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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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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猎户有些犹豫,又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能给一匹狼给我么?”
熊章闻言,想要转头去询问施夷光,不想转头看去时,才发现背上靠着的人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
第167章 转醒
施夷光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白日。她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头,简陋的屋子里头一张床和一个桌案外再无其他。破洞的窗户外漏着风,也泄进了仲春的阳光。
施夷光在阳光之中眯了眯眼,伸出手挡住眼帘。身子一动,腿上的剧痛传来。她倒吸了一口气。
而后蜷缩起身子。待腿上的痛舒缓了些许,施夷光又打量起屋子里头来。
眼光正扫着,屋外动静起,施夷光看向门口,片刻之后,有一妇人推门而入。她手里端着一盆水,和一件衣裳。
那妇人抬头看向床上,边看着施夷光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她面上一笑,道:“小夫人行了呀!”
“这是哪儿?”施夷光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那妇人一边放着水盆,一边拿着衣裳走到施夷光旁边,道:“我家那个半夜出去猎物,碰到了受伤的你们,就给带回来了。”
听着妇人的话,施夷光脑子转着,想到了上一刻,还在林子里头跟熊章说着话的猎户。
“哦,原来是他呀。”施夷光说着,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那妇人将拿着的衣裳放到施夷光的旁边,又道:“这是我的衣裳,你身上的已经被破烂的穿不了了。我便给你放在外头了。”
施夷光听着妇人的话,才猛然惊觉,拉开被褥看了看那里头,自己身子一丝不挂……
“夫人睡了有两日了,身子觉着好些了?”那妇人走回水盆底下,拧着帕子替施夷光擦起了手。
“两日?”施夷光放下被褥,转头看着擦着自己一只手的妇人:“还有个人呢?他在哪儿?”
“夫人可是问你夫君?”那妇人抬头,看着施夷光问道:“哎真是情深啊,醒来第一个问的便是夫君。”
说着,那妇人低下头,洗起帕子,笑着回道:“你夫君去山上给你找草药了。”说着,那妇人有抬头,看向施夷光,赞道:“你夫君对你真是好呢,什么都亲自来弄的。”
施夷光自然知道妇人口中的‘夫君’是谁。可却是不明白为何会把他当做她夫君。
这会儿听着那妇人的话,施夷光眉头一挑,连忙撩开了被褥,看了看自己里头丝毫不挂的身子,看向那妇人,眼睛眯起,耳根子红了红:“你说,我的所有都是他弄得?衣裳呢,也是他脱的?!”
“衣裳是我弄的。你们将回来的时候,两个都虚弱的动不了。他如何脱得下。”说着,那妇人抬头,扫了一眼施夷光,一副‘我懂’的眼色,戏谑道:“怎么才醒来就念着脱衣裳?真是年少不懂精珍贵。”
施夷光没有反应过来,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妇人已经端着木盆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施夷光石化在床上,脸色有些尴尬。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一点点穿上了将才那妇人放在床头的麻布衣裳。她实在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一丝不挂的躺着。
虽然衣裳粗陋,但好在干净。施夷光不大会儿便穿上了衣裳。
腿上被狠狠的撕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肉,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施夷光一动还是很痛。她轻轻的套着裤子,而后走下了床。这时才看到床旁立着一个木棍削成的拐杖。
门打了开,妇人从外头走进来,看到已经坐在床边杵着拐杖的施夷光,面色变了变:“呀!你起来作何?躺下多休息啊!”
说着就要上前搀扶施夷光躺回床上。
施夷光抬起手摆了摆:“身子躺太久了有点绵,我想动动。”
“那扯裂了伤可如何是好?”妇人看着施夷光执意要杵拐杖的模样,眉头皱起:“你这伤可是你夫君废了半天的神给你包起来的。你要是再扯开,我可不会包扎的。”
“无碍。”施夷光听着妇人的话,拿起拐杖,慢慢的撑着身子立了起来:“我会当心的。”
将立起,屋门外便走进来一个男子。
施夷光抬头,看着屋外走进来的熊章,身上纵然穿着棉麻的衣裳,看着也朗朗如新月。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施夷光,先是愣了愣,而后上前放下手里拿着的新布和草药,便要搀扶施夷光,一边笑道:“夫人醒了么。”
施夷光本想跟熊章问些什么,嘴一张听到熊章的称呼,整个脸都有些红,又有些难为情。
明明知晓不过是熊章的托词。心里头依旧有些悸动,却还是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将站起来的施夷光被熊章搀扶着坐下,他在施夷光面前蹲了下来,问道:“腿还很疼么?”
施夷光坐在床沿,扶着一边的拐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熊章轻轻捧起自己的腿。头上的青丝一半用一根木钗束着,余下的披在肩上散向了两边。
施夷光勾起唇,伸出手,摸了摸熊章的头顶。
熊章抬头,看向施夷光,担忧的问道:“怎么,弄疼了么?”
施夷光摇了摇头抿着嘴看着熊章没有说话。只面上带着笑。心里头止不住的温柔起来。
她突然想到,以后的史书上会不会记载一段千古美人西施,跟楚国王子熊章的风流趣事?
熊章仰头,看着上头的施夷光面上带着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这样子,真好看。”他轻声说着,又低下了头,拆起施夷光腿上裹着的布。
一旁站着的妇人看着屋子里头亲昵说话的两人。‘啧啧’起来,一边脸上浮着忍不住的笑意,一边转身走向屋外,头还摇着,嘴里不时喃喃道:“现在的青年人呐……”
施夷光转头,看着那妇人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身关上屋门,低下头时,将好看到抬头看来的熊章。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熊章也抿着嘴笑着,低下了头。
熊章解开施夷光腿上的布,换了药,又慢慢的裹了起来。
施夷光伸出食指,看着面前的熊章,道:“这是何处?”
“深山之中。”熊章一边缠着施夷光的腿,一边回道:“具体何处我也不知,但应该离都城北山很远了。”
施夷光听着,看着熊章,眉头皱了皱:“很远的话,也不定会追上来了。”说着,看着熊章,眉头皱的更深了
第168章 相好
替施夷光换好药,熊章便搀扶着施夷光往外头走去。
春日的山林倒是一番好模样。青草野花铺了一山,高大的树木上抽了新绿,有飞鸟掠过,或站在枝头鸣唱。
阳光透过新叶的缝隙洒到林子里头,斑驳的光影晕染开。
熊章便搀扶着施夷光,缓缓的走到山间林道之上。
她任由熊章搀扶着,而后慢慢的闭上眼睛,跟着身边少年的步伐轻轻的向前走着。阳春三月的春/光穿过树隙落在施夷光的面上。
她闭着眼睛,沐浴着暖阳,任由山风拂过脖颈,微微撩起耳边的鬓发。
山林的味道很熟悉,夹杂着野花的清香。
施夷光忽而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在她家的院子外头,那座山林上,安阳背她回家的时候。
熊章感觉身边没了声响,他转头,便看着搀扶着的少女阖着眼,面上带着笑,披散着的青丝在山风中轻轻撩动。
面上不似往日的黑黄。而是白皙如瓷,光洁粉嫩。约莫是因为阳光的缘故,面颊泛着微微的粉嫩。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看着姣好的少女模样,熊章心中忽而柔软起来。
“你之前说的,我认真的想了想。”山林之中忽而想起一阵清朗的男声。
施夷光闻言,睁开眼,看向庞斑的熊章,挑眉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
熊章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施夷光的眼睛,伸出手,撩开了施夷光被山风吹到额前的发丝,声音轻柔如山涧清泉打在溪石上,轻悠明朗。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喜爱你。”熊章看着施夷光,认真的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很认真的想了。我想,应该是喜爱的。只不过没有到为此奋不顾身的地步。”
说着,他偏过了头,躲开了施夷光的视线,看向了山林,又接道:“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哄人。这大概很不讨女儿的欢喜。只知我跟人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承诺,都会很认真的想,想我自己是否能做到。更不敢胡乱应前路未知的事。”
熊章声音愈发柔和起来,他转过头,再看向施夷光,继续道:“但自从你崖底落难对我不离不弃时,后来我就细细的想了你说的话。我该是对你有些心动的。你说,如果我喜欢的女儿是个有祸之人,我会如何?我不敢说一定会挡祸,但若你真的会带来祸患,我想我会尽我全力去护你周全的。”
熊章看着施夷光,说的缓慢而认真。跟平日里的冷冽判若两人。
施夷光看着熊章,认真的听着他的话。她知道,他此刻所讲都是肺腑之言。她是女子,虽然很多不好,但仍有女子的矫情。比如喜欢男子的甜言蜜语。无论那话是不是真的。但她就是喜欢听。
偏偏熊章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
而此时,施夷光听着熊章的话,说不上有多心动,但其实心里还是柔软了起来。
她看着熊章,郑重的听着他的话。待他讲完,点了点头。
面前的少年看着施夷光,嘴角勾起,眼角弯弯,深邃的墨瞳里嵌着点点星光,熠熠生辉。
“野有蔓草,零露(rang三声)。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通‘藏’)。”他忽而开口,声音轻柔多情。(注1)
施夷光看着熊章,半天,眨了眨眼睛,张着口。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么?”
这总算很正式的表白了吧?
“嗯,是的。”这一回,熊章看着施夷光,答得很干脆。
施夷光她看着面前的笑着的少年,又是好一会儿愣神,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一句简短的话。
熊章看着施夷光呆愣的样子。‘噗嗤’一声轻笑,眼角更弯。而后抓住了施夷光的手。
施夷光极少看到熊章的笑。应该说压根就没见过。
这一笑,灿若星辰,如朗月入怀。
“那,你呢?”熊章抓着施夷光的手,又问道。
“我什么?”施夷光面上也跟着染起笑,转身杵着拐杖继续往前走着。她偏着头,带着戏谑反问道。
熊章跟上,伸出手继续搀扶着施夷光,开心的问道:“你没有什么表示?”
“表示什么?”施夷光回过头。她听到了熊章的许诺之后,心里头便舒开了,带起了往日常见的无赖。
她勾了勾了唇,带着个邪笑,转头看向熊章,挑眉道:“春/光正好,林有朴,野有死鹿。有吉士诱。”(注2)
说着,施夷光偏头,也不顾熊章通红的脸颊,伸出手臂,向着熊章肩上一搭:“正巧今日裙衣好解,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也吠?”
熊章听得红着脸,脸上木起来瞪着施夷光。
施夷光看着熊章的模样,不由的大笑起来。
熊章瞪了她一眼,又有些无奈。只道:“可不准跟别的男子说这些。”
说罢,回过头,伸出手牵着施夷光的手,向着来时的路慢慢行去。
“调戏这种事儿,对一个人便够了。”施夷光面上笑嘻嘻的说着,语气戏谑。
前头走着的熊章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瞪着施夷光,而后在施夷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子蹲下便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施夷光面色一顿,转头看向熊章,突然被抱起,面上有些尴尬:“你作何?”
熊章看了眼施夷光,转头看向施夷光。道:“找些白茅送给你,然后去那山林深处看看有没有死麇。”
施夷光听着,面上一红,两眼瞪着熊章,却也不知道该怎样斥责。只鼓着双眼瞪着。
熊章低头看着面上都带着气施夷光,应着山林的春/光笑了起来。
“你的,我带你回去。”熊章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施夷光,解释道:“你脚伤太重,今儿已经走了许久。”
施夷光听着熊章的话,想要摆着的脸色却也摆不起来了。
瞪了瞪眼睛瞧着他,又忍不住勾起笑。
干脆娴静的靠在熊章心口,也不挣扎让他多费力了。
她觉着,这样也挺好。喜欢就表白,也不用勾心斗角,更不用猜忌盘算。少了暧昧,简简单单的在一起,温情脉脉。
她喜欢这样。
两人在山林之中没走多大会儿,便回了去。
回去时,还是熊章抱着施夷光回去的。约莫快要到那会儿,施夷光让熊章将自己放下来,自个儿搀扶着走进去。
偏熊章不让,说她脚今儿走了许久,不能再费力了。
就是门口那两步也不能多费力气。
于是施夷光便在那猎人和猎人妇惊诧的目光中,被熊章一脸淡然的抱了回来。
猎人在一旁剐着带血的狼肉,猎人妇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摆着木柴。两人看着打横抱进来的施夷光,面上皆是惊诧。
纵然施夷光城墙那么厚的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推着熊章的肩膀一边小声的道:“放我下去。”
熊章却是不问,只笑着将施夷光抱进院子,“婶子,麻烦你那个毛毯出来。”熊章抱着施夷光站在院子里,对还盯着自己的猎人妇说道。
“哦哦。”那猎人妇应声,转身走进屋子里,拿了一张灰鼠缝制的毛毯出来,放在院子堆着的木柴旁边。
熊章将施夷光放在铺好的灰鼠毯上。
猎人已经回过了头,继续剐着手里的狼肉。
猎人妇转头,手上继续堆起了自己的柴火。一边堆,一边笑着道:“你们俩倒是感情好。”
熊章看着猎人妇,笑了笑,回道:“自然如此。婶子与叔感情也不错呢。”
那猎人妇听着,笑了起来,站直身子转头看了眼旁边闷着脑袋剐着狼肉的猎人,爽朗的道:“可不好,天天都要打那么一两回架。”
话音一落,那边闷着头剐狼肉的猎人便道:“我哪儿敢打你啊,回回都是被你打。”
猎人语毕,四人皆是轻声笑了起来。
堆起火堆,洗好狼肉,夹在火架上,燃起火烤了起来。
妇人在旁边弄着拌好的腌菜酱料,猎人架着火靠着,熊章也在一旁帮着忙。
只留施夷光一人在旁边,拿着匕首削着木棍。
第169章 喜欢
午饭就是烤狼肉,施夷光有些吃不惯,好在她并不矫情,只要不是特难吃,都能吃个饱。
用完饭后,熊章搀扶着施夷光进了屋子里头。
施夷光才醒,今日又出去逛哒了下,现在已经疲乏的紧了。
“哎,要是能在院子里头睡就好了。”施夷光偏着头,看着山林里头的春/光,恋恋不舍的说道:“正好午时阳光遮掩着,时丽时柔,晒着身子也暖和。”
“如何能在外头睡?地上凉不说,这山林地上湿气也重,隔着毛毯也不行的。”熊章一边搀扶着施夷光进屋子,一边回道。
“可是能睡在椅子上啊。”施夷光偏头,看着熊章不假思索的说道。
“椅子?”熊章亦是偏头,看着施夷光的目光带着疑惑:“什么是椅子?”
施夷光被问的一愣,一边走进屋子,一边支吾道:“嗯……就是一种可以睡的,小床?”说着,还比了比:“这么长,底下削过,向轮子一样,又没有那么圆。就是可以摇,你懂不懂?躺在上头,能轻轻摇晃。”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搀扶着自己坐在床上的熊章。
说着,一吐气,面色颓了颓:“哎,我跟你讲这个干嘛,说了你也不懂。”
熊章搀扶着施夷光到床上,又替她脱了鞋。
“我不懂,你跟我讲了,我自然就懂了呀。”熊章一边扶着施夷光上床躺好,盖上被子。一边带着笑着说道。
施夷光摆摆手,不再多说,只道:“没事儿了,我休息了。”
说到贵妃椅,她突然想起了上一世。想到在这个乱世,太多的秘密和情感,都是她一个人的。她所生所养所受的教育,都跟这个世界天壤之别。
她不能选择,也无法选择回去和前路。要在这种浩瀚陌生的空间里头,然活着。一种铺天盖地的寂寞和孤独又向她袭来。
“要不要我在这儿陪你?”熊章替施夷光盖好被子,看着她忽然落寞的脸色,轻声问道。
熊章的话拉回了施夷光孤独的情绪。
施夷光躺在床上,看着熊章,而后转头,看着床边紧靠着的撑开的窗柩。外头的阳光正好,山下一条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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