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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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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陈参将、李校尉、马教头、王营长等人,也同时外出执行公务了?
危陕关就那么点大,他们能“外出”去哪里?
他想不明白,不过,将军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也不敢多嘴,只是觉得这么多将领和精英一夜之间都“外出”办事,有些蹊跷罢了。
这一天,剪影军封锁了整个军营,无人出入,而月东升始终没有发现那十几名心腹的踪迹,也没有打听到那场火灾的任何消息。
又过了一夜后,剪影军彻底恢复了正常,将士们像往常一样,成群结队地上街吃吃喝喝,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月家军的人终于可以向他们打听火灾的事情了,他们全都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咳,这事早解决了,现场都收拾干净了,没啥大不了的。”
“真没死人?没受伤?没烧掉什么值钱的东西?”
“烧是烧掉了一些东西,不过,都是旧的帐篷和物件,损失不大,咱们将军有钱嘛,正好换新的,弟兄们高兴着呢,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火是怎么起的?你们这么多人,还看不住?”
“唉,这火起得确实蹊跷,上头查过了,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的火,不过无凭无据无证人,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只能这么算了……”
“哇,故意纵火?那可是大案!不查下去行么……”
“查也没用啊,就算犯人留下什么线索,估计也被火烧光了,没法查……”
……
两家将士聊了半天,剪影军的说法都是一样,无伤亡,损失小,现场已收拾干净,起火原因不明,而月家军的人,也信以为真了。
只是月东升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从起火那天夜里开始,那些被他派去的心腹,就彻底消失了。
一天又一天,他们始终没有出现,无论他如何搜索和调查,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月东升终于确定,他们……很可能已经遭到了夜九的毒手,而且还被焚尸灭迹!
这个认知,令他心头如遭重击,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喘不过气来。
那十几个人,可都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相处最久的心腹啊,个个身居要职,乃是军中的骨干、精英,失去了这批人,无异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整支军队,这都是一记重创啊!
而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夜九——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怒目圆睁,面容扭曲,恨得将手中的杯子都捏碎了!
他居然杀了自己那么多名心腹!
这个仇,结定了,结大了!
夜九的命,他要定了!
而他的命,夜九也要定了!
“月东升有什么动静?”他坐在桌边,研究着危陕关的地图,淡淡地问。
闻先生道:“他将暗中搜寻纵火犯的探子召回去了,我认为,他已经意识到纵火犯被毁尸灭迹,不再做无谓的努力。”
夜九道:“继续盯着他,下一步,他该不会再玩小花样,而是冲我的命来了。”
闻先生道:“明白。我已经派人守在路上,准备暗中截下他传往天都的消息与密报。”
夜九道:“派人守在高山顶上,只要有可能,就将所有往返于危陕关与天都之间的鸽子与鹰全射下来。”
信鸽与信鹰,也是传递消息的重要途径,如果可能,他不会让月东升与天都的主子联系上。
月东升是月浩澜的人,当年,月浩澜与月映华争夺太子之位,月东升是帮着月浩澜的,同时,月浩澜与谈家关系极好,月家军里,还有很多谈家的子弟任职。
而他,恰好跟大皇子、谈家有仇,所以,剪影军与月家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死敌,绝无“团结”的可能。
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月东升的一举一动,并预测月东升的行动,时刻准备做出还击。
正文 谣言与真相
“放火”这种把戏,就是他能预测到的月东升会采取的阴谋之一,早就有所防范,破坏这个阴谋毫无难度,甚至,他很高兴月东升采取这个手段,如此,他便有机会铲除月东升的亲信与心腹了。
月东升的心腹那晚来放火时,早就被剪影军发现了,剪影军不动声色地在他们点火之前除掉他们,而后,剪影军在他的命令下,放自家的火,制造那些人纵火得逞的假象,以此蒙敝月东升。
他当场就把月东升的人给杀了,但这把火若是没烧成,那就不存在纵火与纵火犯,月东升就能找到合适的名目,来剪影营的军营调查那些人的下落,就有可能查到蛛丝马迹,所以,他在收拾了那些人以后,才会故意放火,让月东升以为心腹们纵火成功,不敢公开调查此事。
他烧的自家物品,不过是几顶破旧的帐篷和一些破烂的装备、物资,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以小小的损失,除掉月东升的这么多心腹,很划算。
就算月东升知道那些人是被他杀的,也拿他没办法,因为,派人放火烧自己人的军营,乃是重罪,月东升若是找他兴师问罪,就相当于主动暴露自己的罪行——所以,月东升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
死的那些人,全是月东升的心腹,月家军的骨干,月东升这次一定恨透了他,非杀他不可了。
他无所谓,他早就计划要杀月东升的。
月东升受了这次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轻举妄动,而是精心准备,周密计划,想将他一击除掉。
他等着,也在寻找着将月东升一击成功的机会。
在双方安静潜伏,伺机而动期间,一个惊人的消息,正在月家军内部悄悄地蔓延着:罗副将等十几人已经神秘暴毙,因为死因见不得人,所以军中才封锁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何时传出的,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但是,士兵们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这些人皆在军中担任要职,又是将军的亲信,如果不是死了,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不见影儿,又没有消息?
只是,他们是怎么死的?士兵们都关心这个问题。
这些人,要么武功高强,要么经验丰富,要么脑子精明,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在一夜之间集体消失?
谁有能力在一夜之间让他们集体消失?
士兵们暗中议论纷纷,猜测不断,然而,上头却对此事讳莫如深,严禁任何人提及此事,若非说不可,也只是淡淡地说他们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短期内无法回来,士兵们却不信这种话。
若想瞒住全军上下,就不该同时派这么多“大人物”外出执行任务!
这么“大人物”同时消失,这事本身就引人注目,何来“秘密”?
上头越是严禁谈论,士兵们越是觉得这事蹊跷,猜测越多。
他们该不会是去敌国军中执行任务,被敌军秘密处死了吧?
还是被那些暴民给暗中杀掉了?
还是说,他们也许真的没死,被上头派去执行什么秘密的任务?
甚至,他们该不会是集体叛逃了吧?
封锁消息,严禁谈论的结果就是,猜测越来越离谱。
最后,甚至有人说,他们该不会是被自己人给害死了吧?
这种消息,其实在军中并不罕见,山远地偏,环境恶劣,日日面临死亡的威胁,人人又都不是好孩子,长期驻守在这里的将士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心理问题,打架与杀戮是他们最常用的发泄情绪的方式,一旦失控,连自己人都能下得了手。
除了不会防范的自己人,又有什么人能将这些人同时除掉?
那么,他们到底是不是被自己人杀死呢?
这种不靠谱的消息传了好几天后,终于,证据出现了!
那一天,几个士兵奉命去清理罗副将军的房间,这几名士兵是罗副将军的同乡,清理起来特别卖力,任何角落都不放过,于是,他们在床脚与墙角的夹缝之间,发现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他们也没多想,就将信纸打开,上面只有寥寥一行字,内容却让他们极度震惊。
信上写着:月污军饷和红利,三年来已占万两有余,请圣上明查。
这字迹,是罗副将军的笔迹无疑,再看信纸蒙了一层灰尘,恐怕掉落在角落里有些日子了,这信,应该是罗副将军亲笔所写,不知何故掉落在角落里。
莫非……几名士兵面面相觑,莫非将军的消失,与信上所写的内容有关?
一个多月前,军中就流传着皇上给月家军增加军饷并派发红利,但被上头克扣、私吞的传言,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据,这封信,不就是印证么?
罗副将军该不会发现了上头的行径,想向皇上告发,从而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几个士兵想着想着,脸色都变了。
慌乱过后,他们镇静下来,秘密地商量了半天后,决定先将这封信收起来,严加保密,待确定哪位头对可靠后,再将这封信交出去。
虽然他们隐瞒了这个消息,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在暗中议论、传播罗副将军因为发现上头贪污而被上头灭口的可能性。
这种猜测在军中越传越盛,甚至,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月东升的耳朵里。
月东升又惊又怒:“何人造的谣?给我狠狠地查!查到一个杀一个!”
这样一查下去,几十名士兵因此丢掉了脑袋。
其他人终于不敢议论了,却觉得最高头儿反应这么大,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于是,对月东升的不满情绪,开始在军中滋生。
当然,这种情绪此时只是在小范围内扩展,但是,夜九知道,在时间的浇灌下,这种情绪总有一天会扩展开来,直至影响整个月东军。
他要的,就是月东升失去自家军队的信任与服从。
罗副将军的那封“密信”,是红妆临摹的,红妆确实是无可争议的才女,她仔细研究了罗副将军亲手所写的信件与文件后,反复临摹他的笔迹与行文习惯,写了那样一封信。
而她拿到的罗副将军的信件与文件,则是夜九让人偷来的。
夜九指示自己的兵跟月东升的兵打成一片,让他们不惜耗费金钱建立人脉,为的就是让他们有机会去月东升的军营里偷取这些资料,不动声色地放些“内幕消息”,并将红妆临摹的那封信,偷偷藏在罗副将军的房间里,等等。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依照他的设计发展。
现在,计划进入下一阶段,他得下点“猛料”,煽风点火才行了。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危陕关风雪连天,寒冷难熬。
但在街区,商贩并不见减少,只有最强悍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他们并不畏惧任何一种天气。
干自己的营生,养自己的命,过自己的人生,是他们一生的信条。
中午,雪停了,许多人走出屋子,在街上晃来晃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一辆宽大厚实的马车,在一群人的护卫下,从最大的一条街上驶过。
驶过转角处时,旁边的小巷里走出一群士兵,勾肩搭背的,嘻嘻哈哈哥俩好。
“那里的娘们不错吧?又风骚又便宜,喜欢的话,下次再请你们来!”
“多谢啦!你们的日子过得还真是痛快,不像咱们,除了当头的,低下的兵没一个有这待遇……”
“唉,月东升将军比我们家的夜九将军有钱多了,怎么又舍不得出点钱慰劳你们呢?一年到头没有酒色,这日子怎么过……”
“你别乱说月东升将军的坏话!月将军也是为了磨练手下的兵才这么做……”
“是是是,俺知错了,各位老哥别介意哈……”
……
正说着话呢,一个东西突然从前面飞过来,砸在一个士兵的脸上。
“什么东西?”这个士兵骂了一句。
“好像是个……纸团?”旁边的士兵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该不会是哪个美人丢来的情书吧?”
“去去去,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打开看看写了什么。”
那名士兵打开纸团,一边念一边搔脑袋:“今天救我,鬼门,罗刹。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还是用血指写的……”
他不明白,但几名月家军的人却似乎明白。
他们将纸团抢过去,仔细看了几眼后,脸色发白,手指都微微发抖。
最先展开纸团的那名士兵是前影军的兵,看到他们脸色不对,小心问道:“几位老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名月家军的兵抖了抖唇:“这、这字很可能是、是罗副将军写的……”
“哪个罗副将军?”该兵一头雾水。
“咱们月家军的副将罗刹!他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这字,很可能是他写的……”
“哇,那咱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救人去!刚才不是有一辆马车从路口经过吗,这纸团好像就是从车里丢出来的,咱们追那辆车去,罗将军说不定就在车里!”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救人要紧!咱们赶紧走!”
剪影军的兵就是讲义气,一口气就冲出巷子,左右看了一下后,往马车的方向奔去。
那辆马车停在北边的山脚下,马车的前面是个石门,石门紧闭。
马车似乎是空的,他们将马车里外搜过了,没有半个人,只有马车内部留有几滴不显眼的鲜血。
正文 士可杀,不可辱
“他们一定在里面!咱们冲进去杀他个血流成河……”剪影军的兵抽出刀,大叫。
“千万别冲动!”月家军的兵赶紧拉住他们的手,将他们拉得远远的,“那里是鬼门的老窠!咱们就这几个人,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别嚷嚷,若是让他们的人听到了,今天可就死定了!”
“老哥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堂堂的西凉精兵,还打不过这些地痞流氓?老哥莫要再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再不去救罗副将军,他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罪……”
“唉,你们啊!”月家兵叹气,不断摇头,低声道,“你们刚来不久,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危陕关这里大大小小几百个组织,真正算得上地头蛇的也不过二三十个,这个鬼门,就是这里最厉害的,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就连我们家将军也不愿轻易招惹他们哪……”
“呸!这天下哪里有当兵的怕流氓的道理?老哥你别拦咱们,咱们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为了兄弟更是两肋插刀,什么都不怕……”
“唉,你们听我们把话说完!这鬼门除了人多势众,个个无法无天外,他的后台是影无痕!影无痕暗中给他们提供兵器,还帮他们训练人才,收拾善后,不好办啊……”
剪影军听后更怒了:“哈,影无痕的人?告诉你,咱们跟影无痕有仇,他的人咱们更不能放过……”
“真是对牛弹琴,跟你们说啥都没用!总之,鬼门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咱们赶紧回去,待禀过将军以后,再由将军来要人!”
“罗将军能不能等到那时啊,纸团上说今天救人的……”
“只有上头出面才摆得平这件事,咱们管不了……”
月家兵拉着剪影兵回去了。
而后,几个月家兵求见月东升,将血书的纸条递上,说明了刚才的所见,请他派人去救罗副将军。
“荒唐!”哪料到,月东升听了他们的话,非但没有出手救人的意思,反而一脸怒容,拍着桌子骂道,“你们是吃屎长大的吗?只凭一张莫名其妙的字条就认定罗副将在人家手里,连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想杀上门去,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罗刹怎么可能在鬼门的手上?
罗刹去剪影军军营放火之后就没再回来,一定已经遭了夜九的毒手,跟鬼门有个屁的关系!
别人不知道内幕,他可是清楚的人,八成是有人想利用罗刹失踪的事情,挑衅他与鬼门的关系,他绝对不会上这个当!
这危陕关的刁民与暴民,有将近十分之一隶属于鬼门,鬼门人数近万,是这里所有的民间组织、江湖组织中势力最庞大的一支,行事也最冷酷,就连三国守军也颇为忌惮,轻易不愿跟他们干上。
何况鬼门还有影家军作后盾,他做什么要为了没影的事儿去招惹鬼门?
那些士兵可不知道什么内幕,听了头儿这么说,都有些不满:“咱们也知道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事关重大,怎么着也得派人去调查,万一罗将军真在他们手里……”
“本将军早就说过了,罗副将军外出执行任务!你们这么说,是在诅咒罗副将军死吗?”月东升满脸怒容,“这事儿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挑拨咱们与鬼门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你们脑子放聪明点,别中计了!”
“将军——”几个士兵还想说什么。
但月东升已经挥手:“来人,将他们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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