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郡守-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宁禾安慰:“爹爹有他的事情,等小甜心长大后就能再见到爹爹了。”
初玉抽泣着,断断续续说出话来:“我要长大才能看见爹爹吗?”
宁禾不忍心,点了点头,“初玉越乖,爹爹在京城才会越高兴。”
“爹爹也会像甜心想爹爹那样想我吗?”
宁禾点头,女儿渐渐停下抽泣,却仍是哽咽的,“我知道娘亲骗我。”
宁禾一怔。
“像娘亲哄我乖乖睡觉就给我吃桃一样骗我,第二天还是没给我找甜桃。”她仍是哽咽的,泪水啪嗒落在宁禾的手背上,“爹爹是回去看京城的甜心了,而不是我。”
说到最后,她又止不住哭泣起来。
宁禾长长叹息,只能将女儿紧紧拥在怀中。她只恨自己没有给女儿一个健全的家庭,如今女儿初见父亲,对父亲的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她这么喜欢顾琅予,小小年纪又这么聪明,会在第二日醒来就忘记她的父亲么?
第95章 立后
第二日,宁禾去衙署后将女儿一同抱上了马车,阿喜与阿岂在郡守府的庭院中逗弄初玉。初玉欢喜地蹦跶着要阿岂背她攀岩走壁,在阿岂的背上,女童明朗娇欢的声音让议政厅内的宁禾不禁也微微一笑。
白青也笑,他忙完手上的差事后行出衙署的大门,到不远处的铺子买了点心回来。朝院中的初玉蹲下身道:“初玉小姐喜欢吃么?”
初玉拾起一块,笑得欢:“嗯,好吃,不过我爹爹给的更好吃。”
拿着手上的点心,初玉又望望白青手上那块紫色的糕点,“爹爹那日吃了这块……”她拿起自己的小手帕,将那块糕点小心地包起来,“我要给爹爹留着。”
大人们只笑稚子的可爱,不曾再作多想。
女儿渐渐放下了顾琅予走后的那抹伤心,似乎已恢复成从前欢喜活泼的样子,虽不时口中会问及爹爹,但从未再哭闹过。
宁禾更加心疼女儿的懂事,得了空闲便只留下来陪着女儿。
……
这近两载里,在宁禾每日悉心的治理下,盉州的布业越来越昌盛,每季粮产也逐渐丰厚。外出在食肆用饭时,能见柜台的掌柜已换作女子。自她上任,城中的各行各业不再是男子做主,而添了许多抛头露脸的娘子出来营生。女子的心思比男儿细腻,生意也经营得火热。
宁禾曾下令凡商铺是女子营生者,税可减少一成。如此便更加鼓励了女子创业,也为盉州的女性提高了身份地位。
这日去宁庄按例查看工作,经过绣房,宁禾在几声叹息里听见了一声女子的哭泣。
她行近后,绣娘们忙都起身给她行礼。
宁禾才见哭泣的正是其中一个绣娘,她也曾在视察工作时见过几面。
“程娘何故哭泣,可是有什么难处?”
程娘双十年华,林县的家与丈夫都在那次涨潮时被洪水吞噬,只剩她与儿子孤苦相依。幸得能入宁庄,自是十分感激宁禾的。
她忙起身擦掉眼泪:“都是我的错,是我睹物思人,误了大家的工作。”
宁禾不明所以,一旁的绣娘们才道出实情,原来是前些日子的大雨里,程娘那三岁的儿子不幸染了风寒夭折了。
身为母亲,宁禾心头也是难受。她安慰了几句,也给程娘放了几日假,并嘱咐绣娘们好生照看她。
走出宁庄时,宁禾脑中仍回响着程娘方才的一句话:若我知道会如此,当初真应多抽时间陪陪孩子。
此刻,她只想快些回到安荣府见到女儿。她也如程娘一样,将每日手边的政务看得太重,却忽略了女儿。踏入院门时,初玉正蹲在地上瞧蚂蚁搬家,宁禾缓步走上前,女儿听闻娘亲的脚步声,眸中亮起欣喜,却是伸出手指头在唇边嘘了一声。
宁禾蹲下身,笑问:“甜心在看什么?”
“小蚂蚁好像在找新家。”
“小蚂蚁找新家,不久后天上就会下雨。”宁禾摸摸女儿的脑袋,一边解释。
女儿亮起黑葡萄般的眼睛:“哇哦,娘亲好厉害。”
抱着女儿回到房内,天色暮时,果真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初玉在念着新学的诗。宁禾对女儿夸赞时,阿喜正急匆匆跑入房间来。
“夫人!”这声音有抑制不住的狂喜,阿喜停在宁禾身前,喘气急道,“陛下派人来圣旨了!”
宁禾走出房门,宫中来使已行入内院,宁禾正要牵女儿的手行跪礼,使臣忙道:“宁大人务须行礼,陛下说只管站着接旨便好。”宁禾牵着初玉的手站立,庭中的婢女却是不敢无礼,悉数行了跪礼。
初玉抬头问:“陛下是谁?”
“陛下是皇帝。”
初玉双眸一亮:“是爹爹!”她忙认真地看向来使。
来使徐徐宣毕旨意,跪地将圣旨双手奉与宁禾身前:“帝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为女儿册封了。
这一道圣旨是女儿父亲的宠爱,他将万千宠爱赋予在一个“帝”字上,自古有封号的公主者许多,但帝安这个封号却是绝无仅有。顾琅予还赐与女儿封邑,待女儿成年时方给予女儿。
初玉望着跪地齐呼着的一众人,欢喜地在娘亲身边蹦跶:“都起来。”她昂起脑袋,“爹爹要来了吗?”
宁禾微笑摇头:“初玉懂事了爹爹就会来的。”
“哦……”女儿不再追问,她挪开脸,抿了抿小嘴,垂眸似在凝思,却忽然抬起头望住来使,“你起来,替我告诉我爹爹。”
这时,初玉松开了宁禾的手,迈开小短腿走到来使身前,来使忙又朝她行了跪礼。初玉在来使耳侧用稚嫩的声音说了句话,来使忙颔首称是。
待京中的人都走后,宁禾问女儿:“小甜心方才说了什么?”
“那是我想跟爹爹说的话,不能告诉娘亲。”
望着女儿十分认真的神情,宁禾无奈,她刮了刮女儿的鼻尖,“人小鬼大!”
“人小鬼大是什么?”
……
皇宫内,御案案头的奏疏已堆积如山,搁浅了七日的奏疏在顾琅予归来之际全被搬来建章宫。朝廷已乱了套,他临走前虽指定三省老臣为政,却未授予他们执行的权力。亟待他处理的政务近百,接见大臣两日,此刻还要拿两日来处理奏疏。
他却不忘在盉州的妻女二人,那一道圣旨拟好派人送出时,他唇角一直噙着暖意。他的玉玉会不会想他,有没有哭闹?
想着女儿,心头总是暖的。
三日后,被派去传达圣旨的大臣入殿禀报,并转达了帝安公主的悄悄话。
“甜心和娘亲想跟爹爹吃吃睡睡。”
小小的人眼中,吃吃睡睡只是单纯的幸福。
顾琅予笑得温和,他带着心底浓郁的欢喜埋首批阅奏疏,后半夜,放下笔,才始觉头晕脑胀。
口干舌燥,有些眩晕。想来自己连日奔波与回宫后的忙碌终是让自己体力不支了,秦二忙请来李复。
在顾琅予从盉州回京那日,宁禾便让阿喜劝走了李复。李复快步行进殿,为顾琅予把脉后稍落了口气:“陛下是操劳过度,侵染湿寒,陛下今日应早些歇息才好将养龙体。”
退出殿后,李复便回了太医院去熬药。他抓了药,命小童煎药,回身时,忽察觉不对。
药童见他凝神沉容,问他:“李太医,可是哪里不对?”
李复凝神片刻,静静闻着空气中的一抹腥息,他俯身又闻了闻药童罐中的药,随即道:“无事,是我太过谨慎了。”
他方才在空气中闻到臭幽草的腥气,这种药极难得,是专治女子月事不通的良药,后宫中除了靳娘娘,便再无旁的年轻女子。
他方回宫,只知靳虞产后体虚,卧病不起。靳虞这病定然不是月事不通,他只当是今日下过一场雨后的泥土腥气,便未再放在心上。
在李复的悉心调养下,顾琅予两日后便恢复如初。
从金銮殿走出的顾琅予负手行于御道上,举目远眺这重重宫阙、满目繁华璀璨,若女儿来到这里,她会开心么?这里还有一个弟弟,正是他的长子,旁人眼中,这万里江山不是长子便是嫡子来继承。他并不喜欢那个孩子,说到底那是他的孩子,愧疚总是有的,但一想到女儿握成小拳头的手掌捶在他胸膛哽咽着以为他不要她,他便更加心疼起来。
回到建章宫,顾琅予诏来尚书令卫究,他沉声道:“朕欲封皇长子为允州王。”
卫究便是先帝驾崩时那个持精兵调令证明新帝身份的老臣,他忠贞慎行,顾琅予是看重的。
此刻卫究却诧异道:“陛下要封皇长子为允州王?”他沉吟,“陛下登基未及两载,百治、青郡都连逢天灾,陛下尚不及治理息民怨,如今若封皇长子为允州王,恐会累及怨声载道。”
“允州地大物饶,朕将皇长子封为允州王算是圣恩,岂有怨声载道之理。”
殿内,年过花甲的卫究敛眉,自古帝王最重视的便是皇长子,先帝更是赐与如今的康王顾琻王字的美名,但在如今年轻的皇帝眼中,这个皇长子连封王都没有美誉封号,只单单靠地域作封号,还不及那和离皇妃的女儿贵重。那一日,圣旨颁下,举国哗然。帝安,这个古往今来都没有的封号岂止是帝王的恩宠那般简单。
卫究抬眸道:“老臣觉得不妥。陛下登基近两载都还未扩充后宫,陛下子嗣单薄,初登基时本就有许多流言蜚语,靳娘娘至今无封号,一直都被外界道陛下薄情,如今陛下连其诞下的长子都欲迁出皇城,臣以为或有不妥。”
这些顾琅予都懂,他诏卫究来不过是敬重朝中老臣,若这个决定仍是雷厉风行做下,必定会让臣子将这怨声加诸到宁禾与女儿身上。若非如此,他何须顾及这些人臣。
“靳虞曾犯下欺君之罪,朕念其诞下了皇长子才暂且赦免了她。将允州这块富饶的土地赐给他们的母子是朕能做的最大宽恕。”
卫究这才动容:“即是如此,那陛下的决定便是圣旨,臣不敢再有旁心。”
“朕欲立后。”
卫究愕然,却是大喜:“陛下欲娶哪家女子?”
“前皇妃宁禾。”这一声沉稳威严,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撕女配
第96章 似梦一场
卫究脸上的欢喜却是僵住:“前皇妃宁禾?”他震惊地望住龙椅上的皇帝,许久后才道,“陛下不是儿戏?”
登基后,他与前皇妃和离的消息传遍了皇宫,虽未大肆昭告天下,可举国谁人不知他们的和离。外人只道帝王无情,旁的便不知真相。而如今他却要重新将曾经和离的人立为皇后,这难道不是打自己的脸?
顾琅予微有不悦:“朕一言九鼎。”
卫究本想劝解,但普天之下还有比前皇妃更适合皇帝的世家女子了么?要知道,今年朝会上,一个新上任的郡守能拿出这么惊人的税赋来,又带了一个帝安公主在身边……皇帝曾为皇子时,便与前皇妃恩爱有加。虽然他并不知中间和离的原因,但自己终究只是臣子。卫究直望着皇帝,他没有立场说不。
“既然陛下皆已做好了决定,那其余之事便交由臣吧。”
卫究所言自然是朝堂上的非议声,顾琅予道了一声辛苦便让卫究退出了殿。第二日朝堂上,顾琅予便接连宣了两道圣旨。
封皇长子为允州王,靳虞随子同入允州。
册立盉州郡守宁禾为后,圣旨已由臣子快马加鞭送去盉州。
做完这些决定,顾琅予的心情却完全没有轻松起来。因为他知道,在宁禾接下圣旨后,她一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知成宫内,有男童的哭声响起。靳虞握着手上的圣旨,这圣旨虽以青玉为轴,却全全不是一道隆恩,而是将她与长子远送至允州。
靳虞的双手不住发颤,宣读圣旨的人已经走了,她却仍跪在殿中。好久后,她才在容想的搀扶中站起身来。
“娘娘,这于咱们王爷而言是好事……”毕竟那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待在宫中若有被识破真相的那一天呢?
靳虞却是狠烈的:“闭嘴。王爷?离儿才一岁,陛下就将他册封了王爷?”她满目沉痛,“那可是他的长子啊——”
听着寝殿内孩子的哭闹声,顾离怕生,宫人来宣读圣旨的动静就能将顾离惊哭,靳虞心中尤为烦闷。她丢下圣旨,快步行进寝殿,一把将顾离从摇床上抱到太妃椅上。
“你别哭了——”心烦意乱,出口便是冷的。
顾离仍哭着,虽已足岁,却只知哭闹,也还未学会开口说话。
靳虞深深望住这哭泣的男童:“粗陋农人家的孩子,果真配不上天家身份。”
容想闻言,大惊地掩住了殿门。
靳虞终是长长叹了口气,将顾离抱在怀中,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安抚。
她的眸光飘忽,只不甘地道:“帝安公主,她的女儿能有封号,我的儿子为什么连封号都没有一个。”这不公平,她倾尽所有,为得他一眼青睐,从来都不打扰他,也从来顺着他的心意。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她停药后至今都还未有月事至。刘符说,就算月事调养回来,她恐怕也极难再孕了。
她不甘心。
“去诏刘太医来。”
刘符入知成宫后,靳虞嘱咐他将她的病情说得严重。她想多留在宫内一天,刘符立于寝殿内,此刻也终是将这份恩情报完了。
他当初答应帮忙,一则为报恩情,二则心底里有份私心,他何尝不想往更高的位置爬,攀上靳虞,便有青云直上的机会。可惜皇帝不重视皇长子,甚至如今靳虞都再难怀上子嗣……
刘符正要行礼退下,靳虞忽然唤住了他。
靳虞望着摇床上沉睡的孩子,深不可测的眸光落到了顾离身上:“这种气候,婴孩最宜生什么病?”
刘符已从靳虞眸中清楚了她话中之意,不由一惊:“娘娘不可啊,允州王年幼,不比大人,他……”
“我心中有数,你只管听我之令去做。”靳虞知晓,若她生了病,顾琅予丝毫不会放在心上,但若孩子生了病,他还能将孩子赶回允州不成。
在刘符离开宫殿后,容想却是犹豫着道:“娘娘,娘娘可觉刘太医不似往常那般言听计从了。”
靳虞只笑:“我不怕他不听从我。他若不听,那也别想再跟旁人开口。”话落,眸中杀意却涌。
深宫内的生存之道她摸得很清楚,这深宫里的人各取所需本是常事,但若不能为她所用,那就永远不要再为她所用了。区区一个刘符,她有何惧。
建章宫内,在顾琅予得知顾离患上风寒,哭闹不止、腹泻不休时到底是于心不忍的。他想起了初玉,小小的孩童惹人疼惜,顾离比初玉更年幼,拖着病体自当是不能上路的。他虽也有怀疑,觉得此事过于凑巧,但却也认为靳虞纵算再有心计也不会拿孩子来设计。
于是,允州王的离宫日期改至顾离病愈后。
当臣子快马加鞭将立后的圣旨传入盉州时,卯时的城门正启,来人策马直往安荣府冲去,疾步入院,恰遇正要行出府门的宁禾。
宁禾十分疑惑,她不明顾琅予为何还会有圣旨来。她微愣之际,来使已道需让她跪地接旨。
跪地接旨?
她行了跪礼,心中的疑惑在来使宣读圣旨的瞬间终于揭开。
“……宁氏为皇妃时,善仪素著,侍朕左右,恭谦慧淑,唯朕有过,才至和离。朕心悦宁,望其俾佐朕躬,以正位中宫,母仪天下。”
立后诏书——
宁禾怔怔抬眸望住明黄的丝帛,丝帛金龙飞舞,玉轴白似羊脂。她失神的瞬间,来使与一众仆婢已俯身跪地,齐声山呼“皇后千岁千千岁”。
原来他仍是这般固执的人,她看过云邺历朝的立后诏书,那些诏书上都是恭和谦礼的字词字句,但唯独这道圣旨不似那些寻常的立后卷语。
唯朕有过,才至和离。朕心悦宁,望其俾佐朕躬。
他在承认他给她带来的伤害,也在举国百姓面前承认他心悦她,希望她伴他左右。
宁禾僵立在原地,仍是以跪地的姿态。
她被阿喜扶起,来使见她没有开口,便又行了大礼才走开。
她颤抖地展开圣旨,没有日期。
没有入宫日期,没有言明是封后大典还是大婚庆典,没有要她卸官,也没有要她入京准备。
他懂她,懂她一定会抗拒。
所以他不敢标注日期。
宁禾怔怔伫立,许久后,她回过神时,女儿已蹦跶着抱住了她的腿肚儿,口里嘟囔着“娘亲”。
“让孟舟行与白青处理郡守府的政务。”
望住晴好的蓝空,她只道:“备车,我要入京。”
初玉兴奋地抱住她的小腿肚欢跳起来:“玉玉也要入京见爹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