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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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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却道:“皇兄少年时亦喜欢读史,知那些正经史文记载皆出自当朝弄权之手,或夸耀功绩,或阿谀谄媚,皆非真正述当事以事实。
而有些民间好事之人的野史经集,反倒说了许多实话,虽不可全信,道也颇有几分见解。
就如臣弟如今看得这套书,虽然出自山村野老之手,却将当时宦官弄权实况写的颇入木三分,哎!可惜一起子阉人竟然也有如此狠辣心肠,竟连宫内妙龄女官皆不放过。”
常宁说至此,手指不自觉轻轻扣了扣桌上的画卷。
康熙少年时本就酷喜读史,听闻常宁如此说,目光不自觉瞥向那副展开了一半的画作。
那画作是一副工笔丹青,虽然是副插画,却是画工精细,其中枯瘦老朽的太监,身上穿着锦绣官服,正将枯瘦如爪般的手伸向对面一位妙龄宫女。
康熙再仔细瞧,那宫女双腮如雪,唇若灌丹,眸似晨星,神韵见竟有几分与怀袖神似。
常宁藏在绣袍内的两手不自觉搓了搓,目光亦是落在那副被其精心修改过的卷轴上。
圣意难揣,且常宁亦心知康熙素来心细如丝,若是此番被其瞧出端倪,惹怒圣颜,恐非但就不出怀丫头,连自己这个恭亲王都得跟月牙一样,被禁足府内数月不得出关。
察觉到康熙脸色再度不留痕迹地覆上一层薄霜,常宁偷偷阉了口吐沫,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卷轴卷了起来。
“这些东西不过是臣弟一时兴起看着玩儿罢了,皇兄休要见笑。”
常宁说话时,不着痕迹地小心手起卷轴,请辞退出了昭仁殿。
常宁走后,康熙在地上踱了几步,仍坐回西窗下炕几千欲揽奏折。
可目光落在翻开的奏折上,心思却怎么也落不下来,脑中总徘徊方才卷轴上的女子那双滢滢无助的翦水秋瞳。
那双距离宫女近在咫尺的干枯腐手,让康熙心里如吃了苍蝇般没来由地恶心。
李德全进来添换新茶时,适时奉了盏清心凝神的莲子茶。
“这是去年湖广总督回京时候,特地带回来献给皇上的洪湖莲子,万岁爷还记得么?当时您瞧着魏大人荷包里几颗油亮的莲子喜欢,还特地要了来玩呢。”
李德全边说,边将杯盏小心放在康熙手边。
轻轻掀开三才杯绣纹雕龙镶金边的盖子,一股清新的莲子香飘进鼻息间,康熙缓缓阖目,淡淡道:“那几颗莲子,朕记得当时公主师亦是喜欢,便赏了她。”
其实不用康熙说,李德全亦是早瞧出了其心思。
这几日每逢饮茶,康熙总端着茶盏怔片刻,尤其之前怀袖亲自送来的那只冰裂纹的墨绿色茶叶罐,至今仍摆在康熙龙案的笔洗旁边。
“万岁爷,今日正是十五。”李德全低声道。
康熙被打断神思,微愣了片刻,举目望向窗外,搁着亭台吊角,康熙的目光悠远寻落在清芷堂的方向。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万岁爷……”李德全正欲开口,却被康熙抬手打断。
片刻未迟疑,康熙抬腿下了床。
李德全见此情形,即刻将薄底朝靴捧了来,亲手为康熙穿上。
未更衣,康熙只穿着常服薄衫,举步便向宫门外行去。
李德全见状,几步行至康熙身侧,小心道:“万岁爷,老祖宗那边……”
“勿需多言,朕晓得朕在做什么!”
康熙冷声斥完,撩袍疾步行走下昭仁殿台阶,扬声道:“即刻备撵!”
众内监闻言,即刻慌乱预备下去,李德全本有心劝阻,却又不知康熙为何突然如此执意而为。
故而不敢多言,只得挥手吩咐众小太监赶着预备轿撵。
而此刻的尚衣局内,怀袖却是焦心立于炕沿,瞧着眼前未曾谋过面的大夫为翦月诊脉。
此时的怀袖心中亦是牵念于翦月之疾,亦有对王公公之感念。
虽然先前对其行径颇为不屑,但令怀袖没想到的是他昨日方才应下替翦月请大夫,今日就依言将大夫带了来。
至此一处,怀袖心内已对其感激尤甚。
大夫行脉毕,回头对着王公公和怀袖道:“病人之缘由是因惊悸过甚而迷失心窍,或落水前受了什么惊吓。
我且开副纾解胸迂的方子,给她服下几日,若是醒来,便只要仔细调理,便有望痊愈了。”
怀袖闻言连声道谢。
大夫目下四顾,欲寻笔墨写药方,却见怀袖这屋内空空四壁。
王公公道:“您请去我房里用笔墨吧!”
大夫点头,转而移步向王公公房内行去。
临出门前,王公公回头对怀袖道:“你且随我同去吧,一时大夫写了方子,好去给尚药局寻药去!”
怀袖点头,即刻跟在后面同向王公公居住的院落行去。
第409章 险遭暗算
怀袖随着王公公与大夫来至尚衣局正门旁侧的一排偏房内。
这地方怀袖再熟悉不过,那日晚间,兰草带她来的正是这个地儿。
想起兰草,怀袖唇边勾出淡淡的浅靥。
常宁既然答应了帮忙,定然已将兰草带离了此地,在恭亲王府做事,兰草定然再不会遇此等事,也算她修得有福了。
王公公给大夫寻了笔墨,大夫很快写好了方子,便起身告辞离去。
怀袖正欲伸手去接那一纸药方,却被王公公手快地抽了去。
“哎,别急嘛,方子都到手了,只要令人抓了药来煎,翦月姑娘不日便可苏醒了。”
王公公笑着说道,一对浑黄的眼珠流连在怀袖粉白如玉琢般的脸颊上。
“不满公公,我那院落中现下只我一人浆洗衣物,活计繁重,若是耽搁时候久了,恐今夜又要连着做了。”
怀袖刻意避开王公公意欲再明显不过的视线,垂下眼帘将目光调向旁处。
那王公公这一刻瞧着怀袖周身上下,每一处不喜欢,又兼只他两人同居一室,举动更显轻浮起来,竟然伸手握住了怀袖的皓腕。
“这个你自不必挂怀,倘若你当真今日在本公公的房里坐一夜,我敢保证,明日一早儿,那些衣裳自己个去了旁处。”
怀袖敏捷如驯鹿般抽出手臂,脸色微沉道:“王公公,此处乃是皇家禁宫,保不齐什么时候那位王公侯爷驾到,还望公公自重!”
王公公见她面色渐渐冷下来,心知是自己太过急躁惹地她恼了,随即转而笑道:“瞧瞧,误会了不是?
本公公没旁的意思,不过是寻思着与你闲叙一会子便罢了,你且坐坐再走,我一准儿将方子还与你!”
说罢,伸手抽了根凳子用衣袖掸了掸尘,放在怀袖身边,转身走至躺柜前,抽出一根香来点上,插入香炉中。
王公公指着香说道:“瞧见没,这根香只燃过三分之一,你便离开,怎么样?不过一刻钟的光景,你可知本公公可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将方才那位耿太医请了来!”
王公公说至此,亦忍不住在桌边坐下感叹道。
怀袖心知她与翦月此时正值众人避之不及的时候,能请来这位太医亲自到这尚衣局内给翦月瞧病,王公公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单为着这个,怀袖亦不得不卖个人情给他,虽说厌弃他之为人,却也不得不感念其相助之恩。
见怀袖亦缓缓在桌边坐下,王公公浑浊的眼珠子悄悄转了几圈儿,最后溜向那支闪着星芒的檀香上。
这东西也不知管不管用,听菖姑说这种弥合香,是由印度王公进贡而得,花了三十两银子,才通共从内务府的管事公公哪儿弄出来三根。
怀袖略坐了片刻,只觉鼻息间的香气隐隐泛冲,直逼脑门,前额更有几分说不出的沉闷之感。
“时候也差不多了,怀袖该告辞了!”
怀袖说罢,起身便欲向外走,可刚一站起来,只觉眼前金星一阵乱窜,房屋地面瞬间颠倒了个。
怀袖手臂强撑着桌子,却仍站立不稳,一个趔趄仍跌回了凳子上。
而坐在旁边的王公公眼见怀袖如此,心中骤然大喜,伸手由袖管儿内取出个白瓷小瓶,在鼻息间嗅了嗅,又小心揣了回去。
疾步绕至怀袖身后,伸手将其腰身搂在怀内,嘴里更是心肝儿肉儿地一同叫。
怀袖只觉身子绵软使不上一次力气,连口都开不得,任由王公公向炕上拖拽去。
那王公公一面连拖带抱摆弄着怀袖,嘴里还不住念道:“嘿嘿,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本公公本来是瞧上了那兰草,可偏偏到嘴里的鸭子叫恭亲王要了去,正遗憾惋惜时候,偏生你又回咱们尚衣局。
你可知我头一次见你,骨头都酥了,小可人儿,你怎生落的如此招惹人疼呢……”
王公公说话间,已经将怀袖扶在了炕上。
虽然心痒难耐,可王公公多少仍是存着几分忌惮,毕竟怀袖此前的身份不同于旁的宫女。
王公公并未一上手就解怀袖的衣裳,而是将手伸进其袖中,反复婆娑其柔内细白的莲藕香臂。
但饶是如此,怀袖已绝厌恶难忍,只此一刻,但求一死,只颌骨动弹不得,否则早咬了舌头。
泪顺着腮旁滚落,怀袖歪着脸,望着窗外,目中绝望之色浓重深沉。
王公公摸索了一会子胳膊,便有些安奈不住,手开始渐渐向上攀,渐渐地撩开了怀袖半个芙白的膀子。
而就在王公公的手探向怀袖锁骨之际,只听得门“砰”地一声由外大力踢开。
王公公正欲开口骂人时,转身正对上一对嗜血般愠怒的眸子。
“万……”
不待王公公开口,只觉胸口一记闷疼,整个人跟着横着被踢地飞了出去,跌在旁侧的躺柜上,将那原本燃着弥合香的香炉撞地摔了下来。
而那王公公只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头便耷拉了下去,不知是撞的力道太过猛烈还是惊吓过甚。
康熙走至近前,眸子对上怀袖泪莹莹的水眸,心里一疼,二话不说,伸手横抱起人转身便向外行去。
边走边愤然道:“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拖至慎刑司,给朕活剐了!”
“嗻!”
即刻有几个御前侍卫,上前将那王公公如拖死狗般拽了出去。
康熙横抱着怀袖跨步出了尚衣局,向龙撵行去。
而此刻在宫外的恭亲王府,后园回廊内,常宁坐在石桌旁,左手两根指头在桌面轻轻敲击着,似仔细盘算着什么。
而旁边的石桌之上,正摆放着今儿他给康熙看过的那幅画。
兰草端着茶盏款步行来,将茶小心放在常宁手边,目光不经意撇向那画作,顿时惊诧道:“呀!这画儿上的人前日还是两个太监,怎么隔了一日,那人变成了公主师?”
常宁无奈笑道:“本王爷这是急症乱投医,若是被万岁爷知道,这可是欺君大罪!”
兰草惊诧道:“莫不是王爷将那画儿改了?”
常宁苦笑着点了下头。
第410章 巧计救姝
兰草亦是心思聪慧的女子,见常宁点头,随即惊诧问道:“王爷莫不是将那副改了的画拿去给万岁爷瞧了?”
常宁轻轻闭上眼,缓缓点了下头,低语道:“若不出本王所料,怀丫头即日便有望出那尚衣局,只是,或许要稍委屈她一时。”
兰草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道:“奴婢谢王爷鼎力相助,他日兰草原当牛做马以报王爷今日之大德!”
常宁听见兰草这么说,淡淡一笑道:“本王爷也没甚大德,虽然你曾为怀丫头与本王爷求情,可本王爷也并非看你的颜面方才答应救她。”
兰草闻言,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好奇望向常宁。
“毕竟我与容若故交一场,他如今远赴极寒塞北,本王爷至今犹记送他那日,怀丫头的一曲《雨铃霖》
犹如杜鹃啼血般叫人听得不禁断肠,有这般情愫与胸襟的女子,沦落入尚衣局,本王爷实在为其惋惜呀!”
兰草听完常宁这番话,浅笑道:“听王爷如此懂得公主师之心,兰草觉得王爷与公主师也算得是半个知己,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王爷今日虽欺了君,也虽欺尤值了!”
常宁听完兰草的这番话,大笑赞道:“好个‘虽欺尤值’,你也算得是个伶俐的丫头,今日起便不必做这等端茶倒水的粗使活计了,就留在书房给本王爷研磨侍书吧!”
兰草闻言,欣然叩头道:“兰草谢王爷!”
然他们此刻在宁静的王府内却不知晓,此刻的宫内,可谓是喧闹以极。
康熙将怀袖带回乾清宫,安置在她原先侍茶居住过的房间内,回转至昭仁殿西厢抱厦,即刻唤来李德全吩咐。
“即刻给朕更衣,朕要去慈宁宫给老祖宗请安。”
李德全闻言,立即命小内监去抱康熙的龙袍,自己则亲手去捧龙靴。
李德全心里明白,怀袖是老祖宗懿旨贬下去的人,如今在尚衣局内屁股都还没坐稳,就被康熙带了出来,老祖宗那边儿自然需有个交代。
康熙穿戴齐整,跨步出门,龙撵已经在玉阶下候着了。
康熙乘了撵来至慈宁宫时,孝庄才诵完了经书正与苏麻喇姑并几个小宫女闲叙。
忽听得外厢报皇上驾到,孝庄蹙眉低语道:“好端端的,怎得个时辰来了?”
说话间,屋内众人已跪了一地,李德全撩锦帘,康熙由外走了进来。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康熙撩袍摆,深跪于地上。
孝庄见他行此大礼,便知定是有事,挥了挥手,其余宫女皆退了出去,只留苏麻喇姑在旁侧奉茶伺候。
孝庄令康熙起来,时不仅数道:“这样的天儿跑来我这儿,也不回避暑热,李德全怎得也不劝着你!”
康熙站起身,却并未向孝庄的榻上坐去,只垂手站在锦榻边儿上。
孝庄慈和浅笑道:“皇上这会子来,究竟所为何事?”
康熙眼帘垂了垂,抬眸望向孝庄道:“实不满老祖宗,我将怀丫头带出尚衣局了。”
康熙便将如何去尚衣局,王公公如何行事,如何将怀袖解救出来,等事纷纷说了一遍。
孝庄听完,已面沉如水,沉声道:“好个大胆的狗杀才,居然做出此等卑鄙行径,当真该拖去活剐了!
如今头一次的事儿还未了,有寻出这个,看来这宫内的礼法也当好生矫伪匡正才是!”
康熙轻轻点了下头,却并未开口,因孝庄始终只字未提及怀袖。
孝庄端了茶盏,浅呷后轻轻放在炕几上,瞧了眼对面坐着的康熙,面上又不禁勾出浅浅笑痕。
“万岁爷就为着一个怀丫头,于龙体不顾,受着暑热跑来我这慈宁宫,还颇有几分少年行事的样子呢!”
康熙闻言,不禁微红了脸,垂目道:“让老祖宗见笑了,此事却怪孙儿鲁莽,违背了您的懿旨,孙儿……”
孝庄却轻轻摇了摇头,打断康熙的话道:“我当日之所以重责于怀丫头,本也是为着你,如今你既已冰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将她赐给你,安生地放在你宫里!”
孝庄此话一出口,旁侧的苏麻喇姑悄然抬起眼帘瞧了瞧孝庄,不禁心内质疑。
老祖宗这是早先就寻思好了的么?为何出口如此爽落,且最后那句“安生地放在你宫里”意味已再明显不过,康熙心思聪睿,定然也听出了其中意思。
康熙没料想孝庄竟主动提及,即刻起身谢恩。
孝庄摆了摆手,却道:“万岁爷需记着,烈女如烈马,不能一味地宠着,该管时还需管,方能驯成驾驭随意。”
康熙轻轻点了下头,又陪着孝庄闲叙了一会子,方才离开慈宁宫。
康熙走后,孝庄对旁侧的苏麻喇姑道:“还是给我换杯老君眉吧,这寿山春,我喝着仍觉着不惯。”
苏麻喇姑即刻换了新的老君眉,将哥窑青色胎釉的瓷盏放在孝庄手边,轻声道:“老祖宗今日为何自己先开口了。”
孝庄慈和淡笑道:“万岁爷已然将人带回了他宫里,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苏麻喇姑笑道:“可是老祖宗如此一来,看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您先前惩责怀丫头是故意而为呢。”
孝庄笑道:“我本就是故意而为,只是没料想万岁爷这么快就将人领走了,呵,到底是心性年轻,还沉不住气呢!”
苏麻喇姑闻言,也忍不住浅笑道:“原来我们整日的行为举止,都在您的心里打转儿,眼都用不着抬,就知道我们做什么呢。”
孝庄笑叹:“话虽如此,我却也乐见万岁爷如此。”
苏麻喇姑听出孝庄话里另有深意,便悄然垂目听着。
孝庄继续道:“弘历虽后宫充盈,但自赫舍里薨了,心思便再未于情字上面活动过,其实甚是孤寂。”
苏麻喇姑道:“虽然如此,可宫内佳丽如云,又有裕,惠二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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