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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入骨-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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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如今只能离京城越远越好,也许此生都难以再相见。
“长公主殿下,别犹豫了!快救温公子,快走!”晰儿忍着泪,推拉着幼薇往密道所在的方向去。
幼薇也不禁动容道:“保重,只盼还有再见之日。若是能够脱身,不妨来……”
“别说,殿下千万别说,”晰儿打断她道:“长公主殿下和温公子要去何处千万不要告诉奴婢知道。外面天地广阔,随意择一个去处即可。”
幼薇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若是告诉了她,凭皇上和他手下那些人的手段,说不定哪一天将晰儿弄得神智不清会说出来。
☆、第一八四章 桃之夭夭(四)
晰儿从怀里摸出一把铜质鱼尾钥匙放进幼薇手里,说道:“这是方才我假扮成朦儿与王内官擦肩而过时从他身上偷出来的,八成就是这一把了!”
幼薇来不及细看,可是仍瞧见那鱼尾的纹理以及鳞片的雕刻技法与鱼形锁头一般无二,想来是不会错。
幼薇收好钥匙,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本宫不知道朦儿为何要背弃本宫,可是毕竟主仆一场,本宫也不想就此置她于死地……”
晰儿道:“这时候殿下就别心慈手软了,将这些事推给朦儿是唯一的办法了。”
幼薇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本宫何尝不知道。但是万事万物总有缓和之法。这样罢,你将皇兄和朦儿的衣衫弄得乱一些。皇兄误会已与她有过肌肤之亲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晰儿点点头道:“奴婢明白了,殿下放心。”
幼薇又心有不舍地看了晰儿一眼,回身离去。
她穿过幽深的密道,走过层层叠叠的寒冰,终于又来到囚禁温苍的密室之前。
那枚鱼形的锁头镶嵌在暗门之中,被满室寒气冰镇得格外冻手。
幼薇的手轻轻拂过那七个刻满了文字的转轮,指尖越发地寒凉,足以抵消心头的热。
她爱的人就在门的另一端等着她。
她不能急,只能一静再静。
她没有时间试太多次。
七个转轮,代表要解这文字锁需要七个字。
她早前就推测,这七个字一定是出自唐代章孝标的诗《柘枝》。
便是韩道融题在为幼时的郭永安所画的那两幅画上的诗。
七言律诗,总共四行八句,分上下两部分分别题在两幅画上。
巧的是与情景极为融合。
比如说画着永安背影的那一幅画上题的是后半首,正好就有“背面羞人凤影娇”之语。
皇上对永安用情至深,他千里迢迢从汴梁到了岳州,随身带着当年韩道融为永安画的那两幅画,还用这画设下了一个局,可见这画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一定是想用这画永远地将温苍永远地锁在岳州,锁在这深宅大院的暗牢里。
就好像是用皇上与永安难以割舍的过去将温苍这个意料之外的横生的枝节彻底拔除。
可是究竟是哪一句呢?
幼薇想不出。
她只能一个个地试一下。
所幸只有八句,应该费不了多少工夫。
“柘枝初出鼓声招,花钿罗衫耸细腰。移步锦靴空绰约,迎风绣帽动飘飖。亚身踏节鸾形转,背面羞人凤影娇。只恐相公看未足,便随风雨上青霄。”
幼薇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她此前从未听说过这首诗。
可是如今的她浸润了玲珑骰子的灵性,记忆力奇佳,看过那两幅画便自然而然地记了下来。
她先转动第一个转轮。
转轮长时间被寒气包裹,转起来有一些涩,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响声。
果然,“柘”字出现了。
幼薇心中一阵狂喜。
这个字并不常用,看来之前的推论没错。
于是她将第一个转轮定格在了“柘”字上。
不出意外,这七个字应该就是《柘枝》的第一句“柘枝初出鼓声招”了。
可是幼薇随后转动第二个转轮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枝”字。
第二个转轮根本就没有“枝”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猜错了?
再仔细看看第二个转轮上现有的字,七个字合起来应该是“花钿委地无人收”。
这一句出自《长恨歌》,讲的是杨贵妃被赐死之后的惨状。
可是幼薇搜肠刮肚,都猜不出“柘”字与这七个字之中任何一个字能组成什么句子。
难道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虽然置身于冰窖之中,可是幼薇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
她又急又气,胸闷异常。
急的是晰儿方才说过再过一个半时辰,朱雀七宿就要换防,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
气的是自己关心则乱,没有详加策划,妄然觉得密码必定能手到擒来,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涉了险。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次逃脱不成,只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便在幼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之时,突然听到暗牢里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响。
那必定是温苍又用手上的镣铐击打背后铁钩发出的声音。
幼薇心思一沉,静静地听温苍想说什么。
他说:“别急,慢慢来。”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来救他了。
不需要很多的言语,彼此心照不宣,可就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温苍这几声击打声支撑住了她方才已经频临崩溃的内心。
幼薇没有回复他,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急躁的情绪。
刚才的推理并不一定完全是错的,可是最终的推论却错了。
到底是错在哪里呢?
幼薇突然想起来,晰儿方才塞给她的那一枚钥匙,她一直紧紧地攥在左手掌心里。
她连忙展开手掌,仔细瞧了瞧。
只见那枚钥匙细如鱼肠,却还在最为细窄处仍执着地刻了一行字。
原来是《柘枝》的最后一句“便随风雨上青霄”。
幼薇突然想明白了,七个转轮,每一个转轮代表《柘枝》的前七句,而这最后一句便藏在钥匙里。
只有八句齐全了才能打开这道门。
皇上真的是九曲心肠!
幼薇顿时觉得温苍这样的傻白甜实在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但她也还来不及多想就连忙拨动转轮。
通常来说,若是一个转轮代表一句诗,那一定是以句首字为准。
幼薇将第二个转轮固定在“花”字上。
可是很快她就又发现行不通了。
第三个转轮根本就没有第三句的句首字“移”。
幼薇冷静下来又捋了一遍思路。
若不是句首字,这文字游戏还能怎么玩?
一句诗,七个字。
总共是七句诗。
转轮也是转出七个答案。
幼薇终于想明白了,若是取第一句诗的第一个字,第二句诗的第二个字,第三句诗的第三个字,以此类推,最后落在第七句诗的最后一个字。
完完整整。
幼薇心中只剩下几个感叹号!!!
皇上莫不是有严重的强迫症?!
而且他还为了混淆视听,特意在第二个转轮上选了“花钿委地无人收”这七个字。
《柘枝》的第二句起始的两个字也是“花钿”。
这绝对就是故意的!
幼薇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迅速地将七个转轮上的字锁定了,再将钥匙放了进去,轻轻一转。
只听“叮”的一声。
暗门果然应声打开。
冰窖里四处蔓延的清寒之气与暗牢里的血腥气再次交融。
好像有人闯进千山暮雪里用剑戟大肆杀戮一样。
动物的淋漓鲜血喷薄汹涌,又迅速地被冰雪的味道掩盖。
说是掩盖并不准备,实际上是被冻住了。
冻得结结实实的,化也化不开。
那气味一股脑地往幼薇的鼻子里钻,她好像永生永世都忘不了了。
幼薇虽然已经给自己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苍满身是血,被参天的铁栅栏和无数纵横交错的铁链困住。
仿佛他的血都变成了铁的颜色。
这样惨烈的情境中,温苍仍然看着她笑。
那一刻,似乎还有新鲜的血滴划过他苍白的、淤青肿胀的面颊。
他就如一枚失去了蚌壳的软塌塌的蚌肉,被悬挂束缚在了珊瑚海洋。
可是那笑容却雪亮而绝美,清甜而分明。
像记得的快乐,像忘了的忧愁。
像是乐声停了,空中还留着袅袅的余音。
他,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幼薇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任性地在脸上四散奔流。
她知道,自己就是他用全部身心去拼命保护和拥有的那颗失而复得的珍珠。
纵然时移势易,可是那肌理之间,魂灵之间,梦寐之间,无论如何都保留着那时两个人倾心相爱、彼此温暖的记忆。
☆、第一八五章 桃之夭夭(五)
“来了?这几日还好吗?”温苍星眸闪耀,看着她,笑着说。
仿佛她只是去乡间玩乐了几日。
竟然完全不像是差一点点就天人永隔。
幼薇满是埋怨地望了他一眼,止住抽泣,突然抽出玉带剑,一阵挥舞。
玉带剑削铁如泥,瞬间温苍便解开了铁链的束缚,坠落下去。
幼薇走进铁栅栏,轻轻将他扶起来,说:“忍着点。”
温苍点点头。
幼薇抽出一只手,轻柔地将他背上拴住琵琶骨的两个铁钩子解了下来。
霎时便是血流不止,溅了幼薇一身。
雪缎上星星点点的都是心头血。
虽然她动作已是和缓到不能再和缓了,温苍也没有惊呼出声,可她明白这苦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他一定是为了让她宽心。
“你随身的那些药呢?可还在身上?”幼薇克制着自己,柔声问道。
温苍看着她,又点了点头。
幼薇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从他怀里取出几个瓶瓶罐罐来。
“哪个是止血的?”她实在是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那个琉璃雕花的便是。”温苍倒还是不疾不徐,缓缓地说道。
仿佛这血都是从别人身上流出来的。
不,若是从别人身上流出来的,他应该还会急切几分。
幼薇飞快地打开琉璃瓶,倒出一把白色粉末,盖在温苍的伤口上。
粉散血收,果然是温家祖传的灵药,见效奇快。
然后又服下了两颗可以续命的灵药。
“走得动吗?”幼薇看着温苍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着实心疼不已。
温苍又是一笑,说道:“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况且,受伤最轻的应该就是这两条腿了。”
幼薇点点头,立刻扶起他,快步往外走。
夜色微凉,幼薇觉得胸前似有清风拂过,胸中块垒也渐渐消了。
出了角门,早就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
温苍道:“我来赶车吧。”
幼薇摇摇头,将他往车厢里推了一下,说道:“你受了这么多折磨,武功一时也不能恢复,哪里还能让你赶车?”
温苍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幼薇,说道:“我虽然不是铜皮铁骨,可是这些折辱也能吞得下,况且……难道你想穿成这样赶车?”
幼薇这才发觉自己仍是穿着齐胸儒裙。
所幸晰儿早就替他们备下了换洗的衣物,就放在车里。
只需片刻就能从当朝长公主变身成为江湖儿女。
幼薇拣出一件墨色的披风,盖在温苍身上,说道:“好,你先赶一会儿,我换了衣服就来替你。”
他二人乘着马车,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周遭树木上的蝉声连成一片,随着那溅起的烟尘绵延不绝。
换防的时辰一到,朱雀七宿中另外几个人便知道了同伴中了招,被人点住了穴道。
七人齐齐整整地赶往王忠的房间。
王忠此前小饮了几杯,而酒里早就被掺了东西,下肚之后不多时就昏睡不起。
那七人只能分头行事,一拨人留在王忠身边设法将他弄醒,另外的人再兵分两路,先要去保护皇上,也得查看一下牢里的犯人。
鬼金羊先是喷水,又是掐虎口都不顶用,最后只能冒险施针。
几针下去,王忠终于醒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王忠还昏着头,眯着眼睛看到鬼金羊他们几个围着他团团转。
鬼金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王忠被他一吓,神智瞬间清醒,同时感觉到周身都是针扎一样地疼。
他不禁“哎呦!”一声喊了出来。
“大人,您没事吧?”
“方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不怪我啊!若不是如此,大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王忠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吼道:“别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启禀大人,我们换防的时候发现兄弟们都被点了穴。长公主和温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鬼金羊瑟瑟发抖地说。
“你说什么?!”
王忠猛然站起身,随后一掌劈了过去。
鬼金羊不躲不闪,脸面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鼻血霎时便流了出来。
他不敢擦拭,连忙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其他几人也都跪倒。
王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马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结果了这几个没用的东西的性命。
“那皇上呢?”王忠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
事已至此,赶快想想怎么补救吧!
鬼金羊道:“张月鹿悄悄进皇上寝殿看了一眼,皇上还睡着,而且睡得很熟。可是,皇上身边似乎是多了一个人……”
王忠心中稍感安慰,看来只是温苍逃了,长公主还留在此地。
但他仍然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偷潜入皇上的寝殿?都不要命了吗?”
“奴婢知罪!只因事发突然,大人您又唤不醒,我们身为暗卫,负有保护圣驾的重任,不得不去确认一下皇上是否安然无恙。”张月鹿磕头如捣蒜,急切地道。
王忠斜了他们一眼,说道:“到处都找过长公主了?”
鬼金羊道:“找遍了,可还是没有长公主的踪影。奴才们在长公主所住的那栋楼里还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晰儿,就只剩一口气了,所幸救了下来应该还能活命。”
“奄奄一息?”王忠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晰儿?怎么会这样?”
鬼金羊道:“奴才们也不知。奴才们赶到的时候,晰儿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背后直直地被人插了一刀。只差半寸就直接伤到心脉了,即便这样也险些因为流血过多而救不活了。现在翼火蛇在看顾着她呢。”
王忠突然想起之前在院子里与朦儿相见的情形,便问道:“只有晰儿一个人?朦儿呢?”
众人面面相觑,说道:“并未寻到朦儿的下落。”
“不好!”王忠急得一拍大腿,起身便往出走。
众人仍然跪着,此时是站也不是,起也不是。
王忠飞快地赶到皇上的寝殿门外,先是按耐住急迫的心情,侧耳听了听动静。
寝殿内可谓是安静异常。
“皇上,皇上。”王忠鼓起勇气轻轻喊了两声。
无人回应。
“皇上,出事了!”王忠不得不提高了音调。
还是无人回应。
王忠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服侍皇上多年,可是皇上是习武之人,向来省事,不喜欢太多的服侍,所以他也从来不敢不经传唤就贸然踏足皇上的寝殿。
蜡烛已经燃尽了,整间屋子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王忠不得不再取出一支蜡烛点上,缓缓地走近皇上的床榻。
一床锦被严丝合缝地覆盖着两个人,像是潜藏着什么秘密。
王忠人虽然走近了,却不敢抬头了,只能再喊了几声“皇上”。
可是皇上睡得前所未有的沉,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王忠没法子,只能再次鼓起勇气,抬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
眼前突然浮现自己被皇上五马分尸的景象……
皇上怀里抱着的不正是朦儿吗?
可是长公主呢?长公主真的不见了!
王忠简直要把自己一口牙全都咬碎。
他暗暗地在心里咒骂道:“朦儿这个贱婢!竟然敢爬上龙床!难道早就起了当主子的异心了吗?难不成真是狐狸变的?取名字也算没有取错!尹天枢啊尹天枢,你御下如此不严,真是害死我了!”
朦儿在二十八星宿中名为心月狐。
死士中的女子都要学习媚术,可当初就属她学的最好,这才分到了这个名号。
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王忠又能怎么办。
皇上叫不醒,又不可能在皇上睡梦中为他施针。
他只能悄悄退了下去,重新将房门掩住。
朱雀七宿中,除了看顾着晰儿的翼火蛇,其他六个人都等在台阶前。
眼看王忠走了出来,连忙又在他面前跪下。
王忠摆摆手道:“罢了,都起来吧。如今怎么跪都没有用了。你们只留下两个人守着这宅子,其余的人分四个方向追击。”
话虽如此,可王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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