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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女医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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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凌帝轻磕着御案凝思片刻,问一旁随侍的内监,“福禄,你可曾听说定国侯府小姐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一旁的福禄细想片刻,除了对定国侯府小姐纨绔的威名有所耳闻外,想不起其他,恭敬摇头,“回陛下,老奴未曾听说过,不过故去的侯夫人倒是……当年曾救过长平王,或许是云世子用了什么法子也说不定,三位御医或许瞧错了。”
  年轻帝王的面上深思未消,反而有种捉摸不透的迷惑。
  “默寒与子卿自小感情就极好,若是他有法子,早在之前就用了,照方才御医所说,子卿在每一回好转之前,默寒的妹妹都在场,这应当不是巧合。”
  “这……”年过半百的福禄也困惑了,不解的目光看向凌帝,小心问,“陛下可要召云世子前来?”
  凌帝点头,“听闻默然的妹妹上个月出了意外,如今已大好,便以皇后之名将她也召进宫来,朕当面问问他们兄妹俩。”
  “老奴这就去。”福禄会意,小步退去。
  被罚跪起身的兄妹二人还饿着肚子,云默寒正要吩咐传膳,便受到口谕进宫面圣。
  让他疑惑的事是皇后娘娘召云月华进宫叙话,事情过于蹊跷,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后便明白过来。
  进宫的途中,兄妹二人便开始串供。
  “月儿,以陛下的睿智必然是怀疑到你头上,皇后娘娘召见只是个幌子,稍后你定是要与为兄去见陛下的,他若问起,你便说是母亲幼时教授的,你只是误打误撞而已。”马车里,云默寒掀帘看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嘱咐云月华。
  云月华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
  云默寒揉揉她的发,低声解释,“母亲医术精湛,子卿幼时曾得过一场恶疾,当时便是母亲救了他。”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云月华不由得又对这位神秘的母亲好奇了几分,“哥,母亲因何故离世?”
  她也曾无意中问起过后府中较年长的嬷嬷,但竟无人知晓真实情况,只说夫人忽然失踪,半月后在城中的湖里捞出一具女尸,经侯爷确认后下葬,但她不这么想。
  云默寒得手微顿,而后低声叹道,“原本这件事是不能让你知晓的,爹也嘱咐过,但如今你已长大,为兄也不瞒着你,娘她并未离世,只是失踪了,这些年来爹也在四处寻找她的消息,但都一无所获。”
  “娘到底是什么人?”云月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云默寒也茫然摇头,“就连爹都不太清楚,当年他们在边关相遇,爹受了伤被娘所救,娘曾与爹约定不许问她的出处,说二人相守只看缘分的长短。”
  话已至此,便是再无任何线索可言,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的母亲还活着,在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活着,然而生离与死别对云霄来说都过于残忍,他是个极其专情的男子,夫妻分离十余载,他从未想过再娶。
  “哥,你说爹心里可怨恨娘?”清灵的眸中是不曾掩饰的怆然,相爱不能相守的苦,她深有体会。
  云默寒不知该如何作答,曾几何时,他也曾见过边关暮色里久站远望的父亲眼中的眷恋与忧伤,父亲的目光从来都只朝着一个方向,或许他知晓妻子身在何方,不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去寻。
  “或许爹心中对娘的思念远比恨要多。”
  爱与恨的宽恕,爱多深,情多浓,迫于不得已的苦衷让相爱之人分离,舍下丈夫与儿女,对于女子而言才是切肤之痛。
  云月华从父母亲身上想到以前的自己,世间愁苦,生离与死别她都曾经历过,上天让她重来一次,她必不会让悲剧重演。“哥,陆悠然……她葬于何处?”
  思来想去,到最后给她安葬之人也只可能是云默寒,是以,这便是前世恩今生还,此生她是他妹妹,来报前生的恩情。
  “为防子卿再做傻事,我已求得爹的同意将陆悠然葬在我们云家的祖坟处,牌位也供在祠堂里。”他面含悲悯,轻轻叹息,“爹说,其实咱们家有三个孩子,在我之下你还有一位姐姐,若是活着,就该与陆悠然一般大。”
  云月华眼中氤氲着水光,素不相识之人也能给予如此厚重的恩情,葬入祖坟,供于祠堂,受世代香火供奉,来世福泽绵延。
  红墙绿瓦,青玉石阶,一步一步往前,云月华踏入以前从未敢想的皇宫。
  光宇殿,凌帝处理政务之地。
  “参见陛下。”云默寒带着云月华在殿外跪下行礼。
  凌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来,兄妹二人低垂着头,不敢仰视。
  半晌没听到回音,云月华悄然抬首望去,撞进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目中,她一颤,惊恐垂首。
  “哈哈。”凌帝大笑出声,“果然是传闻中胆识过人的侯府小姐。”
  云默寒不慌不忙叩首请罪道,“陛下恕罪,月儿她顽劣不堪,不知礼数……”
  “行了,朕岂不知你小子心里是如何维护这丫头的,违心的话便不必说了。”凌帝冷峻的面上带着笑意却不到眼底,他重新拿起折子,头也不抬道,“今日朕是有事要问着丫头,默寒你且退下。”
  云默寒还想再说,却被云月华轻扯衣袖,他将话咽下,瞧着她踏进光宇殿中,殿门缓缓合上。
  殿门合上,云月华正要下跪,便见凌帝再次抬眸看她,不辨情绪道,“免了,朕今日只是站在一个兄长的立场上来感谢你的,感谢你救了子卿。”
  这份谢意来得也太正式了,云月华心疼自己的膝盖,从祠堂跪完又来宫里跪,她可没瞧出这位皇帝陛下有诚意的致谢。
  “陛下折煞民女,有幸救得长平王实属侥幸,民女不敢居功。”她温婉屈膝行了个礼。
  凌帝颇为意外地瞧着眼前的少女,以前远远见过,但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都是定国侯家的小姐如何刁蛮,仗着父兄之势不将任何礼数放在眼中,今日近看之下却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连宫中医术高明的三位御医都束手无策,与朕说说你是如何找到解救之法的。”
  云月华恭敬立于御案前,轻声回道,“母亲略懂岐黄之术,幼时民女曾得民间一游方神医指点一二,后来兄长从宫中带出几本医书古卷,民女从中找到法子大胆用在长平王身上,误打误撞之下救了王爷。”
  误打误撞么?凌帝摸着下颌瞧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少女,此女极为聪慧,哪有半分愚钝。
  “子卿脸上的伤可有把握治好?”
  第十一章 焕颜之术
  云月华抬首,与眼前的王者对视,没有丝毫胆怯,她便是要从天子眼中看看天家的兄弟情意有几分真。
  任她打量片刻,凌帝冷峻的面上沉了一分,皱眉问,“你也没法子治好他的脸?”
  云月华思索后郑重道,“民女必会竭尽所能治好王爷,只是眼下尚未准备妥当。”
  凌帝面上一喜,起身走到她跟前,绣着腾云金龙的明黄衣摆晃如她的眼角。
  “需要准备什么,朕让人立即去准备,若是你能治好子卿的脸,朕必会有重赏。”凌帝语中带着急切的喜悦。
  云月华低声回道,“要治好王爷的脸需得用回阳秘籍中记载的焕颜之术,所谓焕颜便是枯死的面容起死回生,有了它,治好便有十成把握。”
  “回阳秘籍?”凌帝面带不解。
  云月华点头,“嗯,古籍中有载回阳秘籍是陆家传家之物,兄长曾派人打探过,此秘籍传到陆悠然之父陆鸣手中,只是八年前陆鸣被人暗害,秘籍也不翼而飞。”
  “又是陆悠然!”凌帝气愤拍在御案上,发出剧烈声响。
  云月华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千思万绪,门第观念已是根深蒂固,更何况凌帝也将亲弟所遭受的一切归咎于她身上,若是陆悠然活着,她与萧子卿或许此生再无可能。
  沉默片刻,冷静下来的凌帝揉着眉心道,“此事虽然棘手,朕会差人去寻,回阳秘籍八年前便已丢失,查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民女明白,如今陆家已覆灭,陆家二爷也伏法,只有逃过一劫的陆家二夫人是唯一知情人,陛下若要查,她或许便是突破口。”云月华垂着头等候凌帝的发问,天子多疑,任何的暗示或提示都会引来猜忌。
  果不其然,凌帝半晌后才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早已准备好说辞,即使不能让凌帝消疑,但会让他安心,“回阳秘籍是医家都想得到的至宝,甚至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或是江湖人士都想据为己有,民女知晓它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凌帝再次侧目,眼前这个传闻中纨绔不堪的侯府小姐,并不比她的兄长差,也是,有那样的父兄,怎会有一个草包的侯府小姐。
  “此事朕会处理,不过眼下朕还有一大难题需要你的相助,当日子卿与陆悠然本是一起在染了时疫而亡的腐尸堆里困了一昼夜,陆悠然染时疫而亡,但子卿却无事,你可诊出他到底服了何种药?”
  云月华绞了绞手指,并非是她不想答,而是她想到了当日的情形。
  两个月前,陆悠然与陆言在城外救治染了时疫的流民,被不明身份之人袭击,受了重创被绑之后扔到了死人堆里,本就受了内伤的陆悠然知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要救陆言。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睁开了眼,她努力爬向昏迷的陆言,拿出身上那一粒百灵丹给他服下,昏迷的他完全不知情,醒来后的陆言已恢复如初,将陆悠然抱出死人堆回到陆府。
  当日宫中来人将陆言接走,她继续装作不知他身份,第二日便与他诀别,将他拒之门外。
  生命走到尽头,他还是来了。
  凌帝瞧着眼前魂不守舍的少女,忽然有些想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种时候也敢在他面前闪神。
  看到清灵双眸中的迷离哀伤,凌帝微怔,多年冷硬的心竟也被触动,没再催促,耐心等着。
  回神后,云月华掩下眸中的情绪,垂眸道,“陛下恕罪,方才民女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是说子卿服下的药?”凌帝不怒,反而带着难得一见的温和。
  她似有所觉,胆子也大了不少,忐忑散去,抬眸直视帝王,“传闻陆家有一秘方能制成百灵丹,能治疫病,但百灵丹制成不易,两月前陆悠然曾在城外义诊,或许也制出了一粒,只是忽遭不测,她将身上唯一的救命药留给了王爷。”
  见凌帝疑惑的目光,她补充道,“民女也是听闻陆悠然死于时疫,才敢大胆猜测。”
  “你不必紧张,朕不过是好奇你往日为何会藏拙,今日一见倒是朕的收获,朕瞧着你对子卿之事如此挂心,莫不是……”凌帝故意停顿还拖长了声音,他明摆着意有所指。
  俏脸微红,云月华垂头不语,凌帝无法瞧见的清灵双眸中却是笑意,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顺利些,这位皇帝陛下也不似传闻中的不近人情。
  “哈哈,朕明白了。”凌帝了然大笑,带着愉悦道,“你这丫头不错,对子卿也很有心,朕记下了。”
  话说一半已然明了,她是陆悠然时不能入凌帝的眼,但成为云月华之后,她成功了。
  凌帝满意点头,“往后子卿的伤还要你多费心,你父亲那边不必担心,朕知晓他的顾虑,你若是能让子卿好起来,朕便成全你的心愿,日后你可自由进出长平王府,你父亲也不会阻拦的。”
  “多谢陛下。”云月华大方道谢,又引来凌帝爽朗大笑。
  殿内传出的笑声让门外的云默寒伸长脖子往里看,奈何殿门关着,他什么也看不见,提起的心却放下了。
  妹妹果然聪慧,三言两语便让龙颜大悦。
  兄妹二人从皇宫回去时还带着凌帝密旨,是带给云霄的。
  看过密旨后,云霄无奈叹了口气,“为父真要被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气死。”
  “爹,女儿知晓您是担心我与哥哥卷入皇家的是非恩怨中,但您也要对我们有信心啊,所谓虎父无犬子,若是我与哥哥只能躲在您身后,往后还有更多让您操心的呢。”云月华凑上前去,拽着他的胳膊撒娇,“您放心,我与哥哥都长大了,能分辨是非黑白,往后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见到女儿如此模样,云霄一阵恍然,他倒宁愿女儿如以前一般愚钝些,可眼前的女儿更有妻子当年的风姿。
  这就是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随你们罢,为父也老了,管不了你们。”云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怅然叹息后又往书房而去。
  云月华侧头看一旁笑得愉悦的兄长,也跟着笑起来,兄妹齐心,何事都难不倒他们。
  “哥,你可得将那方丝帕收好了,萧子卿求你也不能给他,等到我说能给之时你再给他。”她回身用力不小地拍着兄长的肩。
  肩膀上的力道可不轻,云默寒苦着脸道,“你这丫头为何有这么大力道,为兄腹中空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却如此精神。”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稍后我便不陪你用膳了。”她轻抚衣袖,一个利落的转身,裙裾打了一个漂亮的圈,大步往外走去。
  云默寒立即跟上,追问,“你还要去长平王府?”
  云月华脚下生风,很快飘出很远,“你别再跟来,有何疑问,等我回来再说。”
  “利用完就将哥哥甩在一边,有这样做妹妹的么。”
  被抛弃的世子爷无奈失笑,随即让人准备膳食,妹妹已经用不着他操心了,如今在长平王府她可以横着走,没人敢饿着她。
  云月华来到长平王府,侍卫丫鬟们无不对她毕恭毕敬,这是谕旨交代的,定国侯府的小姐若来王府要好生伺候着。
  云月华看着眼前这道似乎永远都是关闭的门,心中堵闷,她将门推开浓浓的药味儿扑面而来。
  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男子如老僧入定对周遭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第十二章 此心不悔
  屋中寂静,云月华一眼便瞧见放在桌上的药碗,无语叹息,他依旧不吃不喝,连药也……
  少顷,丫鬟端着两碗清粥而来。
  “小姐,这是您要的清粥。”
  “多谢,放桌上。”她将目光从萧子卿身上收回,对身后的丫鬟摆手。
  丫鬟依言放好,告退离去后,她端起一碗清粥往窗前走去,“先喝粥,再将药喝了。”
  萧子卿回身,面上缠着白纱看不出表情,褐色的眸中却是清晰可见的厌恶,“把东西还我。”
  云月华将粥碗端好,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而后朝他递去,“我说的很清楚,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哥会毁了它,或是将它赠与别的男子,喝与不喝,你自己衡量。”
  双目中迸发的恨意让她的心绞痛,可她必须忍,见他不为所动,她又将粥往前递,送到他的嘴边,厉声问,“你想不想替她报仇的?她的大仇未报、尸骨未寒,你却寻死觅活,你如何对得起她。”
  唯有此法方能让他重拾生念。
  萧子卿猛然睁大双眼,张口欲言便被她用粥堵住。
  “先喝粥再喝药,有何疑问,待到稍后再说。”她瞪眼看着他。
  萧子卿愣愣回到床边坐下,由着她一口一口喂着,很快见底后,她回到桌前坐下,将手中空碗放下,端起另一碗清粥喝起来。
  她很满意他的配合,至少在她喝粥的时候没有出声打扰。
  算是勉强填了半饱,云月华又回到他身边给他喂药,他也不抵触,苦药入口,他平静咽下。
  “许多事不用我多说,你心中很是清楚,当初要致你们于死地,这件事不可能是沈俊成能办到的,既不是他,便是别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将药碗放下,她又回到他身边坐下。
  木然的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涌动,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咽下,愣愣看着掌中的长命锁。
  她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也失了神,这是父亲出事前一晚交给她的,说是母亲留给她的信物,凭此信物可到普济堂拿想要的东西,而她真的在里面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对母亲极为陌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父亲从不向她提及,只在父亲出事前一晚破天荒给她讲了一些。
  母亲花倾落是父亲陆鸣的救命恩人,这就是陆悠然的身世,可是陆鸣并非是陆悠然的生父,陆鸣只是替恩人照顾女儿。
  这条长命锁是陆悠然生父所赠,花倾落有不得已苦衷,不得不将女儿送走,陆鸣到死也不肯说陆悠然生父是谁,他是要保护这个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女儿。
  “你可知晓这条长命锁的由来?”云月华看着身旁的男子发问,她心里清楚答案是什么,但她依旧想问。
  萧子卿默然片刻,沙哑的嗓音略显干涩,“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是她寻找生父的信物。”
  原来那夜在屋外偷听之人真的是他。
  “你不该自暴自弃,更不该辜负她的心意,活着能做许多事,死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她希望你活着,替她活着,她尚有许多事未完成。”云月华起身离去,没再看身后人一眼。
  萧子卿依旧只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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