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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在侧-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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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之前的沉稳，金炎的语气明显慌乱。
“四小姐，大夫人不好，老爷让你快点过去！”
说完，看着苏锦溪，已经站不住了。
苏锦溪一早倒是听说大夫人高热、昏迷的事，以为又是她自己故弄玄虚，像昨天一般“编出”的烟雾弹。
但见金炎这样，心里也不由紧切了几分。
站起身，当即朝外走去。
“是去母亲的院子吗？我马上过去。”
“小的随您同去。”说着，金炎殷勤的跑到前面，引着苏锦溪前行。
金炎稍有的恭维态度，让苏锦溪略略感到里面的深层意味。
一路上，忍不住猜想。
很快，走近了大夫人处。
未进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哭声。
苏锦溪心中一紧，心道，她难不成就这样去了？
哼，真算便宜了她！
跟着迈进了步子，院子里并没有意料的混乱，静静的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不平静。
再往里，顺着抄手游廊，他们跨到了正堂的门槛。里面乌压压的一片人，见到苏锦溪，齐刷刷的让出一条“路”来。
苏锦溪瞅了眼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的大夫人，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又在苏若兰、苏若梅两个哭成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坐在不远的老爷苏默年身上。
上前施了个礼。
“祖父。”
“起来吧。”苏默年看到她，目光冰冷，一抬手，示意她站到一旁。绝口不提他事。
他不提，苏锦溪也不问，就这样乖巧的站在一旁。
除了时不时来点苏若兰姐妹恶狠狠的目光，其他倒也没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之后，门帘一提，老夫人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眼中。
第二百零七章 中馈
苏老爷子朝老夫人一颔，目光紧接着看向众人。
“既然都来齐了，我们便开始吧。”一抬手，示意不远的几房媳妇走近。
“老大家的情况你们也都见了，但一大家的中馈总不能断。你们怎么；看？”
“一切听从父亲的。”四夫人最不屑这些，直接推了出去。
二夫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
三夫人犹豫了一下，前一步说道。
“记得父亲曾提到让四丫头锤炼一下，正好她又是长房的，不如就此机会……”
话没说完，立马被原本忿忿的苏若兰打断了。
“你胡说什么！管理一大家子何等重要，怎么能让一个贱子充当！人家‘施舍’你几个不要的珠子，就被猪油蒙了心，祖父怎么可能和你一般糊涂！”
她只知是苏锦溪出的东西，“救回”的四少爷、五少爷，却不知苏老爷子也“拿”了书画之类。
如此一说，苏老爷子顿时感觉自己被骂了。不禁勃然大怒。
“放肆！老大是怎么管教的，敢当着一堆长辈这么说话，是要反了吗！”
谁料苏若兰见自己被责，而苏锦溪“毫无伤”，心中一急，继续脱口顶上。
“我说的是实话，哪有放着正经嫡女不提，用庶女的道理！哼，何况还是个说不清的‘野种’！”
苏若梅原想拽她，突然肚子里一阵不对劲儿，赶忙匆匆潜了出去。
苏叶楠刚“追”公主回来，就听到苏若兰“慷慨激昂”的一番，立刻走近屋子，对着她就是一脚。
事突然，苏若兰直接倒在了地上。
抬起头，委屈的看向苏叶楠。
“父亲。”
“跪下！”苏叶楠一声厉喝，击碎了苏若兰最后一丝“坚持”，身子一颤，下意识跪好。
随后，苏叶楠恭敬的站到苏老爷子身边。
“父亲，都是孩儿疏于管教。”
苏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看向其他几房夫人。
“老三家提的，你们怎么看？”
四夫人本来定谁都没意见，能定苏锦溪更好，想赞成又怕显得太亲近，给她惹麻烦，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二夫人这次却不再“沉默”了。
“我赞成，锦溪早晚是要去王府执掌中馈的，若是去了什么都不懂，不会说她，只会说我们苏府的问题。眼下确实是个机会。”
说着，牵起苏锦溪的手，目光柔和。
“日后我们也会鼎力的，什么不会了也只管来问。”
苏老爷子听了似在思索，一个人沉吟起来。
突然一抬头，看向角落里的孙妈妈。
“听说你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一直帮着主持中馈？”
孙妈妈立刻跪了。
“老奴正是，老奴自小同夫人长大，自从夫人主持中馈，夫人便让老奴跟着打理。”
“那你说说，那个帮你家夫人替代着管理才好。”
孙妈妈扎着头看不到表情，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说道。
“老奴以为，四小姐最为合适。夫人未病之前就常常叨念，四小姐小小年纪十分聪慧，从小便能打理一个院子，如今又打理的清芷苑井井有条，日后必然是中馈的能手。”
三夫人替她说话，因为之前的“结盟”，可孙妈妈也这样真是让她费解。
看她低着头仍不抬起，转而看向她的身上。只见她手指缠绕，微微搓动。
竟是一副慌乱的表现。
苏老爷子不及她多思，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刚要开口，不想，苏若兰又抢了先。
“你胡说，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说着扭头瞪着孙妈妈的眼睛，像要杀人。
刚方便回来的苏若梅听到，赶忙穿过人群拽她。
苏若兰正在火上，哪里会人劝，反过劲甩开她的手，险些将她踉跄倒了。
其他还好，只是那闹肚子好似会传染，苏若兰刚回身，肚子里就觉的不对付了。
“你，你疯了不成！”苏叶楠真是“服气”这个女儿了，一边上前为苏老爷子顺气，一边恨恨的看着她。
苏若兰此时已经没有心劲儿顶了，只觉的肚子越来越不对劲儿，强撑着，朝苏叶楠伸手。
“父亲，女儿。。。。。”
“你又要做什么？好好给我跪好！”
可惜苏若兰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再次“求救”。
“父亲”
可此时的苏叶楠那里听的了她的话。
直接又吼了一声。
“跪好！”
噗~苏若兰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声之后，满屋寂静。随后是捂鼻，皱眉。
最后，还是老夫人，直接一指窗户，跟着伺候的沈妈妈立刻打开了窗户。几个夫人立刻做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若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撞击，捂着脸跑了出去。
苏若梅也不好待在那里，心里抱怨的跟着追了出去。
苏老爷子看了苏叶楠一眼，苏叶楠立刻也追了出去。
之后苏老爷子继续看向众人。
“好，昨日楚盈和我说老大家的给她说，若病重就交给锦溪打理，那时我还因着你们犹豫，如此甚好。反正是自家，有什么问题也好修正，省的日后在王府丢人。”
苏锦溪猛然从二夫人那抽回手，跪在了地上。
“锦溪知道祖父是为了我好，但我万万担不起这个。”
三夫人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上。
“什么担起担不起的，有我们几房在后面帮衬，四丫头不用担心的。”
紧随着二夫人也笑着点头。
苏老爷子看后，露出满意。
“嗯，就这么定了，四丫头先试着，那不稳妥，你们就帮着她。”
“是。”几房夫人，立刻齐声应了。
苏锦溪见状，“只好”点头应了。
又简单的谈了一会儿，各房便也散了。
老夫人刚回到佛堂坐下，宋妈妈笑嘻嘻的送上帕子净手。
“没想到四小姐竟得了这么多位夫人的垂青，隔天我就叫穗儿回来将她见的禀告一番。”
谁料老夫人直接回绝了。
“不必了。”
“嗯？您老不用担心，一切隐秘着呢。”沈妈妈微楞，当她是怕被现了，立即恢复了笑容。紧接着碰上小丫头刚送来的茶汤。
“没必要了，”老夫人含了一口，闭上眼不再言语。
以今日对苏锦溪的观察，她若还相信穗儿还是自己人，就是她傻了。
沈妈妈见她不言语，自然更不敢言语，站在一旁拨弄着花草。
老夫人突然睁开眼睛。
“给那穗儿父母点钱，若是愿赎了她，就叫他们拿着去四丫头那赎回她吧。”
“是。”沈妈妈虽不明白，但也不敢有驳，取了一锭银子走了出去。
另一侧，苏锦溪离了大夫人那，便一直在想心事。
临近前院，就见一个身影朝她跑了过来。
第二百零八章 读书
苏锦溪定眼一看，立刻先将她挽入怀里。
“怎么想到来我这里玩了？”
敛秋听了，立刻从她怀里“拱”了出来。
“今天是哥哥上学的第一天，我便和他一起来了。”之后，将手里的东西在苏锦溪的眼前晃了晃。
“娘亲刚给我做的毛毽子，四姐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苏锦溪立刻意识到今天是她安排苏辰翰上学的日子，最近事太多了，竟然将这个都忘了。
松开苏敛秋，刚要开口。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流清，一把夺了那毽子。
“心里只有你四姐，早忘了我了吧。”
“我哪有。”苏敛秋嘟囔了一句，立马去抢她的毽子。“流清姐姐，快快给我！弄坏了，娘亲说就不给重做了。”
无奈流清故意举过她刚够到又够不到的地方，引的她白白费着力气，有没有效果。
“你够不到，我也没办法喽。”说着，往空中一抛，抬脚一个一个的向上踢了起来。
见到她动作灵活，数量又多，苏敛秋非但不夺，反而帮她数起数来。
“七、八、九、十、十一。。。。。。。”清脆的拍着巴掌，一蹦一蹦的紧紧跟着。生怕一个没看紧少数了一个。
苏锦溪看着他们原本还露着微笑，渐渐的淡了下来。
突然，实在踢不动的流清一把接住了毽子，看向了苏锦溪。
“锦溪，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最喜欢在雪地上踢毽子。那时候，我怕你踢过我，就偷偷将厚衣服换成单的，每次都让义父抓到，训斥一顿。那时咱们也就像敛秋那么大。”
“哦。”苏锦溪象征的应了一声，情绪反更加低落。
果然不是她多心了，果然是熟悉生过的场景。
只是流清的记忆中没有羽生的存在。
可她的记忆中却真真切切的存在过羽生。
那个每次在她旁边拍手数着，那个每次抢着先为她拾毽子，那个每次挡着流清不能给她捣乱，气的流清干着急的羽生。
很长时间没有了的那种心痛，再次翻涌而来。那个心底的伤，像是一处不能碰的禁地，一碰，就会痛不欲生。
“锦溪，你怎么了？”流清虽然“粗糙”，但还是观察到她的异常。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苏锦溪猛地从其间惊醒，将扶着门框的手故意掩藏在身后。之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只是有点累了。”侧过脸，看向屋里。
“翰哥还真是认真。”
里面的苏辰翰正拿着一本书，神色严肃的仔细听着张伯讲解，不时的还会随着念上几句。
小小年纪，宛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苏锦溪突然想起之前在清黛轩，苏辰翰说要读书时的表情。
心里阵阵心疼。
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唉。
“是吗？让我看看！”
流清听了，立刻快步走到了跟前，和苏敛秋相互一挤，没注意将苏锦溪“撞”到了一旁。
“你挤到四姐了，我看，让我看看。”
苏锦溪好笑她俩的举动，干脆让开了整个位置。不经意的朝角落一撇，竟看到一个衣角。
估计是以为被现了，那人主动站了出来。
是清黛轩的月姨娘。
“四小姐。”不及苏锦溪开口，月姨娘先施了个福礼。
苏锦溪颔，面带微笑。
“是来看翰哥的吧。”
虽然那日月姨娘显的如何的淡然和不在意，可是于孩子，又有哪个母亲真正做的到不关切？
月姨娘犹豫了一下，立马应了。
“嗯。”说话间，又恢复了之前的低眉顺眼。
苏锦溪看着她，将目光又瞥向屋里。
“他很用功。”
“他一直很喜欢读书。”月姨娘说着，忍不住也看向了里面。
哪个端坐的少年，是她唯一的希望。
更是她能忍受这个地方，残喘下去的唯一理由。
突然目光落到苏锦溪身上，再次施了个礼。
“翰哥能有这一切，都是蒙了四小姐的恩。”
苏锦溪没有回头，微微的摇了摇。
“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亲人。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即便这么久了，她始终不能凝视月姨娘的眼睛，尤其是一双长的如此像她娘亲的眼睛。
月姨娘微楞，继而点了点头。一双丹凤亮了亮，继而暗了下去。
这时，敛秋也注意到了她们，立刻朝着扑了过来。
“娘亲！”正跑着，里面人的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响动”。苏辰翰和张伯一同朝窗口看去。
见是她们立刻朝她们挥了挥手，突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张伯，立刻扭回身，露出愧色。
“先生，我……”
张伯原本看他聪明就很喜欢，如今看他小小年纪还懂得尊师，更是喜然。
“去吧。”见他面露犹豫，又朝他摆了摆手。
“嗯！”苏辰翰立刻露出喜色，朝张伯点了下头，立即飞奔而去。
“哥哥读书太厉害了，那么半天居然一动没动，今后我要读书也要这样。”
听了敛秋的话，苏辰翰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
“是先生教的好。”之后，突然兴奋的对月姨娘说。
“娘亲您知道吗，这位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天下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从他口里一出来，再枯燥的东西都变的生动起来。”
月姨娘只笑着听儿子说，不说话。心里十分的感谢苏锦溪。
苏敛秋一听也激动了，立刻“吵向”苏锦溪。
“日后我读书，四姐也要给我找这位先生。”
正说着，苏辰翰眼尖，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张伯，立刻叫了起来。
“敛秋，那不，那就是我的先生！”
张伯本没想与她们招呼，被这么一叫。只好扭过了头。
在与月姨娘见到的一瞬间。几乎失口。
可薇？可薇？！
只是一瞬间，自己立刻否决了。
怎么可能，她是在自己的面前咽气的。人也是自己亲自埋的。
他真是老糊涂了。
再看去，果然看出了不同。
她们虽像，可举止、表情，绝对不是一人。
苏锦溪一直没有和张伯提过月姨娘，更没有提到过和娘亲相像的事，如今看到张伯的表情，只当是认错惊诧。
主动上前介绍道。
“这位是翰哥、敛秋的娘亲，月姨娘。”
张伯立马拱手施了个礼。
“哦，见过。”虽说的平淡，但心里的波澜却如何也平静不下去。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月姨娘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的那双眼睛让她的心头紧了一下下。
什么也没说，低头施了个福礼。
“我还有些事，先告退了。”毕竟男女有别，又是姨娘，张伯赶忙主动离开。
月姨娘仍是不言语，看着他地上的影子一点点消失。
最终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百零九章 “别扭”
“翰哥这今后就托付四小姐了，妾身院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紧接着月姨娘也提出了告辞。说不出来的一种情绪让她几乎快压抑不住了。
多少年了，直到被卖掉再也没有这种感觉。
“嗯。”苏锦溪当即应了。
说实在的，她也受不住和月姨娘长时间相处。
明明清楚与月姨娘无关。
但心里忍不住会将她和娘亲牵扯，似乎与她的“靠近”和“亲切”都是对娘亲的“亵渎”。
那种矛盾的负罪感真是不好受的。
苏辰翰虽不舍，但清楚自己是来这的意义，更清楚能来这的“不易”。
故作平常的笑了笑，“孩儿一下了课，就会带敛秋回去。”
流清“夹在”其中，莫名感到一丝不舒服。
一弯腰，将苏敛秋抱在怀里。
“他们都是大忙人，咱们两个闲的到我屋里吃东西去。”
苏敛秋最近被流清带成了小“贪吃鬼”，立刻与她一拍即合。
突然，目光瞟到正堂门缝内一抹锐利。
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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