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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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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锋的武功,却是师从竹生。他没傻到去问为什么竹生不自己教,他的眼睛因为竹生的话变得精亮起来。
  他从来都是这样,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眼睛便是这样的有神,竹生想。不必赵锋问,她自己就解释给他道:“我本想自己教的。但他喜欢跟你在一起。他每天都能和我在一起,比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少得多了。我想让你们多处处。敛之,你愿意担任太子少傅吗?”
  赵锋凝视了她一会儿,躬身。
  “是,陛下。”他道,“臣愿意。”
  一如竹生曾经对毛毛所说,赵锋其人,最强的能力,不在其武功军事,在其生存的能力。
  大家都能克制自己,理智面对,在竹生看来,是最好的。   
  赵锋踏出竹生的寝宫,站在廊下。
  这寝宫充满了他的回忆。曾经他可以在这里自由行走,他虽有将军府,却一度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他曾半夜醒来,发现枕边无人,披衣赤足出来寻她。值夜的小宫女们都满脸通红,不敢看他。多么有趣。
  他曾蹲在这里,看着学步的毛毛拍倒在木质地板上,哇哇大哭,她却不许他去扶他,定要小小的娃娃自己站起来。多么有趣。
  那时候他拥有她和毛毛,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他的心是满满的。现在他才明白他不拥有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是他们拥有他。
  他站在廊下,只觉得心里空洞洞,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填满。
  定远侯赵锋遂加太子少傅。
  这一道旨意,令这一年多来众人对赵锋与竹君的种种猜想都沉寂下来。人们终于能再次给赵锋定位。
  他依然是手握重兵,功高劳苦的定远侯,依然是诸君之父。他只不过不再是女帝的男人了而已。众人恍然。
  因着这变化,所有人都在调整对赵锋的态度。
  没多久,宫中司膳的女官病倒了。
  竹生听说后,没说什么。但当司膳的女官病得一日比一日重,再起不了身时,旁人来请示竹生,是否要将其移出长宁宫。这是宫闱惯例,不叫重病之人留在宫中,以免病气不小心沾染给了君王。
  竹生却道:“不必,我去看看她。”
  她身边的几个女官虽感动,却都竭力想阻止她。司膳病得太重了,病气过给竹君可怎么办。但竹生还是去了。
  宫中人少房多,大家住得都很宽敞。
  白日里司膳还躺在榻上,脸颊深陷,实在看不出是往日那个干净整洁,工作起来麻利又细致的丰腴女人。
  惊见竹生前来探病,司膳拖着病体爬起来要行礼。
  “快躺下。”竹生在她榻边坐下,道。
  司膳就是快要死了,也不敢躺在竹君面前。硬是撑着身体,跪坐在榻上。
  竹生仔细的打量了打量她,挥手屏退了旁人。待屋中只剩下她二人,竹生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会病倒,是因为那日我看了你一眼吗?”
  司膳心中有秘密,太过沉重。那日一不小心,盯着竹生饭碗看的时间太久,叫竹生发觉。竹生便抬眸看了她一眼。
  司膳伏下身,额头触及手背,浑身颤抖,哪里敢说一个“是”字。
  竹生问:“你发现了,是吗?”
  司膳抖得更厉害。她便是因为做事细致,观察入微,才一步步做到了司膳女官,掌竹君饮食。不料这份细致有朝一日会害了她。
  竹生道:“你莫害怕,好好说话。”
  司膳不敢再不答,抖如筛糠,颤声道:“我、我未曾告诉过别人,陛、陛下已经……绝了饮食……”
  这便是司膳心中的大秘密,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日竹生看了她一眼,成了最后压垮她的稻草。
  她并未生病,她在绝食。她想一个人带着秘密死去,便不会累及家人。今日她向竹君坦白,已经没了求生的念头。
  她万料不到,这个秘密坦诚出来,竹君她……笑了。
  “好好的人,健健康康,突然一下子就病得不行了……”竹生道,“前几天我没想到这一处,这两天才反应了过来。”
  “阿筝,你莫怕。”她温声道,“我自幼修习家传的功法,此功法极是神奇,我十几岁时便可称无敌了。后来功法小成,我一修炼便可以不用进食。近来我的功法又进了一步,基本上可以不用饮食了。”
  “但这……于我,并不算什么大秘密,便是旁人知道了,我也无所谓。只是此事少见,或许会让旁人疑惑惶恐,我便从没张扬过,不想被你发现。”
  “小事而已,无需挂在心上。且放宽心,好好调理身体吧,你不在,毛毛说吃饭都不香了。”
  待竹君离开司膳的居舍,小宫女们隔着房门听到了司膳嚎啕大哭的声音。哭完,司膳叫宫女们上粥与她,吃得狼吞虎咽。
  竹生的听力比普通人灵敏得多,她走出很远,依然听到了司膳伏在榻上大哭的声音。那哭声中充满了死里逃生的喜悦。
  竹生自问,她虽在战场称得上是冷酷无情,但在这长宁宫中,从未苛待过任何人。可她身边的人竟会因为对她的惧怕想自行寻死。这并非因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因为她手握着对旁人生杀予夺的能力。
  竹生目光掠过庭院,不由生出了无趣之感。
  几日后,司膳调理好了身体,再度回到了岗位。
  毛毛见了她,很高兴,道:“筝姑姑,你身体好啦?”
  司膳很是感激,道:“殿下遣人赐给我的药材,臣都收到了,多谢殿下的关心。”
  司膳从此加倍的忠心,且想着法子帮着竹生遮掩,竹生辟谷这件事,于是没有传到旁人的耳中。
  这厢司膳才刚刚离开了病榻,那厢……国之栋梁的范伯常又有了情况。

  140

  书馆编修奉竹君之命搜集了各种提及到“天灾”的书籍。有正史; 有野史; 有话本; 有私人笔记; 有民间故事; 也有神话传说,甚至还有些画作。
  他们将这些呈给竹君的同时; 也奉了国相范深的命令,同时呈了一份给丞相。
  关于“天灾”这个话题,范深自是知道; 会涉及到的书籍范围很广。但当他终于在日理万机中得了闲; 叫书童把书馆送来的东西拿来与他看的时候,还是被数量的庞大的惊到了。
  “竟然这么多?”连范深这样博览群书的人都禁不住诧异。
  范深于是便从那本《醒世言》开始翻起。那本就是他叫毛毛读的书; 书里的内容他自然是烂熟于心,毫无新意。又翻了几本,大同小异。范深不禁微微的感到迷惑。
  竹生要书馆给她搜罗这些书籍,用的理由是对毛毛读的书感兴趣,这个理由,编修们信了; 范深是不信的。他倒是没有什么过硬的理由; 他就是直觉的不信; 直觉的感到里面有文章。
  只能说是; 他对竹生了解太深。
  从他决定奉竹生为主公,从他在澎城将那一颗城守印信献给竹生,硬将她推上了城守之位起; 竹生就成了他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人。
  范深在那一晚,快速的翻阅了许多本书籍,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每日下了值,回到家中,他都会继续。他看书和写字的速度非常快,是常人的数倍。但直到第五日上,他也没看出什么来。
  那一日他白日里公事繁忙,很有些疲倦,比前几日翻的少了几本,早早的就睡了。
  夜里,忽然惊醒。屋外雷雨大作,闪电照亮了夜空。
  范深起身披衣,推开窗扇观着夜雨。当又一道闪电照亮大地的时候,也照亮了他的心门。一个这些天,他心底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异样的感觉,忽然清晰了起来。
  一个令他不敢深想的念头,再也压制不住,再也不能回避!
  范深转身去了书房。
  翎娘身子沉重,早上便通常起得比范深晚些。竹生和她早就为女性官员制定了孕期灵活工作制和产假,她现在可以比正常情况下晚半个时辰去宫中的公署。
  杜城出征归来,受封永平侯。因此时无战事,他便赋闲在家,也并不去谋什么实职。他岳父妻子,一门二相,门第已经太过煊赫,总得有人要退一退。范深、范翎都有擎天之志,自然是不会退的,杜城便自动的做了那个退了的人。他乐得在家清闲,翎娘却对他心存愧疚。夫妻两个成亲十余年,相互体贴竟更胜新婚。
  每日清晨,杜城都要亲自护送身怀六甲的妻子去宫中,傍晚再去接她。为此,他没少被旁人取笑,道他是入赘了范家。面对这种说笑,杜城一笑置之,并不在意。
  昔日,他没能护住巧娘和翎娘。巧娘惨死,翎娘受辱。后来,他努力令翎娘成为了他的妻子,那时他便想好了,要守护翎娘一辈子。
  此中心意,自在夫妻情意流淌中相互理解,又何须为外人道。
  这一日清晨翎娘收拾停当,杜城扶着她准备登车,两人却看到范深的车子还在一旁,不由奇怪道:“父亲/岳父没去早朝吗?”
  他们遣了人去问,才知道范深昨夜竟挑灯夜读。夫妻两个面面相觑,杜城扶着翎娘去了范深的书房。
  书童和从人都守在书房外,道:“老爷在算数,说了不许旁人打扰。”
  但翎娘不是“旁人”,她挺着肚子,谁敢拦她。进了书房,她大吃一惊。
  堆了半间房的书她不意外,范深在读竹生正在读的书,她是知道的。她吃惊的是,范深的书案已经推到一旁,他席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算筹。而他身侧铺开的,却是历书!
  推算历法,最是耗心血。好端端的,父亲如何忽然想起来算这个?
  翎娘正要开口,范深却先开口了。他道:“别进来,别吵我。替我向陛下告几天假。”
  说罢,他就再不说话。
  这样的情形只存在于翎娘幼时的记忆中。父亲、母亲、叔父三个人关在屋子里,算得如痴如醉,祖父也从不说他们。婶婶只能无奈的和她作伴。
  翎娘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出了书房。在宫中,她替范深告了假。
  范深虽然有年纪了,却身体一直康健,十几年如一日的从未告过假。竹生又刚刚经历了司膳阿筝之事,不由她不上心,细细追问范深因何告假。待知道他在家中沉迷推算历法,不由得愕然。
  翎娘无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沉迷进去了。从前这种时候,是不许家里人进屋打搅他的。”
  竹生道:“不是生病我就放心了。他年纪大了,你看着他些。他们这种人一钻研起感兴趣的学问来,很容易沉迷得饭都不吃吧?”
  翎娘也愁:“正是呢。”又抱怨:“都这么大岁数了!”
  这日便提前早退,早早的回家监督她爹吃饭。
  范深身体无恙,竹生便不担心了。她只是好奇,似范深这等自制力极强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忽然就去沉迷了某样事物?她想着等范深进宫了自会告诉她,可她等了范深三日,也没见到范深的影子。
  第四日上,竹生等不下去了,微服去了范深家。
  在范深的书房外,书童和从人慌忙给突然出现的竹君行礼。杜城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岳父也不叫我进去。”
  竹生点点头,走到门前,朗声道:“伯常,我可以进去吗?”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范深嘶哑的声音,道:“请进。”
  竹生便推门而入。才进去,脚下便踢到几本书。地板上到处都铺着书,还有散落的算筹,书案歪歪斜斜,范深正自书案后抬起头来。
  竹生鲜少见到这样不修边幅的范深,发髻有些松了,眼睛通红,正盯着竹生。
  竹生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范深整整衣襟,站起来给竹生行礼,二人对坐。竹生看着范深,等着范深给她一个解释。
  她这并非是干涉范深的私生活。他们是君臣,范深身为丞相,撇下军国大事不顾,沉迷于此,她得问。他们是朋友,范深不眠不寝的沉迷于此,她也得问。于公于私,她都要问一问。
  范深通红的眼睛看着她,道:“正有事,要君为我解惑。”
  竹生微讶。
  范深道:“闻君令书馆搜罗涉及‘天灾’的书籍,我想知道,君要查的是什么?”
  竹生看着他,沉默不语。
  范深道:“出于好奇,我令书馆另备一份与我,这些天,我便在钻研这个。”
  竹生垂眸:“有结果吗?”
  范深点头:“有!”
  “与君初遇,相逢乱世,那时我便与君说过,此乱世始于一场大灾。”范深道,“如今,那场大灾已经过去五十余年。”
  “那场灾难的力量实在可怕,可毁城亡国。当时许国若不是有盛公子、乌陵王幸存,大约便可以直接从大陆上消失。”
  “但这并不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规模大到如此程度的天灾。小的时候读《醒世言》,读《九寰山海经》便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只是,我一直未曾把它们串连起来。直到,现在。”
  范深通红的眼睛盯着竹生,道:“五百年!”
  竹生道:“五百年?”
  “对,五百年!”范深声音嘶哑,“以最近一次大灾为对照,则更上一次天灾发生在它五百年之前。”
  “因为这天灾,许多东西都断绝了,学问、技艺、家族和国家的传承。然,终究还是有许多东西流传了下来。”
  “我根据那些流传下来的内容中的蛛丝马迹去推算,再之前的一次大灾,又在这一次的五百年前!”
  “能根据一些信息确定年代并推算出来的……我算出了五次天灾的年月!每一次,精准的相隔五百年!”
  五次,便是两千五百年了。怪不得范深要在家里不眠不休的算好几日。
  那些书籍太多,记载太零散。竹生更是不可能如范深那样,有根据某个话本里的一句台词便能确定大致年代的本事。她大略翻了翻,发现想确认自己的那个猜想很难,又不愿让旁人发现此事,便搁下了。
  不曾想,范深替她找到了答案。
  “果然如此。”她呢喃道。
  “果然如此?”范深盯着她。
  竹生抬眸看他,问道:“数据无误吗?”
  “无误。”范深涩然道,“算到第五回,我算得的是五百一十八年。我推翻了重算,果然是中间出了错。每次大灾之间,相隔五百年,不多一年,不少一年。再往上,已完全无法确认年份,成为彻底的神话了。但大陆有数千年历史,神话中也有许多记载,持续的时间应当更久远……。
  竹生打算了他,道:“不止。”
  “啊?”
  “万年。这片大陆的历史不止几千年,当在万年以上。”竹生道,“我了解的,是这样。”
  范深盯着竹生,沉默了许久,问:“是谁?为什么?”
  这样精准的时间间隔,绝非自然之力,必然是有什么人,或者有一些人,以超越常人的力量控制而成。
  竹生却蹙眉,道:“好问题。我也在想,为什么?”
  屋中陷入沉寂,过了许久,竹生问:“大灾之后与之前,大陆上有什么不同?”
  “天差地别。”范深道,“大灾之前,距离上一次天灾已经过去五百年,多是太平盛世。大城林立,城市繁华,人口稠密。一场大灾,城市崩溃,村镇消失,哀鸿遍野。待灾情过去,已失了秩序,战火四起,遍地饿殍,人口十不其一……”
  范深忽然停住,因为竹生的眼睛里闪动着了悟。
  她悟了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范深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想挖掘出到底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慢慢的,他的面孔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人口!”他牙关打战,背脊发寒。
  

  141

  人有多能生?
  在最开始; 竹生想推迟女性的结婚年龄。十五及笄; 十六许嫁。可这个年龄上; 女性的身体还未完全发育好; 生产便成了一道鬼门关; 太多女性命陨于此。
  但这个想法,却竟然连翎娘都无法支持她。很简单; 因为澎国需要人口。
  推迟结婚年龄,意味着降低出生率,减缓人口增长。而打仗这件事; 并非三年五年就能有结果的。在澎国建立之前; 这片大陆就已经打了二十多年了。一个男婴,用十五年的时间; 便可以长到十五岁,募入军队。
  人口,是立国的根本。没有人,什么也做不了。竹生便是有心,也只能向现实妥协。
  而后澎国国内渐渐安稳,她的人一直在生生生。范深一直掌握着全国的人口数据; 就在去年; 他还告诉她; 澎国的人口已经比立国之时翻了数倍; 这还没有把那些隐户算在其中,仅仅是正经在各城各县各乡各里登记了户籍的明面上的人口而已。
  人的生育能力,实在是强得可怕。
  可土地的面积却是有限的。范深和竹生都可以想象; 让大陆平安的发展五百年,人口会繁衍成一个什么样的可怕数字。
  羊圈有限,羊羔的数量却暴涨,总有挤不下去的一天。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牧羊人每隔个几年,便屠宰一次,这样,羊圈便宽松了。  
  这听起来似乎很合理,可如果你就是这圈中的羊呢?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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