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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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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可欣反驳,“真的不是我多想,你看他们。”
徐驰和夏林杏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见席昭拿了一瓶酸奶,绅士地为顾言抒拧开了瓶盖。脸上的笑容傻兮兮的,和顾言抒的阴雨绵绵很不相似,无论何时,席昭都是清朗的艳阳。
顾言抒正在赶昨天没写完的论文,左手随意去接,席昭尴尬地发现酸奶盖没撕完全,他一探手,温暖相触,两个人都是一怔,席昭赧然地收回手,将酸奶递到她书本面前。
“Word哥,来了!”
“我去,好正!”
“清大百年一遇如此人间绝色。”
顾言抒怔了一瞬,她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开跌宕的浪,张皇地望向那道门,那块黑色四方的黑板,那张简易的桌,和介于一切板正不阿、习以为常的风景之外的,山水画般男人。俊逸温眷的脸,熟悉得如一张囚住顾言抒足以让她窒息的网。
大约是错觉,陆九襄的目光与她交织了一个短暂的瞬间。
清大的学风向来是严谨克己,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所以乱糟糟的尖叫很快得到了收拾,意动的心得到了妥当的安放。
大家规矩了起来。
顾言抒也将没完成的论文塞进了课桌里。
陆九襄的手中拿着一只文件袋,里面装着一沓白纸黑字的手写讲稿,他将手稿慢条斯理地抽出,扶着桌沿,平淡有礼地自我介绍:“我是清大邀请的投资理财的讲师,曾忝列袁教授门墙。”
他背过身去,在黑板上板书自己的名字。
一勾一画,风骨遒健。
陆九襄。
冬天的教室,让顾言抒感到一种难言的沉闷。她撇过头,临窗的纱帘静止得像是镶在墙面上的幕布,毫无生气地耷拉着,纹丝不动。
陆九襄的视线在他只想注意到的地方,毫不悭吝地停留,可惜,只能在顾言抒不去理会他的时候。
如果可以改变,当年他无论如何不会对她说出那种话。
不会找别人,来伤害她。
如果早知他会如此悔不当初,如此,于无数酒冷残温里这般痛彻心骨,他不会那样。
陆九襄捏着桌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整个教室静得只剩下一缕轻细的呼吸,陆九襄清楚地知道那是属于自己的,唇角微抿之后,他打开了自己的讲义。
即使陆九襄讲得再无聊,也不会有太多人走神。
但事实与这种假设相反,他的讲课旁征博引,穿插了无数经典案例和分析,条理分明,逻辑严谨,比起专注认真的袁教授似乎更具有真知灼见。
顾言抒知道,陆九襄是哈佛出身,他还是国内顶尖的实业家,讲这门课对他而言毫无压力。
不至于让别人昏昏欲睡而已,但顾言抒昨晚几乎没合过眼,她疲倦地趴了下来。
席昭登时尴尬了,叫他来蹭讲座的人恹恹的,他却听得津津有味。席昭想了想,用自己的手肘去推顾言抒的胳膊。
讲台上的陆九襄停顿了三秒。
紧跟着他收回略显狼狈的目光,抿了抿唇接下去:“1977年,迪克希特和斯蒂格利茨建立的D…S模型,阐述了在不完全竞争市场结构下消费者……”
席昭没意识到陆九襄的异样,自然他眼下没有关注台上发生了什么。
他继续伸这胳膊肘,去提醒贪睡的某人。
顾言抒无奈,没有半点坐起来的意思,“让我眯一会儿。”
这声音太小,低得宛如娇嗔,席昭想起不久前答应了顾言抒做他男朋友的“请求”,恶趣味地凑下身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学姐。”声音荡漾得像个小情妇。
顾言抒失笑,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教室角落里传来一道清脆的耳光声……
打过之后,顾言抒和席昭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避无可避之时,过半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身上,当然,也包括顾言抒不愿直视的,讲台上的那个人。
陆九襄的手指,将桌上的一沓白纸捏出了细长的褶皱。
内心里分明妒火中烧,分明……
讲台上的陆九襄,那么说一不二的商界巨子,却无奈而压抑地阖上了双眸,刹那间宛如半个世纪般漫长,他徐徐地睁开眼,恢复淡漠地望向顾言抒和席昭。
“我的讲座,不需要心思不在此的人出席。”
席昭张了张嘴,正要分辨,陆九襄的目光凝峙而下,迫人的威压令人无形之中丧失了言语机能。
此刻的顾言抒,终于与他对上视线,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再有下次,请从这间教室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哒,作者君又来卖萌啦。
= ̄ω ̄=
☆、第三章
清冽,冰冷的声线,不掺情感,不容置喙。
席昭觉得干扰了别人的讲座,有点不大好意思,他想就这么息事宁人算了,可就在他一没留神之际,顾言抒已经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这个倔强的女人!席昭一面暗骂,一面低头把脸埋进物电实验书里。
本以为顾言抒会和陆九襄结梁子,毕竟她和老师抬杠也不是一回生了。室友姑娘们和席昭都有点小紧张。
陆九襄安静地凝视他,微熠挑起的眼眸里藏着一缕深不可测的墨色。
他在等她说话。
岂料顾言抒只是徐徐地弯下了腰,丝毫没有同宿几个姑娘和席昭所想的桀骜,她的声音携了丝歉意,“对不起。”
她不知道,就在她这句道歉出口之后,男人好看的眉眼动了一丝怫然的漪澜。
唇角下拉,陆九襄随意点了点头,从容不惊地移开了目光。
顾言抒低着头坐回去,整节课再也没有趴在桌上睡觉,当然,她也没有听,窗外有安静的雪花在飘曳,水珠掩着冰凉的玻璃窗滑下迤逦的痕迹,氤氲的热气在上面晕开一抹淡淡的霜花。
距离下课铃的敲响只余下三分钟。
同学们有些恋恋不舍。
这种讲座每学期几乎才一次,本该是面对金融专业的学生的,能轮到她们头上实属不易。
还好讲座下周还有一次。
真希望男神是清大本土讲师啊。
陆九襄的PPT在这里拉下黑幕,他抽出自己的U盘,视线往下拂开,染了一层星光的波浪,在某处时不自觉变得柔软。
然而当顾言抒察觉到教室里没有声音,她下意识去看讲台上的人时,陆九襄又妥善抽离了视线。
他说:“我知道你们其中有选了袁教授的课的,昨天教授与我信口谈了谈。”
重中之重的大事件啊。
屏息而待的同学们,瞻仰男神颜值之时,默默捏了把汗。
陆九襄的声音依旧清淡似水,不疾不徐:“期末考试的占比是百分之六十,试卷有点难度,”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袁教授即将出差一周,作业让我顺便带来,希望大家努力。”
这句鼓励像是刻意说给谁听的。徐驰勾起一抹笑容。
八卦的心挡不住啊!
顾言抒收拾书包的手僵直了,席昭看着脸色有点发白的顾言抒,凑近了问候道:“学姐,你没事吧?”
顾言抒摇了摇头,将书包收拾好了之后,她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席昭莫名所以被顾言抒牵起了手,被她拖走了。
鉴于牵手行为属于男女之间比较低级的交往行为,即便是朋友也可以勾勾小手,席昭没有表现出一丝挣扎,反而觉得学姐今天对他有种意料之外的温柔,他挑着唇哼哼着跟她离开。
陆九襄不再言语,开始收拾自己的课件和手稿。
徐驰和慕可欣果然一哄而上,就连夏林杏也随波逐流地飘到前面来了。
慕可欣先抢到的,于是人群里传来仰天悲愤长啸:“阿西吧!我才七十三分!七十三!跌破吉尼斯慕可欣记录了!”
幸灾乐祸的徐驰第二个拿到自己的作业,看到上面的红分数,登时眼睛一直。
“徐驰你多少?”
趁着慕可欣伸手来抢之前,徐驰退出了站圈,将作业摁在自己胸口,她表情不动地说道:“回去复习吧。”
不然期末考不过。
哎哎,那个老古板教授!有本事你别出差啊!
顾言抒在一道稀疏的柳影后与席昭分道,冬雪飘拂着,吹了满头霰珠,发丝里都是细碎的冰晶。她撑开了彩虹色的折叠伞,散漫地步入风雪里。
身后有男人压抑的咳嗽声。
顾言抒绕过羲和园的脚步不自觉地收住,握着伞柄的手,指尖掐入了肉里。
“顾言抒。”
记忆里唤她“小抒”,全天下只有他的声音最百转千回的男人,与雪花相融的嗓音,再也没有温度。
顾言抒的毛呢大衣上沾满了雪花,深黑的自然蜷曲的发软软地贴着下巴,玲珑小巧的脸出落得更标致了些,昔日的稚气,连同那些晦涩一道恍如旧世。
“陆先生。”她试着再度弯下了腰。
苍劲的雪松覆着满树宝塔状的雪白,风一吹,抖落无数棉絮般的碎花,他穿着深黑色的大衣站在松下,秀颀挺拔,凉薄的唇敛着一丝波澜。
漫天风雪里,他拾级而来,像尘埃里唯一而亘古的风景。
顾言抒从来就知道,她忘不了他。
她倾尽余生能够做的,只是让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能够少一点,再少一点。哪怕是蚍蜉撼树,但只要抱着这么一个信念,她总是能让他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随着时光淡去。
可在看到他的这一刻,站到他面前的这一刻,她前功尽弃。
顾言抒无比懊恼起来。
“寒假时间,回馨园吗?”
沉润的声音,宛如一片水静流深的湖泊。
顾言抒撑着伞,在原地没有走开,“陆先生,那是陆家,与姓顾的没有关系。”
这句话终于让陆九襄皱了眉。
对他哥是模棱两可式的婉拒,到他这儿便成了直面的推辞了?
“你永远不是外人。”他说。
顾言抒和他之间仅有一臂之距,却又隔了无数飘逸的雪。
行人稀少,望舒园里伶仃只影,有些单薄而可怜。
“陆先生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了么?”
她果然还是要旧事重提,陆九襄无力地闭了闭眸,顾言抒不着声色地提醒:“陆先生曾说过,从我姑姑和你兄长的婚姻结束之后,你我便毫无关联,以后各安天命。陆先生说,您的馨园可没有能让我下榻的位置呢。”
顾言抒冻红得像果酱的脸,纯洁无辜,那双眼睫扑扇了两下,她淡淡地扯着笑又鞠了一躬,“陆先生,再见。”
她毫无留恋地、穿越漫天飞雪而去。
陆九襄的目光裂成一道道冰棱。失控地望向自己的手心,才发觉什么也没有,刚才,明明是想走近前,趁她一转头,便牵起她的手的。
可惜,时机不对,场合不对。
他和她都不对。
这场雪缠绵了许久。
从那日国际贸理论课的平时测验成绩出来之后,宿舍里的三个姑娘,突然变成了雪里的三只茄子。
慕可欣的七十三分居然是她们四个当中分数最高的。
改卷的人到底是有多……咳咳,变态。
顾言抒对那张试卷出神了许久。它被平铺在桌子里脚,右上方有一个鲜红的数字——53。
不及格的成绩,但偏偏让顾言抒一直不愿移开目光。
“国贸理论的袁教授到底是有多刻板,还能不能好了?”夏林杏怨天不公,以62分的平时测验成绩险过。可是,课堂出勤率还占比百分之二十,照她这一来大姨妈就痛经,一痛经就逃课的效率,这样算下来,她可能平时成绩还没顾言抒多。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要被人灭了的不爽。
还是团灭,不是各个击破。
“这个袁教授的确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徐驰表示认同。
分数最低的顾言抒一个字评价都吝啬说,一副沉稳不惊的模样,让那三个叫苦连天的姑娘在她面前显得有点小小的虚伪。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三个人默契地不再多说话,各自复习备考去了。
顾言抒最近和席昭走得比较近,八卦的徐驰玩笑式的口吻旁敲侧击:“顾言抒,看不出来你喜欢小鲜肉嘛。”
“那是一根小辣条。”顾言抒不咸不淡地回应。
“哦?”徐驰挑着眉梢,大约是觉得这个比喻很新鲜,她追问,“那陆九襄呢?他是什么?”
顾言抒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在心里默默给出了答案——那个人,是这世上最严厉的戒尺。她不得逾矩,不得靠近他刻度以内。
他是严密,是精准,是永远无懈可击的算计。
徐驰品味过来,顾言抒和席昭之间并没有什么真实的进展。顾言抒这个人和一般女孩子不同,她说过她从小就不吃辣条的……
复习阶段的闲暇时,顾言抒接到了远在不知多少万里外的姑姑的电话。
她的姑姑顾枫晴,是T市有名的画家。从姑姑和陆思齐离异之后,这些年便一直辗转世界各地采风。
现在,她人在非洲。
“姑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言抒推算得出,顾枫晴那里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
听筒里的声音分辨率极低,但确认无疑,这是她嫡亲的姑姑。是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小抒,我赶不回去陪你过年了,今年,答应姑姑,你回去馨园好吗?”
顾言抒的唇肉被她咬得痛出了声。
泪水在眼眶中跌跌撞撞。
“你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去那儿了的。”顾言抒撇过头,努力眨着眼将瞳孔之中的那抹涩意逼退,“姑姑,那不是我的地方。”
她再也不要回去。
再也不要面对那个人。
再也不想即使坐在那所至少外表温暖的房子里,却处处扞格难入。
他们都是富丽之下的人,而她,终于不愿再那么卑微而执迷。
“小抒,你在怕什么呢?”顾枫晴语重心长,但听起来又好像带了三分笑,“怕你姑父?”
像是结痂的壳被人无心揭开,重新曝露于炎光之下。
顾言抒压抑的抽噎声终于让顾枫晴觉得不对,她心疼地皱了皱眉。
此刻,陆思齐对面一桌珍馐只觉得索然,脑中似乎还残存着陆九襄那道疲惫的声音——
“哥,让她回来吧,这段时间我搬到公司去住。”
陆思齐悠长而缓慢地叹息出声,到底何必?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卖萌打滚,求收藏,求点击,求各种虐作者君!
☆、第四章
顾言抒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简讯。
没有标识的电话符号,但她知道那整齐排列的十一个阿拉伯数字是谁的专属。
“顾言抒,不要挂科。”
只有文字,顾言抒也能想象得出某人恍如命令的口吻。
她的粉唇漾起淡淡的讥诮。她顾言抒的成绩在专业里虽然算不上优秀,但自从进入这座高等学府以来,也从未懒散放任,不管必修还是选修,她从未马失前蹄过。
何况,就算她挂科,也与他无关吧。
但其实,陆九襄只是手指滑到通讯录,点到“小抒”那两个字,顿了顿。眼眸里汹涌噬心的狂狼溢出,黑夜的浓墨将沙发上横卧的一道棱角分明的人影吞没。
他只是想和她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好。
“小抒,我都寂寞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可以有别人……”他揉着发痛的眉心,身旁透明的落地窗外,孤月攀升,在这座城市璀璨的灯海之上茕茕孤孑。叹息般的呢喃声,在冷咖啡的余韵里匀开一抹荒诞的寂寥。
同样的月色,正照耀在顾言抒的床头。
星天外,一幢幢摩天楼的霓虹灯影在银河里融化,了无痕迹。喧嚣沉默,繁华寂静,一切冗杂都被踩在这座城市的脚底,凉薄而无情。
陆九襄,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我长大了。我早已不再强求,不再执念,也许诺了不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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