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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飘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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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成什么样子呢!有时候,实力不如人,形势不如意时,安分守己少惹麻烦才是正理“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吵得人不得安宁,睡眠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哦”应了一声后,便不再继续于这个话题,北辰逝从袖中拿出两个晶莹剔透的小瓶,递给脸色苍白精神着实不怎么好的秦风:“兰花瓶中的药一日一粒,睡前服用,一直用着不要停,没了再问我要。竹瓶中的内服外敷,七日后便可”
“嗯”秦风点头接下,之后便再无声响,二十载相知相伴,十年生死两茫茫,再相逢竟已是相对无言,生死无话。
“…要跟我走吗?”半晌后北辰逝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
“……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没有希冀,便不会沉迷,不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吗?心已死,念成灰,嗔怨痴怒,皆随风去,自此后,两袖青风,一壶漂泊,无牵无挂,一身轻松,自由自在,浪迹天地,朝看楚风暮听雨,俯瞰山川仰望辰,闲凝花开花落,静观云浮云起,坐视潮起潮落,纵情天地,笑傲苍穹,不是很好吗?”脸上虽是若无其事般的轻松自在,心却在一抽一抽的疼,身体中似暗藏着一把钝钝的刀,虽缓慢却坚定地一点点割裂脆弱生硬的血管,耳边似能听到刀入骨髓的咯吱喑哑声和血管寸寸碎裂的轰塌委顿之声,和失去骨架支撑的血肉慢慢碎零,夹带着洇渍水声软软糯糯的坍塌声,撕心裂肺的痛。血流潺潺,似盛开在夏日极至绽放的繁花般,一夜暴风骤雨,满地落红,凄惨凋零,那般苍凉绝望,满目哀恸。一阵风过,暴露在阳光下的裸露肌骨瑟缩颤抖,凉意刺骨。
“你…”北辰逝看着秦风沧桑悲凉的眼中那抹绝决和坚定,最终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如果有一天腻了,倦了,困了,乏了,要记得紫殇宫永远是你的家,它的大门将永远为你敞开。”真正的朋友,会永远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不计代价,不求回报。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别扭
“…嗯…好”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却瞬时将秦风从伤痛的泥沼中拖拽而出,胸腔内一股暖流漫逸开来,流转过四肢百骸,暖阳般熨帖过冰封雪掩的心房,暖暖的,热热的。刹时间眼眶一阵烫热,却是盘踞在眼眶不肯陷落的泪,嘴角缓缓展开一个真挚灿烂的笑,直如百花绽放,万艳齐开,绚烂惑人,倾城绝丽。
“怎么?还没吃饭么?”虽是采用了疑问语句,语气中却是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
惑人的气氛刚刚弥漫在溢满温情和感动的静室内,片刻便被一阵尴尬的声音打散。秦风一手捂着没有半点眼力神不会看场合的肚子,一手抚额,遮挡了对面某道调侃的视线,一缕红霞却是不期然地染上了苍白的面庞,从两腮蔓延至耳后。
“嗯”心内暗骂着那舍自己而去害自己出丑的无良美人,嘴上却是温温驯驯承认了事实,反正在对面那家伙耍嘴皮子斗心眼的自己从来就没赢过,也是,多活过几十年的老狐狸却是不是自己这种雏鸡能比的,能被老狐狸看上的小狐狸道行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被欺负地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是自己的错,有了这样的认知,总是被人拽在手里耍得团团转的秦风心里也就舒坦多了,气也顺了不少。
看了看桌上丝毫没有动过迹象尚冒着热气的白粥,北辰逝走过去端了过来,朝向秦风的方向挑了挑眉“不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借意,那原本就是管家为自己准备的饭食,被某个无良的男人霸占了不说,自己不吃还不准别人吃,不就是说了他家爱人几句坏话吗?说说而已,他家爱人又不会因此掉几块肉少几根筋,泛得着这样报复吗?好歹自己还是病人的说,小气吧啦的男人!
一边腹诽着,一边呼呼大吃着,唔,还是自家做的粥好吃,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滑滑的,饿得快要抽搐的胃因着自家热腾腾香喷喷的一碗粥下肚而缓和了不少,咂巴咂巴嘴,舔舔上下唇,使劲眨巴着泛红的小兔眼,充满希冀地看着对面的老狐狸,不,是美少年。
“还要喝吗?”看着长着一张颇为成熟俊美的大男人做着这么一副做作可乐的表情,北辰逝忍俊不禁,怎么别人都正着长,自己身边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是倒着长?
嗯,这是个问题,很值得思考一番。
“嗯”捣蒜般不停点着脑袋,生怕慢一点别人不答应自己似的。
足足喝了三大碗粥的秦风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半眯着眼看着在房间忙碌的少年般的轩辕昊天,吃完的饭菜早已撤下,浴桶内也已注满了泛着药香的水,秦风乖乖地任由轩辕为自己宽衣解带,沐浴洗发,涂药治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现在身体还虚着呢,想自己动手也不成啊!再说二人都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了,浑身上下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早就摸过了,到现在再说害羞也忒矫情了点!
一切都收拾妥贴后,秦风早已睡眼朦胧,掖好被角后,北辰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秦风的卧室,临走前不惊意瞥了一下屋外的大树,复又转身离开了。北辰逝前脚刚走,秦风便被一阵阴风给冻醒了,困难地挣扎着掀开朦胧倦怠重逾千金的眼皮,半睡半醒间模糊看清了眼前的紫色人影,肆虐于秦风体内的磕睡虫顿时被冻醒了大半。
“挪位,我要睡觉”美人睁着清清冷冷的紫眸,理直气壮丝毫不带同情地看着对面被自己从睡梦中拽醒的可怜的男人。
“不是有很多客房吗?”被人打断了睡眠的秦风不满的嘟囔着,这男人大半夜的又抽什么疯?
脏,冷”在外面树上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着北辰逝亲手收拾的床单被褥。再说,那种客房又脏又冷的,自己才不去。
“…”秦风无语,到了别人家还嫌七嫌八的,这男人,还真是…嚣张啊!
“想找暖和干净的被窝去找你家爱人去”这番话语收到的是一记赤裸裸的鄙夷眼神(事实上是秦风多心了,偶们小殇殇真得不会用眼神去鄙视他人,他还没学会)
“不去,等他气消了再说”
“那也不该跟我睡一张床上啊,孤男寡男的,万一发生点什么我怎么向别人交待啊?再说,跟一又脏又臭睡相差劲硬梆梆的男人睡在一起有什么好的?”不惜诋毁自身也要让那男人打消这恐怖的念头,他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他刚不是给你沐浴了么?”
“…”秦风无语。
…
最后的最后…
北辰殇寻了个暖暖的散发着药香的怀抱一夜好眠至天亮。
秦风哆哆嗦嗦冻了小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北辰逝咬牙切齿对着秦风房间的方向瞪了大半个晚上方才不甘不愿进入睡梦之中。
子时
驿馆沐雪园
“主人,十二皇子到了。”
“呵…动作还真是快呢!…好戏要开场了呢…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呢”喃喃的低语似风过水涟漪,很快便如烟般消失无痕。
“主人可有其他吩咐?”
“没有,继续监视那二人,适当时机照原计划行事。”
“是,主人。十二皇子那边…?”
“有些时候不该自己管的事情,最好学会保持沉默”
“是属下逾越了,谨遵主人教诲”
“嗯,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窗外,一轮圆月,清辉遍洒。斑驳疏落的枝桠在月光的照映下,晕开嶙峋暗淡的影,似狰狞的兽,张开尖利的齿,欲择人而噬,阴森恐怖。
熟睡的人们毫无所觉,依旧陷在甜甜的黑沉梦乡之中,无忧无患。没有人知道不远的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暴风骤雨在等着他们,也没有人知道操控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黑暗中看不清的面目全非正在一步步将罪恶的魔爪收紧,一点点将阴谋的罩网勒紧,而陷入沼泽的他们却只能如网中无力挣脱的鱼般眼睁睁看着大浪涛天灭顶之灾以雷霆之势万钧之魄向他们袭来,无法救赎,亦无从救赎。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别离前夕
一夜好梦,北辰殇醒来后精神大好,也不顾得会不会吵醒被自己折磨了一夜的可怜的枕边人,掀开被子穿戴洗漱完毕便风光无限地去找自己闹别扭的小爱人去了。
唔…北方早晨的空气不似南方那般总是带着潮湿黏腻的水气,是一种干躁的冷冽的清新,深呼吸一口,甚至能感觉到泥土的味道,提神效果着实不错。
因为秦风和北辰逝的住处相去不远,不过几步的距离便到了,这北国的秋高气爽北辰殇自是无暇去领略了,轻手轻脚推开半掩的门扉,脚不沾地地走向床上熟睡之人的方向,在宽敞的床上寻了处座位,静静坐下欣赏那人的睡容:秀丽的额轻蹙着,似为什么问题所难,精致的眉宇深锁,有一种近乎浸透沧桑的悲凉的哀愁,是那种让人看了会打心眼里隐隐发痛的不舍和心疼,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那无情岁月刻下的印记和伤痛。
冰凉的指小心翼翼地攀上那紧锁的怨和伤,一点点,一遍遍,固执地,不厌其烦地试图将那抹愁,那份哀从青涩尚未褪去却已遍染俗世尘埃的额上眉间挥去散尽,无温的指深秋的水般平缓地冰凉地滑过浓密的睫紧闭的眼纤巧的鼻尚带些苍白的颊略显干燥的唇,坚韧地,执扭地,一点点,一次次,不遗片土地描画着手下早已看过千遍万遍此刻却陌生到让自己的左胸口痛不可抑的最熟悉的容颜。
北辰殇不懂,好多好多的事都不懂,比如为何此刻自己的胸口会如此之痛,比如为何北辰逝脸上会出现这样…疲倦…和沧桑的表情,究竟他在为谁而伤,为何而伤,比如此时此刻心底涌出的一重重的寒和惊是从何而来,比如明明最在意的人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的眼中,在自己的掌心,那种尖利地在耳边呼啸着拼命叫嚣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惊悚和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向来波澜不惊八方不动冰雕雪砌的脸上此时却早已无法承受长年以往周而复始挂着的冷漠面具,从波动的湖眸为圆心,一圈圈,一道道展开片片碎裂的纹路,如树杆上风干的白漆般,轻轻一阵风过,便开始大片大片脱落,触目惊心的脆弱和无力。冰凉的指尖不停颤抖着,想要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些什么,最终却是空无一物。
“唔…”也许是实在太累了,也许是来人的气息和体温太过熟悉了,直到饱受蹂躏的脸庞向不负责任的主人发出尖锐的抗议,北辰逝方才从百般纠结的睡梦中不甘不愿地醒来。朦胧的睡眼挣扎着看清眼前的人影时,北辰逝迷迷糊糊说了句:殇,再让我睡会儿~语罢,转了个背便要继续睡去。显然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北辰逝”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和一个熟悉的散发着冷冽香气的怀抱瞬间便将尚处于意识模糊边缘的某人给激凌凌地拽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恢复意识后,北辰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努力从某人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声音也冷了几分。因为处在气头上,所以北辰逝至今尚未发现北辰殇的异常。
“北辰逝”男子的嗓音不再如往日般清冷淡漠,不知不觉间掺杂了一些不知因何衍生的惊恐和害怕。
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致于北辰逝甚至能够听到被勒得生疼的后背发出的尖锐抗议和叫嚣。这样的北辰殇是北辰逝从所未见的,就像…从高高的祭坛上纵身一跃跳入万丈红尘三千俗世的神祗,一夜之间便有了人类的感情,喜怒哀乐爱恨惧,如此人性,如此陌生,却又如此…让人心疼。
一时间,北辰逝辛辛苦苦聚集了整整一夜的怒火和怨气便如一支被水浇淋的蜡烛般,“噗”地一声便熄灭了。如安抚受惊的娃娃般,一遍遍,细致地,轻柔地,不厌其烦地拍着将自己搂得几要窒息的心上之人的背,直到怀抱自己的僵硬冰冷的身躯缓缓放软下来。
轻柔抬起埋在自己肩上的紫色脑袋,扳正那固执得低垂着不肯正对自己的脸庞“殇,看着我”虽是命令的语气,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包含其中的浓浓的担忧和关切。
不听话的脑袋在北辰逝双手强势的禁锢下思索再思索,直觉得不怎么乐意抬起,僵持了半天方不情不愿地抬起,紫色的眸直直对上对面那双乌黑得似要吸尽漫天夜华的潭。
“发生什么事了吗?”深幽的潭宁静邃远。
“不知道。”嗯,天地为证,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要发生什么,但显然这样的理由对某人来讲未免太过浅薄了些。
果然是殇的说话做事风格,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场合不对感觉不对,北辰逝还真想对着那张倔强淡粉的唇吻下去:“如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话,那殇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喃喃低语重复着北辰逝的疑问,紫眸中满是不解和疑惑。害怕?是什么?什么是害怕?自己在害怕着什么?为何会害怕?因何而害怕?
“对,害怕。为何刚才以那样的口气叫着我的名字?为何将我抱得如此之紧?为何刚才你的身体会那么僵硬?为何…刚才你的眼中会露出惊慌不定的神色?殇,你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惊吓?”暗夜的眸专注地凝视着眼前那张早已在不经意的时光沧桑流转下刻入骨血灵魂的深邃容颜,拇指轻轻摩挲着掌下冰凉细腻的肌肤,无声地安抚熨慰着惊魂未定的男子。
“刚才…睡觉的样子…好虚幻…像要离世而去…害怕…不想你走…抱住才能…感觉你是真实的…在我怀里…温暖的…真实的…说好一直在一起的…不要离开…不准离开…答应过的”斟酌着,断断续续地剖白着内心的想法和恐惧,努力地,不曾遗漏半分,不曾隐瞒半分,对于双手捧着自己两颊的少年,他从来都是诚实得透明。
“…笨蛋”千言万语通通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和幸福的嗔责。用力揉了揉掌下可爱的脑袋,直到顺滑的长发被揉成乱糟糟的一团,引导着冰凉的掌抚上温热的跳动着的心房:“这里,很早很早以前便开始住下了一个笨蛋,整天冷着一张冰块脸,连猫猫狗狗看见都会绕道走,不懂常识,不通情理,不晓伦理,不解世事。除了练功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喜,不喜诗书礼仪,不喜言笑吵闹,不喜与人交流,不喜生人近身。不慕权贵,不羡容华,不为功名所动,不因利禄而撼。
“明明有着那么高的功夫,明明那样一张淡泊冷漠的脸,却总是让人无由生出一股怜惜,想要捧在掌心里好好呵护关怀,在眼皮底下的时候生怕他会冻着,会冷着,会磕碰着,不在眼皮底下的时候又忍不住会想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寂寞。明明那么寡言少语,冰冷无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比冰尚寒比雪更冷的一个人,却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耍耍他,哪怕那张枪击不破剑砍不裂的冰山脸上露出那么一丝一毫恼怒的高兴的哀怨的或其他的表情,自己都能一个人在那傻乐个半天。
“有好多次忍不住想要将心底快要压抑不住的渴望和欲念明明白白告诉他,偏生那个笨蛋却是什么都不懂,就算自己说得再天花乱坠感天动地,能收到的充其量不过那笨蛋大睁的无辜纯洁的眼和一张高节瘫痪的面瘫脸,纯粹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而已。偏生又不舍得将那些乱七八糟红尘俗世的东西教给他,人总是奇怪的生物,了解的越多,烦恼就越多,痛苦也会越多,自己又怎么舍得让那张如画的脸上染上半丝哀愁?又怎么忍心让那双明珠样的眸中沾上半点尘埃?又…怎忍心让那无忧无虑简单单纯的笨蛋忍受半点痛苦?笨蛋痛了一分,这里便会痛上七分十分。
“有时候忍不住会想自己有足够大的羽翼,足够强的能力能将他护在身边滴水不漏百害不侵,天冷了让他躲在自己的怀中取暖,天热了用宽大的羽翼为他扇风遮阳,每日就这样相依相伴,相偎相守,一路风雨相持而过,一路风景相傍欣赏。不去理什么世俗纷争尘世纠葛,不去管什么恩怨情仇你争我夺,只要两个人,你加我,我加你,便是一整个世界。晚上枕着爱人的臂弯沉沉入眠,早晨看着爱人安恬的睡颜甜甜醒来,这样的生活,做梦都会让人幸福的想要落泪的生活,真得想和那笨蛋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与子相携,一生不离。
“偏偏那笨蛋却是半点情谊都不领,每每当真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地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今天接吻明天上床,如果不是不知道最后一步怎么做,估计全垒都攻过了。生生气得人牙痒痒,虽然知道他只是好奇不懂而已,却还是想敲开那木头脑壳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一堆木头屑子,中看不中用!
“可是即便每次都气到胃痛脑抽筋,却还是舍不得放开那个让自己喜欢到这里都隐隐作痛的冰冷无趣刻板冷漠单纯无知的笨蛋。扑火的飞蛾般情愿任性这一次,壮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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