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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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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看着面上沉郁着的安阳,长叹一声:“只是……”话音卡到一般,施夷光脑子一灵光,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正视着面前的安阳:“安阳,我很认真的问你……”说着,施夷光顿了顿,突然有一种跟老爹说情话的尴尬感。
她咳了咳,正视着安阳,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一些……其他的感情?”
施夷光说的支支吾吾的,两只眼睛瞪着安阳,生怕错漏了他面上的某个表情。
说着,屁股往后一挪,离着安阳远了些。
安阳的身份,让她不得不警惕。
安阳抬头,看着施夷光的模样。到嘴的话打了个转儿变了样。
“跟你把我当爹一样,我也是把你当女儿养。”他笑着回道。
施夷光呼了一口气,这才挪回屁股。看着安阳点了点头:“是我唐突了,脑子一热想了些其他的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安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施夷光瞧着安阳的模样,松气的同时心里头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又有些然空寂。顺着坐垫往后横着一躺:“明儿我要去军队了。你呢?”
“回国。”安阳的声音传来。
施夷光没有接话,躺在地上,盯着房梁,眼神幽幽飘远,发起了呆。
“你确定往后一直留在楚国了?”安阳看着前头横躺着的施夷光,开口问道。
施夷光闷闷的‘嗯’了一声:“若没有变数,我该是一辈子都会呆在楚国了。”
她是这样的想的。如果能一直呆在楚国,必然可能逃开历史的洪流。
安阳没有再接话。
“安阳呢?”施夷光又开口悠悠问道。
“若没有变数,便不会再来此处了。”安阳低着头,喝着茶盏里头施夷光给他斟的茶水。低着头让人瞧不清面上的情绪。
“日子久了,或许便相忘了。”
施夷光盯着房梁,也没准备去瞧。只听闻安阳的话。
安阳从不她。如此说,定然会如此做。相忘?
也就是说,这次之后,安阳在不会来了?
施夷光心里突然有些然孤寂,说不出来的沉静。
或许此次之后,就是她跟安阳一生的别离。再见也只能是战场兵戎相对了。
良久,她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
“也好。”她轻声说着,撑起身子,往屋外走去。
一生再不见面也好。
施夷光向着门外走去,越走,脚步却越沉。走到门口时,终究是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外头的天儿渐渐布上彩霞,黄昏的暖光罩在院子里头。
整个院子充满了生机和祥和,还有往日没有的暖意。
站在门槛好一会儿,施夷光还是没有再回头,径直往屋外走去。
身后一直看着施夷光背影的安阳眼中萧瑟涌起,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低头,颤颤的拿起桌案上的茶盏。
他想好了,既然她不要他,他就走。
他想了一天,劝了自己一天。往后再不相见,或许就淡了。
安阳端起的茶盏没有喝,只垂头盯着。
茶盏里头的水因为安阳微微颤着的手指也荡出点点的涟漪。安阳就垂着头,面色无波的看着里头的涟漪。怔怔的出神。
忽而门口一阵脚步声,安阳猛地抬头,便看见了从屋外冲了进来的施夷光。他还没来得反应,那人影便冲进了他的怀中,将他身子撞的往后仰去,手里端着的茶盏里头,水四溢出来。
不知为何,怀里头的人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也不讲话,只一声声的哭着。
他也不问,只放下手里的杯子,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背,任由她哭倒在自己的怀里。
哭声之中,他似乎听见了她轻声喃喃着‘对不起’。声音夹杂在呜呜声里,让人听不真切。
他也不问。
哭了许久,黄昏的彩霞散去,铺了一院子的暖光亦散去。整个院子被傍晚的清冷袭上。
施夷光这才从安阳怀中撑起身子,抬起头,横着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怔怔的抬头,看着依旧温柔如水的看着自己浅笑的安阳。
“可好些了?”他轻声问道,抬起手,又抹去她还不停从眼里头溢出来的水。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安阳越抹,流的越多。
施夷光深吸一口气,抓着安阳的手缓缓放下,抿着嘴又深吸了一口气。哭肿的眼睛像是两个大红核桃。
“我多希望,从未见过你。”施夷光看着安阳,哭太久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沉闷。说完,她冲着安阳浅浅一笑。
笑容里头,不似往日甜甜沁人,而是带着安阳看不懂的,无尽的忧伤。
安阳伸出手,想要再去抹她又流出来的眼泪。
施夷光已经偏过了头,往后退开了一步。安阳的手僵在半空。
“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受着你所有的好,自己却不敢付出哪怕一点半点。可是你真的太好了,有几个女子能心安理得的受下还内心毫无波动呢?”施夷光看着安阳,声音还有些哑,却被她按捺着情绪,说的平静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抚上心口,微微弓了弓腰:“自认为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从今往后,两不相见也好。就当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说着,施夷光抬头,深深的看了安阳一眼,眼中依旧是他看不懂的无尽哀伤。
“如此,你我尚能安然。”施夷光一手扶着心口,一手撑着桌案起身。再不看安阳一眼,走向屋门口。
安阳从头至尾,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只静静的看着施夷光走向外头的身影。
不似之前出门的犹豫不决和停顿。
“明日…”安阳开口,语气趑趄犹豫。说着,便没了音。
施夷光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明日又隔天涯。”她轻叹,走了出去。
这一次施夷光出去时,脚步不快,却带着笃定。一步一步走的稳极了。直到走出门拐了弯不见了影儿,也再没有停顿过。
安阳收回目光,垂下头,看着桌案上的凉茶。静默不语。
茶水面溅起一朵水花,很快又平静了下去。
第218章 从军
清晨施夷光起的很早,天未敞开,拂晓时分,带着黎明前的昏暗。施夷光收拾好一切,紧紧的裹了胸,又套上了戎服,高束着头发。
蹬上马靴,身上佩戴着莫邪剑,背上背着半儿做的弓。跟着半儿和黑狗,一前一后的走向了院子之中。施夷光没有跟安阳去告别。
子期遣来接应的人已经到了院子外头。
走至院子,施夷光的脚步缓缓的停了下来。
半儿在身后催促着,施夷光便让他先出了去。站在院子的木槿树下,抬头开着上头的朱瑾,破晓时分的朱瑾刚刚含着苞,将开未开。
她回过头,看向对面的屋子。屋门紧闭着,这个时分大概还在休憩着。看了一会儿,外头来接应的人又开始来催促了,施夷光这才收回目光,轻轻的叹了叹,走出了院子外头。
一行人加一条狗远离之时,院中的房门轻轻的打开。
安阳穿着茶白色直缀深衣长衫,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垂在身后。长身而立,静静的看着穿着绾色戎服,瞪着黑马靴的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手中拿着的一支弯月木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雎鸠纹。
天空微微敞亮的时候,施夷光终于和城外的子期汇合了。送她的人里头没有熊章,于是施夷光扫了一眼便跟着子期上了马车。
这马车很大,非是罩着锦布的舒适马车,类似于木板拉车,但好歹是四条轮子,也就没有了斜。马车有木顶,里头长凳靠着车壁。
施夷光跟着子期上车,便见着里头坐着好几个人。目光一扫,便看到了里头早已坐着的熊朝和端叔羽。
眉头一挑:“你俩咋上来了?”施夷光说着,顺着子期的旁边坐了下去。
马车缓缓而行,熊朝在施夷光面前有些拘束,他身子往后靠了靠,抬着眉眼小心翼翼的瞅了施夷光一眼,张着嘴,还没回话,便被一旁蹭一下窜到了施夷光旁边坐下的端叔羽给截过了话。
“我爹跟令尹大人说要我们一道去锻炼锻炼!”端叔羽窜到施夷光旁边,大手一张揽过她的肩膀:“到时候等我及冠回都的时候,差不多就要求娶阿丘了。兄弟你可要来给我当射礼行者!”那么好的射艺,多长脸!端叔羽两眼放光的瞅着施夷光。
“你当我是马戏团耍杂技的?”施夷光偏头,白了一眼端叔羽,伸手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巴掌打开。
“马戏团?是什么团?”端叔羽也不在乎施夷光那嫌弃,凑着脑袋冲着旁边的子期便道:“是大人才建的军团么?”
子期看了眼端叔羽,伸手想着他脑门儿一拍:“能不能静些?”话多,真是聒噪的死。
端叔羽被打的脑门一缩,伸手摸着自己尚有余痛的脑瓜,吸了口气:“好歹咱跟秉文也是好兄弟,见到热络一下大人也要骂。”
子期白了一眼端叔羽,又看到一旁坐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静静看着这边的熊朝,开口道:“是啊,你们三个往日也是常常一道的,正好秉文还是朝儿的先生。如此,你们三个先暂时聚为一队,跟着我,到时候我一并安排。”
如此一来,三个毛头之间也好互相有个依衬。子期点了点头,特别是端叔羽和熊朝这两个。
“甚好甚好!往后那我就可以一直跟着秉文练那穿蝇射蜉的箭术了!”端叔羽听着子期的话,眼睛亮着,欢愉的连说好。
旁边坐着的熊朝闻言面上也是一喜,而后又张口想说些什么。
究竟是没有讲出来。倒是让车内一下安静了起来。
子期看着坐在角落的熊朝,有些奇怪:“朝儿,你怎么了?”往日的熊朝可不是这样的。
熊朝下意识的想去看施夷光,发现施夷光亦是一脸奇怪的瞧着他。
目光触及施夷光,熊朝赶紧挪过,冲着子期摇了摇头:“或是将入军营,有些不适应。”
“鬼扯蛋,你这么蔫儿着像是被夺了舍般恍恍惚惚好长时时日了!又不是今儿才这样。”熊朝话音一落,端叔羽便嚷嚷起来。
越说,越认真的看着熊朝,就越觉得有问题:“是了!我这么没细想,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天恍恍惚惚的。”
子期也不拦着聒噪的端叔羽,任由他质问着,目光看着熊朝。
熊朝是他亲哥的儿子,跟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必然是不想他有什么事儿的。
这架木车里头大多都是贵族儿郎,跟着熊朝端叔羽也多相识。还有一两个便是跟子期一般,也是军中将领。
所以说起来,这一车都是功臣权贵,也没什么阶级的忌讳。
于是端叔羽话音一落,整车不多不少的几个人都转头瞧着端叔羽。虽都是勋贵,但也是有高低的,想熊朝这个令尹之嫡子,无疑又是这堆人里头身份最高的儿郎。于是端叔羽话音一出,旁边挨着的几个亦是开口关切的询问。
一直想缄默的熊朝也没法在安静了,只抬头看向子期,为难的摇了摇头:“真无事,约莫是舟车劳顿有些倦怠。”
往日熊朝什么样子期不知道,毕竟他一天忙的昏天地暗的,哪儿还有时间去管这些小子的情绪。听他这样说,想着也有道理,便信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头还只点了一下,旁边的端叔羽就‘且’了一声:“你这话骗傻子傻子还会信!”
头只点了一下的子期顿住,偏头黑着脸看着端叔羽。不过端叔羽直直的看着面前熊朝,一点儿没注意子期的脸色,问道:“你小子心里头肯定藏了事儿!要不就是被夺了舍!”
“我看多半是被夺了舍。”话音一落,旁边有小子便接嘴道。
端叔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猛地摇头:“不对不对!我看多半是瞧上哪家姑娘了!”
熊朝猛地睁大眼睛的同时,有人偏头看着端叔羽问道:“此话怎讲?”
端叔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当年我欢喜上阿丘,又被她屡次拒绝的时候,就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说着,他撑起身子,脚一抬走到熊朝旁边,抱着他的肩头,呼喝到:“大家快看快看,我当年欢喜上阿丘又被拒绝时,就是这个样子!
一模一样!”
第219章 比剑
熊朝一边伸手推着端叔羽,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子期旁边坐着的施夷光。
幸好施夷光正转着身子,隔着车壁后敞开的尾端瞧着外头的山地。并没有关心他们这边的喧闹。
熊朝收回目光,心里头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上的失落。
“他说的当真?”熊朝一口气还没舒完,便听到子期开口询问。
熊朝伸手推开面前的端叔羽,有些烦躁,摇着头:“叔父不要听他胡诌。”
“哎我可不是胡诌,我正儿八经亲身经历还能有假?感同身受啊!”端叔羽看着子期,语气咄咄的说着。
子期瞅了他一眼,又看向熊朝,摇了摇头,没再询问。
此事算是揭过了,端叔羽吵闹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他,又窜到了施夷光身边,凑着问道:“秉文你在瞧个什么?”
“地形。”施夷光看着外头荒芜的平原说道。
楚国这边是平原,就算有山地,真正意义上也多是丘陵。但是因为现在人口分布少,不集中的缘故,很多地方的荒芜着。跟现代的熙熙攘攘和乡间来来往往的镇子截然不同。
“地形有啥好看的。”端叔羽哝哝道,目光跟着向着外头一扫,又无聊的坐了回来。
车子里安静起来,天色已经清明起来。
颠簸之中赶着路。没到驿站便有候着的人马加入,等施夷光跟着子期到了军队里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一大队人马前前后后的拥簇着了。
军营驻扎在偏东北之地。司马大人从京都回来,一大堆人驻守的将军们夹道迎接。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新兵蛋子们。
安顿好一切,施夷光分配了军营帐篷。帐篷就在子期的旁边,本来十几个人睡一个的,这一回带来的好些个人便堆到了一处。
施夷光在子期的安排之下,跟端叔羽、熊朝和半儿,以及另外三个不认识的兵士安顿在了一张帐篷。
带着的大黑狗拴在帐篷门口。
施夷光和半儿到了帐篷之中,安顿好之后,便听到了帐篷外有呼喝声。透过帐子能看到外头隐约的火光。下一刻便有兵士来通知,说是夜有篝火,让出去一块儿乐。
施夷光带着半儿出去,端叔羽狗皮膏药一般贴在后头,还不忘拉着熊朝。加上半推半就的熊朝,一行四人向着外头的偌大的篝火处走去。
今儿司马大人回营,自有大酒大火相迎。
小篝火有许多处,围着三三两两的兵士。大篝火那一圈,大多是军中将领,和今日子期带着的贵族儿郎。
“这些都是京都里头来的好儿郎们,往后便是我楚军中人,大家可都要多扶持教导呀!”子期指着旁边站着的一群人,对着围着篝火的将领们大声道。
有人应声,有人大笑。
“那就一起喝了这一碗酒!”有人起哄。
于是施夷光将端到手上的酒便跟着众人一咕噜下了肚。肚中顿时火烧火燎起来,她咬着牙齿倒吸了口气。
篝火熊熊,又将领笑着调侃道:“司马大人回回带来的人都是有好本领的,这几个小娃娃也来两手?”
非入兵充丁而来的,尤其是将领亲身带来的。按照惯例一般都要在各位将军面前露两手。然后各将领挑选自己中意的亲身带。
“天这么黑,怎么露?”子期摆着手,扯着嗓子大声道:“要我说,就明儿比。”
“可不明儿,明儿胜将军回来了,好的看上眼,可没人敢跟他争!”有将领接过子期的话,不饶。看样子偏要今儿比。
“就是就是!”话音一落,一阵附和声。
于是在推推嚷嚷和再三要求下,终究开始今儿刚带进来的新兵蛋子的表演。
半儿在施夷光的特意要求下,跟在了子期旁边,暂做他的随从。毕竟在别人看来,一个将入营的新士还带个时时服侍自己的奴儿,是很不合规矩的。
篝火围的圈儿很大,因为都是人的缘故,毕竟不适合骑马。于是比戈比戟的纷纷上了。
施夷光站在人堆里头,看着已经上场的男儿们,面色无波。
喝彩声和嫌弃声时不时传来。不大会儿,就快轮到了施夷光。
“你弄啥?”端叔羽脑袋凑到了施夷光旁边,开口问道:“射箭?”
施夷光目光扫过周遭,摇了摇头。这儿人太多,也没有靶子,不适合射箭。
“那你弄啥?”端叔羽声音在耳边又乍的响起。
施夷光转头白了一眼端叔羽:“跟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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