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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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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被夫人打发出了府。也是你家小姐性子软柔,方才将你这等背主的奴才召回来。”
芷心是元月砂身边的忠奴,纵然元月砂疯了,仍然是不离不弃。
可婧氏不喜,竟挑了个由头将芷心打发到了庄子里头去了。
如今元月砂醒了,方才被招了回来。
她自然对自家小姐感激涕零,不容她人污蔑。
唐络芙提点她身为奴婢的身份,芷心自然语塞。
这元家的规矩,也是没个奴婢跟客人顶嘴。
可纵然芷心消声了,唐络芙还不依不饶。
“月砂,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奴才,怎么这样子没分寸。你也不教一教?还是你心里瞧不上唐家,连个奴婢也敢羞辱到我头上来。”
竟似要元月砂处置芷心。
她不信拿捏不了元月砂,难道元月砂不怕唐文藻生气?
若是往常,元月砂必定会倾尽全力讨好唐文藻。
听自己这么一说,必定急了。
可是如今,元月砂却不觉轻轻咳嗽了两声。
她手掌按在了胸口,越发有那弱柳扶风的姿态。
“芷心,拿药。”
芷心赶紧娶了蜜糖和的药丸子,用温茶送服。
元月砂吃了这个药,方才好似气顺了。
她柔柔说道:“唐姐姐,如今我身子不好,要用药调养着。”
唐络芙却不肯罢休,难道元月砂就这么将这话儿岔过去了?
这顶嘴的死丫头就不处置了?
她待不依不饶,元月砂却低语:“家里也好奇,怎么当初我便落水了。”
唐络芙心头一紧,什么都忘记了。
元月砂故意顿了顿,待唐络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方才说道:“只不过我如今想起,却糊糊涂涂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想一想,便是脑仁疼。”
唐络芙心口略松,原来她不记得了。
元月砂面纱后唇角悄然勾起了一缕幅度,笑了笑:“想来我好好吃药,将身子调养好了,指不定又想起来了。”
唐络芙还未来得及真正将这口气松了,一颗心又吊起来。
她死死的盯住了元月砂,想知晓她是否是故意的,趁机耍弄自己。
从前的元月砂,可没这份心思算计。
可做了半年疯子,也许这傻子还当真开窍了。
不会的,她若当真开窍,早嚷嚷这件事情。
这般想着,耳边却听到元月砂柔柔说道:“唐大哥进京赶考,也有大半年了吧。写信可是曾提及我?”
唐络芙顿时心中大定,元月砂仍然是过去那个花痴?
她知晓唐文藻心里并没有元月砂,又怎么会写信提及。
唐络芙故意板起脸:“月砂妹妹,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倘若大哥给你写信,岂不是坏了你的清誉?别人提起了,还不是说你没羞没臊,这是为你好。”
元月砂轻柔软绵说道:“多些唐姐姐,我知晓错了。”
说到了这儿,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忽而轻轻扬起了下颚:“对了,我这半年染了疯病,对唐家也难免疏忽。不知晓,你们母女两人,吃穿用度可有什么欠缺的?”
来了,唐络芙心中一喜。
一切都还是跟从前一样。自个儿伶牙俐齿,总是将元月砂挤兑得说不出话儿来。
这废物又蠢又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一旦惹了自己生气,元月砂一定会用财帛补偿。
唐络芙板起了脸蛋:“二小姐是什么意思?我们唐家虽然时运不济,寄人篱下,可也不见得是那区区财帛,就能恣意羞辱的。二小姐是有几分丰厚的嫁妆,可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们唐家可是读书的清贵,和元月砂这等商人所出的蠢女既然不同。
唐络芙自然是不能失了架子,那些个阿堵物,要元月砂捧着送着硬塞过来。
而从前的元月砂,自然就会更加殷切。
东西送上来,唐络芙收下了,还一副给了天大恩赐的样儿。
唐络芙此刻不觉看着自己衣衫,料子不好,也不算时新的款式。
待会儿,她要元月砂剪两匹时新的碧烟纱,现在南府郡正流行这个。
元月砂柔弱的靠着椅子,流转了一缕乖巧:“是我俗气了,唐姐姐的话儿,我也是受教。以后,这样子的话也是再不必提。唐家清贵,又怎么能沾染上了商人的俗气?”
唐络芙竖起耳朵听,好半天也是没见元月砂有下文。
元月砂竟然是再无表示了!
她惹恼了自个儿,居然不做补偿?
唐络芙气得唇瓣轻轻发抖。
她有那么一种感觉,今日的元月砂滑不溜丢的,绵里藏针。
虽言辞软绵,姿态娇软,却并不好对付。
唐络芙心尖恼恨,可要她张口去要,却也是说不出口。
正在此刻,元家姐妹两个却是联袂而来。
元明华气度高华,元攸怜妩媚,好似两朵风姿各异的姐妹花,美得赏心悦目。
“二妹妹,瞧来你身子果真好了许多了。”
元明华口中缓缓说道,一派关切之色。
那双眸子里面却也是流转了几许讶然。
她记得小时候的元月砂,粉琢玉雕,很是美丽,让她心生嫉意。
后来元月砂被养残了,元明华也不再在意。
如今,元明华心头掠过了一阵子不快,一阵警惕。
元攸怜却过去,盯着元月砂发间玉钗:“二妹妹这发钗,还真好看。”
也没问一问,元攸怜就将那枚发钗给摘下来:“给我瞧一瞧,看清楚些。”
动手之际,元月砂眉头轻拢,却无言语。
那发钗果真好看,玉质玲珑,晶莹剔透,虽样式简单,却透出一股子古朴高贵。
元攸怜甜甜的一笑,忽而摇晃这钗:“二姐姐,这钗我很喜欢,送给我好了。”
芷心目瞪口呆,这是明抢吧。
元攸怜笑得甜,第一她喜欢,第二她就欺辱人了怎么着。
母亲不是要自己试探元月砂吗?她自然是要试一试。
005 簪花宴
芷心瞧向了大小姐。
外头都传,元家大小姐是个贤惠人儿。
可元明华明明听到了,却充耳不闻。
元攸怜炫耀似的比划这发钗,漂亮的脸蛋却也是流转了恶毒:“二姐姐,这姐姐妹妹的感情好,一根发钗换着戴,不是常有的事儿?”
芷心急切:“三小姐,你这不是欺辱我家小姐吗?”
元攸怜面色一沉:“贱婢,多嘴多舌,本来打发去庄子上了,若不是二姐姐仁慈,哪里会招你回来,小心将你卖到窑子里面去。”
芷心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元明华不动声色,这粗俗也有粗俗的妙处。
元攸怜得意洋洋,正要将这发钗插到自己发间。
一只手伸出来,捏住了她手腕。
那女子手掌用力,却听元攸怜一声痛呼。
那发钗,却被这婢女轻巧的夺走了,捏在了自个儿的手中。
芷心却瞧得呆住了,这婢女是小姐清醒后新添的,叫做湘染。
湘染平时话不多,想不到居然这样子横。
她瞧着虽然解气,却也是不觉为湘染担心起来。
湘染夺了钗,送到了元月砂跟前。
元攸怜气结,她皓腕上有了嫣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这贱婢居然真用力!
元明华也是瞧呆住了,目光闪动。
元攸怜指着湘染,尖声道:“贱婢,贱婢,你好大的胆子。将她拖出去给我打死,不知轻重的贱奴婢。”
湘染却冷笑:“三小姐也不必耍横,我是二小姐的人,又没卖身,只甘愿服侍二小姐。打死我这良家子,要偿命的。”
元明华淡淡说道:“你不是我元家奴婢,在元家做什么?元家不留这等粗鲁之人,你若不肯走,那便报官。”
“好啊,若不怕别人知晓妹妹抢姐姐发钗,因为让我动的手,那就去报官啊。不过大小姐不怕,损及了三小姐的名声,是三小姐嫁不出去。”
湘染也是个横的。
元攸怜气得面颊通红,只不住尖叫:“贱人,贱人!”
却还是心虚了。
元明华止住元攸怜,让她消声,丢人现眼。
“二妹妹,你怎么说?”元明华盯住了元月砂。
元月砂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发钗,又扔了手帕,再将这枚发钗稳稳当当的戴在了发间。
她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云,竟自有些淡漠和气派。
戴好了发钗,她才轻轻的抬头:“我身上有病气,染在了首饰上,这钗三妹妹还是不要戴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三妹妹。”
元攸怜冷笑:“谁稀罕你的脏东西。”
元月砂对元攸怜的话儿充耳不闻,只盯住元明华:“对了大姐,我发病时候,那些个嫁妆让母亲替我看着,让母亲劳心了。我这个女儿怎可这样子不孝,我要拿回来。”
元明华面色一变,心忖,果真是不傻了。
还这么贪,一个病秧子,居然还要这些个东西。
吃了的还要婧氏吐出来不成?
她故意柔声说道:“你身子才好,何必操心这些俗事,还是快些养好身子才是。”
元月砂却又沉默下来,什么话儿都没有说。
元明华觉得她不但面上有一层轻纱,整个人也似乎有淡淡的雾气笼罩,让她瞧不清楚这个二妹妹。
可是她配跟自己斗吗?自己要让她粉身碎骨!
元明华故意和气说道:“再过几日,南府郡的姑娘们又举办了簪花宴,你半年多没见人了,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好过整日闷在了屋子里面。”
芷心唇瓣动动,想说自家小姐素来也是不喜欢那些个应酬。
可若是小姐一直闷在屋子里,不出去走动一二,似乎也是并不如何的好。
元月砂没说话,元明华不觉柔柔相劝:“好妹妹,姐姐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还真跟三妹妹计较?她还是个孩子,说话不知晓分寸的。”
她只怕元月砂不去,若是不去,她设计好的计划岂不是泡汤?
从前这个二妹妹对她也是敬重有加,说的话儿句句都听。
想到这儿,元明华眸子深邃,隐隐有些试探之意。
元月砂却似什么都没察觉,只抬头瞧唐络芙:“唐姐姐去,我就去。”
一如未疯之前对唐络芙的依赖。
唐络芙面上泛起了纠结之色,欲言又止。
她自然是想去,可是一身行头,怎么置办?
元攸怜瞧着她那一身寒酸的衣衫,流露出了鄙薄之色。
“我——”唐络芙支支吾吾的。
元月砂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病好了,以前的衣衫不合穿了,待会了请裁缝做衣衫。我做一套,唐姐姐也陪我做一套,衣衫首饰配起来,整整齐齐的大家一块儿去。”
唐络芙这次却不敢拿乔了,憋了半天,也只说道:“也好。”
元月砂又似露出了倦怠之色,让芷心扶着她去休息。
元明华不觉心忖,原先元月砂虽然痴肥可还算精神,如今却也有些像个纸片人。
离开了元月砂住处,元攸怜揉着发红的手腕,却不觉娇滴滴:“大姐姐怎么这么心善,让那王婆子过来,一个麻袋装了,扔去疯人塔。就说,我这位二姐姐疯了。”
她面娇心狠,盯着自己红红手腕,面上狠色更深几许:“还有那个湘染,会些武功。王婆子不是认识一些江湖道上的人吗?叫几个男人,把那个湘染给玩残了。”
元月砂盯着元攸怜,好歹也是个贵族小姐,这些话说出来也不嫌脏。
便算是心肠当真那样子的黑,总是要做出高贵的样子。
夏虫不可语冰。
偏偏元攸怜不依不饶:“大姐姐,我就不信你喜欢这个商女生的孽种。”
元明华淡淡说道:“人言可畏。”
元攸怜顿时一怔。
元明华缓缓道:“薛氏女医好了她,整个南府郡都知晓了。爹爹最重脸面,咱们也要爱惜名声。”
谁让婧氏之前不送元月砂去疯人塔?
之前不送,现在也不好送了。
元攸怜迟疑:“大姐姐的意思是?”
“若是这次簪花会,二妹妹又疯疯癫癫做出什么丑事,那么就说明薛氏女并没有将她医好。母亲心力憔悴,终于还是送她去疯人塔,这也是为了全元家的颜面。”
元明华气定神闲。
006 蛰伏
一边这样子说着,元明华悄悄捏紧了袖子里面的一瓶药。
元攸怜听了,不觉冉冉一笑:“大姐姐果然是聪慧。”
元明华忽而皱眉:“你不觉得二妹妹这次不疯了后,聪明许多了?”
元攸怜可不乐意承认:“她这个傻子!”
傻子怎么会变聪明?
元明华意味深长:“也许,也许因为傻子身边多了个聪明的丫鬟。而这个聪明的丫头,明儿可不能随二妹妹一道去。”
元攸怜一点就通:“那个湘染?明儿要扣住她,我找几个人来,让她从元家消失。”
这一次,元明华也并没有呵斥元攸怜。
谁让这傻子清醒得不是时候,正是元明华议亲要紧时候。
元月砂甚至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那儿,就让元明华嫡女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
元月砂轻皱眉,她已经十八岁了,不能再耽搁了。
谁挡在她面前,她就要除掉这个人。
另外一头,唐络芙回到自家院子。
她的母亲何音,见到女儿回来,便放下了手中活计:“二小姐醒了?”
唐络芙眼珠子一转:“自然醒了。”
何音目光在唐络芙身上逡巡,渐渐流转了狐疑之色。
“她既然醒了,能不给你银子?”
何音虽然不太喜欢元月砂,可元月砂确实很大方。
她不觉瞧着自己做了一半的刺绣,别人都说她这个寡妇勤快自立,为了养大儿子替人做针线活儿。
其实何音心里面明白,这能赚多少?
绣一会儿,她肩膀酸,眼睛也是受不了。
一多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其实她确实靠元家救济过日子,也习惯了元月砂的大方。
这半年来,何音日子也不好过。
唐络芙一翘唇瓣:“咱们是清贵人家,她哪里敢提这个。”
何音为之气结:“你——”
正在这时候,元月砂命人将东西送来了。
唐络芙打开锦盒子一看,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碧烟纱剪裁的衣衫。不但南府郡的姑娘们喜欢,据说京城的姑娘也时兴穿这个。
那料子薄薄的,穿在身上,如烟如雾,朦朦胧胧。
唐络芙手指头摸过那料子,欢喜疯了。
她再打开首饰盒,是上等玉料做的首饰。唐络芙却唇角一撇,可比元月砂带的那枚玉钗差远了。
何音脸色更不好看,说话也难听:“送这些个奢靡玩意儿,是要生生将你勾引坏了,二小姐打的是什么居心。”
何音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也是有了主意:“去什么宴会,将这衣衫首饰变卖了,可不是银子吗?”
唐络芙赶紧将衣衫拢手里:“娘要有本事,何必跟女儿争这个。这元二小姐迟早是我们家的人,女儿只心忖,到时候那嫁妆难道还仍然让填房拿捏。”
何音听了,顿时眼睛一亮。
既然嫁过来,那就是何家的了,到时候用来给儿铺前程。
婧氏凭什么占着。
何氏心思也不觉活络起来。
房中,香炉里面点燃了安神香。
那清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湘染为元月砂用温水擦拭了面颊和手掌,再轻轻的跪下来,为元月砂褪去足下鞋子,让元月砂好似猫儿一般蜷缩在了床榻之上。
她对着元月砂,面容温顺,嗓音低沉:“以主人如今实力,可轻而易举灭了元家,何苦跟她们周旋。”
元月砂撩开她衣袖,轻轻抚摸她手臂上的那枚青狼刺青。
在海陵郡,唯有真正的勇士,才配有这样子的纹身。
“阿染,你不明白的,这世间最厉害的并不是攻无不克的霸道,要靠这儿——”
元月砂手指轻轻一点自己的脑袋。
“无所不用其极的阴谋,阴险绵密的算计才是这世上最难防备的。”
这样子说着,元月砂唇角透出了一缕神秘的微笑。
她如毒蛇般狡诈,可是在冬天时候,要悄悄潜伏在冰层之中,等着要紧时候,狠狠的咬中对方。
到了次日,太阳老高了,大小姐的婢女秋容方才去唤二小姐元月砂。
马车里面,元明华上穿对襟染花襦衫,下撒一条天青色的裙子,外罩轻纱比甲,头上插着双凤钗。
如此打扮,雍容华贵之中却也是不失清丽脱俗。
她故意延得迟些,让元攸怜先走了,自己留下来等元月砂。
元月砂磨磨蹭蹭,元明华耐心却是很好,竟没有一点儿愠怒之色。
千呼万唤,元月砂现身。
阳光明润,照在了元月砂一身的轻纱上面,竟似让元月砂整个人显得微微透明。
今日元月砂画了梅花妆,额头一点梅花,是赤红胭脂所点。
纵然隔着轻纱,犹自无比鲜润,宛如薄血之中一点嫣红。
一时之间,元明华竟不觉微微有些恍惚。
今日她刻意精心打扮,却好似有些逊色。
少女姣好的容貌若隐若现,竟又平添了几许神秘蛊惑。
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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