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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问题她早就预料早了，上官瑾头也不抬的继续练字。

　　　　方晓从对方眼中看出端倪，她惊喜道：“主子，你连这个也预料到了？！”

　　　　上官瑾含笑道：“小事而已，可还有其他要汇报的？”

　　　　方晓这才回想起另一个更劲爆的事情，她道：“今日出狱的只有上官大夫人，上官三小姐已经死在狱中，奴婢听闻是上官夫人杀死的。”

　　　　上官瑾的手哆嗦了一下，墨汁滴落在素白的宣纸上，她的心也随之而颤抖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昨晚！”

　　　　俗语有言：虎毒不食子，廖素吟这次下手可真够狠戾，怕是她本人也在狱中自杀未遂，被狱吏救活的。原本只想吓唬吓唬她，哪曾想，她竟然这么不轻吓，上官瑾放下手中笔，坐到位置上喝了口热茶，道：“后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奴婢听闻是今早四王妃在皇上的乾坤殿外求了皇上的，皇上顾及她怀有身孕，所以才答应她放了她母亲。”

　　　　“这些都是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上官瑾问道。

　　　　方晓点头，：“可不是。”

　　　　上官瑾冷笑，眼睛又黑又亮睨了一眼窗旁边的海棠花，眼底却布满了彻骨的寒冷，：“既然本宫的母亲安然无恙回了上官府，本宫也该去贺喜一翻才是。”

　　　　“主子，那上官夫人好像并不住在上官府，嗯，奴婢是说，她出狱时，来接她的是廖家的人。”

　　　　上官瑾眼底闪过诧异，：“今父亲可有去廖府找她？”

　　　　方晓摇摇头，：“没有，我们安插在上官府的人回报，说左丞相自早朝后，回府便闭门不见任何人。”

　　　　上官瑾叹了一口气，：“上官家是书香世家，本宫父亲官声清廉，名扬天下，如今闹出这样的丑闻，他会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若换作是她，遇到像这样的事情，不见得会比上官无极有足够承受能力。

　　　　方晓道：“奴婢就很好奇了，到底是谁把牢里的事情传到后宫给四王妃知道的，主子难道不好奇吗？”

　　　　“这有什么，母后人脉广阔，牢里出了这么大件事情，就是有心要隐瞒怕也是瞒不了多久。她干脆卖这个人情给四王妃，告诉她事情后还教她怎么向皇上讨人，此事成功了那四王妃还不得对她感恩在心，忠心耿耿的。”

　　　　方晓听了后，恍然大悟。

　　　　“行了，你先下去吧！”

　　　　方晓领命离开。

　　　　既然她廖素吟回了廖府，那她也没有必要去自讨没趣。上官瑾换了张宣纸继续习字，安静的房间里只闻宣纸沙沙声音。

　　　　不知是过了多久，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又是方晓走进来，：“主子，左丞相在前厅求见你。”

　　　　上官瑾表情凝重。

　第161章方晓的故事

　　　　方晓推开前厅的大门，上官瑾莲步走进来，：“父亲！”

　　　　上官书恒内心泛起涟漪，上前一步扶起了女儿，道：“该是老臣给黍王妃跪礼才是。”

　　　　“父亲来找我有何事？”上官瑾直接问道，故作无视他眼底的疼爱之情。

　　　　眼看女儿态度疏远，上官书恒有些不是滋味，“你母亲出来了。”

　　　　“哦？”上官瑾故作不知情。

　　　　上官书恒脸上的表情凝重，纠结，痛苦，像是在面对一件很羞愧的事情一样，：“她在牢中杀了你的三妹，眼下，你长姐恳求皇上放她出来，将这件事情也隐瞒了去。如今你母亲回的是廖府与你长姐汇合，也不知他们在暗中商量着什么。”

　　　　所以说，他是过来给自己提供线索的？上官瑾详装不懂其含意，一脸茫然好奇状，：“父亲是说母亲出狱后不回上官府却去了廖府？她去廖府做什么？”

　　　　上官书恒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他喜欢拐弯抹角的寻求庇护，而她也需要有个像他这样官威显赫的父亲做后盾，互相需求，有什么不可以帮他的。

　　　　“听闻父亲半月前新纳了一房妾室，二姨娘做正位，眼下廖氏又被父皇释放出来，父亲此番过来是想让女儿做什么？”

　　　　上官书恒满脸窘迫，这才支支吾吾的道：“我打算休了廖氏！”

　　　　上官瑾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热茶，淡淡而道：“这些都是上官府的家务事，父亲有权这么做的？”

　　　　上官书恒那副溢满沧桑眸子闪着晶莹的亮光，转而，又叹了口气道：“休书我已送达廖府，就是担心子霏会想不通去找皇上求情，不允我们离合。”

　　　　“父亲只管放心，长姐能救出她母亲已经是万幸，她哪里还敢去再求父皇再给她母亲正名份。再者说，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求多一次父皇指不定还会厌烦她，觉得她贪得无厌，母后权衡一番定不会给她这么做的。”

　　　　上官书恒纠结的垂下眼帘，：“话虽如此，但凡事还会有先列。”

　　　　“廖氏杀了你府上小妾，残害你的孩子，这些都是理由，父亲安心便是。”

　　　　上官书恒听出来其中的暗语，悻悻解释道：“你三妹在牢时被廖氏所杀，连这么大件事情你长姐都能够隐瞒住所有人，让皇上放她出来，我实在是担心她会在这件事情上多加阻拦，听了你这席话，我也算安心了。”

　　　　上官瑾作了个请的手势道：“父亲喝口茶定定心，您还有女儿和黍王爷，大姐不敢胡来的。”

　　　　上官书恒欣慰，转而又道：“瑾儿，你要小心安家这伙人。”

　　　　“这个父亲只管放心，我知晓的！”

　　　　父女俩人简单交流过后，上官书恒便以家中有事为由告退，在他看来，这趟黍王府之行算是试探到了上官瑾的态度，有这个女儿庇护，他还不算是在孤军奋战。

　　　　目送完上官书恒离开后，上官瑾内心是五味俱全。

　　　　方晓拿着斗篷披在她身上，小声的道：“主子，丞相爷走了，您还是进屋里来想事吧！”

　　　　上官瑾兀自笑了，然后道：“方晓，你觉得我父亲待我如何？”

　　　　这段时间以来，她觉得父亲整个都变了，变得很不一样。

　　　　“从今日左丞相的态度来看，应是待主子很好的。”

　　　　上官瑾笑了，眼底闪过悲哀，：“如今他辛苦培养的嫡女已经是弃子，他不过是想再本宫这里寻求庇护罢了。”

　　　　“即便是这样，那也好过奴婢和方凌姐妹二人，我们从小就失去父母亲，根本都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样的滋味。”

　　　　上官瑾转身看着她，：“听你提及，本宫也好奇，你们俩人是怎么被招进黍王府当差的？”

　　　　方晓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悲伤道：“那与方凌在街口乞讨遇见了几个恶霸，他们将我们的碗砸碎了，还打伤了方凌，是王爷出现救了我们姐妹二人的。”

　　　　那是挺不容易的，上官瑾动了恻隐之心，：“你们是进了黍王府才习武练剑的？”

　　　　方晓点点头：“王爷对我们有恩，他给了我们饭吃，给我们俸禄，奴婢和姐姐曾经对天发誓会誓死效忠王爷！”

　　　　当日她还说会誓死效忠自己的呢，上官瑾忍不住揶揄她，：“你之前可是说要誓死效忠本宫的，怎么，这下又将本心暴露了？”

　　　　方晓满脸窘迫，悻悻的低下头来。

　　　　“本宫就知道！”上官瑾故意赌气说道。

　　　　方晓激动了，一股脑的道：“主子，您不要生气，奴婢……奴婢效忠您就是在报答王爷对奴婢的知遇之恩，这两者没有什么冲突的！”

　　　　瞧她着急的，还用上‘您’字辈了，上官瑾憋着笑意。

　　　　当方晓小心翼翼抬眼看到上官瑾脸上挂着笑意时，顿时明白刚才她被主子耍弄了。

　　　　“方晓又做了什么开罪爱妃的事了？”

　　　　上官瑾顺着声源望去，就见刘黍阔步朝她走来，挺秀的身材像是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种天然的风韵迷倒万千女人。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官瑾道。

　　　　“刚回来的，见爱妃站在门外训斥婢子，本王便过来看看，也好给你当后盾。”

　　　　上官瑾瞪视他。

　　　　刘黍板脸起，详作生气道：“方晓，你惹王妃生气了？”

　　　　方晓‘噗通’一下跪道，：“王爷，奴婢没有……”

　　　　她说得无比心虚，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被上官瑾愚弄的事情。

　　　　接收到方晓的恳求眼神后，上官瑾笑了，扯着刘黍的手袖道：“你的好奴婢都服侍本宫都快一年了，她的心还在你这，你说，本宫能不生气吗？”

　　　　方晓吓得脸色全白。

　　　　刘黍挑眉，：“哦？方晓喜欢本王？”

　　　　方晓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上官瑾瞪视他，：“你少往脸上帖金，你的婢子刚才说了要‘誓死效忠’你，本宫气不过，在跟她理论呢！”

　　　　方晓满脸窘迫，：“王爷，王妃，奴婢、奴婢的意思是说，奴婢的命是王爷救回来的，理应誓死效忠于王爷。只要王爷叫奴婢做的，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奴婢不是说对王妃就不忠心！奴婢、哎呀，奴婢说不过王妃您，求您饶了奴婢吧！”

　　　　夫妻二人笑了，方晓气得憋红了脸，嗔道：“王爷，王妃你们又在戏弄奴婢！”

　　　　上官瑾扶起她，含笑道：“方晓，本宫同王爷和你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方晓听罢，气也消了一大半。

　　　　上官瑾抬眼看着刘黍，道：“王爷，方晓姐妹二人也不小了，等一切安定下来，本宫想给她们二人找一户好人家！”

　　　　刘黍眉也不眨直接道：“霍平，彭璞这两个都不错，人品也好！”

　　　　方晓听得恨不能遁地离开，：“王爷，王妃，你们聊，奴婢先退了！”

　　　　上官瑾与刘黍互相对视一眼，刘黍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方晓如获释放，瞬间溜了个没影。

　第162章廖素吟被休

　　　　廖府

　　　　上官子霏与廖素吟走进廖府后，就见那老夫人炎氏手拄拐杖在婢子的搀扶下走出来，满头苍白银发似雪，发鬓上插了数支做工精美的簪子，整个人威严霸气。相比之下，廖素吟却显得狼狈许多，虽在出狱时让婢子们特意梳洗了云鬓，化了精致的妆容，依旧难掩眉眼间的那股颓靡气息。她噗通一下跪在炎氏面前，哭道：“母亲，女儿给您丢脸了！”

　　　　上官子霏也同样跪下来，轻唤了一声：“外婆。”

　　　　廖老夫人见到女儿和外孙女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潸然泪下，接过婢子的手绢擦着泪水，呜咽道：“能回来就好！”

　　　　廖素吟瞬间泣不成声，：“母亲，女儿不孝，让您这么大把年纪还要为我担心！”

　　　　廖氏三兄弟态度较为冷漠，三人只是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候炎氏叫他们离开一样。

　　　　炎氏撇了一眼他们三兄弟，冷冷的道：“都退下吧！”

　　　　廖氏三兄弟如获救赎，瞬间跑了个没影。

　　　　炎氏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闷道：“你也别怪他们不肯帮你，你三哥虽是朝中从一品吏部尚书，却也是一介文官，官职在你夫君之下，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触动了上官书恒的底线，眼下，他还在气头上，我们又岂敢厚颜无耻的去求他营救你。”

　　　　廖素吟眸子暗了暗，点点头表示知道。

　　　　上官子霏扫视一眼炎氏身后的婢子，她小声的道：“外婆，外公呢？怎么不见他？”

　　　　炎氏脸上闪过心虚，悻悻而道：“你外公在房间里歇着，你们回来的时间安排得太仓促，我还没有告诉他呢！”

　　　　这话说得连她身后的婢子们都不信，你要知道，三个舅舅都已经集齐，廖老太爷岂会不知。

　　　　廖素吟好强的心又上来了，她直呛道：“父亲是不是不肯出来见我？”

　　　　炎氏满脸窘迫，只得讪笑的点点头表示。

　　　　闻言，廖素吟自觉自尊心受到污辱，她站起身来，双手攥成拳头，道：“既然父亲不欢迎女儿回来，那女儿走人便是！”

　　　　说罢，她转身欲走，被炎氏紧紧拉住她，：“素吟，你父亲也是一时气不过而已，你别走，你走了能去哪里住啊！”

　　　　廖素吟冷冷的道：“回上官府，不碍你们的眼！”

　　　　这时，上官子霏也语噎了。

　　　　炎氏哭得老泪纵横，：“女儿，在你入狱不久后，上官书恒就已纳了一房小妾，还扶了苏月蔷做正室，你回去岂不要屈身于她人之下？”

　　　　轰！她的正室之位何时拱手让人了？！

　　　　廖素吟脸色全白，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的上官子霏忙扶稳了她，也是一脸诧异的道：“外婆，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炎氏摇头叹气道：“街头巷尾的传你母亲虐待小妾，残害妾室的孩子，我们也是从外面听来的，估计不会有假。”

　　　　廖素吟愤怒的大吼道：“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才拿嫁妆补贴他，助他仕途坦荡的！我不甘心，他凭什么休了我？说我虐待妾室的孩子，谁有证据？谁乱造的谣？”

　　　　她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问题，整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情气疯了，很不淡定了，扭头便走。

　　　　炎氏大声唤道：“女儿，你可别冲动，万事好好商量，也许还有机会扭转局面的！”

　　　　想她廖氏在燕城的地位，区区一个大夫人位置还夺不回来吗？廖素吟领着女儿大步往外走，出了门口便见上官府的马车停在了廖府门外，上官府的管家从马车上走下来，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上来。

　　　　廖素吟原本以为上官书恒是派了管家过来迎接自己回府的，心底乐得忘形，准备端着架子与女儿风光回府。

　　　　管家走到廖素吟面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唤廖素吟一声夫人，他道：“夫人，这是老爷让我给您送来的东西。”

　　　　廖素吟疑惑不解，素手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信件拿出来，顺着手一抖，映入眼帘的‘休妻’二字让她彻底懵了。

　　　　上官子霏拿过休书甩到管家脸上，怒斥道：“说，是不是上官瑾这个贱人让我父亲做的？她伙同苏月蔷这帮小妾室谋害母亲，诬陷母亲，她们不得好死！父亲怎么可以如此糊涂，不辩是非！”

　　　　在她看来，父亲一定是受了挑唆这才与母亲离合的。当日母亲为了帮她陷害上官瑾未果，还被苏月蔷与她联合起来爆出她曾经虐待上官瑾的事情，这一切像极了一场阴谋。她上官瑾定是在等着这一天，等着母亲被父亲休了，好借此来侮辱自己的。

　　　　越想越气，上官子霏浑身哆嗦，恨不得现在就去手撕了那贱人！

　　　　廖素吟一连遭受两次重击，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母亲——”

　　　　黍王府

　　　　夜里，上官瑾听完汇报后，将手上的笔放下，喝了口清茶走到窗边看着绒毛细雪。

　　　　一切变得极其安静，炭火在炉中安静焚烧着，她就这么在窗前发呆……

　　　　刘黍阔步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上官瑾那副略带迷茫的表情，她看着窗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肌肤如雪，一头黑发盘成美人鬓，珠光宝气却难掩她内心的苍老。

　　　　苍老？！意识到用了这词后，刘黍也被自己吓一大跳。

　　　　似乎是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回过头来，：“王爷什么时候来的，这些婢子们也不通传一声。”

　　　　刘黍道：“在想着廖氏的问题？”

　　　　上官瑾先是一楞，点点头。

　　　　“你这副模样本王倒是有些无从适应了。”

　　　　听了刘黍的话后，上官瑾微微蹙眉，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疑惑，呆呆傻傻的模样却是十分扣人心弦，：“王爷此话怎讲？”

　　　　刘黍荡起眩目的笑容，轻点了点她的鼻翼，：“初见你这副失魂的模样，就是不习惯而已！”

　　　　上官瑾拍掉他的手，瞪视他，：“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刘黍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好，本王不动手，爱妃别气，气大伤身。”

　第163章故意刺激她吗？

　　　　一大清早的，贤妃的公公来报，让上官瑾进宫一趟。

　　　　小菊特意给她梳了个好看的云鬓，戴上满头珠钗，又将那身从宫里新做好的五彩云绸穿在身上，珠光宝气的出府了。

　　　　一路上，方晓与方凌和上官瑾同坐在马车里。

　　　　憋着好一会了，方晓才忍不住道：“主子，我们这趟进宫见贤妃要不会跟王爷汇报一声？”

　　　　“恐怕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坐的是贤妃娘娘的马车，她这么提防分明就是担心我们派人去传话，拜年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该如何是好？奴婢可记得前几日见过贤妃娘娘，我们可没有开罪对方啊！”

　　　　方凌忍不住道：“上回我们家王爷不是提了射箭的事情吗？王爷还特意举荐抿王爷，说他箭术了得，结果抿王爷赢了名誉，显王爷倒成了个笑话，这趟过去也不知道贤妃娘娘会怎么样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