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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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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施夷光抬起头,眉眼沉着,轻蔑的看了眼面前的熊朝,又低下头去,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熊朝只端正的站着,一开始也不制止。只待这些人快说完时,这才转头冷眉呵斥道:“不可无礼!”说着,转头看向施夷光,又是端正一揖:“这是博学的先生。”
      施夷光抬头,扫了一眼熊朝,跟着他比向的方向,也不多说,抬脚便走。
      “哟哟,这毛头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先生了呀!”身后传来嬉笑声。
      紧接着便是熊朝温和谦虚却带着疏离的声音:“诸位,我便先归去了。”说着,一揖,也不待这边的同生回话,便转身向着施夷光疾步而来。
      边走边道:“先生请等。”
      施夷光自然是没有等他。等熊朝追到旁边跟上时,施夷光依旧定定的走着,只是眼珠子一转,转到眼角,瞥了熊朝一眼。
      一转,又转了回来。
      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
      声音轻描淡写“你倒是比我还能装。”
      熊朝转头看着施夷光,面上带着浅笑,点点头。远处看便是觉着施夷光说了什么,熊朝谦逊的点头应着。
      身后同生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施夷光听到后面还再说。
      “朝真是有礼仁德,连一个乡村小儿都能以礼相待。”
      “还说是先生,门客呢!”
      “下等门客罢!”
      “哈哈……”一群嬉笑声传来。
      走的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样的人他都以礼相待,怪不得府上都说公子朝是品行最好,行为最端正的人了。”
      “可惜了,礼仪之外,却是少于人结交的。”
      “……”
      两人一前一后,往熊朝的屋子走去。
      只至身后嬉笑谈语消失。
      施夷光定定的走在前面,一旁的熊朝依旧带着谦逊的浅笑,走在施夷光旁边稍靠后些,恭敬有礼。
      一进院子,熊朝面上的谦逊瞬间消失,大步跨前,将施夷光抵到身后,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你还真把自个儿当老师了?”
      说罢,也不待施夷光回话,大步就走向园中的屋子里头。
      反手便将手里的竹卷像是施夷光的方向一扔,就准备伸个懒腰。
      施夷光看着成弧线飞来的书卷,放在髀间的双手一动不动,身子淡定的向着旁边一侧。
      熊朝正准备伸懒腰的手将抬起来,“啪嗒”一声。
      他转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竹卷,眉头皱了皱。
      “你怎么不接?”熊朝抬头,皱眉不悦的看着施夷光。
      “我是门客,不是奴仆。”施夷光淡定的说着,向着一旁的书案走去。
      对于地位这个事儿,若是自己都任由他人看低自己,那也别指望别人能尊重你。
      日常的低看,累积久了,低人一等倒是理所应当了。
      熊朝看着走到书案侧边跽坐下来开始研磨的施夷光,撇了撇嘴,自个儿走到地上的竹卷旁,低身捡起来。口中不满的嘟囔道:“帮我接下怎么了?”
      施夷光研着磨的手一顿,抬头作思忖状,而后转头看向熊朝:“要我帮你拿书提袋,端茶倒水也不是不可。”说着,停了停。
      “每月五铢金的酬劳。”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继续研着磨。
      熊朝捡着竹卷,拍了拍,走到书案旁坐下,放好竹卷,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嗤笑一声:“要你做甚就做甚么?”
      “只限端茶倒水,拿书提袋。”施夷光淡定的说着,依旧低头研着磨。
      “这么喜欢钱。”熊朝回过头来,抬着手臂撑起脑袋:“若我要你做甚就作甚……”
      施夷光将想开声拒绝,熊朝却是转头弯弯眼睛笑道:“每月一两,”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比了比:“金子。”
      施夷光研着磨的手一抖,抬头瞪着眼睛看着熊朝。
      “除了陪睡。”
      “呵!”熊朝听得一声嗤笑:“陪睡?你想得美!”
      “成交。”施夷光想也不再多想,便放下手里的磨棒,伸着右手冲着熊朝摊开手掌:“每月先结。”
      熊朝嫌弃的看着施夷光,撇了撇嘴,起身走到内室,拿了个袋子出来,从里头掏了一两金出来,递给施夷光:“其实我就怪了,你要金子作何,金子在民间少用的,还不一定要你这金子。”
      施夷光接过熊朝递来的金子:“你不懂。”
      她这金子存着,本来也不是准备在民间百姓那儿用的。

      第77章 装模作样

      “过来,给我捶捶背。”熊朝一边说着,一边铺平桌案上的布帛。
      施夷光正揣着金子的手一顿,而后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到熊朝身后,替他捏起肩膀。
      熊朝提起笔,沾着磨,开始画起来。
      他画着,拿着毛笔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施夷光,皱眉呵斥:“你是女子么,这么轻的力!重点儿行不行!”
      施夷光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度一加。
      一声轻嚎响起:“轻轻轻点儿……”
      “公子,到底是轻还是重?”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不耐烦的问道。
      “不轻不重,你看着捏罢。”熊朝没好气的说着,提起笔继续画起来。
      施夷光跪在熊朝身后替他不轻不重的按起来,熊朝俯身认真的画着布帛上的画。
      书房中只有施夷光和熊朝二人,屋外守门的小厮安静的坐着。一时间周遭都静谧安宁。院子外头的金桂满枝黄,暗香萦绕。
      若是不看熊朝布帛上所画的图,一切倒是美好安静。
      良久,熊朝放下笔,满意的看着书案上的布帛,点点头。而后拿起,吹了吹未干的磨。转身,看向施夷光,笑嘻嘻的道:“画得怎样,不错吧。”
      施夷光抬眼,扫过布帛上的画。
      画上的女子侧睡着,高耸丰腴。美好的胴/体半遮半掩,青丝铺在一旁。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顾自欣赏着画得熊朝,道:“你同生跟你爹,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屋子里画女子胴/体?”
      熊朝面上的笑一顿,而后转头冲着施夷光翻了个白眼:“自然不晓得。”说着,又一停,转头盯着她,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剥了你的皮!”
      施夷光停下捏着他肩膀的手,看着他,不屑道:“你在外人面前,向来是这般装模作样么?”
      “你还不是?”熊朝看着施夷光嫌弃的道:“往日哑巴和谦卑不也是你装模作样出来的么?”
      谦卑的人可不敢跟主子伸手要钱还不脸红的。像这般要着钱还一脸淡然无畏的人,可不多见。
      熊朝转头,目光落在施夷光的身上,有些想不通,又有些好奇。
      人这么小点儿,胆儿怎么就能肥成这样呢?
      想至此,熊朝看向施夷光,忽而大手一抬,搭在施夷光肩头,将她向着自己怀里一揽,嘻嘻笑道:“这样说起来,咱们俩儿可是同类人!要不,咱做个哥们儿怎样?”
      施夷光皱着眉头,从熊朝身上挣脱出来:“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且!”熊朝嫌弃的看着施夷光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女子,我会对你动手动脚?想得美!”
      熊朝说着,回过头,看着桌案上的布帛,又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将布帛往旁边拉了拉,晾了起来。又从书案上拿起旁边的竹卷,随口轻佻的道:“来吧,小哑儿,给哥哥讲课。”
      施夷光看着熊朝束着银色绸布的脑袋,翻了个冲天大白眼,而后起身,走到书案旁边,拿起竹卷开始讲了起来。
      人是烦了些,不过钱还是要赚的。
      一日的课,到了午时,施夷光便起身告退家去了。
      施夷光回家,将金子放在箱子里头的木椟里头藏好。又喂了狗,扫了狗屎,拿着几卷书,裹着席子,便去了陈音家门口。
      秋日不热不冷,日头偶有,陈音家院子外头的柳树下,也算不上热。
      施夷光将席子往陈音家门外的柳树下一铺,人便躺上去了。
      拿出孙先生给她留着的《世语》,优哉游哉的看了起来。
      守门的小儿见到施夷光悠闲的躺在席子上睡着,在篱笆那边大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施夷光一边靠着柳树,翻着手里的竹卷看着,一边道:“先生一日不收我为徒,我便日日来此。”
      那小儿一声长叹,全身一软,苦着脸耐心规劝道:“小先生,您就走吧。先生这人你不知道,性子犟着呢!她说不收,那是肯定不会收你做弟子的!”
      施夷光看着手里的竹卷,抬眼看着那小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那先生大概也不知道,我这人,性子更犟。”
      屋中,拿着弓箭向后院走去的陈音步子一顿,转头向着屋门口白了一眼。
      而后便是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生,那秉文小儿又来了!”守门的小儿走到屋内,苦声说道。
      “莫管她。”陈音一边缠着手臂上的绸带,一边道:“就让她在那儿风吹日晒罢。”说罢,向着屋外的小校场行去。
      守门的小童走到院子里头的枣树下坐定,看了一眼施夷光,而后回过头,捡起了枣,也不再理会她。
      没人来烦扰,施夷光便坐在柳树下,开始认真的看起了书,不是起身活动一下身子骨。
      过了申时,秋风一扫,倒是凉爽的很。
      施夷光比不得那些个厉害的女子,没有一目十行的速度,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她偏偏有个习惯,喜欢背书。于是常常一本书,会来回的看许多次,直至滚瓜烂熟。
      也没有先贤所说“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的觉悟。对于她来讲,没有甚解的书,或是看过后就忘了的书,等于没读。
      她有强迫症,这样读的书,宁愿不读。
      拿着一卷书,来回翻了许多次,一遍一遍的看着。
      累了困了便打个盹儿,躺在草席上,看着柳树枝桠的缝隙,看着浅蓝的天色。日头已经向西而去。西边云霞千里。
      “咕噜……”一声。
      施夷光的眉头皱起,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摸上‘咕咕’叫的肚子。
      她坐直身子,看了看不远处摆着的馍馍挑担,坐在挑担后的老大爷一下一下的摇着手里的草织扇,看着来往的行人,不时吆喝一声。
      施夷光伸手掏了掏怀里和腰间的包。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就那一两金子,不说放家里,就算拿来,也用不出去的。
      没钱……
      施夷光强迫自己回过头,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院子对面一家人户的梨树上。她勾起嘴角,阴阴的笑了笑,将席子上的竹卷放好,便蹑着脚步往对面的人家户墙边转了进去。

      第78章 馍馍

      秋高气爽,卖馍馍的老大爷吆喝声渐起,院子里头篱笆下坐着的小儿一手拿着枣,一手抓着草,透着篱笆缝看着往墙角绕去的施夷光。
      一边在身上擦着大枣,一边咬的‘咯嘣’脆。
      等他再看到施夷光从墙角绕出来的时候,施夷光手里已经拿了两个大梨子。
      他嘴里的枣核一吐,瞪着眼睛站了起来。
      “你竟去偷梨!”小儿站在篱笆那边,抓着篱笆的手里还拿着两个大枣,不可思议的看着施夷光。
      “什么叫偷?捡的好不好。”施夷光转头,白了那小萝卜头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两个梨子比了比,递了个小的过去:“诺,给你一个,多吃些把嘴堵住。”
      小萝卜头接过施夷光递来的梨子,在衣襟上擦了擦,抬头看着施夷光,又问道:“真是捡的吗?”
      怎么他好几次去那梨树底下望都没见到掉地上的?
      施夷光点点头,敷衍的应了声,而后走到草席上坐下。
      靠着柳树,屈着腿,上头放着竹卷,一边啃着水灵灵的大梨子,一边看着竹卷。
      一个大梨子,解渴,却是不管饱。
      施夷光吃完没多久,肚子又饿了。
      她转头看着不远处摇着扇子的老大爷。眼睛眯了眯。
      当初她跟安阳他们一道儿来楚国时,也是身无分文呢。
      没钱,她又一身的本事不是?
      施夷光起身,拿着一卷书,向着不远处的馍馍挑担走去。
      “大爷,今儿生意如何?”施夷光走到挑担前,手里拿着的竹卷指了指老大爷面前放着的挑担。
      老大爷看着面前站着的小儿,拿着的扇子扇了扇挑担上寥寥无几的苍蝇,回道:“仲秋,都忙活着,没啥生意呢。”
      “不是时节,是你这位置不对。”施夷光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大爷,开口说道。
      老大爷闻言,抬头看着施夷光:“位置,我这位置如何不对?我日日都在这里买馍馍的,有时生意也好着呢。”
      施夷光摇摇头,看着面前的老头:“生意好时,是在春冬二季罢?”
      老大爷闻言,偏着头想了想,而后回过头看向施夷光:“你这样一说,还真是。”
      “我是读书人,略通占卜术,这样罢,我替您算一卦,点个位置给你如何?”施夷光看着面前的老头子,道:“你去我占过的地方摆摊儿,生意定然会好一些。”
      老头半信半疑的听着,手里草织扇子摇着的速度都缓了些,他有些犹豫的目光扫过施夷光手里拿着的一卷书,迟疑道:“算一卦,多少钱?”
      施夷光听及此,站直了身子,摆摆手:“不要钱,一个馍馍就够了。”
      “就一个馍馍?”老头子抬头看着施夷光,有些不信的反问道。
      “就一个馍馍。”
      “行,那你替我算一算罢。”老头子闻言,爽朗的将手里的扑扇放下来,站起身,走到施夷光旁边。
      施夷光也不介意,只将拿着的书卷放到身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天儿,而后闭着眼睛掐起指头来。
      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一顿,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夏秋时节,就把摊挪那儿去。”
      “然后生意就会好吗?”老头子反问道。
      “不好来找我,我还你十个馍馍的钱。”施夷光毫不犹豫的开口说着,然后自个儿低身,从挑担里头拿了一个馍馍起来,目光再一次扫过将才指过的十字路口。
      然后转身向着来时的柳树下行去。
      老大爷看着拿着自己馍馍走远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了看将才那小儿指着的路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挑起扁担,向着那路口行去。
      回到柳树下,吃完馍馍,施夷光寻了个石子儿,在草席前画了个八卦图,画上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对上五行。
      施夷光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八卦图,拍了拍手上的土灰。
      明儿个,在柳树的枝桠上挂着算命的幡,就能赚钱了。
      此时天色已沉暮,来往的行人渐少,四邻八方都飘起了杳杳炊烟。
      此日之后,每日施夷光上午去令尹府,午时归家喂了狗,便来陈音院子外看书算命,死命缠着,怎么赶都赶不走。
      后来院子里头的人索性也不赶了,不闻不问。任由施夷光死皮赖脸。
      这走街串巷算命的偶有遇到,却也不多。
      东城有巷,五钱一算。没过多久,便有来来往往的人都知晓的这算命的名头。
      又是一日,施夷光早早起来,糊了黄泥在面上,包好了头发,喂了狗,便向着令尹府走去。
      今日乃是仲秋八月的中。这日若放在现代,便是家家户户都会过的中秋节。
      难得的是,如今的天下,也过。不过却不叫中秋节,而是仲秋祭祀节。天子祭祀天帝和祖先。分封诸侯及平民,亦要祭祀祖先。
      令尹府是楚贵族,跟楚国王族乃是同宗同源。楚令尹熊申,跟当今楚王昭王熊珍亦是亲兄弟。今日约莫也是要跟着去祭祀的。
      具体是什么个流程,施夷光不能说清楚,只看过几本礼书,也没见过。
      每日都是她自个儿去熊朝的书房,今儿一进府里,边见着熊朝等在了门后。
      一见着施夷光前来,熊朝面上一喜,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揽了施夷光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秉文,你今儿可得帮我!”熊朝揽着施夷光的肩膀,低着头小声的道。
      施夷光皱了皱眉头,往外挣脱,伸手推开熊朝。
      “推什么推,我就说一句话!”熊朝一把将正欲挣脱的施夷光揽回来,力度紧了紧,转头四望,看了看周围,这才回过头,冲着施夷光点头,凑到施夷光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今儿午后宫中祭祀,之后便有宴飨,宴上,要作诗来着。你待会儿帮我写点儿。”
      约莫是怕被人听到,熊朝凑得极静,连呼吸的气息都能撩起施夷光浅短的耳发。
      “嗯。”施夷光皱着眉头,推开熊朝的头,应声。
      熊朝看着答应的干脆利落的施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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