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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是不容易忘却的。
忽然之间，古月有种被人戳中了痛处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他虽然不知道，宁柏竹是如何猜出自己的内心深处的，但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或许这才是主人将她留在身边的目的吧，虽然是不知道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作为古月来说，他看宁柏竹的眼神已不再是之前那般不屑了。
其实别人怎么自己，宁柏竹根本没什么所谓，不然她也不会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爱财了，毕竟要比装，宁柏竹觉得自己并不会比别人差，只是她觉得那种方式活着太累。
一想起前世的自己，宁柏竹就觉得可笑，大概是那两个人太会装了，所以她才看不透的吧？也不知爸爸留给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瓜分的干干净净了，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恩恩爱爱的生活在一起了。
宁柏竹忽然而来的情绪变化，让古月有些疑惑，可是他也不会主动去询问一些什么，就那么跟着宁柏竹往前走。
“宁掌柜，军营不在这边。”许是宁柏竹平常走惯了，所以不知不觉间，古月就跟着宁柏竹回了酒馆，只是不过一夜，原本热络的酒馆已是一片废墟。所有繁华的场景都已经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一片苍凉而已。
看着自己兢兢业业累计下来的家业荡然无存，宁柏竹还是有些心疼的，只不过所有的话都只不过化作一声叹息：“这条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了，已经习惯了。”
宁柏竹笑了笑，将那份苍凉尽数压进心里，最后再看了一眼她生活过的地方，然后跟着古月离开了。
说到底，宁柏竹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因为她知道自己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彻底不属于这里了，对于未来她是迷茫的，只是重新活过一次了，宁柏竹心里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行到一半，一直不说话的古月忽然拉住宁柏竹的手问道。
“怎么忽然问这个？”宁柏竹的情绪还是有一些低迷，所以根本没有搭理古月的意思，只是看古月的意思，得不到答案是不愿意放开的。
“好奇而已，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我看到的那种女人。就像是昨天，你虽然害怕，但你却没想着自己离开。为什么你选择了留下，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想到这些，古月就越是好奇，她觉得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变成了一个谜。





　　第25章　你要与我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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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并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任他，把他当成了伙伴，人是多变的，你看到的可能永远就只有他的一面而已，所以纠结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最重要是你觉得他值得交朋友，那就可以了。”
宁柏竹不喜欢说大道理，只是面对古月的时候，有些话还是脱口而出了，从她眼里看到的古月似乎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经历了战场得洗礼，经历了各种鲜血的洗礼，可有些时候她看着古月的时候，就是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古月被宁柏竹一番话说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奇怪的是又感觉哪里都对，这对于古月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忽地，古月似乎变得有些赌气，他放开宁柏竹的手闷声不响的往前面走了，弄的宁柏竹有些莫名奇妙的，不明白这人这会子作的又是什么妖。
宁柏竹到达军营的时候，凌风正站在军营的入口处，军营正中间高高耸立着的应该是夜云宸的帐篷。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去休息？”宁柏竹一见凌风一个人在那儿站着，不免有些担忧。
“我无碍的，宁掌柜不用担心，爷怕你一个人进不来，就让我在这儿等等你。只是你跟古月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儿吧？”凌风摆摆手，表示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
“没什么，古月平常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宁柏竹摇摇头，自己跟古月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又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只是那孩子问话的方式太过于奇怪了，这让宁柏竹有些在意。
“古月还是小孩子心性，若是惹恼了宁掌柜，还望您不要在意才是。”凌风有些不明白宁柏竹问题里的意思，他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古月这孩子又发脾气了。
“那倒没有，只是他忽然问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可是我的回答似乎不能让他满意。”一想到，古月拉着自己的手臂，无比认真的问出这个问题时，宁柏竹就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有想到，夜云宸这种人的身边竟还有这般可爱的存在。
“原是如此，古月这孩子从小就跟在我们身边虽然也经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战争，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望宁掌柜多担待了。”
凌风似乎也能够猜想到古月再问出这个问题时，脸上的表情来，对于古月，很多时候这几个人都会格外的宠爱一些，倒不是因为他年纪小，只是有些时候他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孩子罢了。
“不会，我觉得有趣的紧。”宁柏竹生性还是比较随和的，所以在听到凌风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和古月计较。
“爷叫你去！”宁柏竹正与凌风说着话呢！古月就过来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古月的面上稍微带了一些不自然，在把话说完之后，这人就匆匆跑开了。
宁柏竹刚要回话，古月就伸着他的大长腿离开了，害得宁柏竹一句话横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憋坏了。
“爷叫你，你便先过去吧！”凌风倒是识趣儿，一听自家主子要见宁柏竹，就把所有话题都中断了，然后自己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昨晚一夜没睡，精神有些疲劳也是难免的。
虽然不知道夜云宸找自己是要做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宁柏竹也不好不去，所以她还是调整了一下呼吸，往夜云宸所在的主账方向走去。
“你找我？”宁柏竹进入营帐的时候，夜云宸正在看地图，古代的地图虽然跟我现代的地图有些差别，可宁柏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桐城的地图。
“我找你也并无其他的事情，只是军营中人多嘴杂，又多是男兵，怕你一个女子不方便，以后你就住在主帐里。”
夜云宸头也没抬，依旧研究着自己的地图，可是宁柏竹一听到自己将要和夜云宸独处一室的时候，吓得整个人都慌了：“我没有听错吧，你要与我一同睡在这里？”
宁柏竹的反应过于激烈，激烈的让夜云宸有些不满，这个人是在嫌弃自己吗？这倒是奇了怪了，自己没有嫌弃她用了我的地方自己反倒被他给嫌弃了。
这是什么世道？自己也算是堂堂战神，居然会被一个乡野村姑给嫌弃了？好吧，他夜云宸承认这个女人有些举世的身世背景，但那又如何？难道这种一个背景还能够比得上自己的吗？
“你什么意思？”一想到宁柏竹有些看不起自己，夜云宸就更加生气了，他恨不得把宁柏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怎么？与我一同住委屈你了？”夜云宸说话的温度又冷了几分。他抬起头来看着宁柏竹，几乎想要把宁柏竹冻僵。
“不，不是的，只是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你与我同住一室，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影响了你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宁柏竹暗恨自己说错了话，可现在要想着圆回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夜云宸比宁柏竹想象的要聪明许多，这人也远没有宁柏竹想象中的要在意自己的名分，所以宁柏竹一时之间也不知应该如何说才好，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得此言，夜云宸冷哼了一声，这人还真在乎自己的声誉：“我不在意，若你不愿与我同处一室，你大可以随便找一个营帐入住，但是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里的人常年见不到女人，若是见你在这瞎晃悠，你猜他们会如何对你？”
夜云宸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子们，脱离家乡，脱离自己的娇妻，奔赴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保家卫国，本身就无处发泄，自己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少不得会被他们当成是慰安妇，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
知道夜云宸是为了自己好的，可宁柏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她倒不是害怕夜云宸半夜三更爬山自己的床，她就是觉得奇怪，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是跟一个男人睡过觉而已，那就是她的男朋友。
看着宁柏竹脸上跟走马灯似的一直变着颜色，夜云宸忽然觉得有趣的近，这宁柏竹开了酒馆，每日里迎来送往的，看着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却原来这般害羞。
夜云宸看得出了神，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营帐之内有人进来，这样的夜云宸从未有过，倒是让进来的人吃了一惊，心底里开始猜测宁柏竹的身份。
“将军？”进来的人尝试着叫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进来的好像并不是时候，他是夜云宸身边的副将，每日里进进出出的早已经习惯了。哪里知道要敲门，所以变成这样，也算是自找的。
“有何事？”夜云宸回过神来，对于自己那一时的出神感到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看着一个女子出神。
“桐城外二十公里处驻扎着的军队们忽然撤了兵，只是没多久又换了一批，看旗帜应是天齐国的军队，人数大概在五十万左右，若是真的打起来，我方怕是敌不住。”这个情况，副将其实前几日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找寻不到夜云宸的身影，也就没做汇报。
好在这几日他们似乎一直在做休整，也没有要发起进攻的意思，不然，他还真不知应如何是好。
“这天齐国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哪里会止五十万，加上忽然退去的小国军队，最起码也得有八十万，再加上临时从别处抽调过来的军队，起码也得有一百万，他们还真是看得起我夜云宸！”
敌军人数比自己想象中要多了一番，副将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的难看起来，五十万大军，他们又不一定能够敌过，更何况是一百万的军队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将军有何安排？”副将思索了一会儿，没能想出对策来，只好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夜云宸的身上。
“没什么好安排的，这注定是一场败局，远在京城的皇帝不可能派兵救援，桐城里组成的军队抓抓小偷还行，若真让他们上阵杀敌，恐怕也只能当了炮灰。”夜云宸缓缓道来的是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副将有些绝望，难不成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兵，都要折在这桐城吗？
“将军，我年事已高，家中老母亲也在前几年去世了，也无妻室孩子，死了就死了，只是军营里的那些兵，他们还年轻，家中娇妻正在等着他们回去，求将军帮帮他们。”
说着副将就跪了下来，自己能不能苟活于世，他当真是不在乎的，只是可怜了自己亲自带出来的那一批年轻的士兵。
前世自己也面临着这个情况，没有增援，可因为自己那一颗忠于国家的心，他拼尽了全部家当，虽凯旋而归，但得到的却是那样一个悲惨的局面，所以这一世他从未想过要打赢这场仗。
夜云宸低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副将，他已经跟着自己快十年了，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完全清楚，只是这个锅到底该由谁来背。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宁柏竹大概听明白了现在的情势，她不研究国家大事，所以对领土归属权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概念，但是她明白的知道若是输了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城中的百姓都是无辜的，若是能够完好无损的保留下他们，这应该才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说？”夜云宸也没料到宁柏竹会突然开口，他看了宁柏竹几眼，最终还是同意宁柏竹开口。





　　第26章　我们是同一条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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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不过是桐城中得百姓，面临这样的局面，我们也很难能够在不伤害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大获全胜，然为了保护好无辜的百姓不受伤害，是不是可以让桐城中的百姓打开城门，欢迎天齐国军队呢？这样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而天齐国的将领为了能够给桐城百姓留下一个好印象，应是不伤害他们的，这样是不是能够将伤害降到最低，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望两位将军谅解。”
宁柏竹一口气说了许多，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副将变了的脸色，当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副将那阴晴不定的面色，让宁柏竹噤了声。
“副将以为如何？”夜云宸心理是对宁柏竹的说法感到满意的，这样一来自己不用派一些无辜的士兵上去做炮灰，回到京都还有理由讲与老皇帝听。


“姑娘说的这些，与我营中的士兵来说自然是最好的，可是我们又该如何保证桐城中的百姓会主动投降呢？”副将思虑了一会儿，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对于桐城这样的边境城镇来说，在领土意识上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烈，虽然在京都，地图上将之化为云风国的领土，可因为当地的贸易，再加上人员的往来，很多人都并不会真正的将自己看成是云风国人士，所以在这点，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宁柏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桐城里的百姓们说到底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若让他们在战死沙场与苟且保命二者之间选择一个，我相信他们大多会选择后者，桐城郡守是怎么样的秉性，相信将军也清楚，只要稍加手段，他们自然会投降的。”
“还请姑娘指点！”闻言副将眼睛一亮，对着宁柏竹做了一个揖，希望宁柏竹能够给出一个方法来。
其实若不是因为知道将军并不受老皇帝看中，他想他也不会出这样的下策，这一次若是强行与天齐国开战，只怕是所有人都回不去了罢！
宁柏竹有些发愣，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夜云宸，发现那人老神在在的样子，心思似乎根本就不在这边。
她有些为难了，按理说，这些方案根本不应该由自己来出，而她讲的也不过只是理论而已，可看着夜云宸的样子似乎是一定要把自己推出去了。
“我认为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军队的名声要保住，但雷声大雨点小便可以了，当桐城百姓们知道自己这方敌不过，而京都不会来救援的时候，他们的心就会自动倒向那一边，届时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就可以让这事水到渠成了。”
“将军，不知您做何感想？”副将对于宁柏竹说的深以为然，他认为可行，虽然这样做对不起桐城的百姓，可…
他想起那日同在京中为官的好友与自己说的话，他最终还是不愿意让夜云宸以及军中的百姓冒这样的风险。
“你觉得行就好。”夜云宸对于宁柏竹所说的方法非常满意，虽然执行起来比自己的计划要凶险一些，可却比自己的计划更能够让人信服，毕竟当一个城镇主动投降了之后，自己这方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让人诟病的。
“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是否应该告诉您。”得到了夜云宸这样的回答，副将也不再说什么了，大意不过是他默许了这样子的做法。
只是好友的话，一直梗在他的心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不告诉夜云宸，只怕按照这人衷心的样子，最后会含冤而死，若是告诉了他，以夜云宸得能力，这云风国的天都要翻了。
“但说无妨。”夜云宸眼眸一缩，有些料不准他怎么会忽然与自己说这些。
“皇帝似乎对你有些不满，大意是因为你功高震主，让皇帝忌惮了。你且小心。”副将说完就不等夜云宸说什么就离开了。
其实他是没资格说这些话的，可是夜云宸是怎么样的人，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也实在不愿意让人因为老皇帝的猜忌就无辜送了性命。
夜云宸看着副将远去的身影，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前世似乎也是这样，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相信，反而将他以扰乱军心的名义关了起来，也不知这人后来如何了。
一想到这些，夜云宸身边的气压忽然低沉了下来，宁柏竹有些不明所以，这人怎么一下子变了，看他那阴沉的面色，宁柏竹也不敢凑上去和人家说话，只好一个人在边上呆着。
“宁柏竹，若是将来有一天，我要与这天下也为敌，你可愿意帮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夜云宸凉薄的嘴里幽幽的吐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其实当副将来说明前方战况的时候，宁柏竹就已经隐隐有了感觉了，若是真的想要保住桐城，他夜云宸不会表现的这么冷淡的。
虽不知夜云宸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这个人心里早已经有了计划，而自己呢？是不是真的想要跟着夜云宸的？
这个问题把宁柏竹难住了，她看着夜云宸，发现夜云宸也在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询问那么清楚明显，如果自己回答了不愿意，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宁柏竹不觉得夜云宸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是两个人因此造成的隔阂怕是会不小。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夜云宸有些懊恼自己问宁柏竹的这个问题，只是有些时候话到嘴边了，就这么脱口说出来了，压根也没有考虑过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过了大脑。
“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早在当日我同意随你一同进京之时，我们两个不就是被捆绑在同一根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