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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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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上天让她重来一次的意义何在?
  扳着手指算算,她在这世间残喘的时间,也只有最后的九日了。
  时间这么短,既不能成大事,那就只有继续做上辈子没做完的事情了。
  她要继续!纠缠傅行勋!
  哪怕不能成为他的恋人,也要成为他心中最不能磨灭的那人!
  将死之人阮幼梨紧紧捏拳,做出了这个伟大的决定,甚觉自豪。
  正此时,和玉也端来了她的药。
  阮幼梨闻见那苦涩的味道,便禁不住拧了眉。
  “和玉,这药还得用多久啊?”她微微抬手掩了鼻,惆怅问道。
  和玉将黑乎乎地药水呈到了她的眼前,回答:“大夫说,得用到小娘子恢复的时候。”
  所以……这是要她喝到弥留之际吗?
  阮幼梨想到了这点,心中愈发惆怅,对眼前的药也愈发抗拒了起来。
  盛药的碗是上好的白瓷碗,洁白圆滑,流溢着盈盈的润光,好似白玉所打磨,盛着那黑乎乎的药水,愈显得那药卖相难看、难以入口。
  阮幼梨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她摇了摇头,出手拒绝:“以后别给我端这药上来了,我不喝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死的舒服一点。
  一天到晚喝这苦涩的药,还不是不能把黑白无常给驱走。
  她又何必要受这份苦呢?
  和玉一听,不免有些慌乱:“可是小娘子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小娘子若喝了这药,早日康复,也能少受些罪;若是不喝,在往后,您还不是得受这病痛折磨。”
  阮幼梨向来固执,做了决定就没有轻易反悔的道理。
  她坚决摆首,出口的简单三字表了心意:“撤了罢。”
  和玉没有顶撞主子的胆,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只得犹疑地端起托盘,一步一回头地带着药离开。
  接下来的两三日,和玉照常将药呈上,都被阮幼梨吩咐撤下,和玉无奈,只得照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幼梨总觉得,她不喝那药过后,反倒是没那么难受了,身子也爽利了许多。
  大抵是……回光返照了罢。
  阮幼梨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红颜薄命惆怅不已。
  活了两辈子,都是个短命鬼。
  她并手放在胸口处,做西子捧心状,对身后的和玉怅惘言语:“和玉,也不知我还能看这旖旎景色多久,所以趁着如今时光正好,你陪我到院中走走罢。”
  顺便,再与她的元郎来一次偶然的相遇。
  不,那是主要目的。
  阮幼梨想想那美好的偶遇,就觉得内心如那三春绿江般,随风漾开波澜层层。
  和玉陪阮幼梨在院中踱着小碎步,秀眉紧蹙,锁了一缕轻愁。
  然而阮幼梨一心只想找到傅行勋的身影,对她的这细微反应并未看在眼里。
  她矜持优雅地行在一片姹紫嫣红中,那挪动的小步子、行动的姿态,和名门闺秀所差无几。
  要她爹娘见着了她这般模样,定当欣慰异常,恐怕都是老泪纵横了。
  可阮幼梨在这院子里来来往往走了好几遭,也没能见到傅行勋的半点影子。
  这不免让她一阵失落,连继续装腔作势的心思都没有了。
  “小娘子走了这么久,可累了?”和玉心细,看出了她的失神,不由出声问道。
  阮幼梨轻轻颔首,发出一声叹息:“是有点,那我们就先回去罢。”
  和玉应了声“诺”,便托着她的手,引她往回走。
  绕过回旋的曲廊,他们在一处山石堆砌的假山前遇见了一个人。
  正值韶华的年轻女子,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外罩着蜀绣彤色大衫,裙摆绣以绚烂绽放的缠枝蔷薇,簇拥成一团一团的,愈发衬得她肤光如雪,颜若朝华。
  是傅行勋的母亲。
  当然,是继母,过世老侯爷的续弦——萧筠。
  阮幼梨在前世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印象……倒是蛮深的。
  她抽了抽嘴角,不甘不愿地上前向她行了个礼:“夫人。”
  萧筠下颌微抬,示意她免礼。
  她垂眸整了整挽在臂弯的半臂,冷嗤道:“听说你这几日倒是率性的紧,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药都不肯吃了。”
  因为在上辈子阮幼梨与她有过一点节分,所以阮幼梨现下对她没甚好感,可碍于如今的身份,只得规规矩矩地回了她的话:“劳夫人费心了,儿不吃药也是有儿的道理。”
  闻言,萧筠手上的动作禁不住一顿,连唇角的笑意也瞬时凝滞。
  阮幼梨低垂着眼眸,错失了她这些细微的反应。
  发觉她再未言语,阮幼梨也不欲与她多相处,下一刻便接着道:“阿沅身上的这伤尚未痊愈,现下也乏了,若夫人无事,那我就先回屋了。”
  萧筠没有应允也没有阻拦。
  阮幼梨将她的沉默认为成了无声的准许,只微微颔首,随后领着和玉离开。
  她掀起了碧纱橱上垂坠而下的珠帘,撞出一阵悦耳的泠泠之声,绕过黑檀绣木樨的丝帛屏风,复又躺回了她的雕花软塌上。
  因为身体和体型的缘故,她总是这样易觉疲惫。
  阮幼梨平躺在软塌上,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问候在她床前的和玉:“我怎么就这么胖呢?”
  “也都怪那大夫开的药,竟有这么大的副作用,让小娘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回想起傅清沅以往的那般模样,和玉也禁不住感慨。
  闻言,阮幼梨一阵激越,猛然从榻上弹了起来,睖睁了一双杏眸看她。
  那直勾勾的热切目光,惊了和玉一大跳。
  “你是说傅清沅我以前还是很美的对不对?”阮幼梨语速极快地问道。
  和玉缓了好一阵子,才从她的话中提取出她的问题来。
  “……是。”她回答得期期艾艾。
  “那有我以前的画像吗?”阮幼梨目光里的热切更甚,直让和玉招架不住。
  和玉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去为她寻找,可她将将转过身去,就被猛然出现在眼里的人惊得差点仰身摔了下去。
  她忙是稳住了脚步,俯身行礼:“见过侯爷。”
  而大喇喇趿坐在榻上的阮幼梨也登时两眼放光,而后抑扬顿挫地呼出了声:“阿兄!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看阿沅啊!阿沅在这里等你都等得快成秋日蔫去的花了!”
  听了她这番感情丰沛的诉衷肠,傅行勋的眉峰不由得抖了抖,险些就没能控制得住自己撒手走了。
  但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故而还是单手托稳了手中的托盘,没带丝毫抖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象一下有理嗲里嗲气的声音,作者君娇弱的虎躯一震~!
  脑残粉!真可怕!!!


第3章 差错
  “你该吃药了。”傅行勋一手弯肘托盆,一手端起搁置腹前,踱步向她靠近。
  直到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立在她的身前,阮幼梨才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正了自己的仪态,并腿合膝端坐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装可怜,小。嘴一嘟,又开始用她那甜糯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磨他:“阿沅一点都不想吃呢!阿兄能不能将就阿沅一下呀!但是呢!如果阿兄真要阿沅喝的话,那阿沅……一定要阿兄喂我才行哦!”
  说到最后,她像是眼皮抽搐似的,眨个不停。
  此为《书中自有金龟婿》第三条:“睫若蝶翼颤动,微之媚眼如丝、明眸善睐,将百媚横生,迷人心窍。”
  傅行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
  他阖了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终于又转首过去,对上她抽搐的眼,心里又是一阵折身离去的冲动。
  “你……”他伸出去的手指颤了颤,到底是嫌弃得连指她一下都不愿,“能不能正常一点?”
  阮幼梨脑袋一歪,继续她那番做派:“阿沅一直都是这样子呢!阿兄要阿沅怎么样呢!”
  这一次,连和玉都快撑不住了,浑身一个激灵,打得她差点腿软摔倒。
  傅行勋惊异于自己留下来这么久的耐力,他磨了磨后槽牙,恶声恶气道:“把嘴张开!”
  “阿沅很乖的呢!阿兄说什么阿沅都会听的呢!”说着,她当真乖巧地如他所言,闭眼张嘴:“啊——”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辣手摧花”这四个字被他运用地活灵活现。
  他直接扳住了阮幼梨的下颌,而后一掌拍起手中的托盘,在托盘和药碗落下时,敏捷迅速地伸手,夺过了药碗。
  托盘落在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时,阮幼梨也被猛然灌入口喉的苦涩药水呛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她错愕地擦去从嘴角流溢出来的药水,而后不停地轻拍着胸口,咳得眼中泪光盈盈。
  而她雪白的下颔处,也因他方才的紧扣而留下了一点红痕。
  “真乖。”傅行勋愉悦地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和玉,终于勾了嘴角,向她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相貌本就出众,如今笑起来,更是夺了世间光华的耀目。
  眼中碎光流转,唇畔弧度恰好,些微的笑意将他的面容点缀得愈发生动清隽,好看得一塌糊涂。
  阮幼梨抬首见着他这般模样,又差点窒息。
  这世间……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人啊!
  傅行勋给她喂了药,心情大好,对她此刻的赤。裸直视毫无反应。
  他抽了白绢擦拭去指尖沾染的乌黑药水,沉声道:“以后好好吃药,别任性。”
  “哦。”
  才不要呢。
  她还是等他来给自己灌药罢!
  下颌还能碰到他的指尖,甚好甚好。
  傅行勋全然不知她内心所想,见她笑得一副傻样,啧啧两声,便折身离去了。
  他本就是听了傅清沅身边侍女所言,才踏足过来的。
  傅清沅……决不能出事。
  至少,不能在他的手里出事。
  傅行勋又用拇指摩挲过方才沾染药水的那处指尖,终于再提了脚,阔步离去。
  他的离去带动了珠帘,泛起的泠泠之声就像是阮幼梨心中的悸动。
  她做西子捧心状,忍不住阖眼长吐了一口气。
  能碰到元郎的小手,极好极好。
  好得让她立马死去都愿意!
  正当她沉迷于方才那美滋滋的肌肤相触时,和玉却忽然提起了正事。
  “小娘子还要看那画像么?”
  阮幼梨愣了愣,而后一口应下:“要!”
  和玉也是个手脚伶俐的,很快就将那画像翻了出来。
  画轴一点一点地展开在阮幼梨的面前,而她心底的惊异,也如藤蔓般一点一点地生长,缠绕在她的心头。
  画中的女子叠手小腹前,姿态优雅得体,肩若削成,腰若纨素,如同柔婉翠柳般,纤细绰约。
  远山眉如黛,桃花眼似水,琼鼻樱唇,凝脂堆雪。
  盈盈浅笑间,端的是雅致婉约、清灵透彻。
  这分明……就是前世她的模样。
  只是,她更张扬、更肆意,没有傅清沅的半点婉约。
  阮幼梨愣怔得良久未能言语,她嘴唇轻颤,抬首看身前的和玉,因心底的不可置信而声音轻颤:“这当真是先前的……我?”
  和玉对上她睖睁的眼,心中生了几分感慨。
  小娘子当真不能接受自己一下子变这么胖的事实,都不敢相信自己先前所有的倾城之姿了。
  她忍不住喟叹出声:“是的,不过小娘子切莫担忧,待小娘子病愈之后,相貌也定能恢复如初的。”
  阮幼梨着实不能接受这件事。
  她分明和傅清沅无亲无故,又怎生……长得这样相似?
  心中忧虑过甚,阮幼梨很快又倦了起来。
  她挥挥手,示意和玉退下,而后又卧在榻上,不安稳地眠去。
  又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像是真实的过往,又像是她臆想的种种,一点也不真实。
  梦里,她肆意飞扬,策马疾行,笑意明媚胜过三春暖光。
  “驾——!”她扬鞭甩在马臀上,任耳畔的风声愈发猛烈。
  马蹄声嘚嘚,扬起飞尘一片,乱了人眼。
  山间人烟稀少,所以她就更没了什么顾忌,扬鞭驰骋。
  就是因为这样,意外发生的时候,她才是那样束手无策,没有一丝的防备和挽回的余地。
  山间的路七弯八拐,尤其是在拐角处,完全看不见另一边的任何情景。
  她驾着马,飞驰般地从山的另一边冲了过去。
  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迎面而来的一路马车根本是措手不及。
  “小娘子小心——”驾车的马夫声嘶力竭地提醒车内的人,眼疾手快地拉紧了缰绳,可那骏马却因此受惊,躁动不安,而后扬了蹄子飞驰起来,也向阮幼梨的那马撞去。
  “吁——”阮幼梨勒紧了缰绳,想要将身下的骏马控制住,可她到底无力转圜。
  临到最后关头,她双眸睖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向自己撞了过来。
  身下的骏马扬了前蹄长鸣一声,便将她从背上摔了下来,而另一边的那路马车也是同样的境况,被受惊的马拽下了山坡,滚下了山坡。
  阮幼梨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她就看着自己同那马车从山上滚了下去,被荆棘锐石刺破体肤,最后伤痕累累地停在了山脚的平地上。
  这件意外是她造成的,她绝不能对那一行人袖手旁观。
  然而她颤动了一下指尖,却再没有力气起身去察看他们的情形。
  最后,她是拖着极近麻木的身躯,一下一下艰难爬到马车前的。
  马车已然侧翻在地,轿帘自然地垂落下来,显露出里边的情形。
  车里面,是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一人绮罗绫缎加身,一人衣衫素净布料较为粗糙。看样子,应当是一主一仆。
  两个人此时皆没了意识,东倒西歪地躺在车内。
  “小娘子……你们醒醒……”阮幼梨几乎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去拉扯离自己较近之人的衣摆,试图将她们唤醒。
  毫无意识的富家千金随她的力缓缓侧过身,凌乱青丝掩映下,肤如凝脂,隐隐约约露出发丝的那一方下颔小巧秀丽。
  鬼使神差般的,阮幼梨伸出了手,缓缓地撩起了她的黑发。
  而那个富家千金的面容,也一点点显露在她的眼前。
  一时间,阮幼梨愣怔在原地,心中澎湃起了惊诧的惊涛巨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击在她的心头,让她暂失了神思。
  这个人……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有路过的村民好心救起了她们,将她们从车里拖了出来。
  而闻讯翻来的阮家和傅家,竟阴差阳错地认错了人。
  阮家带走了傅清沅,傅家……带走了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样发生的。
  阮幼梨从梦中缓缓睁开了眼,不免有些神思涣散,讷讷地不知所言。
  这件意外,在她的前世也发生过。
  只是与这次不同的是,她和傅清沅在前世并未被认错。
  她仍旧回阮家当她的阮家千金,傅清沅也仍是武毅侯之妹。
  服侍在她身边的和玉许是外出有事,屋内竟见不到她的踪迹。
  但阮幼梨也没那个心思去叫她。
  她自个儿掀开了锦被,拖着庞大的身躯笨拙地从床榻上下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菱镜前,坐在绣墩上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她缓缓抬起手,放在肉呼呼的脸颊上,惆怅且迷茫。
  这眉眼,还是能看出自己当初的影子来的。
  原来,她不是附身到了傅清沅的身上,而是回到了两年前的那场意外,阴差阳错地成了傅清沅。
  她还是她自己,她还是阮幼梨。
  这副身子是她自己的,也许……她并不会像傅清沅那般,早早地成红颜枯骨。
  想到了这一点,阮幼梨登时就觉得开心多了,连唇角都勾起了掩不住的笑意。
  真好,她还能继续活着。
  去做前世做不了的事情,去了前世剩下来的遗憾。
  “和玉——”
  一时间,阮幼梨竟紧张得有些难以自已,下意识地出声去唤和玉,然而她唤了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和玉的回应。
  最后,还是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前来将事情原委说给她听的:“小娘子,和玉姐她出府买药去了。”
  阮幼梨闻言,只轻轻颔首,而后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姿态卑微的小女孩,笑:“那你带我去找她罢。”
  在这屋子里待久了,着实让她闷得慌。
  阮幼梨平日里虽与她的大丫鬟和玉相处较多,但对于她的这两个小丫鬟,还是略知一二的。
  眼前的这人,便是其中之一的绮云。
  可绮云却并没有照她的吩咐引她出去,而是猛然跪倒在她的身前,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小娘子恕罪!和玉姐说了……娘子现在,身子虚弱,不宜外出,所以还希望娘子能留在屋里,莫要四处走动!”
  她这番话听着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这过激的反应,让阮幼梨蓦然紧蹙了眉头。
  她身边的这个和玉……怕是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对对不对!有理就是重生对不对!
  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先!口亨!
  冷得瑟瑟发抖的耿。三千。遥急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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