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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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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不便离京,可是那边又实在……”

    文锦笑开。

    “情到深处,怎一个是非曲直?”

    他话音刚落,便遭到冬桃一个暴栗,文锦委屈地看向她,冬桃已经大声道。

    “你既然懂得这么多,便出出主意啊,哪里那么多废话!”

    “我虽然有很多主意,可是王琼琚始终是女子,很多事情不便直接参合。”见冬桃又瞪圆了双眼,文锦忙道。

    “方才我看宝弦鬼鬼祟祟的,说不准她已经暗中做了什么。”

    虽然贴身照料阮酥,然而阮酥一旦到玲珑阁中与冬桃等相商事务,宝弦都会主动回避,听文锦这样一说,她才想起王琼琚直言打算与玄洛同行时,宝弦便一脸古怪,两人从太子府出来时,她还安慰自己不要担心,只是那时候阮酥内心烦躁,也就听之而过,难道……

    只片刻,宝弦便被文锦叫到屋中,听阮酥询问,当即笑盈盈道。

    “诚如太子所言,此行定然辛苦,王乡主毕竟女儿之躯,万一途中有个病痛,到底不便。知道小姐为难,于是方才奴婢就借着大人的名义,让宝笙给他送点东西,顺便与王琼琚一起同行,若王乡主计划不变,只怕现在她们已然出京了吧。”

    阮酥内心赞叹,宝弦不愧是玄洛身边的第一人,考虑得稳妥细致,派个自己人在身边就近监视倒也事半功倍,免得真如宝弦所言,一路上来个病病痛痛又缠上玄洛,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后续和麻烦。不过这个宝笙……

    阮酥内心复杂,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之所以舍近求远让文锦出马,终也是忌惮她对玄洛的淡淡情愫,一个知秋为了印墨寒和她主仆生变,宝笙在那时候也主动请辞,现在……不过宝弦到底不知情,她也不好明说。

    “如此也好……”

    阮酥叹了一口气,见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怀,宝弦眨了眨眼。

    “小姐是担心她也会对大人有非分之想?”

    宝弦果真太古灵精怪,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阮酥一时微窘,却听冬桃道。

    “宝笙和知秋不同,小姐尽管放心。”

    三人还在阮酥身边时,冬桃和宝笙便颇为交好,如今宝笙不在阮酥身边做事,不过和冬桃还偶有走动,加之冬桃平素最喜打抱不平,是以她会主动帮宝笙说话,阮酥一点也不奇怪。

    阮酥正不知如何接话,宝弦已经抢先一步,半是回答半是解释道。

    “冬桃说得对,宝笙机敏,况且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很多事情想必她会明白。”

    “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的几天,阮酥便在玄府呆着,做些婴儿绣品打发时间。这几日陈家上下都很平静,宫中的陈妃也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隐藏在背后的暴风雨来得越凶猛,阮酥已经迫不及待一决胜负的最终时刻。

    她手中的婴儿肚兜上绣的是一朵芙蓉的绣样,阮酥正拿金线慢慢收边,突听外面一阵喧哗,阮酥心中一沉,把手中的活放在旁边的绣篮中,起身道。

    “发生了什么事?”

    宝弦从前厅折返,速速来回禀,一向言笑晏晏的脸上写满了肃然。

    “大理寺的人来了,只说要捉拿小姐!”

    捉拿?

    阮酥目光一闪,一下子联系到当日冬桃所言之事。

    “可说是因为什么?”

    宝弦摇摇头。

    “来不及了,小姐,我们赶紧换装,我易容成你的样子,等先蒙混过去再想办法。”

    她话音刚落,却听外面一声朗笑。

    “原来如此。”

    宝弦一惊,条件反射挡在前面,有些不可置信,然而当看清了印墨寒手中的御赐金牌,目中的光亮也在一瞬间黯了下去。蟠龙金牌,见牌如见真龙,违令便是抗旨,难怪……

    阮酥头皮一麻,横目看向从白雪红花之后踱步出现的天青色衣摆,冷笑道。

    “印大人乃吏部尚书,什么时候大理寺的事情也归你管了?”

    隔着一地的如火如荼的血色山茶,印墨寒止步。

    “听闻未婚妻竟是通敌叛国的谋逆,印某便去圣上跟前恳请让我监审此案,圣上仁慈,当场便答应了。酥儿,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等事,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一时间阮酥猛然回味,看着印墨寒痴情一片的脸,表情竟带上了一分松弛。

    “通敌叛国?这个帽子实在太大,阮酥一介女流,我竟不知道自己何时竟有如此的本事?印尚书既对小女这般上心,就不打算替我洗涮冤屈?”

    她目光纯净,谈笑间声音轻快,完全没有半分害怕。

    这等荣辱不惊的气度,普天之下的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有。印墨寒眸光幽沉,唇边无意识间已流露出一丝笑。

    “有人向皇上上奏你在首饰中夹藏消息传送他国,不过玲珑阁中西凉、北魏匠人诸多,而文锦还是东篱人,难保你也是冤枉的。酥儿放心,我既已向圣上求得监审此案,自然会为你做主。只是如今你楼中的赵冬桃、文锦等几个从犯已逃得无影无踪,如此,只能请酥儿去大理寺的牢中呆……”

    他话未说话,突然顿住,直直盯着阮酥身后一点,阮酥奇怪,这才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竟是方才她所做婴儿肚兜。许是没有放好,不知何时顺着篮边滑下,落在了她的脚后。

    阮酥也不在意,弯身把东西捡好,小心地折叠起来重新放到篮中。

    印墨寒的目光如刃,声音中已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

    “酥儿好兴致,这是为你那未谋面的侄儿所制?”

    侄儿?阮酥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阮琦的遗腹子,算起来,还有三四个月的光景,万灵素便要生了吧?只是她要不要备一份礼呢?

    阮酥的沉默让印墨寒眸中的疑色更浓。

    “酥儿,这里毕竟是九卿大人的府邸,你若不配合,那我也只能强请了。”

    见宝弦一瞬气息冷凝,阮酥摆摆手。

    “既然印尚书都这么说,那阮酥自然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吩咐宝弦给自己取了几件厚衣,便和印墨寒一直走到门外,虽是捉拿要犯,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辆普通的马车。

    “小姐……奴婢和你一起去。”

    宝弦奔到马车前面,阮酥摇摇头。

    “当务之急便是去找师兄,我不会有事。”

    见她目光酌定,宝弦面露迟疑。阮酥说得没错,不过玄洛交代自己不要离她左右,但是玲珑阁中匠人许多都是玄洛找寻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番对方要对付的明显不只是阮酥一人!

    想到这里,宝弦不再犹豫,她朝阮酥深深一拜。

    “小姐,请多保重!”

    马车驶动,印墨寒也爬了上来,阮酥只当做没有看见,哪知他竟然朝她逼近,在阮酥不耐侧身时,出手如电迅速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段时日都是和他在一起?”

    声音中的愤怒和切齿,说出来连印墨寒都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是在玲珑阁中没有看到阮酥,还是因为玄府中那件婴儿的肚兜……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让他隐隐不安,一个不确定的念头浮上脑海,虽觉得荒诞,却更激得他怒海翻波,无意识间越发握紧了阮酥的手。

    “你疯了,印墨寒!”

    阮酥被他爱恨夹杂的表情吓了一大跳,想挣脱他的钳制,偏生印墨寒力气实在太大,阮酥只消稍稍一动,立马换来他更大的力道。

    “我和谁在一起,我想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几乎是嘶吼着叫喊出这句话,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赶车的马仆,马车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大人。”

    “走——”

    印墨寒稍稍找回了点理智,却没有放松对阮酥的钳制。是啊,她和谁在一起,想和谁在一起都是她自己的事,自己如何能左右?可是,自从在扶风郡看到了阮酥与玄洛的喜堂,印墨寒便控制不住内心心潮翻涌……

    最开始梦中时不时会梦到阮酥端坐喜床,揭开红囍盖头露出她忐忑不安又满含期待的脸,然而——后面的梦中,竟是越来越多他们在一起的生活琐事,有几次他还梦到与阮酥在牙床、长榻上温存,共赴鱼水之欢。他至今都记得她压抑娇@喘的声息,以及盈白肌肤的细腻触感……

    都说日有所思则夜有所梦,若非没有羁绊,他怎会一次又一次地深陷其中徘徊不出?

    所以,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阮酥会选择别人,毕竟,梦中她乖巧地属于自己,现实中,怎会南辕北辙呢?

 277 挺身而出

    凭着前世对印墨寒的了解,阮酥当然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她于是安静下来,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神情复杂,眼神中种种情绪奔涌而过,阮酥暗暗吃惊,慢慢往里侧挪了一寸,哪知她才一动,印墨寒突然俯低了身,迅速而猛烈地覆住了阮酥的唇……

    气息霸道而强势,仿若要把人拆穿入腹吞噬干净,带着重重的惩罚味道,完全不同于玄洛怜惜温柔……阮酥拼命推拒,捶打,都不能撼动分毫,她猛地抬起手,从发上拔下一支金簪,想也没想便朝印墨寒脖间横刺过去。一时间,簪尖有血沁出,却丝毫没有动摇印墨寒的动作,他竟然反握住阮酥的手,拉着她往里更深了一寸。

    良久,他放开了她,他脖间的血已把阮酥的中衣领口染红,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好似一朵绽开的烈焰罂粟。

    “你可以下手更重点,若是得不到你,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声音中除了不同往日的狠戾癫狂,还有一丝淡淡的愁绪。

    阮酥惊骇地忘了后面的动作,半晌才猛地坐直身体,抱膝缩到马车的另外一角,戒备地看着他,双目写满了疑惑,还有怜悯。

    “你这般自暴自弃是做给谁看?”

    “自暴自弃?”

    印墨寒胡乱擦了一把颈间的血,“或许吧。”

    梦中和现实如两道夹藏狭窄的道,偏生在某个奇妙的交点让彼此融合让他遇见,不断折磨和摧毁着他的意志和神经。他看着阮酥若有所思的眼,苦笑一声。

    “不过你又怎会懂?”

    一时之间,阮酥简直产生了印墨寒也是重生的错觉,她狐疑地看着他幽沉的眸子,随即自嘲一笑,怎么可能,若他也是重生。怎会还会对自己有那样扭曲的执着,恐怕还是如前世一样弃如敝履,看都懒得看一眼。

    终于,马车在大理寺门前停下,众人见印墨寒脖颈上的伤与阮酥中衣上的血一时惊诧莫名,然而看印墨寒紧抿双唇一言不发,便都聪明地选择视而不见。

    牢房还是那一间,阮酥看着桌上铜镜反射出自己影子露出了个无奈的笑,不过几日,自己竟又进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缘分?

    牢房外,印墨寒注视着阮酥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涌过一丝奇异的复杂。

    正当守卫打算退下回避时,印墨寒转身离开。走之前,他低声交代看守阮酥的女侍卫,声音中的关怀呵护他自己都觉得矛盾。

    “这几日务必小心,特别是她的饭食饮水,若有异状便来报我。”

    山道上,宝弦马不停蹄,完全不敢耽误。方才她往玲珑阁去了一圈,果见官兵四下把守,整个楼已贴上了官府封条;不过冬桃和文锦,也不知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宝弦本想试着联络下他二人,然而想了半天却完全没有任何要领,干脆乔装打扮去寻玄洛。

    幸而安顺府押解巨石一事虽是秘密行动,不过目标太大,宝弦只稍做打听,便明确了方向。原来玄洛一行为了尽快赶路,把巨石押解上旱船,以在冰冻冰面上洒水制造水膜的方式,一路从南到北运往京城,此种方法比原始的人拉马驮省力省时了不是一点,不过到底天寒地冻,注定速度不会太快。

    宝弦日夜不停,终于在离京的第五日在灞河下游见到了皇城司一行。她心脏狂跳,激动地几欲流泪,顾不上连夜赶路的疲乏,狠拍马臀朝队伍奔去。突然雪地中银光一闪,宝弦一愣,机敏地往后一看,只见低矮的雪树后面突然涌出一支劲装蒙面的黑衣人,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竟以她为中心,快速而猛烈地朝玄洛一行挥刀斩去。

    对方人数不在玄洛之下,宝弦一惊,当即抽出腰间的软剑,从马背上跃起与对方缠斗起来。

    耳边厮杀声不绝于耳,对方来势汹汹,显然已是早有准备。到底是体力不支,终于,宝弦发现自己应对得越来越吃力。

    不行,不能现在就倒下,还要告诉大人小姐的事……

    宝弦一个分神,肩上便挨了一剑,她一个不稳从马背跌落,在地上滚了一滚,险险避开致命一击,然而不过片刻眼前却一阵眩晕,对方的剑上竟是猝了毒的!她晃了一晃,咬牙勉力支撑,心中却越来越没有底,终于,捕捉到闪身而过的旁边一人,宝弦大喜,顾不上肩伤大痛奋力道。

    “皓芳……”

    朱色身影一顿,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在那张陌生的脸上寻到一丝熟悉。

    “……宝弦?”

    “是我……”

    皓芳挥剑解决了几个宝弦身边的麻烦,一把抱住她疲软下坠的身子。

    “你中毒了……”

    宝弦费力挤出一丝微笑,微弱道。

    “我没事,告诉大人,小姐……”

    “小姐什么?”

    宝弦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终于,臂弯一沉,皓芳心中一跳,飞快触到她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不再耽搁,出手点住宝弦的几个大穴,把她打横抱起便运起轻功往后掠去。

    而另一边,突然飞身而来的杀手让队伍被迫停住。玄洛眸光一沉,侧目看向宝笙。

    “保护乡主。”

    宝笙道了一声“遵命”,内心却苦涩不已,内心更把宝弦那个鬼丫头骂了千万遍。

    她就说她怎么把这个差事交给自己,然而在城门口遇到了接头之人,一瞬恍然大悟顿时大呼上当。然而到底舍不得放弃这件“美差”,既然选择上了贼船咬牙也要走下去,好在一路上王琼琚也省心,大家虽然同路前行,却也各走各的,能不说话便不说话。直到在途中遇到玄洛的队伍,这个省心的乡主顿时便多事起来,见过厚脸皮如祁清平,没想到王琼琚居然更胜一筹!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宝笙不想搅局,在玄洛逼视下也不得不从……

    哎,怎一个心酸了得。

    她在心中叹了一叹,往王琼琚乘坐的马车靠近。

    “前面太危险,乡主我们还是去后面避一避吧。”

    “大人在前面浴血杀敌,我怎能袖手旁观,作那缩头乌龟?”

    王琼琚掀起一缝帘子,目不斜视凉凉道。

    宝笙心中冷笑,当时在阮酥身边时便和王琼琚多少有点交集,面对这个一度被阮酥定位为难以逾越的对手,宝笙默默观察中也有些钦佩;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宝笙觉得这朵“高岭之花”虽然看似高洁,某种程度上也有恃才放旷的资本,可惜却有些心术不正!这让宝笙很是反感,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阮酥也做了不少坏事,为何自己对她却是讨厌不起来?

    “地狱修罗屠戮之地可不是乡主您这等闺秀围场行猎的秀场,您若是真心担心大人,或许不上前添乱会更好一些?”

    “你怎么说话的?”

    见王琼琚脸色越来越难看,贴身丫鬟芸香怒得从车上跳下,抽出随身携带的马鞭奋力挥向宝笙!她从小和王琼琚一起在北地长大,和京中娇滴滴的姑娘不同,也有一套完美的马上功夫以及一身武艺,平素的女儿家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便要为主扬威,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可是她到底忘了眼前人的皇城司出身,马鞭挥出,还没有近宝笙的身,便如一条麻绳一般软绵绵地被她用剑尖挑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落在了地上。

    看着宝笙一脸讥讽,芸香张了张嘴,怒气也在顷刻间被点燃,也不顾实力悬殊,上去便要和她拼命。

    宝笙懒懒地昂着头,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废物。既然要打,那就让你尝尝厉害!于是猫捉耗子一般陪她戏耍起来,早已忘记了玄洛的嘱托。大约盏茶功夫,芸香便分外狼狈地瘫在地上,她抬起黑黝黝的大眼,咬牙切齿道。

    “果然是阮酥调教出来的,和那个贱人一样心狠手辣!”

    宝笙蹙了蹙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技不如人,便气急败坏指天骂地,原来琼琚乡主的人也就这样嘛。”

    被她嘲讽,芸香更气,正从地上起来要与宝笙再分个你死我活,却被前面一声女人的惨呼打破思绪。两人皆是一惊,条件反射往马车看去,马车中,王琼琚早已不见踪影。宝笙心道不好,纵身往前跃去,这一看当即忘了呼吸。只见王琼琚满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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