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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雁-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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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俩人可是比他老多了,还不是得厚着脸皮跪着?尤其是他那个黑脸长身的表哥,三十多岁人了,被罚跪时一点也不觉害臊,反而嬉皮笑脸,还好意思打趣别人。
孟阁老指着三人对小厮道:“看着这三个混蛋,跪满两个时辰,再准他们起来!然后带着安南侯来见我!”
他着意加重了“安南侯”三个字,没好气地又瞪了他一眼。真是,都已经被封了侯爵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之前那些功绩,真是他立下的?可不是别人立功,他抢了人家的吧?
两个时辰后,赫连郡不以为意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和雪花站了起来,幸好他早上练兵,身上穿的是银甲,身上一点也没被雪水沾湿。想到孟仁川跪在雪里双膝都被冰得透了、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他就一阵好笑。
大摇大摆地走进孟阁老的书房,大马金刀地往案头一坐,“老爷子,你找我?”
孟阁老无力地叹息一声,已经懒得去跟他讲什么礼仪规矩,由着他去吧,这样自己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要是真计较起来,还不得被他立时给气死?
“你舅舅做的这事,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孟阁老决定循循善诱,先找了一句容易拉进两人关系的开场白。
赫连郡一拍大腿,“就是!还是老爷子您有见识!老子在战场上自由惯了,最恨人家给老子定规矩!他想让老子娶他瞧得上的女人,老子偏不!”
这几句“老子”一说出口,立马气得孟阁老一阵咳嗽。
“来人!来人!取……取我的药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 长舌妇
孟阁老颤颤巍巍地接过小厮递上的热茶,仰头送了药丸,又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小厮瞧着不忍心,低声劝道:“侯爷,咱们老太爷身子不好,一动气,就容易喘不过气儿。您斟酌着用词,别太激着老太爷了……”
赫连郡瘪着嘴,挥退小厮,望着面前如风中残烛的老人,不由甚是感概。岁月真是无情,一个那么刚硬的人物,说变弱就变弱了。走路需要搀扶,就连说上几句话,都要喘息好久。他在门前锵然立誓的模样,还深深印在自己脑海之中。那冷酷霸道的形象,怎么也跟面前这个脆弱的老者对不上。
昔日的少年,已长成参天大树。而那时强悍的长者,却已犹如枯木,再也不复往日的生机。
赫连郡下意识地软下身段,伸手替老人捶了捶脊背,“老爷子,您别在意,我在军中多年,说话方式粗野惯了……”
孟阁老点头道:“不说这个。你的婚事,你究竟怎么打算?”难道他真准备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商女?
“婚事?自然也是想过的。您既然问起,我便直说了。从我回京起,就一直有人想跟我结亲。先是庆王,希望我娶了他的妹子广陵公主。您也知道,那是个寡妇,还公开养了不少面首……”
“咳咳!咳……”孟阁老又是一阵咳嗽,双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骂道,“那……那是你表妹!你……你……”有这么说自己表妹的吗?再不济,人家毕竟是皇家公主!
广陵公主,是太皇太后的小女儿,宇文炜的小姑姑。之前嫁的是内阁大学士沈淮的长子,因其受宇文睿谋反一事牵连,被斩首,广陵公主便成了寡妇。
“是,是,其实是我自知不才,配不上广陵公主。老爷子您顺顺气儿,你总这样,我哪还敢说话了?”赫连郡手忙脚乱地又是捶背,又是奉茶,觉得面对这个体弱多病的老头,比对上千军万马还麻烦。
“您别着急,先听我说。庆王这边,跟我是自己人,我在宇文睿手上救了他跟他几个儿子、孙子,他自然对我感激,又有太皇太后姨母替我撑着门面,就算不娶他妹妹,也没什么损失。可另一个想跟我结亲的人,心思可就不纯了。”
他顿了顿,瞧瞧孟阁老的脸色,见他的确已经平静下来了,才敢接着往下说,“要说那姚新月,的确是个稀罕的美人儿!只可惜,是鲁王的棋子!先是皇宫一宴上,皇上替她造势,扬了个才色双绝的美名出来;接着是鲁王妃走的贵妇圈的路子,把那姚新月捧得是天上有地上无。我虽蠢笨些,还瞧得明白,这是引我上钩呢!鲁王多次设宴请我去,回回跟那姚新月坐对脸儿,一回两回,我可能还不知他什么意思,可回回如此,就不免令人要多想了。这么个大美人,凭什么就瞧上我了?那可是连皇宫都不愿进的高冷美人儿!”
“所以……”孟阁老点点头,好在他这个外孙,也不算蠢,没被权势和美人迷了眼,“你两边都推拒了?”
“没有啊!”赫连郡两手一摊,做无辜状,“怎么说,那两位,一个是天之骄女,一个是摄政王妻妹,这么好的肥肉送给我吃,我还不识抬举,那不是白白得罪人么?”
他嬉皮笑脸地接着说道:“如今两边都拖着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正我天天带着轻雪四处晃,他们知道我心尖尖上的人是轻雪,说不定骄纵脾气一上来,就自己不肯嫁我了,那不是替我省了不少麻烦事?”
“胡闹!”孟阁老陡然吼了一声,声音之洪亮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都多少年了,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赫连郡这厮真是有本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你这样,不是在自损名声?那贾轻雪算什么东西?就算你跟她相好,也成不了你不成婚的理由!除非,你真准备把她娶了!可以你的身份,娶她?简直笑话!你舅舅做的没错,虽说事先该跟你商量一下再放出话去,可依着你这无赖性子,哪里肯乖乖听话?事已至此,你别再想这些事了,安心练好你的兵,做你擅长的事!你的婚事,外祖给你掌眼!你只管等着迎新妇进门吧!”
“老爷子,这不合适!”赫连郡眼睛一瞪,不高兴了,孟阁老这算什么?跟孟仁川有什么区别?他刚回孟家,他们就来插手他的事,日后岂不是要事事受他们牵制摆布?尤其是婚姻大事,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好,他们凭什么就做他的主了?
“没什么不合适!”孟阁老这一激动,竟连咳嗽也忘了,“你娶谁不是娶?左不过是家里摆个女人罢了!你喜欢那个黄脸婆……咳咳,那个贾轻雪,随你!就把她养在外头,生七个八个孩子,咱们孟家也养的起!只是你的正妻,必须是世家闺秀!你的前程,你不在乎,外祖在乎!你的名声,你不在意,你娘会在意!你娘一辈子最伤最痛,就是因这个名誉!她为何宁愿在外受苦,也不肯回京?你自己想想,你如今这样子,你娘若是见到,该有多伤心!”
提及母亲,赫连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如今咱们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孟家要复起,而你,要在京中立稳脚跟。朝臣排斥你,中伤你,皇上怀疑你、防备你,越是如此,你越要打破现状,挤进权力核心去。你拼杀数年,筹谋数年,总不会,只为了回到京城做个闲散侯爷吧?孩子,我知你有野心。你放心,外祖和孟家,会成就你,支持你,成为你最坚固的后盾!庆王到底是皇氏宗亲,你姨母……唉,一个女人家,见识有限,你能信、能依靠的,也只有外祖跟你舅父!这件事,你别自作主张,听我的!你放心,外祖跟你舅父,谁都不会害了你!”
赫连郡要娶亲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等着瞧清音阁的笑话,有那自诩“良家妇女”、“懿德典范”的妇人,不时地就冒出几句风言风语,讽刺卫雁“白白做了场春秋大梦”……
马车远远驶过来,都能听到道路两旁的人对清音阁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听说是孟阁老瞧不上她那个狐媚样子,不准安南侯再跟她纠缠。”
“要我说,这也怪不得孟阁老,换做是谁家长辈,能眼瞧着自家孩子被这样的狐狸精缠着?抛头露面接些不正经的生意,赚的也不知是不是干净钱……”
“正是正是,好人家的闺女,谁会当街开铺子?还陪那些老爷们又是喝茶聊天,又是弹琴唱曲,跟那些下贱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第二百六十九章 动机不纯
“也不知那安南侯究竟看上她什么了,听说样貌称得上是‘丑’,脸黄黄的,病态得很。走起路来倒是带了几分不正经的媚气……还不如那些倚门卖笑的女人来得光明磊落呢!”
“就是,人家到底是豁出去了,赚钱也赚的光明正大!她倒好,遮遮掩掩地,自以为装得好呢,其实谁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就是那等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货色?”
“小姐……”侍女为难地朝马车中的人唤了一声,“咱们真要去么?”
“去,怎么不去?”
“可是……”侍女望了望那义愤填膺的众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小姐,她名声这样坏,您走进去与她说话,会不会连累小姐您?”
“小金,你错了。人的名声好不好,是自己做出来的,不是旁人带累来的。行得正坐得直,怕这些做什么?”
名叫小金的侍女点了点头,脚步不停,跟着马车穿过人群,来到清音阁门前。
程依依迎出来,笑道,“是姚小姐大驾光临?快快请进。”
一面说,一面白了那些长舌妇人一眼,引得那些妇人更是气恼,将程依依与卫雁一并骂了,“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瞧瞧那妮子那鼻孔朝天的模样,怕是要是那些达官贵人来了,她才会堆起那不要脸的笑来……”
“别理她!跟她置气犯不着,咱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没的站在她们门前脏了咱们的脚,走走走,回去再说。”
也有那胆小的,记起光禄寺卿的侄儿被打的事,“是呀,赶快回去吧,要说这清音阁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可养着不少打手呢。”
“我呸!光天化日下,我就不信,她还敢当街逞凶?我是抢她了还是砸她了?我爱骂谁,那是我的自由。”说这话的,是个肥胖的妇人,夫家是在后面两条街上开茶馆的,生性最爱逞凶嚼舌,是个点火就着的脾气。旁人说别的也还罢了,说她怕事,她岂能认这个怂?
卫雁正陪着姚新月说话,听外头聒噪得不像话,抬眼见程依依气恼得不成样子,便道,“依依,你去瞧瞧,好言请她们走远些。若是不听劝告……”
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程依依便即会意,主子的意思,分明是不用对那些长嘴长舌的婆娘客气。要知道,她早就忍得冒火了,如果主子再不发话,只怕她就要主动冲了出去,把那些婆娘打成猪头!
程依依愉快地应了一声:“是!”将拳头捏的咔咔直响,一阵风般地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了一阵叫骂声,接着是惊呼、叫嚷,再然后……整个世界就变得清净了。
姚新月波澜不惊的面上飞快地闪过一抹震惊之色。这个贾轻雪,可当真是不在乎名誉。本来这名声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了,再这么逞凶伤人,不是又平添了一个“欺侮良民”的恶名?
卫雁面不改色的一笑:“姚小姐,请喝茶。不知姚小姐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姚新月微笑道:“上回托贾掌柜替我带回来的杨梅,果然新鲜得很,一直没机会当面致谢,今儿特来说声谢谢。贾掌柜费心了!”
“原来是为着这个!”多次宴会上相见,岂是真没机会致谢呢?再说,一个出钱,一个出力,钱货两讫,又岂需一个谢字?不过她既然这么说,卫雁便也不揭穿,微笑道,“姚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姚小姐以后还有所需,尽管派人来告知轻雪便是。”
姚新月轻啜了一口茶,赞道:“贾姐姐……啊,新月这样唤,会不会唐突了姐姐?不过我一见姐姐就觉得亲切,总是称呼您‘掌柜’,觉着好生别扭呢。”
“怎么会?姚小姐当轻雪是自己人,轻雪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以后,轻雪就托大,叫姚小姐一声新月可好?”
“这便好了!”姚新月两眼笑成一对弯月,“姐姐愿意与我亲近,不当我是外人,我真开心!姐姐这里茶真好,疏香皓齿有馀味,更觉鹤心通杳冥,姐姐茶妙,人更妙!上回一曲琴歌,新月便已将姐姐引为知己,若姐姐不嫌弃,容新月常来走动何如?新月酷爱琴瑟,只是资质鲁钝,一直未能有所进益。想请姐姐多多教诲,不知姐姐愿不愿意,收下新月这个愚钝的弟子。”
卫雁闻言笑了,“新月先唤我姐姐,如今又自称弟子,我何德何能,敢做新月的师父?新月之才华,胜我百倍,区区陋艺,何敢克当?若新月不弃,你我常常一处研习切磋便是。”
姚新月光洁如美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耀目的光彩,“姐姐,你是答应新月了?姐姐事忙,白日里这清音阁想必是客流不断的,新月便每天傍晚过来,与姐姐弹琴品茶,耽搁姐姐些许时间,可好?”
送走姚新月,勺儿满腹心事的走过来,“小姐,这个姚小姐好生奇怪。”
“怎么奇怪了?你说说。”卫雁笑望着勺儿,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运送杨梅一事,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她这时才来致谢,会不会太晚了些?这是其一。其二呢,她与小姐又不是第一回见面,前头客客气气的没见有过什么表示,今天却突然这般亲热起来,叫人有种动机不纯的感觉。第三呢,……”
“勺儿,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人家姚小姐是出了名的和气,听说上回在街边看到一个可怜的小乞丐在街头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吃,她都心疼得哭了呢,当场便解下钱袋子送给那小乞丐。这事从南大街传到北大街,一直传遍了整个京城。”程依依走过来,打断了勺儿的话,“这样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能有什么不纯的动机?她若是个登徒子,来跟咱们主子套近乎,也算得上是动机不纯。可人家是个漂亮的大闺女,能骗咱们主子什么?”
☆、第二百七十章 群狼环伺
“去,哪儿都有你!”勺儿轻斥一声,不予理会,续道,“这第三,就像程依依说的,她是个标准的世家小姐,恪守礼仪,规矩比天大。就算父母不在身边,毕竟是住在自己表姐跟表姐夫府上,更别说她的那表姐夫还是个只比皇上矮一级的王爷……可她刚才说什么?每天傍晚来咱们这里学琴?这不奇怪吗?鲁王府会缺琴师?用得着她自己巴巴地跑出来找师父?用得着每天天黑了才出来学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就凭着这一点,我就能确定,她肯定是动机不纯!”
程依依撇撇嘴,不以为意,“勺儿,不是我说你,是你太死板。就你的规矩多,从小我就长在外头,常常好几天不回家去,有谁说过我什么?傍晚出来怎么啦?人家不是说了吗,是怕白天过来,打扰咱们主子。”
勺儿看也懒得看她,只盯着卫雁。
卫雁浅笑道:“我们勺儿长大了!以后你在外头,我不必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去。这份眼力,这份心思,以后定能做出一番大事。就是当个掌家娘子,也是绰绰有余。”
勺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姐,您也太夸张了,勺儿不过是心里有事放不下,非得跟您说说,才好受些。”
“依依,”卫雁转头看向一脸愣怔的程依依,“你自小长于市井,后来漂泊江湖,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你不懂套在世家女子身上的那些桎梏,这不怪你。你用心观察,慢慢地学,以你的聪明才智,总有一天能弄明白今天勺儿这番话的意思。”
程依依瞟了勺儿一眼,不作声了。
卫雁起身,行至窗边,推开窗扉,望向天边厚重的浓云,轻声道:“又要下雪了……”
“主子,来信了!”外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程依依开门,让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这是卫雁进京后收在身边的第一个跑腿小厮,名叫张二力,为人机灵,寡言,替卫雁办过几回事,很是妥帖。
“从何处来的?”
“西边。小的在城外截住的。”张二力目不斜视,垂头恭敬地将信卷奉上。
卫雁点点头,接过信卷。程依依歪着头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按理,信鸽不是都飞到清音阁后院的鸽笼外,然后由染墨呈送给主子么?信件来自何方,张二力怎会知道?难道他事先看过?而另一侧的勺儿却露出深思的表情。
卫雁将两个婢女的神色尽收眼底,对勺儿的聪慧越发感到欣慰。张二力这话的意思是,信是他在城外截住的,也就是说,没经过染墨的手,送到卫雁手上的,乃是第一手消息。而根据信鸽飞来的方向和信鸽的状态可以判定,写信之人的大概方位,应该是出自她留在海文王身边的暗桩——陈七。
卫雁点了点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信来看,而是关切地问道:“二力,你娘怎样了?你姐姐那边,还需不需要再送些东西过去?”
张二力躬身一礼:“多谢主子挂念,我娘好多了,亏得主子费心。我姐姐……唉,长贫难顾,不是给她几锭银子、几石粮食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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