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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倒是钦佩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牺牲。”

　　　　刘黍见她如此，冷笑道：“其实，父皇这一生爱过许多女人，包括朕的母妃，你想多了，他并不是专情的人。”

　　　　上官瑾：“天下间又有哪个男人真的做到专情？”

　　　　刘黍眸底划过恶劣的光芒，：“皇后当着朕的面如此说，难道就不怕朕会生气？”

　　　　上官瑾后知后觉，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刘黍笑的好像阴谋得逞似的，合不拢嘴。

　　　　“皇上吓唬臣妾有什么意思，哼！”上官瑾嘟嘴，把脸狠狠的扭到另一边。

　　　　“皇上，皇上……开门啊！”远远的就听见院子外佳钰郡主的声音，厉声嚎叫，好不凄惨。

　　　　上官瑾承认，自己此刻有些幸灾乐祸，：“要不要见见她？”

　　　　刘黍：“你想见就见吧！”

　　　　上官瑾点头，许久没见过这个女人了，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成了什么样。

　　　　刘黍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勾起唇畔笑道：“她这几年过得极不好，她母亲生下她没过几年就死了，转手给安氏抚养，这安氏也不太喜欢她，容忍她在宫里嚣张跋扈不过就是像养条疯狗，想让她帮自己乱咬人罢了。”

　　　　上官瑾冷笑，这样的事情她确实见多了，内宅都是这样的。所以说，每一个嚣张的女人背后都是有靠山的，否则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同不相干的女人斗这斗那。

　　　　刘黍坐在软榻上，故作深沉状的单手扶着额头，风华尽显，体态极尽魅惑，：“还是要见？”

　　　　上官瑾点头，：“她这样吵闹臣妾也无法静心，干脆让她进来一次说得清楚，免得日后再来烦。”

　　　　刘黍朝那几个站在旁边的宫娥道：“放她进来！”

　　　　佳钰被人放进来时已经是衣衫凌乱，头顶的簪子歪歪斜斜的，完全没了端庄淑女的气度。上官瑾蹙眉，从头到尾的扫了一眼她，：“你就是佳钰？”

　　　　佳钰郡主回过神来，猛的磕头，：“皇嫂你要救救我，我不要嫁到那里！我不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呜呜呜呜……”

　　　　上官瑾含笑安抚道：“鲜卑国民风淳朴，那里的人性子豪爽，最合适郡主你居住了。本宫能够体谅你此刻的心情，未出阁时不免会有些心慌，无碍，嫁过去就会安心了。”

　　　　佳钰脸色涨成猪肝色，继续磕头，哀求她：“皇嫂，我知道你定是恨那次我与上官子霏联合起来陷害你的事情，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想出来的，我、我也是给她逼的！”

　　　　上官瑾：“本宫早已将此事忘记了，郡主何必再提。”

　　　　佳钰的脸色一僵，碍于她的身份，只能转头跪求刘黍，：“皇兄，我真的不要嫁到那个地方，鲜卑国人喜欢吃生肉，都长得很吓人，求求你不要将我嫁到那里好不好，呜呜呜……”

　　　　她猛的磕头，额头鼓起了一个大包，鲜血流了出来。

　　　　上官瑾眼神示意方凌去扶起她，假笑道：“此事你皇兄已经同人家协商好的，由不得你说变就变，郡主如果有这份心思来这里求皇上，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讨好你的新夫君吧！”

　　　　方凌拉着她往外走，佳钰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啊，我不要走，我不要嫁，我不要嫁去那里！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刘黍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有些无奈道：“心情可有大好？朕替你出了口恶心，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朕？”

　　　　上官瑾笑嘻嘻的道：“你是臣妾的夫君，帮臣妾出口恶气很是正常，就算是让皇上护臣妾一辈子那也是应该的。”

　　　　刘黍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好几秒后方回过神来，有气有笑，：“如此说来，朕做的这些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上官瑾眉眼间都是笑意，：“那是自然！”

　第353章见故人

　　　　佳钰离开之后，上官瑾窝在刘黍的怀里，两人交握着双手。

　　　　“今日又想同朕说个什么故事？”刘黍问道。

　　　　上官瑾：“没故事说了。”

　　　　刘黍：“这么快就没了？你那日才说过第一个，嗯，好似还没讲完……”

　　　　“你一直在怼臣妾，臣妾如此讲完它？”上官瑾一记白眼瞪过去，嗔道。

　　　　刘黍勾唇淡笑着。

　　　　上官瑾想了想，昂着脸看他，道：“你是真的病了？”

　　　　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这病是得有多稀奇？

　　　　刘黍：“真病了，还病得不轻，御医都无法医治的。”

　　　　上官瑾听罢，心里更不是滋味，：“自我嫁给你后，你便陆陆续续的病着，也是难为你了。”

　　　　刘黍唇角的笑意又添几分，：“只要你没事就好！”

　　　　上官瑾缩到他怀里，：“是不是她下的毒？”

　　　　刘黍身子一僵，点头，：“是！”

　　　　“那毒真有这么厉害？”

　　　　刘黍闭上眼睛，心底闪过一抹悲痛，脑海中浮现那个死在他的人。

　　　　“是很厉害！”

　　　　上官瑾：“怎么你现在一点征兆都没有，臣妾真不知该怎么说……”

　　　　“你不相信朕？”刘黍蹙眉，询问道。

　　　　上官瑾“也不是。”

　　　　刘黍叹息，：“倘若不是那日朕无意识中打翻了她送来的花茶，让闯进来的馋猫偷吃的话，也许朕现在就该是病入膏亡躺在了。”

　　　　那日也是诡异，他忙着梳理同上官瑾和白水瑶之间的感情，脑海中尽是上官瑾含泪逼迫他二选一的场景，就连穆监送花茶进殿都未曾察觉。

　　　　许是外头的野猫闻到花茶香味，站在他案桌面上苦苦盼着他赏赐一点，一直到他无意识的打翻茶杯，旁边的猫误以为是他要赐茶，跳到地上的起来，不多时，猫就一命呜呼了。刘黍心中大骇，连夜传来御医将花茶里的毒查出来，又是那御医从他体内测到有余毒的。

　　　　听完刘黍将来龙去脉讲完之后，上官瑾满眼惊愕的看向他：“白水瑶竟然如此歹毒？！”

　　　　刘黍苦笑，：“可能是朕那些日子待她不够好吧，所以她才……才想杀死朕。”

　　　　上官瑾：“所以，你让臣妾当皇后，想着万一你哪日归西后，臣妾也好顺理成章扶持儿子登基。”

　　　　刘黍双目灼灼的盯着上官瑾的面庞，抬手轻抚过她的额头，眉眼，鼻尖，脸颊，最后顿住在她红唇上。他满脸眷恋，：“当真是什么时候都瞒不过你。”

　　　　上官瑾握住他不安份的手，板着脸严肃道：“你是不是打算要是好不了就派人将她杀了，和她一起死？”

　　　　刘黍点头，：“差多不吧！”

　　　　“那我和轩儿呢？你就这样将燕国将给我们？你真的放心？燕国这么大，事情也多，你想要累死我们母子吗？”上官瑾眼泪朦胧，心酸不已。

　　　　刘黍搂着她，心里一阵揪痛自责：“对不起，朕不该如此自私。其实，这几日同你日夜相处下来，朕发现更加舍不得你，朕让你去找赫连煜帮忙就是想解掉身上的毒，想陪你和轩儿一起看燕国的锦绣江山。”

　　　　上官瑾搂着他，：“如果不是方晓死了，也许袁宏锦就能够此毒。”

　　　　刘黍恍然大悟，抓着她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朕怎么将他给忘记了！”

　　　　上官瑾也是后知后觉，原本就只是单纯的感慨，转念一想，找袁宏锦岂不是比找赫连煜更加容易。

　　　　翌日，上官瑾与方凌一同去祭拜方晓，打算在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巧遇袁宏锦。

　　　　竹林小山坡，上官瑾同方凌来到方晓的墓地旁，主仆二人见方晓的墓地上还插着香火，烧的纸钱也才刚熄灭，她眼神示意方凌等人去追。

　　　　果然不其，半柱香功夫过后，竟让方凌将袁宏锦抓回来了。

　　　　袁宏锦被侍卫一左一右紧紧压着，他愤怒的瞪视上官瑾。

　　　　上官瑾挥手将示意侍卫放他开，：“袁大夫，许久不见！”

　　　　袁宏锦干脆装聋作哑不吭声。

　　　　上官瑾也不与他一般计较，：“这些年你一直在守看着她？”

　　　　袁宏锦虽不作声，可表情却出卖了他。

　　　　上官瑾感受到他的悲伤，沉声道：“为什么不放过她，放过你自己，好好去做一名医者？”

　　　　闻言，袁宏锦瞳孔一缩，眸子黯淡下来。

　　　　上官瑾：“本宫抓你来不是要开导你的，本宫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袁宏锦问。

　　　　“回皇宫一趟，替本宫救个人。”

　　　　救人？！袁宏锦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什么人让娘娘亲自来请草民？”

　　　　上官瑾表情凝重几分，想了想，沉声道：“是皇上！”

　　　　袁宏锦抿唇不语。

　　　　“本宫知道你可以救他的，本宫自知当着方晓的面如此要求却实不妥，可本宫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卑鄙这一回，恳请你帮忙。”

　　　　上官瑾满脸真挚，见他不语，眸子也黯淡几分，眼神示意方凌该出马了。

　　　　方凌领悟，走到他面前，幽幽说道：“当年皇上救了我们姐妹二人，如果没有皇上，我们姐妹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市上，哪里……”

　　　　“我去试试！”袁宏锦直接打断她的话，因为这些方晓生前也同他说过，所以，他根本不用听下去就可以知道方凌想要说什么。

　　　　他抬起头见上官瑾满脸雀跃，忍不住泼她冷水道：“草民有些时日不曾拿过医术，只怕会医术不精，延误了皇上的病情。”

　　　　上官瑾听出他的顾虑，欣慰道：“试试总好过什么也不做，本宫已经派人去送信给北疆国赫连煜王爷，不出半个月时间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所以，娘娘这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袁宏锦道。

　　　　上官瑾脸色有些尴尬，：“当时听到皇上病重，御医无法医治时，满脑子只能想到鬼医的弟子，竟也忘记了你师父马一彬曾经也见过那换血治疗。”

　　　　“所以，你是先找了他，然后再想起草民，就来找草民的？”

　　　　上官瑾简直无地自容，：“你、你是燕国的人，如果能够医治好固然最好的，也免去了我们亏欠他赫连煜的人情，难道不是？”

　　　　听着她的解释，袁宏锦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去看看皇上的情况再说。”

　第354章医治好了

　　　　进了太医院大门，袁宏锦扔旧不敢相信，他摸着熟悉的门框，看着大门口那块牌匾，脑海里浮现着师父的背影。透过雕花窗棂，见到殿里端坐的人，袁宏锦浑身一震。

　　　　此时，刘黍正端坐在大殿里，只等上官瑾和袁宏锦归来。大殿的门扉被人推开，袁宏锦走上前，跪道——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黍在他下腰之时就伸手按住他的动作，浅声道：“不必多礼，今日是朕有求于你，叨扰你的清静，该是朕同你说一声多谢才是。”

　　　　“蒙得皇上厚爱，草民愧不敢当！”袁宏锦拱手说道。

　　　　上官瑾和方凌走进来，大殿的门又一次被人关上，冷风灌入大殿里，就趁着空隙间，躲在远处墙角上的人深深的望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将屋里的人数暗自记在心头上。

　　　　此时，刘黍再度开口道：“今日找你回来实属无奈，还望袁大夫能够体恤朕的苦心，这病就盼着你能够给朕医治好了。”

　　　　袁宏锦听着受用极了，当即热血激昂，叩首道：“昔日恩师承蒙皇上救过一命，如今皇上病了，草民能有幸医治好也算是偿还了恩师亏欠皇上的这份恩情，不敢妄自居功。不知皇上得的是什么病？”

　　　　刘黍看了一眼旁边的新任太医院院长，示意由他来说。

　　　　那人朝着袁宏锦拱手，答道：“是这样的……”

　　　　袁宏锦听得越来越蹙紧眉心，表情十分凝重。

　　　　“怎么？可是有什么让袁大夫难做的？”刘黍道。

　　　　袁宏锦良久后，面色冷凝说道：“此事恐怕有些难度，且让草民先把个脉象再说。”

　　　　刘黍强作镇定的伸出手来。

　　　　大约是半盏茶功夫过后，袁宏锦抬起手，娓娓诉说道：“皇上，这病已入骨髓，只怕换血也要医治上数月才能缓解。”

　　　　刘黍楞了一下，：“真有这么严重？”

　　　　袁宏锦：“确实如此，最好能够寻到解药，那样医治起来会比换血来得轻松。”

　　　　医者父母心，他始终不愿意看到这么多条人命全死在这里，如果能够寻找到更好的办法，自然是用那样的办法好。

　　　　他说的隐晦涩然，刘黍等人岂会听不明白。

　　　　上官瑾道：“本宫还有一件事情想问袁大夫的，医治好了后，皇上可会记起以前的事情？”

　　　　袁宏锦诧异，：“皇上失忆了？”

　　　　刘黍轻叹了一口气，单手扶着额头，：“朕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他心里只是有一种感觉对上官瑾既陌生又熟悉，与她相处时却又是那样自然，就好像曾经他们彼此相熟过。似乎是自己忘记过什么，可是仔细去想，又发现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袁宏锦摇头，：“此毒不会让您失忆的，皇上是不是之前伤到哪里，所以才失忆的？”

　　　　刘黍道：“朕之前被人下了蛊，身体恢复后才给人下了这毒，所以，不是这毒引起的失忆。”

　　　　袁宏锦点头，：“那就对了，那应该是之前的余毒未清，所以才没有恢复记忆的。”

　　　　刘黍愣了一下，随后站在原地，一时竟然没说话。

　　　　所人有皆楞住。

　　　　上官瑾更加激动：“你是说，皇上身体里还有余毒？”

　　　　袁宏锦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具体还要等草民仔细查清楚才知道。”

　　　　刘黍见上官瑾表情凝重，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安抚道：“皇后也不必忧心，一切静等袁大夫消息吧！”

　　　　约是半盏茶功夫后，太医院跑过来的小御医将事情原委告诉满月，不多时，贵妃寝殿里，白水瑶正斜躺在软榻上，吃着婢子递给她的甜食。

　　　　满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跪道：“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今早去了一趟郊外，在坊间请了名大夫进太医院，为求保密他们还遣散所有的御医，只留下自己人看守在殿门外。如今他们正呆在太医院里大约也有一个时辰了，好像是在研究什么事情。该不会是我们下毒的事让皇上发现端倪了吧？”

　　　　白水瑶捻着糖糕的手一阵哆嗦，那东西掉落在地上。她脸也刷白了，一颗心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是假？”

　　　　满月：“奴婢才言句句属实，我们安排的人回来传的信，绝对不会有假。”

　　　　白水瑶表情凝重，捏紧了拳头，：“莫慌，他们查不出什么事的！”

　　　　刘黍竟然对她提防到这种境地，他是什么什么知道花茶下有毒的？白水瑶美艳的面容带了一丝冷凝，终究没有再言语。

　　　　满月：“娘娘，如果东窗事发，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她又该如何收场？这个男人并不傻，他之所以容忍自己不过是念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倘若没了这孩子……白水瑶下意识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

　　　　不！他不会这么聪明的！

　　　　满月继续道：“娘娘，要不，我们去找峻王爷吧，由他出面来帮忙。”

　　　　白水瑶强作镇定的道：“你继续派人盯着，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过来通知本宫！”

　　　　满月也是绷紧了神经，张了张嘴巴也是没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便施礼道：“是！”

　第355章兄弟交谈

　　　　夜里，刘峻从外面回来，喝了酒的他步伐凌乱，有些摇摇晃晃的。

　　　　推门走进来，迎面就见大殿中央竟站着一人影，笔直修长，他慢慢的转过身来——

　　　　刘黍身上明亮的龙袍在殿内闪着光彩，他双目明亮，面孔一如往常般俊逸，只是那张脸上此刻是阴云密布的。

　　　　刘峻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般冷酷的神情，一时有些呆了。转念一想，心头瞬间了惊涛骇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照着往常一样跪拜：“臣参见皇上！”

　　　　刘黍按住他的肩膀，：“不必多礼！”

　　　　如今刘峻做了亏心事，自然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沉默良久后，肚子里的酒气上涌，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他鼓起勇气道：“不知皇上今夜来臣的府上有何事？”

　　　　刘黍眼神示意邵子阳将资料呈到他面前，淡淡的道：“你先看看这些东西。”

　　　　刘峻的笑脸如同被冰冻住一般，僵在脸上，受不住刘黍眼神的逼压，他随意翻了几页：“这……”

　　　　越看越心慌，眼前仿佛就是他和白水瑶厮混的场景，而躲在暗处的刘黍早将这一切窥得一清二楚般。刘峻越翻越惶恐，不知是酒醉的原故还是真的吓坏了，他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刘黍见状，心头一软，念及兄弟感情，他道：“此事当真与你有关？”

　　　　刘峻眼神心虚低着头，不敢随意乱看。

　　　　此情此景，如果他刘黍还不明白那是真的缺智力，皇位也确实要拱手让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