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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起床吃鸡腿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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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些说,苏词是何人!”苏清颜拽紧了他的衣领,怒吼道,“若非我英明神武,早先发觉了苏词的不对劲,趁着前几日出事,引着他到我手下精锐之处,将其抓获逼问,只怕我被你蒙在鼓里。”
  “嗷嗷,我说,我说……”白子初认命地捂紧了自己的耳朵,又碎碎念道,“恁地凶的人,除了我,你瞧瞧还会有何人要你。”
  “嗯?!”
  “不不不,”感觉到了一阵寒息,白子初连连摆手道,“我说我说,苏词是我的……嗯,某方面说,是我好友兼大夫兼护卫。”
  “护卫?”苏清颜被这词给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如此说来,他会武功?!”
  白子初翻了翻眼皮:“他潜在你身边恁多年,你竟都未发觉?那你是如何知晓他同我的关系的。”
  苏清颜用力地拍了一爪子到他脸上,在他的痛呼声中,娓娓道出:“起先苏词到来时,我有些疑惑,便将他拉到了我的房内,试探一番,发觉他为人正经,便将他放走了,后来因缘巧合之下,他又来到了我的身边,那时是我迫之,自然为想到他会是……”她忽而语调一扬,扯着白子初耳朵吼道,“你的内应!”
  “嗷呜——”一声痛呼落下,白子初扁着嘴,委屈地道,“后头呢,你怎发现的。”
  “后头便到你来了之后。可还记得那个鸡腿骨头,嗯?”苏清颜一挑眉头,得到白子初扁嘴的肯定后继续道,“那鸡腿骨头,是我唤王安送至苍梦手中的,结果反倒到了你的手里,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王安送到的那一日,苍梦本人并不在,在的则是另一个假扮做苍梦之人,便是门外的守卫也被人掉了包。能做到如此混淆视听,又能不被人怀疑,很显然,我阁中有了奸细。而苍梦所在之地,平日里若非无事,大家伙都不会过去,而过去最多之人,便是一个人——苏词。”
  苏清颜脸色一沉,瞪了白子初一眼:“苏词因着常与苍梦来往的缘故,自然知晓守卫的换班情况,因而,暗中派人换掉守卫,而自己扮作苍梦,接下鸡腿骨头,自然是极其容易的了。后来,他来给你诊脉时,你到处乱动,而他便趁这时,挡住我的视线,一面假作按压你,一面暗中将鸡腿骨头给你,一切都是当着我面而作,但却精妙地让我无法察觉,白子初,我所说的可对?不若,我委实想不出,尚会有何人,能完美地做到这一点。”
  白子初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嗔怨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让他夺鸡腿骨头了,失了一手好棋子,可惜,甚是可……嗷呜,你又扯我耳朵!”
  “你还敢说!”苏清颜怒声道,“你为何要同我争一个鸡腿骨头,你明知那骨头,我……”
  白子初忽而安静了下来,良久,他轻轻地顺着苏清颜的背,安抚她的躁动,缓缓地将心头的苦楚道出:“我只是不想,你因此而可怜我罢了。”
  苏清颜一愣,听着白子初话语里的悲戚,心中忽而感伤起来,白子初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究竟又遇到了什么,为何又要同自己扯上关系。
  白子初轻轻地揽过她的腰身,温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清颜,目前为止,你对我的事所知多少,又猜出了多少。”
  苏清颜一怔,幽幽地回忆道:“从你身中宫廷秘药,以及与沈长忆相识来瞧,你应是皇室中人。”她顿了顿,得到白子初肯定的点头后,继续道,“而从苏词起先与我打赌,让我来寻玉叶花,以及苏词乃是你的内应来瞧,你应是想对付我,不,应是说素音阁。”
  白子初勾唇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我确是要对付素音阁。”
  苏清颜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若是想对付素音阁,光是接近我一人是不够的,你尚得想法子让我甘心为你利用,甚至甘心为你,派出精锐人手,去、救、你。”后头的话,忽而冷了几个度,她虽是笑着的,但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白子初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又在她额际落下一个吻:“清颜,你果真厉害。但我未想到,你竟能将精锐隐藏得这么好,还用他们引出了苏词的身份。”
  苏清颜笑了笑:“先不说我,先说说你,你究竟想作甚,为何三番四次利用我,从一开始。”
  白子初微微扬起了嘴角,紧了紧盖在苏清颜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过去一一道来。
  “你可知,先皇的皇后并非如今的太后。”
  苏清颜一愣,点头道:“知晓。听闻是先皇后意外病故,先皇方赐予一贵妃皇后之位,先皇故去后,这位皇后便成了太后,也即是当今天子的亲母。”
  白子初颔首,继续道:“此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承嘉皇后,也即是后来意外病故的皇后,与当时的萧贵妃同时有了身孕,当时皇帝尚未孕有子女,因而她们有了身孕,皇上自然高兴不已,言道初诞的皇子,必封王封地。两女听之,自是欢喜。她们两人表面仍是为好姐妹,但其实却是暗暗较劲,其中尔虞我诈我不大清楚,只知晓,似是承嘉皇后先传有孕之故,萧贵妃闻之,便暗中给承嘉皇后下药,意图使得她体质大改,无法生育,而那药,名唤,月寒。”
  一口气倒吸回去,苏清颜睁大了双眼,月寒,不便是白子初身上中的毒么,如此说来,他是……
  “不错,”白子初点了点头,“我是承嘉皇后之子,但如今,你也瞧着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人罢了,皇室之争,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许是我娘亲命硬,靠着那阴寒的体质,撑到了我与弟弟的诞生……”
  “弟弟?”苏清颜愣住了,这大哥之事还没结果,怎地便跑来了一个弟弟。
  白子初微微一笑,顺了顺她的发:“是极,我有一个弟弟,我这一生,大都为了他而过的。”
  他幽幽地望着床顶,将思绪带回了二十年前:“那一日,我娘临盆之时,父亲他不在宫内,恰巧外出,因而,奸人便暗中使计,意图将我与弟弟杀害!”
  苏清颜怵地双瞳大睁,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白子初的手,紧紧地攥着他。
  白子初轻轻拍了拍她:“无妨,我命硬。当年我娘临盆后,身体虚弱,那萧贵妃虽大着肚子,但还未临盆,因而收买了我娘身边的侍女,趁着我娘昏迷之际,一刀刺向了我的心窝……”
  “白小初!”苏清颜怵而喊了出声,攀着白子初的手,惊愕地看着他,
  白子初被苏清颜这声给吓了一跳,顺了顺自己的胸口道:“你莫吓着我好么,不若当年我未死,现下都给被你吓死了。”
  苏清颜怔怔地望着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她伸手触上了白子初的心口,她记得,那里有一条非常深的刀疤,莫非便是那时落下的。
  白子初伸手覆上了苏清颜的手,惊愕于她的手有些冰凉,便两手捂着她的手,给她温暖:“不错,我心口的那道疤,便是那时留下的。从疤痕上便可瞧出,这刀已是刺穿心窝的了,但那时许是侍女因紧张而手抖,抑或是我命硬,我竟活了下来。而那时便在我弟弟将要被害之时,我娘亲的另一侍女默娘发觉了,她也算机灵,知晓如今皇上不在,我娘身体不好,挨不过,届时即便保下了我,我也无法在宫中久待,当即便假作是萧贵妃一派之人,劝说那侍女道:若是杀死了我们兄弟俩,届时萧贵妃将抖出去,她也没好日子过,反倒连累家人,不若将我们兄弟俩喂下毒药,送出去,之后便假作有刺客来袭,将我们兄弟俩掳走,如此便可撇清关系了。那侍女听闻后便应了下来,然则在默娘松一口气时,便见那侍女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灌入我的口中,不多时,我的脸便如同腐烂了一般……”叹息一声,“毁了。”
  苏清颜完全愕然,脸被毁了?皇室子弟?莫非,当初丞相要素音阁寻的人,便是白子初?!




☆、鸡腿五十四·白小初道出过去

  白子初颔首道:“不错,我的脸被毁了,毁的模样,便如当初你见着的我所谓的‘大哥’那张脸那般。”
  话到这里,苏清颜忽而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指,当初去着琉光教的便是你同你弟弟,而后来,因着某事,你弟弟离开了,而你则扮作了自己的弟弟,再寻人来假扮你这个哥哥?”
  白子初嘴角一弯,啄了苏清颜一口道:“不亏是苏小颜,果真厉害,一猜便”中。
  “那你弟弟,他可有中毒?”
  “未有,”白子初轻轻摇头,“当时默娘见之,便将弟弟抢了过来,未免侍女起疑,便给弟弟喂了一种普通的强身健体,保下了弟弟。不过,我便没如此幸运了。”
  “那后来呢?”苏清颜忍不住继续问道。
  “后来默娘寻了个信得过的人,带着我们私下出宫了,我们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大抵过了两年这样,我娘因为身体被药害之故,加之爱子不在身旁,承受不住打击,最终香消玉殒,而萧贵妃便成了皇后。我娘死后,我爹为感激默娘在我娘生前的照顾,便将她放了出宫,而她便来寻了我们。”
  苏清颜的心被白子初的话紧紧揪了起来,他们事后,必定还经历了许多波折,不若,白子初不会如此生恨,将琉光教众人尽数杀光。
  白子初双眸里忽而现出一丝狠戾,杀意渐出,将他的双瞳溢满:“之后我们兄弟俩同默娘过了数年的快乐时光,直至七岁时,因着所居之地内涝,我们举家搬迁,途径骅城郊外,突欲贼子抢劫,而那贼子,便是琉光教中人!”
  苏清颜倒吸了一口气,似乎欲见了后头发生的事情一般,她紧紧地握住了白子初的手,将自己仅有的温暖过到白子初身上。
  哪知白子初的手愈发冰冷,话语间也冲出一腔愤怒:“那群贼子,眼见默娘姿色不错,便见色起意,意图玷污她。当时默娘带着我们俩便要逃离,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七岁小儿,能逃去哪,最后,被团团围堵。而那些个畜生!”他愤怒地一敲床板,厉声喝道,“便当着我们的面玷污了默娘,那时的我与弟弟冲上去,又是咬,又是打的,可是我们毫无气力,什么都做不到,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默娘,被他们玷污,后头,忍不住侮辱,咬舌……自尽。”
  苏清颜已被这消息骇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张了张唇,却不知能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揽着他的肩,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肩侧,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哄道:“白小初,乖,有苏小颜在呢,白小初乖。”
  一滴炽热的泪滑落苏清颜的肩头,白子初加紧了这个拥抱,将内心隐藏多年的痛楚道尽:“若果当年不是默娘,我们兄弟早已死了,默娘于我们而言,那便是亲母一般的存在,可是……可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她被污,死去。我毕生都忘不掉,默娘死去时,那张大睁的双眼,那是痛,更是对我们的不舍。”
  苏清颜的心底宛如被放了一粒苦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慢慢化开,这苦味也随着弥漫到了每一寸地方。她轻轻地拍着白子初的背,咬着牙,待得白子初镇定下来后,她才开口问道:“后头呢,你与你弟弟又是如何到的琉光教。”
  “后头当时的教主出现了,他瞧着我们俩精力如此十足,尚有余力来对付教众,便将我们俩带了回去,训练成他的……死士。”
  沉重的“死士”两个字一落,让苏清颜倒吸了一口气,死士是远比杀手还难驯服的,杀手还有些自由,而死士,则必须是为了主人,不惜一切牺牲自己所有的利益,甚至是生命,这对喜好自由的白子初来说,简直便如同地狱一般的存在。也因是如此,死士的训练,比之杀手来得愈加的残暴与苛刻,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白子初蹭了蹭苏清颜的发,柔声道:“当年我们俩,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儿,却要遭受如此待遇,呵,清颜,你说我如何不恨,我恨不得琉光教那些贼子尽数死光,巴不得饮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当年我们俩过的那简直是非人的日子,日夜受他人鞭打,吃的都是发馊的食物,我们屡次逃出向人求救,屡次被人冷漠地无视,甚至被那些人抓回去。后来,我们不逃了,因为不会永远也有人来救我们,唯有我们,自己救自己。”
  苏清颜沉默了下来,抱着白子初的手臂越来越紧,面对这样凄惨人生的白子初,苏清颜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美好。她虽是一个杀手组织的阁主,但却是承袭她娘的位置,而阁中人都敬仰她,善待她,比之白子初而言,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白子初的生活,可称之为——地狱。
  白子初自嘲地哂笑道:“我们俩为了活命,便苦练武功,最终将所有的对手杀尽,站在了最高处,也,取下了教主的首级。那一日,琉光教大乱,我们俩放出了所有的死士,恢复他们的自由,他们当即便答应为我们效力,一同将意图反抗的众人杀尽,将我们兄弟俩捧上了教主之位。之后,我们确是过了一阵风平浪静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因着长期在那紧张的地方生存,忽而过到这种安逸的生活,弟弟他受不住,病倒了。也便是那一日起,有了‘病傻’的白子初,以及为了报答我放死士自由,而愿意追随我的‘教主’,而我弟弟,我则将他送走了。”
  苏清颜的唇抿成了一条薄线,她没有再打断白子初,而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故事。
  “弟弟走后未得多久,便有皇室中人暗中寻到了我,言说他乃是当今天子派来的,是了,弟弟走的前两年,先皇病故,当今天子即位,也便是他即位两年后,来寻了我,言说意外探听到皇室血脉流到了民间,他欲与我认亲。
  “当时我听之,岂会相信,皇室中人最是无情,瞧着我娘那样子,便知晓了。当时自然是一阵推脱,不肯面圣。后来你猜怎么着,”白子初的语气渐渐变得轻快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后来皇帝竟然亲自现身来寻我了,从他口中听之,是当年欲杀我们的那侍女临死前说胡话,言说多年来,太过愧疚此事,后来被有心人听之,传到了皇帝耳里,他当即便派人明察暗访,终于寻到了我们。
  “当时我犹有些怀疑他,自然不敢多加接触,但后头,许是兄弟连心罢,两个十余岁的小孩,能知什么事,便放下了心房,成了好兄弟。”
  谈及皇帝的时候,白子初脸上都扬起了幸福的笑意,苏清颜看到,打心底也为他感到高兴。
  白子初温柔地亲了亲苏清颜,继续道:“后头我们相熟后,他便请了御医为我诊脉,结果查出我体内有两种毒药,一种是月寒,一种便是毁颜的药。当时为了替我解毒,他是操了不少的心思,四处派人查访可有良药,也即是那时,遇上了苏词,苏词听闻了我的病症后,便主动提出要到我的身边,照顾我。但可惜,苏词只是解了我的毁颜,月寒却是无解,唯有用微光来缓解,是以为了不让琉光教人怀疑,知晓我身体有恙,我便常将药洒在鸡腿之上,装j□j吃鸡腿,以缓解月寒的药性。后来,听得月寒无解后,皇帝他竟然为了我,而心生愧疚,郁结于心,之后竟大病了一场,将我给吓倒了。”
  苏清颜睁大了双瞳:“不是自古都言皇家人最无情的么,皇帝这……莫非是故意收买你人心而为之?”
  “谁知晓呢,”白子初微微一笑,“但这些年,确实多得他照顾,我在琉光教的地位才能渐渐安稳,弟弟也能安然地活着,过上好日子。即便他是故意为之,而利用我,我也值了。”
  说道这里,苏清颜有些愕然道:“莫非你弟弟也经常吃鸡腿么。”
  “嗤,”白子初笑了出来,敲了敲苏清颜的脑袋道,“我弟弟健康得紧,当年什么罪都让我受遍了,便是月寒也只过到我身,并未过到他身。”
  苏清颜扁了扁嘴:“那他如此健康,当是由他来面对余下之事方对,为何要你一人独自面对。”
  白子初被这问题给问住了,良久,他才敛下双眸轻轻笑道:“因为我是男人,而他是我弟弟啊。”
  忽而,有种莫名的湿意涌上了心头,苏清颜此刻才发觉,白子初虽然瘦,但却用他瘦弱的身躯,撑起了一片天。
  “白小初,你是个好哥哥。”
  “是啊,可惜我不是个好相公,”白子初嬉笑地悄悄抹去苏清颜的泪,“苏小颜,我这个利用你的相公,你可还爱。”
  “爱,如何不爱,”苏清颜勾唇一笑,“没有你救我,我只怕早死了。”
  “嗤,”白子初笑道,“可那时,若非我为了点着引线,将你拉进来,只怕你也不会出事。”
  苏清颜笑了笑,没有答话,当初进来救他,便是她自愿的,若真出事,白子初完全可将她丢下不理,可是他没有,他用他自己的身躯,安然护得她一点伤都没有,反倒是他落得一身的伤。




☆、鸡腿五十五·白小初算计之事

    “那后头呢,你为何要来对付我们素音阁。”苏清颜敲了敲白子初,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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