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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封推]-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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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宏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道:“这事十六知道吗?”
    燕淙元摇了摇头,叹道:“他一心想为你找个温柔贤惠,家世不显,好拿捏的。这是我的意思,你考虑考虑!”
    徐宏远很是明白二哥的意思。
    老庆王虽然为人看似荒唐,倒底辈份摆在那里,老一辈的王爷中。也只剩下他一个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他日二哥若荣登大位,皇族中少不了得高望重的长辈站起来为他说话,老庆王可谓是位高语重。
    只是二哥身边英年才俊不少,为何找他,徐宏远有些不甚明了。
    燕淙元岂会不明白他心里的疑问,慢悠悠道:“我这个皇叔公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女。不免宠爱些,一心想为孙女找个如意郎君,哪里想到,我那个堂妹放出话来,要嫁可以。日后男方不许纳妾,就这样耽搁到现在。”
    徐宏远顿时明白过来。不纳妾对别的男人来说也许是不可思议的事,对于他与十六,可谓是求之不得。
    他闭上双眼,思付片刻,复又睁开,缓缓的偏过头,对着燕淙元一字一句道:“二哥,我母亲临终前交待过我,我的婚事需得我侄女蒋欣瑶点头同意才行。只要她说行,我这里,一切照二哥的吩咐办。”
    燕浣元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个叔叔当的,也算是天上地下头一份,也罢,正巧我明日一早便回京,我就替你去问上一问。”
    “多谢二哥体谅。”
    燕浣元摆摆手,笑道:“别心里骂二哥就行。既然你不愿意离开翰林院,那就还在那里呆着吧,往上略升一升。三个月后,赶紧上书复职,你不在京,他在京里也呆不住。”
    徐宏远忙起身,半跪着作揖道:“宏远谢二哥!”
    ……
    转眼就到了四月,还不等萧寒休沐,老太太就派人把欣瑶叫回了蒋府。
    欣瑶猜测必是为了桂华一事,本欲称病不去,后转念一想,万一老太太心有不甘,再打发个人来,萧寒那厮只怕会撕了脸面,把人一脚踢出府去。
    为了一劳永逸,蒋欣瑶决定跑上这一趟。
    蒋欣瑶一路消消停停到了蒋府,让微云先往秋水院给母亲捎个信,自个则带着荣晓去了归云堂。
    归云堂里,老太太耐着性子等了半天,才见小孙女姗姗而来。她仔细打量孙女的气色,再想到前两天三丫头回府一事,心下叹了口气。
    欣瑶见老太太眼睛像刀子一样朝她看来,全不在意,不紧不慢的磕了三个头,起身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盏,细细的品了起来。
    老太太本打算让欣瑶先开口,她便能顺理成章的问起萧府的事情,偏蒋欣瑶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脸乖顺,听话的模样。仿佛在说,老太太,您有什么话,只管朝孙女说吧。
    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从萧老太爷的身体问起,你有言来,我有语去,一圈问下来,蒋欣瑶楞是没让她得了这个口。
    欣瑶见老太太慢慢失了耐心,方把事情引到了正题。
    老太太忙道:“听说前些日子杜博士生辰那日,杜家出了点事情?”
    欣瑶一听,满是笑意的脸上渐渐浮上一片哀色,道:“孙女正要与老太太说这个事呢。杜博士生日那天,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
    “不过什么?”
    蒋欣瑶犹豫了半天,眼中含泪,挑挑捡捡的说了桂华背主,爬了主子的床,阴差阳错之下,与府里的管事有了首尾,只字不提杜家大小姐陷害一事。
    倒也不是欣瑶故意要替杜天莹瞒着,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事传出去,累着的却是杜府的名声。
    末了又道:“老太太,这事都怪孙女,早点让大老爷把桂华收在房里,桂华也就不会动这个心思想要李代桃僵,最后阴差阳错,做出蠢事,丢了蒋府的脸面。如今杜府的人都以为咱们蒋府的丫鬟,个个都想爬主子的床呢。孙女我便是长了十张嘴,也分辩不清了。老太太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蒋老太太一听,正欲动怒。
    欣瑶眼疾手快,暗地里掐了自个一把,眼泪扑扑掉落下来,楚楚可怜道:“老太太,好在老太爷是个明理的人,说咱们蒋府诗礼传家,自然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那些下贱的奴才,背地里存了心思,坏了蒋家的名声,他让我放宽心,把府里的丫鬟敲打敲打,凡是想爬主子床的,统统撵出去,倒也没说旁的重话。”
    蒋老太太岂会听不出这一番含沙射影的话,人是她给的,又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个个在背地里笑话她老婆子。
    她连连拨了几下佛珠,道:“怎么我听说,是杜家大小姐在里头搞得鬼?”
    蒋欣瑶暗道一声不妙,只怕桂华已进府见着老太太了,看来回去还得跟萧寒说一声。
    她抹了一把眼泪道:“老太太,与桂华苟合的男子正是杜大小姐的嫡亲舅舅,杜府的大管事杜刚。那杜刚有妻有妾,有子有女,在杜府混得风声水起,如今被逐出杜府,一家人哭哭啼啼到外头讨生活去了。”
    “不是孙女向着杜大小姐说话,有个做大管事的亲舅舅在府里,大小姐日子过得舒心,怎会笨到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再者说了,有哪个姑娘家心思狠毒到连亲舅舅也算计的?”
    老太太一听,心里却把那桂华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个贱人,原是你心存不鬼,误打误撞,被人抓了个现行,偏到我跟前来说是遭人陷害。
    她见孙女哭得伤心,不得不好言相慰。
    晓荣见此情形,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声泪俱下道:“老太太,奴婢奉老太太的命去萧家侍候大奶奶,如今桂华出了这个事,奴婢实在没脸在萧家呆下去,大爷说了,谁要是敢再动这个心思,凭她是谁,一律打出去。请老太太看在奴婢一片真心的份上,让奴婢回来伺候老太太吧!”
    蒋老太太叹了口气,沉吟半天,道:“你跟着四小姐去了萧府,哪有再回蒋家的道理?且在萧家安份守已伺候四小姐吧。”
    一个桂华已经是没用的了,晓荣再一回来,四丫头这里可真就是断了线的风筝。罢了,留着当只眼睛也是好的。
    晓荣听罢,调转身子,面朝欣瑶,指天发誓道:“大奶奶,晓荣若对大奶奶起了二心,就让雷老爷把奴婢劈成两半。请大奶奶再给奴婢一次机会,留奴婢在您身边吧。”
    欣瑶四平八稳道:“既然老太太发了话,我不得不留你一留,不过有些话,却是要说在前头的。”
    老太太持佛珠的手一滞,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第三十四回 钱嬷嬷是个人才

老太太刚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欣瑶的话已冷冷的说出了口。
    “咱们家大爷眼里是个容不下沙子的人,最恨有人在背后耍奸算计。以后行事,多为着蒋家的脸面着想。”
    晓荣诺诺称是。
    老太太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
    欣瑶见老太太脸色僵硬,心中冷笑,偏过脸又朝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大爷是个武将,拳脚功夫又好,他动起怒来,就像那个恶煞一样,孙女看了害怕。这次桂华在杜家失了他的脸面,按大爷的意思是得活活仗毙,幸好杜太太拦着,才留了她一命。”
    欣瑶这话说得隐晦,老太太却听得明白,咬了咬牙,温和道:“罢了,罢了,萧府的事你自个看着办吧,我不过是惦记着你身子不好,有自家人帮衬着,总比那些不知底细的外人要强。”
    其实欣瑶心里头对老太太的用意一清二楚,身子不好什么的都是借口。不过是因为她的亲事是顾氏应下的,老太太心里有气,找两个人给顾氏添添堵。最主要的是万一这两人中有一人成了事,她也好拿捏自己。
    蒋欣瑶想到此,坏坏的笑道:“老太太的一片苦心,孙女心里是知道的。怪就怪我们家大老爷是个粗人,不擅言辞,一个不顺心就要打要杀的,哪比得上三姐夫既会说话,又心疼人,三姐姐真是好福气。孙女说了这么会话,也该回去了,老太太保重身子,孙女有空再回来给您请安!”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太太只得放人。
    待人走后,她左想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忆了半天,才明白四丫头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这一下正戳中了老太太的痛处,她冷了脸。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跟她那个娘一样,肚子里的肠子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
    身后的钱嬷嬷见祖孙俩这一通言语,心如明镜,劝慰道:“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四小姐都是嫁出去的人了,何必多操那份心呢,保重身子要紧。走吧,我陪您到院子里走两步”
    老太太叹了叹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看到四丫头心里面总不舒服,老觉得她背着我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跟她亲不起来。”
    “哎啊,老太太,瞧您这话说的。四小姐从小不在您跟前长大,与您生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比得上三小姐与您亲厚。老太太,走吧,院子里日头好得很。咱们晒晒太阳去。您说您一天到晚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又是何苦呢?如今府里安安稳稳,苏州府的生意做得顺当,二老爷的官当得稳当,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您啊。也该享享清福了!”
    钱嬷嬷这人虽然年纪比老太太还大上几岁,却是耳聪目明。哪个嫁出去的姑娘愿意娘家人插手自个房里的事,而且还是往姑爷房里放人的事。四小姐算是个脾性好的,换了旁人岂有不闹翻天的?
    再者说,府里先后四个姑娘嫁人,老太太独独给了四小姐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作陪嫁。这不是明摆着给二太太,四小姐找不自在吗!
    如今丫鬟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让四小姐在萧府,杜府没了脸面,老太太不仅没句安慰的话。反倒相信一个丫鬟的挑唆去质问四小姐,这事真真是做得没了分寸。四小姐说出那样含沙射影的话来,也是情有可原。
    钱嬷嬷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四小姐在蒋老太爷跟前长大的缘故。
    当年蒋老太爷回祖宅,不让老太太跟着,却把四小姐带在了身边,到死都没让老太太见上一面。老太太这心里头是憋着一股子气呢,就是人去了,这气还没消,要不然,怎么能横看竖看,都看四小姐不顺眼呢。可怜四小姐这些年,活生生的当了个出气筒。
    蒋欣瑶要是能听到钱嬷嬷心里的想法,必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人才啊。
    蒋欣瑶从接手翠玉轩起,就明白一件事,在祖父与祖母之间,她这辈子只能衷于祖父一人。再加上回了蒋府后,老太太明里暗里的偏袒算计,更是让她觉得厌恶。
    一个让蒋欣瑶厌恶了的长辈,不管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欣瑶抱着有招接招,没招隐忍的态度与之相处。倒不是因为蒋欣瑶没有脾性,而是她觉得跟一个年逾六旬,黄土都埋到脖子眼的老太太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
    欣瑶才出了归云堂,却见母亲与昊哥儿正在院门口迎她,只觉心头像被太阳晒过一般,暖洋洋的。
    她上前一把搂住昊哥儿,在他粉粉嫩嫩的脸上亲了又亲,捏了又捏,半晌才把人放开。
    昊哥儿许久没见到姐姐,心里憋了一肚子话与姐姐说,姐弟两个亲亲热热的一左一右扶着顾氏,往秋水院去。
    开春后,苏州府蒋氏族中一个远房的亲戚投奔蒋府而来,蒋宏生见其举人出身,又有几分才气,便留在府中做了昊哥儿的启蒙夫子。
    一个半月学下来,昊哥儿把三字经,弟子规背得滚瓜烂熟,欣瑶校考他时,小家伙摇头晃脑,胸有成竹。
    欣瑶朝母亲点了点头,把昊哥儿搂在怀里问了些浅显的问题,昊哥儿答的头头是道。
    顾氏见姐弟一问一答,与当年在苏州府吃饭前瑶儿为难晨哥儿一般模样,心中又喜又涩。正待把昊哥儿打发走了,与女儿好好说会话,却见微云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的进屋来,在女儿耳边轻语几句。
    只见女儿蹙了蹙眉,冷冷道:“我不想见她,让她回去。”
    顾氏自然知道所为何事,怒上心头道:“来人,把碧苔带回东院,告诉二奶奶,让她把房里的人看好了!”
    欣瑶见母亲难得动了怒,忙问是怎么回事,不料昊哥儿却道:“姐姐,那个奴婢缠着哥哥说话,惹母亲生气,不是好人!”
    欣瑶笑道:“昊哥儿怎么知道?”
    蒋元昊得意道:“我就在边上啊,哥哥带我逛园子,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拦着不让哥哥走,还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哥哥说她是坏女人。”
    欣瑶疑惑的朝母亲看去。
    顾氏怒道:“你弟弟说的没错,她把元晨拦下来,说如今后悔了,想到元晨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
    欣瑶脸上淡淡的:“可是二嫂嫂做了什么?”
    顾氏一脸鄙夷道:“这种背主的丫鬟,哪需要你二嫂嫂动手?你二嫂嫂动动嘴就没她什么活路,你忘了前头那个菊怜。亏我还念着她伺候你一场,想给她留条活路,没想到居然算计到元晨头上。”
    吴氏这个人,含威不露,以柔克刚,忍性极强,是个极厉害的。从菊怜一事,便知一二。碧苔得罪了她,哪里会有好下场?怪不得暗地里要去求三爷,只怕也是知道了自个没什么活路。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当真什么主子的床都好爬的?
    欣瑶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想必她是后悔了!”
    顾氏冷笑道:“要真后悔就该夹了尾巴老老实实做人。她到是精得很,居然求到你这里。”
    欣瑶一把搂住母亲,娇笑道:“母亲,别生气,她如今已不是女儿的人。二哥哥房里的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怎好插手?母亲回头问问她,要是想出府,发还了卖身契给些银子就让她到外头去吧。”
    顾氏气极反笑,道:“你这孩子,真真是个心软的,这种丫鬟,死不足惜,帮她做甚?”
    欣瑶笑道:“原本我也想不管的,今日回府一趟,她求到我面前,再给她条活路吧。昊哥儿,你说是不是啊!”
    昊哥儿忙抱着姐姐的柳腰,一字一板道:“姐姐说是,昊哥儿就说是。”
    顾氏气骂道:“皮猴,姐姐一回来,连母亲也不要了,真是白养了你!”
    欣瑶与昊哥儿偷偷对视一眼,两人笑作一团。
    正笑闹间,却见府中管家匆匆而来,递给欣瑶一封信,说是兵马司的人送来的,让亲手交给四小姐。欣瑶放下昊哥儿,走到里间才把信拿出来看。
    顾氏忙跟进来问可是萧府有什么急事。
    欣瑶怕母亲着急,只得轻道:“母亲,刚刚大爷身边的人送讯来,靖王在怡园,说是想见我一面。”
    顾氏大惊失色道:“他想见你做什么?”
    欣瑶见母亲脸色苍白,忙安抚道:“母亲,虽然我不知道他要见我是什么事,不过有一点我能保证,大爷暗地里为他做事,他是不会伤害我的,母亲尽管放心。”
    顾氏稍稍稳了稳心绪,道:“那你快去吧,晚点我打发夏荷到萧府拿几贴药,你父亲这两天夜里有点咳,怕是着了凉。”
    欣瑶捏了捏母亲的手,会意一笑道:“母亲,过几日大爷休沐,我再回来陪母亲好好说话。”
    顾氏展颜道:“哪有嫁出去的姑娘跑娘家跑的像你这样勤快的?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打发人来报个讯,母亲让人给你做些好吃的。”
    昊哥儿一听姐姐要走,小嘴一撅,急得脸都红了,死活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人。只把那顾氏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欣瑶蹲下来安抚半天,才被母亲催着上了马车。

☆、第三十五回 名不正言不顺(二更)

一个多时辰后,欣瑶的马车才到了怡园大门。
    燕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门口急得团团转,看到小姐来,脸上才松懈下来。忙迎上来道:“小姐,急死我了,那位在千寻阁等了你整整一个时辰,我真怕他一怒之下,把咱们怡园给拆了。”
    欣瑶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燕鸣,以后定要记得,有些事,快是快不来的。走吧!”
    微云抱怨道:“燕管家,大奶奶一早出门到现在,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呢。”
    燕鸣红着脸,指了指里头,一脸心有余悸道:“小姐,我现在总算明白燕公子,杜公子,姑爷为什么一见到那位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燕鸣跟在蒋全身边十年,把蒋全的沉稳,机智学了个十成十,又一个人独掌怡园,庄子及欣瑶的嫁妆铺子,练就了沉着果断,处变不惊的性子,已今非昔比。今日却在靖王的气势下,头一回慌了阵脚。
    蒋欣瑶没有理他,反倒把步子缓了下来,站在湖边看了会风景,路经花圃时,见几株牡丹开得正艳,又驻足观赏了一番。
    燕鸣见小姐神色淡然,缓缓而行,不知为何,反倒定下心,尾随其后,时不时的陪小姐说上一两句话。
    其实蒋欣瑶心里也是打着鼓,七上八下的。她在马车上左思右想,前思后想都没想出靖王找她,所谓何事。
    ……
    千寻阁二楼,一褐袍男子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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