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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艳露凝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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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了阴鹜,以后再也不能传宗接代啦……所以三爷被老太太和二夫人那么宠着,生怕他也有个好歹……听说大爷被抬回来那天,二夫人在菩萨跟前发了宏愿,要咒良王一家断子绝孙呢!你瞧,这会就开始应验了。”
她说的自己寒毛直竖,忍不住偷眼往四周乱看,生怕有冤魂窜出来似的。寄柔也怔了半晌,手撑着床,躺了下去,说道:“你去歇着吧,别胡思乱想。”
“姑娘,你的脸色不大好,怕是着了风。”望儿担心地说道,“要不我把杜嬷嬷叫过来她在旁边耳房里歇着呢。”
“别叫。”寄柔忙阻止望儿,兴许是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她定定神,对望儿说道:“外头没有熏炉,怕冷的很,你也别守着了。”望儿答应着,把帐子一合,吹熄蜡烛,便合上门出去了。
门声一响,寄柔就合上眼,耳际却是虞韶和良王、世子几个名字轮番被唤起,那声音成了一根锐利的刺,直扎在她心里,牵动全身痛的神经。左胸上的疤也仿佛隐隐疼了起来。她屏息,把手放在胸前按着,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终被噩梦惊醒,寄柔猛然起身,眼前那个赤裸着胸膛,双眼炙热的人影倏忽而逝。胸前没有滚落的汗珠,耳畔也没有粗重的喘息。寄柔迅猛的心跳渐渐缓和下来,她揪着严实的领口,呆坐一阵,忽觉一道光从外头进来,帐子被豁了起来,杜氏举着灯,担忧地打量着她。
“嬷嬷。”寄柔心里一松,差点哭出来,她忍着眼泪,在杜氏的衣襟了蹭了蹭,喃喃道:“我害怕。”
“别怕啊,别怕。”杜氏摩挲着碰到了她的脸,没碰到眼泪,心下略安,又碰了碰她汗津津的脊梁,用一种舒缓的,轻快的声音说道:“柔姐呀,你别怕。不管谁来,都有嬷嬷护着你呢!定国公府这么大,光门楣就有几百重,谁有那么长的手,能探进这府里来呀?你就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吧。”
寄柔温顺地点了点头,被杜氏按着,又躺了回去。这时,她听见了从隔壁王府花园传过来的板弦之声,被夜风裹着,又隔了几堵墙,有些寥落无趣的滋味。
翌日一早,杜氏见寄柔两眼滞涩,面颊赤红,便知道是发了病,忙回禀罗夫人,请太医来,开了两副安神祛风的药,煎得浓浓的令她喝了。寄柔拧眉皱鼻地喝了,才放下盅子,杜氏便眼疾手快塞了一颗糖渍梅子在嘴里。寄柔含着,正要说话,见晴岚从外头急急走了进来,问道:“太医还在吗?”
“被芳甸领去写方子了。”寄柔用帕子接着,将梅子吐出来。一见晴岚神色,便猜到了七八分,“你们姑娘病了?”
“是,两颊滚烫的,怕也是着了风。”晴岚说着,见太医跟着芳甸出来,便忙领着他回去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着了风。”芳甸嘟囔着,一边替寄柔又加了件长褙子,“姑娘你是昨儿站在亭子外头吹的,秀姑娘可是没耽搁,直接回去了。她这病可真来的蹊跷。”
寄柔沉思片刻,叫了声望儿,吩咐道:“把那个腌渍的梅子装一匣,跟我去看秀姐姐去。”望儿答应着,便捧了匣子出来,芳甸看见望儿,把眼一翻,扔下帕子便回房去了,望儿满头雾水地瞧着她的背影,然后扯一扯寄柔的衣袖,胆怯地耳语道:“姑娘,我怎么瞧着从昨儿到今儿,人人都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
“住嘴!”寄柔沉着脸轻喝一声,望儿忙闭上嘴。两人一前一后往二房走来。二房因人口多些,住的地方也大些,念秀便是单独住在梅林边上的一个院子里,因季节未到,梅花还不曾开,树上的枝桠稀稀疏疏的,略显的冷清。穿过穿手游廊,见那檐下却是摆着一溜兰草,长得很茂盛。寄柔走到门口,隔着窗听见念秀断断续续地对何氏说话,声音里夹杂着哽咽,寄柔脚下一停,倒不好再走进去了,只得折返身,去檐下看那几盆兰草。
晴岚早迎了出来,正要开口请她进去,寄柔却笑道:“你们姑娘养的这几盆寒兰开得倒好。”
晴岚苦笑道:“柔姑娘,你可千万别提这寒兰了。我们姑娘才刚发话,叫我把这几个花盆偷偷砸了呢。”
寄柔诧异地说道:“好好的,砸它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这兰花本来都是三爷一个从高丽来的朋友送的,我们姑娘见是冬天也能开花的兰草,很稀奇,三爷就叫人给搬过来了。姑娘养的不知多精心,又怕它冻着了,时时拿纱笼盖着,还不敢放在熏炉旁边,说怕被那个烟味香味串了,损了兰草的清气。谁知道好端端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许砸它。”何氏从房里走了出来,对晴岚说道:“她不要了,我倒看着很好,你带几个丫头搬去我院子里吧。”晴岚答应一声,便叫人去搬花了。
何氏对寄柔笑一笑,便告辞了。寄柔一边往房里走,冷不丁地想起来昨夜望儿的话,却想着:看她往日一颦一笑,也是极平和的性子,难得受了那样的委屈,丝毫怨气也没有,着实可敬。
一边想着,进了内室,见念秀脸黄黄的,头上裹着一个卧兔儿,躺在床上捂着。一听见脚步声,她便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一笑,将卧兔儿解下来。
“别解!”寄柔忙拉着她的手,“我看你戴着这个,比往日还俏皮,好着呢。”
“人家都病了,你还来笑话我。”念秀微微一笑,便不去管那卧兔儿了。
两人闲话几句,听见外头晴岚领着众丫头搬花的声音,念秀脸上本是笑着的,慢慢笑意便没了,眼皮一抖,泪珠盈满了眼眶,拈着那一只早被泪浸湿了的帕子,又偏过脸去拭了拭。
“柔儿,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盼着能早点从这府里出去。”念秀说道,声音也是颤颤的,“府里那么多姑娘奶奶们,怎么总抓着我不放呢?难道是瞧着我是个外人,没人疼没人怜的,所以尽情地糟践我别的人倒还罢了,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眼看也要说亲了,就不知道整日里说那些没盐少醋的话,被别人听见,我就没脸活了?”
寄柔微笑道:“秀姐姐,我还比你好吗?起码你还有爹娘,我可是连爹娘也没有的。再说,咱们府里玩笑话,也不至于就传了出去,太常寺卿大人府上,也是讲理的。”
“你也是个可怜的。”念秀叹了一声,“别看他们那些人,整日对咱们亲亲热热的,其实到底把你当外人,跟嫡亲的孙女、女儿一比,就真是人家脚下的泥了,搓圆搓扁都不敢吱声的。”
寄柔听她说话,似乎有满腹的怨气,想是怕何氏刺心,不曾在她面前抖落,如今却是对着自己一个外人掏心掏肺了,可见在念秀心里,自己是比她更可怜的。
寄柔便自嘲地一笑,也不插话,只听着念秀抱怨。念秀絮叨了一阵,也知失态,脸上一热,便停了下来。又苦笑地说道:“你看我,一病话就多起来了。这病也是不赶巧,正好昨晚又来了那么一纸诰令––她又好有话说了,说我‘心急嫁人,都急出病来了’!”
“我也病了,难道我也是心急嫁人”寄柔笑道:“秀姐姐,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要怎么说,你是管不住的,只是别自己也犯傻了,要打要砸的,让下面的人看见,像什么呢?可千万别欲盖弥彰了。”
念秀眼神忽然一黯,绞着手帕,半晌,才强笑道:“你说的是,我行的正坐的直,原不必这样气急败坏的。”便叫了一声晴岚,让她不必搬花去何氏那里。
晴岚答应一声,走了进来,却不提搬花的事,只说道:“刚才二姑娘房里的丫头来了,说夫人要领着二姑娘去庙里吃素斋,问姑娘和柔姑娘去不去。夫人也说,接二连三的都病了,兴许是她这一年没去拜菩萨的过错,因此要去给菩萨烧香赔罪呢。”
念秀这时候对忆容正在气头上,巴不得一辈子不见她才好,哪肯陪她去庵里同吃同住。于是把身子往回一躺,用帕子掩着嘴咳了一声,对晴岚说道:“你去回夫人,说我觉得身上沉重的很,太医也刚说了,这两天不宜见风,恐怕出不得门。”一双眼睛往寄柔脸上一看,问道:“柔妹妹去不去?”
寄柔也无情无绪地,摇一摇头。念秀挤出一丝笑,将她的手一拍,说道:“我劝你还是去吧。整日里跟着你那个糊涂姨母住在长房,总不搭理这头,也不像话。殊不知你若得了二夫人的喜欢,她一句话,顶的上大夫人十句。况且你看你也不很忌惮忆容……另有一重,你今年不小了,该是为自己打算了。”
寄柔垂眸想了一会,说道:“倒不是为那个缘故……我父母离世也快满三年了,我这一向懵懵懂懂的,也没给他们立两个灵位,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庵里请两个回来。”
念秀也叹了一声,说道:“正是如此。”于是寄柔便辞了出去,回去打点行装,以待出行。
出发去庵里这一天,不巧天上飘起了细雪,落到地上,是轻而薄的一层,像苍苍的炉灰,被风一卷,越发迷了人眼。因时间甚早,外头人迹罕有,唯见往城里拉水、送柴薪的牛车,随着牛颈子上的铃铛被晃来晃去,“叮呤当啷”地从道边经过。
傅夫人这一趟是轻车简行,不过四驾车,头一驾傅夫人携忆容坐了,次一驾是徐大奶奶何氏领着一对儿女们坐了,再后头是寄柔和庶出的三姑娘忆芳,最后压阵的则是各人领的一名丫头,及痰盂唾壶、坐褥靠枕等物。徐三公子承钰骑在马上,也跟着队伍不紧不慢地走着。
越往城外走,雪势越急,傅夫人招呼承钰去车里同乘,承钰正贪看雪景,哪里肯动,又嫌忆容也跟着聒噪,于是牵住辔头,越走越慢,逐渐落到了队伍后头。未几,只觉风卷着雪尽数灌到了衣领子里,脖颈上凉飕飕的,始觉有几分寒意,才将脖子一缩,听见旁边有人叫,转过头去,见是几个丫头们,全都从掀起的车帘里望出来。叫他的那一个,穿着紫袄棉裙,头发油黑。承钰认得,是寄柔身边的丫头芳甸。
“三爷!三爷!”芳甸笑着叫道,“雪景虽好,也别这么看呀。夫人怪罪下来,我们哪一个担当的起?”说着从车里将一顶笠帽和一领蓑衣递出来,叫承钰的小厮博山道:“快来替你们三爷把帽子戴上。”
博山忙赶了上来,将笠帽接过来一看,便吃吃一笑,说道:“三爷,这帽子是给姑娘戴的,你看上头还挂着一排彩穗子呢!”
“拿来我瞧瞧。”承钰前后一看,也笑了,自己将笠帽戴上,一边在脖子下面系绳,只觉一阵隐约幽香传入鼻端,想是这笠帽整日和香粉香囊之类的放在一起,因此也沾上了那些味道。于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脑袋一晃,便拍马往前紧赶了几步,到了寄柔车旁,扣一扣车壁,说道:“柔妹妹,多谢你的笠帽和蓑衣。”
寄柔闻声挑起帘子,将承钰身上一逡,神色虽还寻常,那白璧般的脸颊上却仿佛淡淡点了胭脂,红晕从雪白的肉皮底下浮了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却将眼皮一垂,平淡地说道:“这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你的?”承钰见马车走得快,便也一夹马腹,紧紧追上,和她齐头并进,一边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说道:“南边雪少,金陵的人自来是打伞,或是穿带了雪帽的斗篷,少有用斗笠的。阖府里就你一个是北边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一句话说的寄柔无可辩驳。这斗笠原本是她和杜氏住在餐露山里时,偶尔去菜畦里莳花弄草,怕被日头晒着,因此自己用篾条编的,如今见芳甸自作主张,戴在了承钰头上,心下便很不快,闻言便泠泠地一笑,说道:“是我的,三哥哥请还给我吧。”说着将白玉般的手掌往外一伸,作势要去揭他的斗笠。
承钰忙将脑袋一偏,身子在马上一晃,又坐稳了。他回过身,扶一扶斗笠,对着寄柔哈哈一笑,说道:“还想让我摔个大马趴?有一回,可没二回了。”
说完,看寄柔的神态,好像想笑,又忍住不笑,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微微一转,极其灵秀。恰有风卷着一片晶莹的雪落在她的睫毛上,承钰看得心里犯痒,既想替她去拂了,又怕一出手便显得轻浮,反而被人所恶,于是挓挲着手,犹犹豫豫的。恰此时有一个淄衣黑发的少年,乘着一骑,星移电掣地从身侧擦肩而过,因一晃而过,不记得眉目,只觉得他那张脸极白,仿佛和雪融在了一起似的,唯有眉目湛然,凛凛寒气扑面而来。
被那阵风带着,承钰的斗笠也被掀了下来,他将旖思打消,翻身下马,一边捡起斗笠,回头一看,见那个骑士的影子已经消失在了雪中,唯有一串模糊的马蹄印,一直往金陵城里去了。
到了紫金山脚下的望仙庵,一行车队停下,早有四五名女尼在庵门外等着,将傅夫人及几位姑娘迎进庵里去,承钰不便入内,领着小厮博山在望仙庵附近的一个蒋王庙安置了。到下午的时候,承钰已经将庙里几十楹殿宇转遍了,连碑碣石刻、古树名木也瞧了个尽兴。天色向晚时,见外头仍飘着零星的雪粒子,漫山遍野的衰草被半埋半露的,呵一口气,从肺腑到皮肤都觉清冽极了。承钰在院子里随意走着,见望山从外头走进来,神神秘秘地道:“二爷着人传信来了,在下水门宅子里置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三爷你呐!”
承钰正等得无聊,听这一句,如何不喜,随手拿了斗笠,就要下山。两个人走到山门外,正撞上芳甸和一个傅夫人身边的丫头叫做在香的,两个人手拉着手,结伴自山道上蹒跚而来。
承钰自知打扮可疑,不待她们发问,便先说道:“我和博山去看看山景。”又问道:“夫人叫你们来的?”
“夫人让我来看看三爷吃的好不好,住的地方是不是洁净。”在香答道,将一领带雪帽的泥金羽缎斗篷从包袱里亮了亮,“这是二姑娘让我捎来的,说怕三爷带的衣裳少,出门受冻。”
承钰一见那包袱皮里露出来的一角精致刺绣,便把眼睛一翻,说道:“这是姑娘家的衣裳,我哪里穿的。给你们二姑娘拿回去吧。”他急着下山,一边说着,便继续往前很快地走着,说道:“去回夫人的话,就说我吃的很好,睡得也很洁净。拜菩萨须得心无旁骛,不可这样东想西想的。你们两个这就回去吧。”
他走得急,山道上又被雪盖了,脚滑难行,在香赶了几步,见追不上,也只得算了。芳甸却小跑着追了上来,口里叫着“三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也冻红了。
博山不耐,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三爷,”芳甸也不理博山,只对着承钰,急得眼泪快掉下来了,她手将承钰头上的斗笠一指,说道:“我们姑娘刚才骂我了,让我来把斗笠要回去。”
承钰一愣,紧了紧脖子上的系绳,笑道:“这斗笠我戴着甚好,跟你们姑娘说,借我两天。”
“这个……也是姑娘家戴的呀。三爷你就不嫌弃?”
“不嫌弃。”承钰眼睛往上一望,正见帽檐上的一排大红穗子随着自己抬头的动作乱晃着,想到寄柔此刻不知多懊恼,心里极是得意,也不管芳甸在后头连声哀求,脚下如踩了风火轮似的,后面紧跟着博山,从小道上一转便不见了。
一口气下了山,博山从驿站讨了马来,两个人骑上马,快马加鞭,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下水门曹宅的后巷那两扇红漆木门前头。博山手搭在狗头门环上,正要叫人,听承钰“嘘”一声,便轻轻把门环放下,两人悄没声地自半开的门里溜进去,绕过琉璃影壁,听见缠绵的女声吊着嗓子在房里唱着,承钰驻足听了片刻,等到一曲唱完,便突然一推门,笑着走了进去。
却见屋里一桌酒席,各色菜肴纹丝未动,摆了四双碗箸,酒注子坐了水放在红泥小炉上,那水犹“咕嘟嘟”地沸腾着。桌子两头,一头坐着承辉,一头却坐着庆王世子宗海,曹荇春正要把琵琶放下,从注子里斟一杯酒去给宗海吃。
一见承钰进来,承辉和宗海两个都笑道:“可是来了!”宗海将送到唇边的酒杯一拨,指着承钰笑道:“他来迟了,罚他吃了这杯酒。”
曹荇春便捧着盅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往承钰面前一送,柔声笑道:“三爷,先请吃了这杯罚酒。再吃一杯一杯我和二爷的谢恩酒。”
承钰笑道:“咦,别人是‘先礼后兵’,你倒‘先兵后礼’了。”说着将荇春手里的犀角荷叶杯接了过来,在手里一转,见杯身上用极细小的字写着“春水春池满,春石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鸣春声”,一连八个春字,便知道是荇春自用的酒杯,放到鼻端,仿佛犹有脂粉幽香,他便一笑,也不推拒,一连吃了两个满杯,然后又吃了一杯,对荇春笑道:“这一杯是请你把刚才的曲子再唱一遍。”
荇春听了这话,把面颊都红透了,却不答应,只拿眼睛将承辉一溜。承辉未曾开口,宗海先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承钰,你房里不曾纳妾,这个曲子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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