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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秀-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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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虽聪明,但是印墨寒也不笨,若此次无法给祁澈致命一击,千万不可再贸然出手,无论如何要等到我回来。”

    阮酥点点头。

    “知道了,我会等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直到商队的影子融入红日,消失在地平线上,阮酥这才放下车帘,叹道。

    “回去吧!”

    送走玄洛,她一颗纠结的心方才冷静下来,记挂起祁澈的死活,刚折回城门,宝弦已施展轻功,飞檐走壁落在马车前面,阮酥见她面色严峻,不似平日言笑晏晏,心内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越发浓烈,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地问。

    “曾宓临阵倒戈了?”

    宝弦双眉紧皱,摇头道。

    “那倒没有,她遵守与小姐的约定,当堂承认凌雪旋乃是被五皇子毒杀,五皇子自己也供认不讳,只是,他再次提起凌雪旋对他不忠之事,还说她曾怀过野种,自己是为了打掉那个孩子,药下得狠了,这才误杀了她……他当堂说出了凌雪旋藏尸之处,刑部命仵作查验了尸体,确如五皇子所言,有一月身孕,又拷问了王府、凌府人证,都证实了五王妃红杏出墙一事……”

    “那那个账本呢?”

    阮酥迫不及待发问。

    提起这个,宝弦也是颇为愤懑。

    “本来一切已经水到渠成,但是太子突然出现,向皇上告罪,说所截获的账本乃是伪造之物,不足以证明五皇子便是盐矿的幕后东家。”

    “什么!!!”

    阮酥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怔怒了数秒,这才咬牙吩咐。

    “去太子府!”

    才到了府门口,太子身边的竹青已在门外守候,见了阮酥,他微一躬身,显然早已料定阮酥的到来。

    “阮女史,太子在衔泥小筑等你。”

    衔泥小筑乃是白秋婉居住的小院,太子匪夷所思的行径与白秋婉的莫名失踪一相联系,阮酥心下一咯噔,已在心中描画出了大致轮廓。

    果不其然,才与宝弦踏入院子,便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竹青把主仆二人引自内殿厢房,便在帘边停住了,示意阮酥进去。

    阮酥掀帘,白秋婉的厢房装点得雅致而不失生活情趣,一桌一椅、一饰一物都透着主人的用心;她顾不得欣赏,疾步绕过内门的屏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祁念臂弯中脸色灰白双眼紧闭的白秋婉,竟呈病入膏肓之态。

    一瞬间,阮酥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理解,她愣了一秒,这才开口问道。

    “她……怎么了?”

    祁念把白秋婉小心地放到枕上,视线依旧胶在她的脸上。

    “印墨寒给阿婉服了雌虫,并找了一名死囚服下雄虫,他只要杀了那人,阿婉也会丧命,孤无法找到那名死囚,也解不了阿婉的蛊,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死?”

    一句话说得异常平静,然而话中的隐忍与愤怒还有浓浓的关爱之情却让人难以忽略。

    阮酥所有的质问尽数堵在了喉口,她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霎时席卷了她,一时百感交集。

    情是迷局,白秋婉的存在注定了太子的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就如自己和印墨寒,之前她之所以能算计得了印墨寒,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对她下不了手,处处忍让只守不攻;可今非昔比,一个冷酷无情的印墨寒,已经不再是她能掌控和预料的……便如今日,眼看曙光在望,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阮酥身体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可以说,她所有的谋略,皆是师承印墨寒,印墨寒始终棋高一着,这个强大的敌人,她突然没了把握,是否真能胜过?

 248 重出江湖

    阮酥心内重叹。

    “太子,借一步说话。”

    祁念视线尚未从白秋婉身上移开,似乎还没有起身的打算,阮酥转身,先到了厢房外侧等候。深秋的风已然带上了三分寒意,被冷飕飕一灌,阮酥的情绪也趋向了平静。

    “太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见祁念终于出屋,阮酥淡淡开口。

    “自然是找到救治阿婉的办法,然后替她报仇!”

    一句话都是以白秋婉为中心,丝毫没有提江山社稷、千秋大业!似乎看到了阮酥眸中的失落,祁念补充。

    “当然,等孤上位,祁澈和印墨寒一定要让他们拿命来偿!”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地顺理成章,理所当然。这一刻,阮酥总算明白了前世祁念失败的致命原因,不是轻敌,不是实力不足,最重要的却是时至今日,他始终坚信自己还是那荣登大宝之人。这般胜券在握也让他渐渐放松了警惕,疏于细节,终究被人从各处逐一击破,请君入瓮作茧自缚。

    “自古江山与美人不能同存,殿下有没有想过,只要白良媛在一日,你便会处处受制,或许今日失去的只是击垮祁澈的时机,然而下一次……”

    祁念没有等阮酥说下去,便烦躁着狠声打断!

    “够了!你不是和阿婉交好吗?阮酥,孤实在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他如此言明,阮酥自然明白自己并非提出的第一人!

    “殿下能这样想,阮酥由衷为良媛高兴,可是大业未成,如今放虎归山,殿下不能不防。”大概是因为目睹了前世祁念的失败,所以阮酥的语气分外悲凉。

    “你觉得孤注定会失败?”

    祁念冷笑。“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这般咱们还是分道扬镳为好,免得将来孤兵败城下连累女史。”

    阮酥心内大震,她还要对付祁澈和印墨寒,祁念可是最好的助力,若是他与自己决断,那阮酥便会再次陷入被动;不过祁念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不是冥冥中也注定了他会重蹈前世覆辙?

    阮酥深吸了一口气。

    “阮酥至始至终都希望殿下是最终坐拥江山的那一人,从前没变,现在也没有变。若是缘分已至,阮酥别无他言,请殿下保重,告辞!”

    目送那道窈窕的背影远去,祁念内心也有些后悔,然而很快被别的情绪替代。

    “江山与美人注定得一不可吗?孤偏生就要证明给你们看!阮酥,你们都给孤好好地等着!”

    话音刚落,便听到静谧的小院中一阵轻咳,分明是出自白秋婉,祁念连忙转身而入。

    “阿婉,你醒了?”

    他收敛神色,重新漾出温柔笑意。

    白秋婉气息衰衰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与祁念聊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试探开口。

    “臣妾方才似乎听到了……阿酥的声音?”

    祁念顿了一下,眉目中阴霾一闪而过,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为一些琐事,你若是想她,什么时候孤让她入府陪陪你。”

    白秋婉心内讶异,却依旧笑容如初。

    “一切都由殿下安排。”

    霓裳坊雅间,珠帘叮咚,沉香浓郁,一个道妙曼身影姗姗而至,她屏退左右,方才解下暗蓝色斗篷,露出一身华丽的绣花衣裙来。

    “五殿下此次虽说有惊无险,但始终受了禁足的惩罚,圣宠有亏,印公子还有心情约我在此烹茶品茗?”

    话虽这样说,但印墨寒能约她见面,清平内心其实是欢喜的,对面悠然品茶的男子,犹如立于清池边的修竹,气度清华无双,让她内心忍不住波澜起伏。

    “请太子妃前来,正是有事相告。

    印墨寒淡淡含笑。

    “太子妃与其担心五殿下,不如想想如何自保?太子那边,你恐怕已经暴露了,在下此来,便是为了给太子妃提个醒。”

    “是吗?”

    清平显得不以为意,美目中闪过一道狠戾。

    “他现在被白秋婉绊住了脚,恐怕也无暇顾及。”当日白秋婉能顺利被祁澈的人所擒,正是祁清平暗中帮衬所致。

    “话虽这样说,不过如今白良媛重回太子府,太子却从未公开,虽然瞒不过各方耳目,然而却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就算他心念白秋婉,难道太子妃便会以为太子就会一蹶不振,眼睁睁拱手将皇位相让?”

    此言一出,祁清平终于露出一抹深思,她眸光一转,声音中已带了一层魅惑笑意。

    “谢印公子提醒,只是公子此番唤我而至,只怕已经有良策?”

    印墨寒执杯浅抿一口。

    “太子妃别忘了,与你同有嫌疑的,还有一个符玉……”

    “你是说……祸水东引?”

    “那就看你本事了。”

    祁清平愣了一秒,暗自失望。她还以为帮了印墨寒那么多,这次他会主动出手帮她解决麻烦,不想只是抛砖引玉让她自己处理。就如祁念,面对不上心的女人,连其他的情绪都吝啬施舍吗?她眸光一黯,突然笑开。

    “说起来这次我还要告诉印公子一个好消息。”

    印墨寒浑不在意,依旧幽幽喝茶。

    “太子妃请讲。”

    “祁念已与阮酥闹翻,依祁念的脾性只怕已无再度交好合作的可能!”祁清平唇上牵起一抹诡笑,衬得她的脸色分外阴沉。

    “如今玄洛也不在京中,阮家又是那般无济于事,正是千载难逢拿下阮酥的绝佳时机!”

    哪知对面人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重重把杯往桌上一放!清平被那声刺耳的声响弄得心下一惊,只见他眼中写满了不容忤逆的坚持,声音也冷硬如斯,语含警告。

    “今后没经我的允许,不要老想着算计阮酥,她始终比你棋高一着,你若执意要与她纠缠,只是自寻死路。”

    清平气恼,嫉妒与愤懑揪得她的心一阵狂缩,不加遮掩讽刺道。

    “哼,听印公子欣赏的语气,倒不像在说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敌人。”

    印墨寒垂眸吹茶,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情愫,再抬头时,眉眼间已经换上料峭寒意。

    “对强大的敌人怀有敬畏之心,亦是为了取胜。”

    清平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犀利冷嘲。

    “真的吗?还是说……你舍不得?”

    闻言,印墨寒有些不耐烦,他把杯再度重重放到桌上,一锤定音结束这个话题。

    “太子妃只要记得,阮酥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雅间中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静,听到门外执墨一声轻咳,那是她们定下的暗号,祁清平已然明白时间耽误不得。她笑了一笑,被仇恨冲散的眸光重新凝聚焦距。

    “印公子可曾想过,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在下没有记错,太子妃曾经说过,只求一条生路。”

    印墨寒声音依旧淡淡,仿佛方才的争执并不存在。

    “那不过敷衍之辞,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没有出息的人?”

    印墨寒微微皱眉,他当然不会认为,像祁清平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会仅仅因为吃醋而背叛祁念,在她这种一生追逐地位的女人眼中,成为一个囚禁深宫的不得宠皇后,也比自由身庶民强,他轻轻一笑。

    “凌雪旋既然已是废子,五殿下身边确实还缺一位贤内助,殿下一直对太子妃颇为眷恋,下官可以在此替殿下许下承诺,若殿下有朝一日能够荣登大宝,必会迎你入东宫。即便是一代明君太宗皇帝,也曾纳弟媳为妃,想必殿下对于你的身份也不会介怀。”

    不得不说,印墨寒真的是很能洞悉人心,他开出的条件,让清平不由心中一跳,祁澈对她,确实是有过觊觎的,而且以他的性格,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望,若是将来嫁给祁澈,她还是有成为皇后的可能。

    但是同时,她又十分失望,因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仅没有回应她的暗示,还很委婉地把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有些自嘲般一叹。

    “横竖在你眼中,我便是个追名逐利,不值得真心相付的女人。”

    “至少太子妃得到了其一。”

    印墨寒笑叹,“比在下却是幸运得多。”

    凌雪旋生怀孽子堕胎丧命,对于皇室来说毕竟也是一个耻辱。然而考虑到凌家几代忠烈,自凌尚书告老后,整个家族已无权势相交,走向了没落。嘉靖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给彼此留足情面,对外只称五王妃染病暴毙,远远择了一处把其落葬了,并未纳入皇陵。

    这般掩人耳目,自然博得凌尚书一家好感,凌家千恩万谢后便迫不及待离京了,唯恐今上改变主意召来杀身之祸。此事告一段落后,嘉靖帝便以竹山教余孽藏匿山庙、道观为由,在整个京城展开搜捕,其中德元长公主修行之处青云观成为此番行动的重点查验对象。

    等搜查的官兵到了青云观门口时,却见一个华丽的宫轿在门前起步,似乎正要离开。

    “这是……”

    领头的大理寺少卿左羚生得眉目威严,性格却最为圆滑,见轿旁垂首立着一个面貌绝美的男子,当下便猜出了轿中人的身份。他微一摆手,制住了欲闯入观中的兵士,自己更是迈步上前,在离轿子一丈远的地方止住步,恭身下拜。

    “微臣见过德元长公主殿下。”

    “哦?”宫轿中有人一声嗤笑,一个略微苍老却不是威仪的声音随后响起。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本宫?”

 249 德元公主

    声音中分外感慨,竟有些沧海桑田的之感。网

    左羚忙道。

    “微臣奉圣上之命,前来观中查验,多有打扰,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便是本宫不恕罪,大人便会遣人而返?”

    德元冷笑,“既然左右结果都一样,大人这般惺惺作态岂不显得浪费时间?”

    “左羚不敢。”

    态度虽然不卑不亢,不过内心不免踌躇起来。嘉靖帝命令搜观一事,无外乎是因五王妃凌雪旋一事。现在看来,这位久不露面的长公主已然开始反应,反正来日方长,自己倒是没有必要撞到枪口上,成为炮灰却也划不来。

    “不知公主现下要去何处,微臣可让手下在前开道。”

    聪明人之间讲究的便是不点自通,德元明白对方已然给了自己方便,当下也语气稍缓。

    “有劳左大人,本宫久未回宫,此行自是为了入宫。”

    左羚一愣,侧身让路。

    “请——”

    皇宫中,听闻皇姑不请自来,嘉靖帝头一阵大,想了想干脆移驾栖凤宫,去和颐德太后商量。太后一听也是眉目一敛,冷笑道。

    “这个德元,竟还是这般我行我素,这么多年过去了,行径越发荒诞,现在把手伸向了皇子身边,皇上不过小以惩戒,居然还要闹上门来。哀家倒是要看看,她这又是要演什么一出?”

    她侧头对纯贵道。

    “就说皇上在哀家这边,请长公主过来。”

    纯贵领命退下,颐德太后眸光一沉。

    “皇上下令搜观,可有想好如何安置德元公主?”

    嘉靖帝不以为意道。“皇姑既然有心修道,那朕便把她送到真正的名观中修行,正好也让她得偿所愿!”

    嘉靖帝此人,最恨这等谋逆无状的女子,身为女子,便应该严格遵守三从四德,低调度日。便是无法无天,自己一个人堕落也算了,竟然凌雪旋也是她的座上宾,想起京中高户还潜藏着无数个“凌雪旋”,嘉靖帝额上的青筋就一直跳,决心这次一定要把青云观连锅端起,坚决不留后患!

    颐德太后见儿子面目阴沉,好心提醒。

    “你这个皇姑,便是你父皇都拿她不着;无法无天的毛病,也是你皇祖父、皇祖母惯出来的;另外,据阮酥所言,这观中年轻男子颇多,也不知她有没有暗中还馈赠了什么人,我儿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嘉靖帝脸上瘟色更重,若德元真的暗中赠送男宠,默默拉拢各方势力,就算只是无心之举,未免后患也坚决不能留。

    “谢母后提醒,朕一定会见机行事。”

    说话间,德元已踱步进来。虽然青春不再,然而她依旧是背脊挺直,宫步威严,她微一欠身,朝上首的颐德太后与嘉靖帝见礼。

    “不想时间过得这样快,虽然同住京城,本宫却已许久未见皇上与太后了。”

    颐德太后闻言也是感叹。

    “是啊,一别多年,哀家老了。”

    德元唇边漾起笑意。

    “本宫记得咱们同岁,太后这般说,岂不是暗示德元也一样老了?”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彼此眼角眉梢中的皱纹中看到了世事变迁留下的岁月痕迹。

    时光飞速倒流,彼时颐德不过是接替梁太君长姐梁飞鸾的新晋太子妃,那一年,她初为新妇,与还是太子的先帝大早入宫觐见帝后,然而甫一入宫却见一对华服男女朝这边走来。前方的女子气势逼人,一路走一路似乎在训斥身旁的男子,偏生男子也垂首不语,竟这样毫无回避地与他们对上。

    “原来是太子哥哥。”

    那女子见到太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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