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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学习好，肯用功，苏邦德十分看重他，也倾心教导他，打算等他满了十二岁，就让他试试童试，只要过了童试，苏暮云就是个小秀才，到时候，一年可以领禄米十二石。
　　　　而苏暮弛，去年秋闱时，已经过了乡试，是京城里少有的年轻举子，且名次也靠前，排名第三，是个亚元。
　　　　也因为他学习好，苏家的人在过年时得知段旭霆成了太子的武侍后，也会起了念头让苏暮弛去做太子的文侍。
　　　　不过，最终没成。
　　　　苏暮弛考取举人也才一年，明年，大老爷就让他去参加春闱，苏暮弛觉得，时间太短，学习太紧，有些亚历山大，可又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
　　　　童试是每年举行一次，只要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就是秀才，成了秀才，就能进朝廷办的学府上学。
　　　　而乡试，会试，都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去年举行的秋闱乡试，苏暮弛参加了，并一举考得了一个亚元。
　　　　

第401章　我整不死你……

　　明年是举行春闱会试，苏暮弛如果能考上，那么，接下来，就是皇上亲自举办的殿试。
　　　　可是，苏暮弛有些压力过大，加上大太太病了，大妹妹又流产了，小妹妹是个不服管教，无法无天的，这多多少少也影响了他的心情，所以，这一阵子，他都没法用心读书。
　　　　可见大老爷一脸严肃，苏暮弛不敢告诉他。
　　　　苏暮弛乖乖回了前院，继续努力读书，大老爷则去了千禧居，探望老太太。
　　　　苏怀瑜正在屋子里给老太太侍疾，而此刻，老太太也已经睡下了，大老爷见老太太睡的香，就朝苏怀瑜招了招手，两个人去了外间谈话。
　　　　“你祖母今日身子可好？”大老爷在椅子上坐下，看向苏怀瑜。
　　　　没有长辈的吩咐，苏怀瑜不敢坐，乖乖立在大老爷面前回话，“和昨日一样，没有痒的太厉害，饭也多吃了小半碗，还喝了一碗药膳汤。”
　　　　“病情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大老爷问。
　　　　“没有。”
　　　　苏怀瑜摇头，大老爷的眉却拧成了一团。
　　　　大太太和老太太都是一样的病，婆媳二人喝的也是一样的汤药，一样的调理，怎么大太太病严重了，而老太太却没有？
　　　　大老爷会这么想，可不是巴不得老太太病严重，而是觉得奇怪，觉得老太太和大太太的这个病，来的太诡异了。
　　　　两人同时去灵隐寺，同时发病，得的也是一样的病，而现在，大太太病严重了，老太太却没有……
　　　　就好像，她们的病，是在被什么控制一样。
　　　　大老爷坐不住了，又匆匆去桃花斋，仔细的一个个审问侍候大太太的丫鬟婆子。
　　　　在得知大太太吃的喝的和平日里一样后，大老爷就觉得，心神疲累。
　　　　感觉大太太这个病，诡异的让他心颤。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大老爷疲惫的挥了挥手，一群丫鬟婆子涌出了偏厅。
　　　　次日，苏怀宁一大早就起身了，和往日一样，去探望老太太，又去探望大太太，见大太太被绑着双手，脖子上还有抓痕，苏怀宁心里就十分痛快。
　　　　哼哼，让你纵容你女儿来欺负我，我整不死你……
　　　　探望完了后，苏怀宁就回了翡翠阁吃饭，然后，换衣装扮，等一切妥当后，苏怀宁就带着木香荷香去了东屋。
　　　　“姐姐，好了没？”
　　　　苏怀宁一进屋，就笑着问。
　　　　绿柳正在为苏怀瑜梳头，见她来了，绿柳就跨着脸道，“二姑娘的首饰不多，选了好几样，都不如意。”
　　　　因此，太耽搁了一些时间。
　　　　苏怀宁道，“我屋子里有，我去拿。”
　　　　说完，不等苏怀瑜叫住她，人就跑出去了，苏怀瑜看向绿柳，有些责备道，“你怎么能把这事告诉小宁。”
　　　　妹妹首饰也不多，有几样好的，也是段家三少爷送的，她这个大姨姐不能戴。
　　　　她和妹妹生活虽改善了，吃的比以前强了许多，但穿戴方面，也就府里发下来的一年四季衣服和首饰，首饰都是银的，在家里戴戴行，却不适合戴出去参加宴会。
　　　　

第402章

　　而每个月的月钱，苏怀瑜舍不得用，都攒了下来，准备留给妹妹。
　　　　“就用过年时，大姐夫送的那一对绢花吧，还有五妹上次从周家回来，送的那根头簪。”苏怀瑜道。
　　　　大姐夫送的绢花，是年礼，且每个姐妹都有，这个能戴出去，而苏怀颜送的头簪，虽是鎏金的，不值几个银子，可外观却很漂亮，绝对能戴的出去。
　　　　至于府里给她补偿的首饰，全都是不好的，实在是戴不出去，上次去长公主府，穿戴的是县主送给小宁的衣服和首饰，小宁送了一份给她。
　　　　而这次，不能再穿戴上次的了，不然，被见过的姑娘见到，会招惹笑话，让苏家和她丢脸。
　　　　而苏怀宁返回西屋后，就一阵阵懊恼。
　　　　她光是想着多给姐姐攒压箱底的银子，却忘记了，姐姐已经十四岁了，该出门去多参加宴会才行，可是，姐姐有出门的衣服，却没有出门的首饰。
　　　　这些，她该早点给姐姐准备好的。
　　　　苏怀宁在空间里扫了一大圈，最后，拿出了一套赤金首饰头面，从簪子，头钗，再到耳环，璎珞，手镯，戒指，全都有。
　　　　这套首饰，是她去首饰店里毁了前祖母的首饰后，又让人重新打制的，本打算留给姐姐做嫁妆用的，可眼下……姐姐急用，就给姐姐先戴吧，至于嫁妆，她以后再重新弄就是。
　　　　苏怀宁捧着一个大大的首饰匣子，就往东屋跑去。
　　　　“姐姐，给，这个是用你的银子买的，我本打算给姐姐做嫁妆的，不过，现在给姐姐提前戴也行，反正都是姐姐的。”首饰的来历，苏怀宁找了一个借口。
　　　　苏怀瑜愕然，“我的银子？”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打开首饰匣子，见是一套赤金首饰，苏怀瑜更加惊愕，“小宁，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这至少也得几百两银子吧？”
　　　　“是姐姐的银子，没错，姐姐，你忘了，当初大伯母从公中补偿了我们几百两银子，姐姐一文钱没拿，全都在我这里呢。”其实，那银子，苏怀宁还没动，不过，不这么说，姐姐是不会戴的。
　　　　苏怀瑜想了想，貌似，真有这么一笔银子。
　　　　只是，银子给了妹妹，时间一长，她就给忘记了。
　　　　苏怀瑜咬了咬牙，还是把首饰推给妹妹，“小宁，这首饰姐姐不能戴，你留着，以后，给你当嫁妆，姐姐不要。”
　　　　哪有妹妹给姐姐置办嫁妆的，这嫁妆，原本就该是长辈给她置办的。
　　　　她是姐姐，她该替妹妹置办才是，哪能要妹妹的。
　　　　苏怀瑜坚决不要，苏怀宁就沉下脸，生气了，“你不要，那以后，姐姐给我东西，我也一样不要。”
　　　　“小宁……”苏怀瑜无奈，只好吩咐绿柳把首饰给她戴上。
　　　　苏怀宁见姐姐妥协了，就抿着嘴笑了，“姐姐，这首饰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戴着，肯定漂亮。”
　　　　苏怀瑜已经十四岁了，戴上赤金头面后，只感觉一张俏脸都红光满霞，贵气难言。
　　　　

第403章　秦府

　　内阁一品大学士秦府就住在离冯家不远的一个胡同里，冯家在胡同的最里面，秦府就在进胡同的第二家就是。
　　　　一个胡同里，也就五户人家，两家中间只相隔了两户人家。
　　　　苏怀宁下车时，苏怀颜就指了胡同里面，告诉她和苏怀瑜，“那里是冯家，门口有一对又高又大的石狮子，看到不，就是最里面那户人家。”
　　　　“看到了。”苏怀瑜点了点头，然后，把脸别过去，不想再看冯家，总觉得心里别扭的慌。
　　　　“五妹，秦家嬷嬷来了。”苏怀瑜扯了扯苏怀颜，几人迎向走过来的秦家嬷嬷。
　　　　“你就是大表姑娘吧？”秦家嬷嬷满脸笑容，“哎哟，长这么大了，都不认识了。”
　　　　“你见过我？”苏怀瑜愕然，可脑子里转了一大圈，没认出眼前这个嬷嬷是谁。
　　　　“见过，见过好几次呢。”刘嬷嬷笑道，“那时候，文家每次举办宴会，老太太都会让老奴陪她一起去，你那时才一两岁，你外祖母可喜欢你了，抱着你，就舍不得撒手，你曾外祖母就跟她抢……你曾外祖母也喜欢你，只不过……哎，老奴不说了，都是老一辈的事了。”
　　　　刘嬷嬷话说到一半，脸色就黯然了一下，然后又扬起笑脸，把几人迎进了秦家。
　　　　秦府比苏府要整整大一倍，苏怀宁几人跟在秦嬷嬷身后，走了半炷香功夫，才到二门。
　　　　进了二门后，又走了半柱香功夫，才总算看到了一栋二层小竹楼，楼前已经摆好了六张圆桌子，桌子上，摆放了八道瓜果点心，桌旁已经坐了不少太太在聊天。
　　　　刘嬷嬷告诉她们，“今日来了二三十个小姑娘，都去游院子去了。”
　　　　秦家的后花园，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多，花贵，花美，偌大一个后花园，种的全都是花，春日夏日秋日的花就不说了，那是应有尽有，就是天寒地冻的冬日，也有一园子的梅花，三色堇，冬珊瑚，瓜叶菊等数十种花供人欣赏。
　　　　那些个小姑娘，每次来秦家赴宴，第一时间就是去赏花，都会趁这个机会赏个够。
　　　　刘嬷嬷领着苏家姐妹三人直接去了待客的花厅里见秦家的老太太。
　　　　秦老太太年轻时，身体很结实，从未生过病，可自从女儿一家人全都死了后，秦老太太受了打击，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身体就一直都不好。
　　　　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一旦垮了，想要再调理好，就不容易。
　　　　秦老爷和秦大太太担心她的身子骨，就劈了一个小院子，修成佛堂，让老太太在里面静心休养。
　　　　养了几年，身体没好，但也没坏。
　　　　今日，已经好几年未出门的秦老太太，听说了她的两个曾外孙女要来，她撑着身子，出了小佛堂，非要来见见两个曾外孙女。
　　　　苏怀宁长的有三分像她娘亲，却有七分像她的外祖母，秦老太太第一眼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当年年幼的女儿一样，顿时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第404章　曾外祖母

　　秦老太太拉着苏怀宁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你是鑫儿的老二丫头？我一看，就认出来了，你和你外祖母长的很像。”
　　　　“曾外祖母，我叫苏怀宁，这是我姐姐苏怀瑜。”又指了苏怀颜，“这位是我五姐苏怀颜，是我二伯二伯母的嫡长女。”
　　　　“好，好，好，苏家的姑娘，都长的不错，来人啊，快给她们拿几个绣墩来，别让小丫头们站累了。”秦老太太拿这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吩咐下面的人。
　　　　很快，就有丫鬟搬来了绣墩。
　　　　秦老太太拉着苏怀宁，坐她跟前，“你们已经长这么大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你们坐老婆子跟前来，让老婆子好好看看。”说着，又去拉着苏怀瑜，安排在她跟前坐好。
　　　　本来也要拉着苏怀颜一起坐，苏怀颜却机灵的先一步开口道，“我听说秦家的后花园美如仙境，好想去看看。”
　　　　知道苏怀颜是在找借口，要把空间留给许久不见的祖孙三人，老太太就赞赏的点了点头，吩咐刘嬷嬷道，“你带苏家五丫头去后花园里走走。”
　　　　刘嬷嬷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等苏怀颜走了后，秦老太太就转回视线，仔细的打量了苏怀宁姐妹二人一番后，就遗憾道，“当年，都怪曾外祖母没用，没能进去苏家探望你们姐妹，也没能照顾你们一二，才会让你们在苏家过的那么苦。”
　　　　“没有吃苦，我和妹妹过的都很好，曾外祖母，倒是你，你这么多年怎么样，身子骨好不好？”见曾外祖母老了，白发鹤颜，满脸皱纹沧桑，苏怀瑜就眼睛红红，好想落泪。
　　　　“好，我老婆子都好，你们舅祖父，舅祖母，表舅，表舅母对我都很孝顺，还有你们那几个表哥，从未忤逆过我的话，就连妍丫头，都时常来哄我开心。”
　　　　提到秦家人，秦老太太满脸都是笑容，看的出来，秦老太太过的很幸福，小辈们对她都十分孝顺恭敬。
　　　　秦老太太又道，“怀瑜丫头，怀宁丫头，以后，你们要跟秦家这边多来往，你们舅祖母是个好人，以前，她跟你们外祖母的关系最好，你们又是你们外祖母留下的两滴血脉，秦家不会不认，要不是当年苏家做的太过分，后来又跟秦家老死不相往来，秦家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苏家受苦。”
　　　　说到这，秦老太太突然戛然而止，顿了顿，又换了话，“哎，过去的，老婆子也不去计较了，只要你们平平安安长大，老婆子我也无所求了。”
　　　　活着能再见到女儿唯一的两滴血脉一面，以后，她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秦老太太又道，“今儿个来的客人多，你们舅祖母和表舅母都忙着，也没闲下来好好看看你们，等改日，让她们邀请你们单独过来，好好介绍秦家的其他人给你们认识。”
　　　　这就是要正式当亲戚来往的意思了。
　　　　苏怀瑜眼睛红红道，“曾外祖母，对不起，这些年，都是我胆子小，没敢来找你，让你挂心。”
　　　　

第405章

　　“说什么傻话，你们这么小，哪能罔顾长辈的意愿乱来。”秦老太太严厉道，“那苏老爷子就是一条犟牛，他不让你们来，你若是违背了他，他还指不定会怎么着你，对了，这次，那只老犟牛怎么答应你们来秦家了？”
　　　　“……”呃，她们是偷偷的，背着祖父来的。
　　　　可这事，她们要跟曾外祖母坦白么？
　　　　还是不坦白了，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苏怀宁眼神闪了闪，正要说谎，就听得姐姐老老实实说，“祖父不知道，他早出晚归，都在宫里忙着。”
　　　　“你们瞒着他来的？”秦老太太脸色一肃，苏怀宁立马挺直背脊，打算挨曾外祖母一顿训，谁知，又听得曾外祖母道，“干的好，对付那老犟牛，就得先斩后奏。”
　　　　呃，曾外祖母，你是不是说错了？
　　　　忤逆长辈，不是该挨训么？
　　　　怎么到了你这，还鼓励小辈了？
　　　　苏怀宁愕然后，就看出来了，秦老太太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秦老太太又一脸打算要跟苏老爷子撕到底的架势，道，“你们放心，回去后，那老犟牛如果敢罚你们，还有我老婆子在，这一次，我老婆子就是撕破脸皮，也要护着你们。”
　　　　秦老太太又提起了她们的爹苏邦德，“这些年，他也是丧了良心，活活逼死你们的母亲，娶了那么一个毒妇，害苦了你们。”
　　　　在得知苏怀宁姐妹要来秦家做客后，秦老太太就十分激动，还派人去打听了苏家姐妹的事。
　　　　之前，她痛失爱女，又痛失外孙女，身体一直都不好，在佛堂静心休养，这次，听说曾外孙女要来，她才踏出了好几年未踏出的小佛堂。
　　　　苏怀宁就笑着安慰她，“都已经过去了，曾外祖母，我和姐姐都长大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人随随便便欺负了。”
　　　　又讨好的说，“再说了，以后，我和姐姐有秦家给我们撑腰，苏家的人要欺负我们，也得看看秦家同意不同意。”
　　　　“就该这么想。”老太太重重道，“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尽管来找曾外祖母和舅祖母，一切，有我老婆子给你们撑腰。”
　　　　这是秦老太太给苏怀宁姐妹二人的承诺。
　　　　而这个承诺，不光是代表秦老太太一个人，还是代表了整个秦家，整个秦家都愿意给她们姐妹做靠山。
　　　　苏怀瑜感动的泪流满面，“曾外祖母……”抱着秦老太太，就哭了起来。
　　　　苏怀宁也掉泪。
　　　　她想的是，如果前世，她和姐姐能来秦家，认下秦家这门亲戚，是不是她和姐姐两个人的结局，就会改变，不会被人害的那么惨？
　　　　突然间，苏怀宁想起，前辈子，姐姐被人害死后，她就听闻，秦老太太也一病不起，而不久之后，冯家出事。
　　　　冯家人被判刑之后没多久，秦老太太就死了。
　　　　当时，她知道，冯家是被二皇子拉下台的，可是，冯老丞相在位几十年，关系在朝廷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就算是汲汲营营了好几年的二皇子，想要拉冯家下台，也只怕不容易。
　　　　

第406章　炫耀

　　可仅仅几个月，冯家的证据就出现在了皇上面前，这其中，难道就没有秦家人的参与？
　　　　前辈子，秦家人一直都未靠向哪一个皇子，一直都是持中，谁当皇上，就支持谁，谁也不靠，谁也不得罪。
　　　　可在太子爷下台后，有一次，二皇子办寿，秦家人却送了一副祖上传下来的一副古画给二皇子。
　　　　当时，段旭昌从二皇子府上吃了宴席回来，还跟她炫耀，说二皇子把古画摊开和他一起欣赏。
　　　　苏怀宁努力回忆前世之事，可想要再回忆更多的，却不知道了。
　　　　前世，她不过是段旭昌一个不喜欢的妻子，段旭昌只有喝酒了，才会在她面前喜欢说话，而他最喜欢说的，就是跟二皇子的事。
　　　　在段旭昌心里，他一个段家的庶子，能攀上二皇子，绝对是走大运，所以，每次喝醉了，段旭昌都喜欢在她面前炫耀几句，说二皇子有多器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