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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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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细小精致的锁骨镶嵌在凝脂般的肌肤,在倾城天光下的映照下,白皙得耀目。顺着那白往下,被被半掩的婀娜曲线。
  看着倒不大,怎生就那般柔软……
  傅行勋缓缓抬手,抚上了衣襟处。
  可突然间,他又回过了神来,激越放下,紧握成拳放于身侧。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傅行勋喉结微动,只觉喉间干燥,堵住了他所有的话,以及,呼吸。
  只剩跳动的心,困在他的胸腔,噗通欲出。
  “阿兄?”阮幼梨歪了脑袋,想要对上他别开的眼神,“你这是怎么了?还脸红了?”
  她突然的出声让傅行勋险些跳了起来。
  他忙往后倒退半步,反应激越。
  “天、天太热。”支支吾吾,一听就是假的解释。
  说完这虚假的话,傅行勋动了动喉结:“我、我先回了。”
  看着他极近落荒而逃的身影,阮幼梨砸吧着嘴,叹:“唉,看来,阿兄是操劳过度,脑子出问题了。”
  而后,她又长吁短叹了一阵,才转身往自己的厢房而返。
  天气燥热,阮幼梨出了不少的汗意,再加上之前被茶水泼了一身,衣衫被水意熨帖在体肤上,分外不适。
  所以回到了屋,她便让绮云备了水,打算沐浴。
  泡在浴桶里,阮幼梨浑身舒适,长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李成衍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今日虽是见着了阿娘,但阮家的忧患未除,她也始终放不下心中担忧。
  阮幼梨虽是阖着眼,可眉头却微微隆起,到底心中不顺。
  她这边心有忧虑,傅行勋在另一边,亦是心绪紊乱。
  他手执陌刀,于烈阳下的武校场习武。
  一招一式,迅猛敏捷,带起阵阵凌厉风声。
  他的招式并非花拳绣腿,每一个动作都喷薄出强劲的力量,凌厉且刚毅,携带着征伐沙场的摄人之势。
  暖阳的熠熠光芒浅镀在他的身上,用光影勾勒出他的身影。
  他的影子投射地面,时而突击,时而撤退,如强劲的风,难以捕捉。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傅行勋终是手腕一转,于半空挽出一朵剑花,收刀背后。
  封晋适时地递出一方白绢。
  傅行勋伸手接过,用以擦汗。
  “回去罢。”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吹开零落散在颊边的一缕青丝。
  习武之后,心律不齐,而原先的躁动,也不知是平静下来,还是被掩盖其中。
  傅行勋褪。去了衣衫,踏入温水灌满的浴桶。
  温热的水细细密密地将他包围,退却他所有的疲惫,也将他的燥热散去。
  他扬首靠在沿壁,长吐了一口气。
  心跳已然平静,沉闷地响在胸口。
  但是傅行勋伸手抚上胸膛,总觉得每一次的律动中,都像是掺杂了什么进去。
  他虽是对女子淡漠无情,鲜少做出怜香惜玉之事,可他到底不是不解风情,不懂情之一物。
  意识到失态的严重,傅行勋阖眼,眉间的褶子愈深。
  这……可不行啊。
  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她。
  或者说,是替代傅清沅身份的阮幼梨。
  倘若她就是阮幼梨,纯粹的阮家之女,就算她已有婚约,他也会用尽手段,让她心甘情愿地被他掠至身边。
  可偏偏,她不是。
  傅行勋手臂微动,抬手覆眼,心中的愁闷成了死结,无从解开,亦难以散去。
  不过也还好。
  傅行勋倏然睁眼,目光从指缝而出,隐露了几分决然。
  这才是初始,扼杀在源头,便无碍。
  所以接下来的几日,他都对阮幼梨视之不见,分外冷漠。
  阮幼梨对此感到分外不解。
  她折身望着傅行勋决然离去的身影,在心底不住长叹。
  唉,男人心,海底针。
  或者说是三岁一代沟,她和傅行勋有了一条又大半的代沟。
  所以她还是去找李成衍玩罢。
  顺便还能找他问问,有关萧立杨的事情。
  做好了决定,阮幼梨便再不耽搁,拉着绮云,就往府外蹦跶着而去。


第44章 缘分
  尚未远离的傅行勋听到她的欢悦脚步声; 徐徐回首,看向逆着天光、她的身影。
  就像是一只小兔子般; 每一步都带着一点轻跃; 而后; 一点一点没在远方,散在他的视野。
  傅行勋收回了视线,微微垂眸,被浓黑眼睫掩盖的瞳仁,墨色沉沉,琢磨不透。
  愣怔出神不过片刻,他便折身,往相反的方向行去,与她背道而驰; 渐行渐远。
  阮幼梨在行到门口时,微微侧眸; 却只见到他远行的背影; 背脊挺直,好似落落青松; 满是决然。
  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紧咬后槽牙,一阵气闷。
  不理她就不理她!
  阮幼梨愤愤地一跺脚,就踏过门槛; 阔步离开。
  但是她上了马车; 还是没忍住伸手; 掀开幨帷,往外看去,查探傅行勋的情形。
  然而入目的,依旧一道颀长挺直的背影。
  呵,果然很绝情。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阮幼梨又是一阵气闷,气急败坏地将幨帷给扯了下来。
  车夫轻喝一声,便驱赶着马车远去。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道,带起阵阵颠簸,起起伏伏,让阮幼梨的一颗心,也开始跳得紊乱。
  一路胡思乱想着,他们的马车总算停在了延平王府的门前。
  阮幼梨将将掀帘而出,跃身下车,就见到李成衍扬鞭策马,从广陌的另一边驰骋过来。
  他来时,扬起一道轻尘,似御风而至。
  而后,他紧拉手中缰绳,迫使骏马高扬前蹄,倏然停下。
  “阿沅。”他骑坐在骏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心中喜悦,胸膛剧烈起伏着。
  阮幼梨亦扬首看他,笑得眉眼弯弯。
  李成衍从马背上跃身而下,然后挥手,令下人将骏马拉走。
  “你知道萧立杨的事情了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她的跟前,笑问。
  阮幼梨轻轻颔首,顿了顿,又摇头:“不是特别清楚。”
  李成衍薄唇翕动,正欲说话,却见阮幼梨竖指唇前,让他噤声。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裂开嘴露出了一排玉白的贝齿。“是不是被流放了?”
  大齐律令,刺杀重臣勋贵者,散尽家财,流放边疆外,永不得归。
  李成衍的弯眸一笑确认了她的猜测,他颔首应道:“明日即启程,由刑部的官员押送。”
  “机智如我!”
  阮幼梨没忍住地一阵乱舞,在原地颤来颠去,一双手来回地举出头顶,衣袂亦随之颤动。
  她的这些动作着实入不得眼,滑稽至极。
  李成衍看着,摆首轻笑:“先进去罢。”
  “嗯。”阮幼梨停了动作,深深一点头,便提起裙摆,跟随他的脚步往府内行去。
  两个人年龄相仿,皆是二八年华,极好相处。
  但若要细究的话,加上上辈子多活的两年,阮幼梨还是要比李成衍大上两岁。
  可女子总归是希望一直青春年少,所以阮幼梨异常欣悦地接受了自己尚还十六的这个事。
  她伸手捧腮,侧眸看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啊?”
  闻声,李成衍也转首,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应:“承德二十七年的冬月十八。”
  “诶?”阮幼梨眨了眨眼,有一刹那的愣怔。“我、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显然,李成衍也有一丝错愕:“当真?”
  阮幼梨连连颔首:“我……听说我出生的那日,雪下得可大了呢。”
  阿娘在那日诞下死婴,阿耶在下朝归返的途中,捡到了被遗弃的她。
  而就在同一日,皇城里,李成衍出世。
  世事,就是这么巧合。
  “那可真是巧了。”李成衍看着她,笑意渗入了眼底。
  说着,他便令人上前,为她备下了许多可口的茶点。
  看着眼前种类繁多的吃食,阮幼梨险些流涎三尺。
  她摸了摸唇角,没触到那湿润,才呼出一口气:“你对我可真好,比我阿兄好得太多太多了!要是你是我阿兄就好了!”
  不待李成衍回应,她便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白腻藕臂,伸手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扔去。
  延平王府的厨子手艺高超,简单的藕粉桂花糖糕,都别具风味。
  玉质白润,绿意夹心,两相映衬,分外可人。
  而入口的滋味,亦是软糯泛甜,香氛入心。
  阮幼梨满足地长吐了一口气。
  李成衍单肘倚桌,只盈盈噙笑,望着她,始终未曾言语。
  等到阮幼梨飨足后,李成衍又带着她去长安西市闲逛了一番。
  其实,也不算是李成衍带她前往,而是阮幼梨随意地提了一句:“好久不曾去过西市了,也不知那边可有什么变化?”
  李成衍心细,噙笑颔首:“那今日,我便带你去瞧瞧?”
  阮幼梨乐得点头如捣蒜。
  临行之前,李成衍去换了一身常服。
  墨绿色的绣竹袍衫,映得那一截露出的衬领白的耀目,革带掐腰,玉佩垂坠,衬得他温文儒雅、翩翩如玉,贵家子弟的清贵之风。
  西市鱼龙混杂,他自然不能招摇前往,引人注目,是以才换上了这一身。
  阮幼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就回想起自家的阿兄。
  她家阿兄,不温柔,不体贴,关键是,还不会水。
  眼前的人,很温柔,很体贴,关键是,还会凫水。
  李成衍和她上辈子认知的傅行勋一模一样,可是,阮幼梨站在他的跟前,对上他的眼眸,心中却少了先前的那种波动。
  西市八街九陌,车如流水马如龙。
  阮幼梨和李成衍并肩而行,于熙攘人潮中缓步。
  街道两边行肆林立,奇珍异宝罗列,繁华似人间梦。
  阮幼梨到底是平凡女子,对这些耀目的珍奇玩意没甚抵抗力。
  所以到之后,她竟是将李成衍抛在身后,独自去搜罗那些珍奇之物。
  后来,还是绮云出声,让她回过神来的:“小娘子还要买吗?”
  绮云满怀的红翠首饰,很是委屈。
  阮幼梨眨了眨眼,又看向一旁的李成衍,更是愣了。
  李成衍的手上也没空着,一边几个盒子。
  阮幼梨又眨了眨眼,抿了抿下唇。
  她明明……还没走到这西市的一半呢。
  然而当今的延平王都在为她提拿物什了,阮幼梨只得在心中一阵长叹。
  “那我们……就先回罢……”尾音细弱,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
  晌午的时候,她轻驾出门,回府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
  看着仆从将她买的物什一件一件搬回府内,阮幼梨躬身向李成衍一揖:“多谢王爷的一路相伴了。”
  李成衍噙笑摆首:“只恨……没能生得三头六臂,让小娘子玩得尽兴。”
  他的话逗乐了她,阮幼梨忍不住掩唇轻笑,清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
  傅行勋听闻消息而来,正见到他们的这般模样,低垂了眼睫。
  “元策兄。”李成衍正对着他,自然一眼就见他看到,他扬唇一笑,唤。
  傅行勋掀眸看来,对他轻轻一颔首:“延平王。”
  他们的这般问候,悉数入了阮幼梨的耳。
  因为上午的事,阮幼梨对傅行勋心有愤懑,自是不愿对他多加搭理。
  故而向李成衍告别之后,她便提起裙摆,步步踏上石阶,擦过他的肩侧,往府内行去。
  整个过程中,她都挺直了脊背,高扬了下颔。
  绝对的冷艳!绝对的高雅!
  然而停在她身后的李成衍见她这般模样,微蹙了眉头。
  看来,阿沅果真是累着了。
  傅行勋的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
  她这又是和鸭子学上了?
  和他怄气,也犯不着这样罢。


第45章 矛盾
  翌日; 傅行勋又与李成衍于朝堂相汇。
  为萧立杨的事,朝中大臣分成两派; 争执不休。
  一派为萧立杨求情,一派在痛斥他的种种恶行。
  “萧侍郎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为国为民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圣人念在萧侍郎以往的苦劳上,就饶他这一次罢!”
  “萧侍郎胆大包天,谋害朝中重臣。他萧立杨的命是命; 难道武毅侯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驳斥完前者的话,那位大臣又向高居玉阶上的圣人深深一鞠,道:“圣人切不可心生慈悲,让这样的恶人继续留在朝堂; 祸害朝廷之根本啊!”
  ……
  后边又是一阵不息的争执; 圣人坐在龙椅上,伸手按住眉心; 一阵头疼。
  “此事……切莫再议。”终于; 他出了声; 让那些争论的大臣瞬时噤声。“萧侍郎刺杀武毅侯一事; 证据确凿,毋庸置疑,按照律法,理应该罚; 革职流放; 已经算是从轻了。”
  圣人发了话; 众人也不敢再论,只得齐齐俯身,大呼一声“圣人英明”。
  下朝过后,傅行勋和李成衍行在一起,一步步走下那一层阶梯。
  “此事,还要延平王相助。”傅行勋的嘴角微扬,眼角眉梢染了几分浅淡的欣悦。
  李成衍手捧玉笏,侧眸看他:“元策兄何必言谢?这本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悉心部署,除掉萧家。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无声垂眸,看着脚下的路。
  将将行到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就有一人横臂而出,将他们拦住。
  “萧司直?”傅行勋眉梢微抬,唤。
  来的人正是萧卓。
  他抱臂胸。前,下颔微扬,神情中满是倨傲之色。
  “延平王和武毅侯这下可是开心了,又除掉了我们萧家的一员?这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蜉蝣之力……到底难撼我们萧家这棵大树啊!”说完,萧卓没忍住嗤笑出声。
  萧卓是萧廷辉之子,张扬肆意,对人倨傲无礼。
  李成衍是天潢贵胄,自小习皇室之仪,克恭克顺,不矜不伐。
  所以,他向来对萧卓这样的人嗤之以鼻,分外厌恶。
  故而他紧抿了唇线,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卓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反感,忍不住冷嗤一声:“都说延平王温恭自虚、平易近人,可如今才知,延平王分明是浪蝶游蜂、目中无人啊!”
  李成衍原本只想避开他,不与他多言,可萧卓此刻却是咄咄逼人,激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你!”李成衍猛然侧首,紧紧地盯着他,胸闷气结。
  萧卓见目的达到,更是洋洋自得:“果然,我说对了。”
  李成衍心中郁结更甚,正欲出声时,身侧的傅行勋却拦住了他。
  傅行勋上前行了半步,缓缓逼近萧立杨,勾唇一笑:“若延平王是浪蝶游蜂,那萧司直又是怎样呢?我可是听闻,前些日子,萧司直看中了一名小娘子,求取不得,竟是强取豪夺啊。”
  他说得隐晦,但说给了当事人听,又是另外一种意味了。
  萧卓自认为那件事做的隐晦,可此刻被眼前的傅行勋一语道破,眯了眼眸,目眦欲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傅行勋眉尾一抬,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司直,告辞。”
  说完,他便瞥李成衍一眼,与他一同,折身离去。
  停在原地的萧卓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可傅行勋却又在此刻悠然地回首,对他长眉轻挑,挑衅一笑。
  迎向天光,他面部的轮廓被勾勒得清晰又凌厉,如鹰隼般,带了几分隐隐的攻击性。
  萧卓对上他目光,心底的那阵愠怒,彻底被勾了出来。
  他紧咬牙关,捏拳往身侧的朱红宫壁砸去。
  “阿卓。”伴着那声闷响的,还有男子的清冷声音。
  萧卓闻声回望,正见着绯色官袍的萧予峥款步行来。
  金带掐出一把劲腰,愈发衬得他器宇轩昂、挺直如松。
  “你这是作甚?”萧予峥停在他的跟前,冷眼看他,喝道。
  萧卓沉默着不说话,徐徐收回了挥出去的拳,依旧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隐现。
  正此时,萧廷辉也赶了过来。
  他垂眸,看见萧卓手上的一片斑斑血迹,瞬时拧了眉。
  “我就与你泽川兄去商议了一下事情,你就这般虐待自己?”
  “阿耶,”萧卓抬眼看他,鼻翼翕动,愤愤难平,“武毅侯和延平王着实是太过分了!”
  “到底是怎么了?”萧廷辉拧了眉,问得急切。
  萧卓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却低垂了眼眸,不知如何应答。
  这种事情,他又该如何说与父亲和兄长听?
  但萧予峥却像是明了了一般,冷声道:“你该不会,又去招惹哪家的小娘子,被他们知晓,并抓住把柄了罢?”
  萧卓猛然抬首,望着他,愣怔得难以言语。
  他这般反应,便是将萧予峥的猜测默认。
  萧廷辉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平了胸腔内躁动的气息。
  “你个逆子!成日都去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我们萧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说完,他便广袖一拂,愤愤地行过萧卓的身侧。
  萧予峥抬眉,看了一眼愣怔的萧卓,亦是无声离开。
  “泽川兄!”萧卓唤出声,却只让他为此停留了片刻。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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