音很低,被屋外的蝉鸣声一和,墨凉自己似乎都没有听清。
谭易水一把掀开挡在他面前的禁卫,朝着殿内冲了进来,身后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似乎想随着冲进去,却又有些不敢,便持了观望的态度。
谭易水冲进殿内,四下一看。
果然,林王并不在殿内,殿内只有墨凉一人。
他手心颤的弧度更大了些,他想起当初在重狱之中,墨凉深望着他说的那一句守住你的心,想起他取下面具时,面具之下那张和荆长宁一模一样秀雅绝伦的脸容。想起十一年前那个总是面上带着明朗笑意的孩子。
那是他们楚国的希望,即便经历了上一次他的利用,他还是愿意再试着信他一次。
墨凉安静地仰起脸,眉眼间依旧是波澜不起的颜色。
“你这样贸然闯进来,依照林国的严律,若是王上在的话,定然会处以极刑,暴尸示众。”他微微侧身,“我便不杀你了,你自己去殿外领鞭笞一百,这件事我便当没有发生过。”
谭易水心头一凉。
“若是你不愿,”墨凉的话温淡无澜,“此刑我便落在你大哥头上,亦是可以。”
墨凉的话音一如既往地温淡,目光亦如是,谭易水忽觉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开。
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一点一点从他心头消失。
墨凉感觉到那带着灼热的视线转作冰冷,然后是恨。
☆、第267章 可惜不可惜(下)
一百鞭笞要不了他的命,但随着疼痛交加,谭易水的心一点一点静了下来,也冷了下来。
他不明白墨凉想的是什么,所以他依旧抱着希望,他希望墨凉还是当初的楚长安,哪怕心里还保留着楚长安一丝温情,他也愿意像当初那般忠心于他。
可是墨凉没有。
他如今的模样,像一把被林蔚然雕琢打磨后的剑,冰冷无情,全然为林蔚然所用。
墨凉安静地望着殿外的执刑,望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一个个被吓得退离。他只看了一小会,确认一切已经安定了下来,便转身离开。
谭易水目光里的冰冷已经转做恨意。
他想让墨凉反出林国,只要墨凉愿意,再加上他,加上他在林国军中握有的实权,他们二人一人在军,一人在朝,只要反了,林国定然会乱。
可是墨凉做了什么?
此时林蔚然久久不露面,林国质疑声不断,最好的办法便是杀鸡儆猴以定人心。墨凉便找上了他?
果然是忠心的一条狗。
谭易水的目光沉了下来,恨意不加遮掩。
随着疼痛一层层叠着,他忽然想起来当初的楚长安便是贪生怕死背弃楚国选择了投降,想起了墨凉为了苟且偷生,又一次背弃曾经,选择了投奔到林蔚然之下。
谭易水忽然很恨墨凉,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恨意随着疼痛狠狠地席卷着他。
这世上除了仇人,还有一种人更该死。
是苟且偷生背信弃义,甚至为了求存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利刃,对准曾经的一切。
真是可笑可叹可悲。
……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逝,荆长宁立身于紫朔城城墙之下,望着高大雄伟的城墙。
正午阳光炽热,不知何时起,竟已是夏日了,蝉鸣有些聒噪。
差不多是时候了。
一转眼,离她和萧嵘分开已经过了有十三天了。
她不是又回来了吗?荆长宁弯唇笑了笑,眉眼间,一抹明亮的狡黠。
身后是百万之众,是她踏入乱世一年时光,所能握在掌心全部的力量。
她要用她所能握住的全部力量,去做一件事。
……
林蔚然坐在那里很久了,他一直在沉默着。
韦桥且战且退。
三国盟军百万之众摧枯拉朽,已然是到了紫朔城下。
是的,很快,紫朔城本就地势偏南,从云国南边的边境开始攻伐,用不了多久就能攻占云国的都城。
林蔚然不是走不了,虽说百万之众围困紫朔城,但就算荆长宁知道他在云国又能如何?荆长宁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在明面上真正和云国诸人碰过面。
只要他愿意离开,躲过这一阵风头,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离开,意味着放弃。他做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放弃的吗?
他不甘心。
他已经向林国送回口信,只要墨凉接到他的传话,定然会带着林军前来。
或许还赶得及。
不到最后一刻,他决不会放弃。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急报。
一个将士跪地道:“对方将领请王上去城墙之上一叙。”
殿内的陆存续惊了惊。
“王上抱恙不利于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那将士话音微颤。
“可是此时若没有人前去,用不了多久云国都城就会被攻占,到时,云国就完了。”
陆存续向着帘幕后面望了一眼,林蔚然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陆存续不耐道,“王上需要准备一下。”
“是。”将士连忙退下。
林蔚然从帘幕后走出,面色很突兀地露出笑意。
“看来,此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他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陆存续担忧问道。
林蔚然扬了扬眉。
“看来我们手中有他们忌惮的东西,否则他们定然不会放弃攻城转而请我们前去一叙。”林蔚然说道。
陆存续连忙问道:“是什么?”
林蔚然想了想。
“不管是什么,孤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他说道,“再等两日,拖到林国的大军前来,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林蔚然转身。
“而且,事情似乎有意思起来了。你去传话,他若是想叙话,让他孤身一人前来。”林蔚然顿了顿,“否则,便直接攻城吧。”
看来,他不是没有弱点,而且还是致命的弱点。
林蔚然的话音磊落起来,再无担忧。
他是个赌徒,要赌,便赌得大一些。
虽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是什么,但既然在对方心里,胜过百万之师,胜过云国江山,那应该还是有一赌的分量的。
大不了他若是赌输了,便放弃云国这片江山。
他输得起,所以赌得起。
……
“要郎君一人前去?他是不是痴人说梦?”南宫落月冷笑,“如今大军压境的是我们,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掌控局势?”
荆长宁微微沉默。
“长宁,你不准去。”文逸哼声有些不满,“你去了万一出事了,岂不是要让我守寡,我还年纪轻轻地,你好歹也留给孩子给我当念想。”
荆长宁闻言呛了声。
“公主,你真可爱。”她嘻嘻一笑。
文逸微微沉眉。
“我……我是认真的。如今局势倾向在我们手中,你没有必要去的。”她定下话音说道。
荆长宁依旧笑着,没有出言反驳。
“孤跟你说,你想死别拉着孤。”景华嚷嚷了声。
文逸狠狠瞪着眼睛望景华。
“长宁若是出事,我就拆散你和东方乐月!”她恨恨道。
两人似乎是在插科打诨,却无论多欢快的语气都打不开帐篷里的僵持的氛围。
因为荆长宁依旧没有说话。
有一种压抑的不安,让所有人心头有些沉重。
终究所有的一切都落在荆长宁手中,她的话语才是决定一切的最终定音。
易禾动了动唇,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大概猜到结果了。
她从不是个犹豫的人。
荆长宁理了理青衫,然后笑了,
“不就是去转转,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说道,“我去走走,你们等我回来。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易禾沉默片刻,很快明白了荆长宁的意思。
他们不退,便是她坚实的后盾。
“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吗?”易禾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荆长宁想了想。
“萧嵘在他手里。”她说道。
话音一落,她转身迈步,离开了帐篷。
可惜啊。
不可惜的。
被捏住了命门,有时候就需要勇敢一点。
她赢得起,所以放得下。
☆、第268章 彼此的试探
又是一日时光就这样过去。
紫朔城的城门打开,荆长宁孤身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其中。
得知消息的林蔚然心里掠过一丝惊讶,旋而便笑了起来。
他忽然有些好奇。
那从未谋面却与他以天下为棋局博弈了几次的荆长宁,是怎样的一个人。
又究竟是什么,让他放下这一切,孤身赴会。
还有一日。
再拖一日便足已了,林蔚然这样想着。
身后,云王的瞳孔有些焕然,已然是强弩之末,这场云国之争,也终究会伴随着他的死,而落下帷幕。
殿外的脚步声近了。
帘幕遮掩落下,林蔚然的手攀附在一柄乌色的骨扇之上,有些好奇地翘首以待。
荆长宁安静地在殿外的台阶上走过,脊背挺直,步伐平稳,唇角噙着一抹温淡的笑。
在门前的禁卫替她打开门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走了进去。
身后,门阖上。
荆长宁没有意外,她已经知晓自己要见的人不是云王,那人不会希望这场见面有云国的人在。
荆长宁在门后停下步伐,并没有立即向前迈步。
这间宫殿很是宽敞,四下的装饰不多,反倒显得格外干净磊落。
正中是一方帷布,将宫殿分成两处,隐约能看见其后有个人形,但并不明朗。
荆长宁默默地攥紧手心,面上却波澜不起,平静如一汪死水。
直到过了良久。
她深吸一口气,放开攥紧的手心,脸容上换上之前一路走来带着的温淡笑意,既不明朗,亦不疏离。
“久仰。”她微笑着,话音平和。
“幸会。”帘幕后传来很冷清的话音。
隔着帘幕,林蔚然亦是看不清荆长宁的脸容,但他的目光渐渐玩味起来。
眼前的人身形瘦削,穿着如世人传言那般的一袭青衫,有些高洁出尘。
但林蔚然知道,作为一个指掌算尽天下事的谋士,眼前的人决不是如他表面那般地温雅平和。
“你胆子很大。”林蔚然说道。
明明已经占了胜势,却敢将自己置于险境,只要此时他一声令下,将眼前的人拿下,便能扭转局势。
“你胆子也不小。”荆长宁微微一笑。
敢孤身潜入云国,控制云王,干净利落地将云天会一网打尽。即便是此时此刻大军压境,也能处之安然,只凭一句话音便知晓他的手中有她想要的筹码。
两人的话音相互试探着。
却都没有动。
“你既然前来,便应该知晓在你孤身一人的前提下,孤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住你,”林蔚然继续试探着。
荆长宁笑了笑。
“可是你没有。”她说道,“因为你不敢,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便揭开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在云国就会陷入危局,怎么,要不要试试?”
荆长宁挑了挑眉,颇有些市井泼赖气。
林蔚然怔了怔。
不愧能做他的对手,眼前这个人九曲回肠,心思缜密,虽有把柄在他手中,但敢孤身前来,也是拿捏准了他不敢轻易对他动手。
林蔚然忽的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但那感觉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殆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从来不会让那些虚妄无用的情绪支配他的思想和行动。
“所谓尝试,只是徒劳。”他说道,“你我是聪明人,不该做如此徒劳无功的事。”
荆长宁笑了声。
“我可不是聪明人,我前来,可是想和你仔细谈谈的,你应该猜出来了,你的手里握着我想要的筹码。”荆长宁坦然道。“我此行不与你争,我只要带走我想要带走的人,怎么样?这个买卖足够划算了吧?”
荆长宁随意地走到殿中一条高大的柱子背后,斜斜靠了上去,身形散漫而慵懒。
如市井闲散人,随意拉一熟人,谈桩小买卖,话音清清淡淡。
林蔚然摩挲了下衣袖下的骨扇,却发现荆长宁这一动作刚好躲过了他扇中骨刺若能及的范围。
果然不简单,他勾了勾唇。
“孤有些好奇,你想要的是什么?”林蔚然抬起眼睑,只见那人半袭青衫从柱子后隐约映入视线,欲遮还现,有些不明朗。
“其实于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荆长宁抬眸望向林蔚然,“让我带走云襄。”
林蔚然怔了怔。
云襄?前些日子入狱的公子襄?他都快把那个人忘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软肋,真是没想到。
“孤凭什么答应你?”林蔚然隔着帘幕,冷然的目光落在荆长宁身上。
“就凭你如今不如我。”荆长宁微微笑着,“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求你的,你应当知晓。”
就凭你如今不如我。
好一句张狂直白的话。
“你别忘了,你仰仗的一切隔着一道数十丈高的紫朔城门。”林蔚然冷声一笑。
“我知道。”荆长宁点头,“你也别忘了,你仰仗的一切还隔着千里之远的云林两国边境。”
清晰的筹码一点一点地摆到明面上,争锋相对间,两人却一个比一个冷静。
一点点试探着彼此的底线,算计着彼此若能依附的全部,将局势一点一点朝着自己手中扭转。
“你是个聪明人。”林蔚然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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