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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将军锦绣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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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真是麻烦!”傅锦仪揉着额头,对面前坐着一同绣嫁妆的傅萱仪道:“也是我的疏忽,我早就该杀了她,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说到底,是我小瞧了她。”
  傅萱仪定定坐着,并不出声。半晌,她低头道:“我也小瞧了三姐姐。想当初谢氏在我姨娘手底下不过活了两三个月,就忍受不住绝望自尽了。三姐姐倒是心智坚韧。”
  傅锦仪听着冷笑一声。
  “她能耐着呢。当初在武安伯府,武安伯和萧太夫人那般侮辱作践她,她还能傍上萧妃娘娘给自己求一条出路。”傅锦仪声色清冷,带着些许嘲讽道:“只是,她竟不择手段攀附一个大宦官,这倒实在很令人惊奇呢。”
  傅萱仪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她站起来道:“三姐姐是我的媵妾,到时候随我出嫁后到了婆家,随意找个由头杀了她便不是难事了。只可惜我的婚期在明年年初!”
  现在是五月份……还要再等上大半年!
  大半年的功夫自然等不起。
  傅锦仪听着也面上沉沉,只是下一瞬,她脑子里倒是闪过了一道亮光。
  “五姐姐,你的婚期晚,但二姐姐的婚期却不久了!”傅锦仪脱口而出道:“二姐姐要赶在你前头出嫁,对方家里又是高攀咱们府,巴不得急急完婚。三婶娘同我说,二姐姐七月份就要仓促地嫁出去了!我看,不如就让傅妙仪做二姐姐的陪嫁!”
  这话一出,那傅萱仪也愣了,半晌拍手笑道:“说的是,我竟没有想到!”傅锦仪也笑道:“那就快些预备着吧!我这就去同三婶娘商议!”


第十一章 同病相怜
  跟着傅柔仪出嫁的确是个好办法,傅柔仪婚期在七月份,而且又是远嫁千里之外的齐州!送嫁的路途很是遥远,这么一路上,走在荒郊野外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到时候傅妙仪被什么劫匪凌辱杀害之类,凭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就算路上不下手,等到了齐州,就是将傅妙仪远远地打发了,人都走了,京城这边的事情她自然就有心无力了。甚至,让她在齐州多活几个月都行。
  傅锦仪深感此计甚妙。只是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傅柔仪那个面团性子了——相比于傅妙仪的城府深沉、诡计多端,傅柔仪简直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因此,到时候还必须给傅柔仪配几个厉害的陪房,让傅妙仪翻不起浪来……
  这样思量着,傅锦仪一刻都等不得了,急急领着人去了三太太院里。
  ***
  三太太给傅锦仪办事是不敢怠慢的,很快,在几日之后,傅妙仪的身份就从五姑娘的媵妾变成了二姑娘的媵妾。
  因着要打点周全,傅锦仪亲自过问起了傅柔仪的婚事。傅柔仪受了那样的凌辱,虽然得了救,但已然是吓坏了,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傅锦仪也是怜悯她,托人请了宫里御医给她瞧病,还让小蓉守在她的屋子里伺候。而面对受了刺激一时连屋子都不敢出的傅柔仪,傅锦仪并不敢把傅妙仪立即塞进她的院子里。
  如此傅妙仪仍然在傅萱仪手底下管着,傅萱仪除了严加看守外没有别的办法。自然,外院、内院里都被傅锦仪上下清洗了一遍,那平日里举动异常的、喜欢东拉西扯传话的、喜欢探听消息八卦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又安排了得力的人盯着府中上下,严防傅妙仪再和外头人勾结。
  至于梁进忠——傅锦仪知道,人家是宫中暗卫出身,若他还想刺探傅家,自己怕是挡不住的。只是花朝也传了话给傅锦仪,说是徐策那边会盯着,也不必太担心。
  如此几日过去,府里倒是寂静无波。傅妙仪被痛打了一顿后自此再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无论是面对傅嘉仪的死亡、还是面对傅萱仪的质问,她都无喜无悲,整个儿如泥胎木偶一般。傅锦仪看她抵死不认,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等又过了十多日之后,傅柔仪那边却出了事。
  原是傅柔仪那惊悸梦魇的病症非但没有痊愈的迹象,反倒越演越烈了。傅锦仪不得已将周御医也给请了过来,周御医却诊断说傅柔仪受了巨大的刺激,已经损伤了神经。
  傅锦仪一听就头大了。
  若傅柔仪治不好,那后头的安排就成了问题!只是随后周御医的另一句话又让她惊了起来。
  周御医说,傅柔仪这病和大少爷傅德曦的病是同一类症状。虽然两人患病的原因不同,但结果殊途同归。只是傅柔仪现在还没完全痴傻,治愈的希望极大,这一点和傅德曦是最大的不同。
  而想要治好傅柔仪,和治疗傅德曦的办法也是一样的,那就是找到一个契机让人“顿悟”,让她一瞬间从泥潭里清醒过来。傅德曦病了多年,这个契机找起来就很困难了,而且一个弄不好怕是会加重病情;而傅柔仪不一样,她才刚刚发病,治愈的时间宝贵不说,找个能唤醒她的刺激也更容易。
  傅锦仪听罢,将自个儿关在芝兰堂里寻思了半日。
  她和傅柔仪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她帮傅柔仪,一是为了解决傅妙仪,二只是出于怜悯。但周御医却提起了傅德曦……周御医的话让她再也无法平静了。
  傅德曦已经吃了一年的药。小蓉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傅锦仪也几乎每日都会去看他,也的确看到了他的好转。但可惜的是,这样子的傅德曦,永远都无法做一个正常的人。
  如今傅柔仪患上了同样的病……傅锦仪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将傅柔仪当做一个试验品,如果她能治好傅柔仪,那么在治疗的过程中,她是不是就能找到治愈傅德曦的办法?
  这个念头几乎让傅锦仪跳了起来。
  事不宜迟,她立即着手准备。她先是将曹姨娘叫到了自己跟前,将傅柔仪的病症事无巨细地说给了曹姨娘,并告诉她,因为治疗的手段比较极端,这种病治起来是有风险的。很有可能傅柔仪非但没被治好,反倒因为受了第二次的刺激病得更重。
  曹姨娘这几日陪在傅柔仪身边,眼睁睁看着女儿整日说胡话、夜里半梦半醒,白日里还会出现幻觉被吓得拼命尖叫。她看着心都快碎了,偏偏自个儿是个没主意的,只会哭。此时听了傅锦仪所说,她又哭了一场,却睁着眼睛道:“二小姐好好的姑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能怎么办啊!八小姐,求你给她治吧,若是她将来会变得痴傻,还不如赌一把呢!”
  对曹姨娘的伤心欲绝,傅锦仪是感同身受的。傅德曦是她的亲弟弟,她何尝不知道治疗的手段会有危险,但她还是要去赌。如此,傅锦仪便定了神,亲自去了傅柔仪的院子里。
  她过去的时候,恰巧撞上傅柔仪生出幻觉,屋子里传出阵阵惊恐的尖叫,小蓉和四五个丫鬟一块按着都按不住。看着傅锦仪推门进来,那傅柔仪竟吓得疯狂地去扯自己的头发,一壁哭叫道:“别过来,别过来啊!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她指的是梁进忠吧。
  傅锦仪并不怕她,徐步走近道:“二姐姐,你抬头看看我。我是你的八妹妹啊!”
  小蓉掐着傅柔仪的下颌强令她抬眼去看。谁知傅柔仪看了一眼,竟又惊呼一声,指着道:“你滚出去,滚出去!快来人啊,救命,救命!”
  傅锦仪深感无奈,转身跨出房门,关上了门扇往外道:“将人带过来吧!”
  只见外头孙嫂子亲自领着人进了院子,是一个外院的小厮,另有好几个婆子跟着进来。只是这小厮身上的服饰甚是怪异,他穿着一身紫红色的尨服宫装,头上带着赤金束帛。
  那小厮的身量容貌和梁进忠都很相似,但他只是个外院粗使的下人,还从没见过上头的主子。他一进来见到傅锦仪,忙扑在地上磕头。
  傅锦仪找到这么个和梁进忠外貌相似的人本就不容易,只是这人有些上不得台面,自然学不来梁进忠的威仪了。孙嫂子瞧了两眼,骂道:“把你那衣裳后头的领子捋直了!亏得这么好的衣裳赏给你穿!”
  那小厮慌忙去收拾自己的衣领,傅锦仪道:“也罢,有那四五分相似就够了。”一壁散了两锭金子给他。
  孙嫂子瞪着他道:“这是小姐事先赏你的!若做得好,事后再赏你三倍的金子!”
  这小厮哪里见过这样多的钱,眼睛都直了,又给傅锦仪磕了好几个头。傅锦仪道:“一会儿这样可不行,你是梁大总管,连臣子官员都要惧怕你的。等进去了,你可记得要摆出大总管的架子来!”
  说罢,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这件事,最要紧的是绝不能透露出去!你如今假扮梁进忠,若是说出去让二姑娘知道了,便是前功尽弃!等到二姑娘远嫁千里之外,才是想知道也不成了。”
  小厮忙不迭地点头。
  傅锦仪也不知这么个粗使下人听懂了没,转身推开了门。孙嫂子便扯着小厮的袖子往里走。
  里头的傅柔仪已经蒙着被子整个儿缩在了床角上,还把帐缦也放下来了,几个丫鬟跪在地上。
  傅锦仪便命道:“将幔子拉开!”
  傅柔仪的贴身丫鬟哭着道:“八小姐,我家二小姐实在是吓得不成了。二小姐每日都要犯病,一犯病就吓得蒙着被子谁也不见。”
  傅锦仪心里摇头,使了自己手下的两个丫鬟上去,强将幔子拉开。那傅柔仪果然还缩在被子里,傅锦仪又亲自上去扯她的被子。
  傅柔仪吓得半死,死死抓着被子叫着“救命”。傅锦仪也不理会她,和孙嫂子两个一块儿把被子扯下来了,露出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一张脸。傅柔仪还在挣扎嚎哭,傅锦仪索性让孙嫂子按住了她,对她道:“二姐姐,你再抬眼看看,这回是谁来了?”
  傅柔仪本能地抬眼一瞧,差点就吓得晕过去,面前站着的这人不是梁进忠是谁?这回可不是幻觉了,是真真切切的人,傅柔仪竟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脸色雪白,浑身僵硬。
  傅锦仪看着她道:“这就是宫里的梁大总管,二姐姐,我把他请过来了。”
  梁大总管……
  “啊……!”傅柔仪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惨叫,惊恐道:“他,是他,他对我,对我……”
  “他对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傅锦仪盯着傅柔仪的眼睛:“二姐姐,他舔你的脸,甚至还把你上头的衣裳扒下来……二姐姐,我说的没错吧?”
  傅柔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崩溃地尖叫着、挣扎着。孙嫂子已经按不住她,另外两个婆子也上来一同按着。


第十二章 一场戏
  而就在此时,傅锦仪陡然抬手道:“把这梁进忠给我捆起来!”
  门外早就候着的四五个膀阔腰圆的婆子一拥而上,将“梁进忠”扑在地上,拿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傅锦仪则从袖中抽出一柄绣金的匕首,猛地捅进了“梁进忠”的衣裳里。
  一刀下去,地上的“梁进忠”滚在地上起不来了,滚了两下子就伸直了腿死过去。傅锦仪拍了拍手,回头笑道:“二姐姐,你很怕他吗?可是你瞧,他现在被我杀了。”
  躺着的“梁进忠”被婆子们抬了下去,而床上的傅柔仪目光呆滞地盯着。半晌,她自个儿把头抬起来了,朝傅锦仪道:“他,他死了?”
  “自然,今日我就是为着给二姐姐出气,才把他骗了过来!”傅锦仪笑道:“二姐姐,你看清楚了吧?刚才死的那一个才是梁进忠,我是你的八妹妹,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傅锦仪只是把刀子捅进了那小厮的胳膊肘下方,并未杀人,只是那小厮也卖力,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两腿一蹬,看着就是真的死了一样。傅柔仪大睁着眼睛,半晌,她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八妹妹,你,你真杀了他?”
  这话一出,傅锦仪心里是一块大石头落下了。
  “二姐姐,你可算认得我了!”傅锦仪忙道:“二姐姐,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而且,你不久之后就要出嫁了啊!”
  “出,出嫁?”这两个字对于傅柔仪来说,不啻于另一声惊雷。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被梁进忠侮辱,被救出火场,如今又要出嫁……
  她受了那样的凌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又如何出嫁,谁又会要她……唉,等等!
  不对,她不是残花败柳!梁进忠是个太监,他凌辱了自己,但是,但是……他不能人道!自己,自己的落红一定还在的……
  没错,就是这样!八妹妹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已经没事了!而且婚期马上就要到了,等待她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婆家,是一段新的开始!
  傅柔仪的神智突然之间就清明起来了。她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光彩,下一瞬,她猛地抓住傅锦仪的手道:“八妹妹,我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七月初八。”傅锦仪轻轻吸了一口气:“听说,二姐姐的夫家章家那边,有一种花叫做凤凰花。按着当地的风俗,原配正室的象征并不是牡丹,而是凤凰花。七月初是凤凰花开的日子,所以章家特意将婚期定在这个时候。二姐姐,你看,章家很喜欢你。”
  傅柔仪怔怔地,半晌低声道:“这,这是真的么……”
  傅锦仪这才笑了,指了指傅柔仪床头上摆着的一尊玛瑙玉瓶道:“你瞧,这个瓶子是章家送给你的随礼,只是你从来都不肯看一眼。这上头就雕刻着凤凰花,你看看。”
  傅锦仪将玉瓶捧到了傅柔仪跟前。
  傅柔仪没有伸手去接。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终于,她落下泪来,讷讷道:“这花,真的很漂亮……”
  ***
  傅柔仪的病症竟真的好转起来。
  随着“梁进忠”死在她眼前,她似乎终于找回了安全感,确定了自己已经从噩梦里走出来了。随后几日里一天三顿地喝药,梦魇的毛病也开始减轻。
  小蓉给她诊了几次脉,一次比一次更好些,如此大家才都放下了心。一晃眼过去,傅柔仪的婚期越发地近了。
  三太太也越发忙碌起来。
  其实如今的傅家上下,一直在忙着给傅锦仪预备嫁妆,真正给傅柔仪操办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傅柔仪和傅萱仪两个婚期赶得紧,傅柔仪更是仓促,事情一多也就乱了。好在这时候傅老夫人出了个主意,命傅锦仪跟着三太太帮忙操办傅柔仪的婚事,既能帮上忙,又能亲眼学着嫁娶事宜,等轮到自己的时候不会慌了手脚。
  傅锦仪曾做了三年的侯府主母,这点子小事哪里能难倒她,而她能够正大光明地插手傅柔仪的婚事,更成了她能够布置周全来谋杀傅妙仪的一个机会。她费了大力气,将自己看中的几个得力的人调配成了傅柔仪的陪房,并用尽了威逼和利诱的等等手段,使得这些人尽数对她尽忠。除此之外,她还特意拜托小蓉去寻得了几样诡秘的药物,届时若是不能折磨死傅妙仪,一碗药下去毒死了也是可行的。
  这些陪房们虽然是被傅锦仪拿来利用的,只是挑出来的人面上都还不错,要么是家里三代的世仆,要么是有头脸的小管事等,傅柔仪见过后很是满意,对傅锦仪道了谢。而傅锦仪也不是个过河拆桥的,选好陪房后,她又帮着准备成婚当日宴请宾客们的名帖和回礼,帮着凑傅柔仪的嫁妆。外头人瞧着,倒是传出荣安县主擅操持中馈的贤名来。
  事情进展顺利,傅锦仪心里也轻松。一切似乎都相安无事,那一日的火灾也很快被嫁娶的喜气所遮掩。等到了傅柔仪成亲当日,前来恭贺的宾客竟和那日傅老夫人办生辰时来的人差不多了。
  大家都知道傅家水涨船高,自然要抓着机会过来结交的,热闹的场面使得曹姨娘和傅柔仪两个颇有些受宠若惊。三太太在外头应酬宾客,傅锦仪则陪在傅柔仪跟前,笑看着几个嬷嬷们将一层一层厚厚的白胶往傅柔仪脸上刷。
  傅柔仪端坐着不敢动弹,她很是紧张,连早膳都没有吃。曹姨娘正抓了一把一把的撒子和桂花糖往她身上装,道:“二姑娘是要远嫁的,今日傍晚上路,一路上又奔波劳累,不吃点东西怎么成!”
  远嫁的姑娘,接亲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了。新郎会领着家中管事、陪房、护院等大队人马过来,姑娘出嫁后一开始是做轿子,出了京城就换马车。因此傅柔仪今日出了傅家的门后,还有千里的路途等着她。
  按说她不该现在就紧张,又不是今日洞房。只是她还是浑身僵硬地坐着,也不肯吃东西。
  她满脑子都是未来夫婿的模样,虽然她从未见过他。
  她前头二十年的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庶女,生母不得宠,才学相貌都不出众……能安稳地在傅家的深宅大院里活到现在,或许还正是因着她的平庸无能。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父亲和祖母从来都想不起还有她这么个女儿,而嫡母谢氏又是个阴狠严苛的,她对自己的婚事从不报什么希望……
  如今谢氏死了,三婶娘至少不是谢氏那么狠毒的人,给她挑了一件还算过得去的婚事。对她来说,她已经十分满意了。毕竟她很清楚,作为不得宠的女儿,她很可能被家族推出去成为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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