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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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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记布坊里头,秀禾本想叫小黎把此人拿下,然而听闻木成林的那一番言论,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渐渐觉着有些棘手。便迈出门,对禄儿道:“你去叫夫人,我来对付他。”

    木成林跟禄儿交手的时候,因着禄儿是半大小伙子,身上有一股子莽劲儿,且又机灵得很,故而倒也不敢太过。他毕竟上了年纪,若是被禄儿一着急,乱拳打死老师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是替主子摸底来的,可不是以死效忠来的。

    谁知,禄儿却跑了,换了一名面嫩的小姑娘过来,木成林便笑了。

    木成林能够想到的事,禄儿便想不到么?然而小黎得留下来保护三秀,而三秀的脚力又比不过他,故而只有他回去禀告秦羽瑶才是最合适的。便使出吃奶的劲儿,埋头就往秦羽瑶的家里冲去。

    等来到秦羽瑶的家,见了秦羽瑶,也不多说,只叫秦羽瑶快些。至于详细的情景,则在出了门后,一路上向秦羽瑶道来。

    秦羽瑶本想把宇文婉儿留在家里,谁知宇文婉儿不同意,非要跟着她不可。宝儿也来了兴致,央着宇文轩带他去。毕竟,他前几天很乖,宇文轩和秦羽瑶都答应带他出门玩半日。

    故而,禄儿打头,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紧随其后,宇文轩则带着宝儿慢慢跟在后面,往秦记布坊行去。

    很快来到秦记布坊的门口,此刻围在四周的人已经乌压压的挤了好几层。秀禾与木成林被围在中间,远远就能够看见木成林满脸得意,而秀禾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不急不气,然而气场却输了许多。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们东家来了!”禄儿拨开人群,给秦羽瑶让开道路。

    听闻秦羽瑶来了,众人倒果真自觉让开一些道路。毕竟,秦羽瑶的名声,在青阳镇上虽然说不上人尽皆知,却也是极有名气的。漂亮且罢了,那火爆的脾气,真是谁提起来谁牙疼。

    不信?且数一数,挨过秦羽瑶的揍的人,却还少了?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有大福、大福娘子、木如眉、木掌柜。听说,还有一个前科状元郎。但凡挨过的,竟没有一个轻的。

    大福娘子挨过两回,第一回就断了根手指头。木如眉被整个儿举了起来,一顿巴掌,活生生打成一张猪头脸。木掌柜?死了。前科状元?那一身的唾沫浓痰,就别提了。

    故而,众人只见秦羽瑶来了,人人眼中纷纷露出热闹的神色,又用看好戏地眼神看向木成林。心中想道,往日但凡来捣乱的,都被秦羽瑶一顿好揍。这木成林尤其闹得凶,竟把木掌柜的死因扣在秦羽瑶的头上,却不知秦羽瑶如何收拾他?

    另一边,木成林只见秦羽瑶来了,也不由得目光微动。他已然打听过秦羽瑶,也曾经躲在暗处,从侧面见过秦羽瑶。然而,当面见了,却仍是为秦羽瑶的美貌所触动。只觉得,她浑身的气度,竟是别有一番滋味。若是被木家三爷见了,只怕……

    木成林的眼神闪了闪,随即一副赖皮的样子,斜眼看向秦羽瑶,说道:“这位便是秦记布坊的东家了?秦夫人这一脸的凶色,是想杀人啊还是想灭口啊?”

    好嚣张!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一干人等,心头纷纷冒出来这样的念头。同时,又热切地看向秦羽瑶。按照秦羽瑶的脾气,多半会眉毛一挑,抬脚就踹在他的脸上吧?

    谁知,秦羽瑶竟是面无表情,来到木成林的身前,把秀禾拨到身后,对木成林道:“你说木掌柜之死,同我有干系,不知有何证据?”

    “木掌柜得罪了你,回去后就死了,你的嫌疑还不够大吗?”木成林挑衅地道。

    秦羽瑶也不生气,伸手往衙门的方向一指:“你没有证据,就诬赖我们害人,这可算得上诽谤了!你却别走,咱们这就上县衙,请县太爷给我们断一断案!”

    木成林闻言,心中已经有些惊疑,只觉得秦羽瑶的为人,同木如眉说的、同镇上人说的,似乎都有些不一样。莫非,竟是心机深沉?木成林暗暗打量秦羽瑶的年纪,只觉她似乎并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这样的年纪,如何练就了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沉稳?

    面上不显,只是无赖地又道:“我只不过是路人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一意要将我领进县衙,不知存的什么心?”

    “自然是叫真相水落石出的心。”秦羽瑶说罢,便目光一沉,伸手扣在木成林的肩膀上:“跟我去见官!”

    一声冷喝,不仅令木成林吓了一跳,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秦夫人,这人虽然胡说八道,教训一顿也就是了,用不着见官吧?”只见秦羽瑶竟然来真的,钳着木成林的肩膀,便分开人群往县衙的方向拖,看热闹的人都愕然了。

    “是啊,秦夫人,不至于吧?”又有人道。

    不过,也有人觉着秦羽瑶做得很痛快:“这人胡说八道,没证据就敢诬赖人,很该叫县太爷打他一顿板子的!”

    木成林只觉扣在肩头上的手,竟如钢铁钳子一般,用力也挣不开,不由得心中一惊。他终于发觉,似乎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连忙叫了起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呸!”身后,秀茹忍不住啐了一口,指着木成林道:“黑脸干瘦比猴儿还不如的老头子,谁要非礼你?”

    木成林从小便跟在木老爷的身边,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今年却是快四十岁了。他生得瘦,面皮倒也有些黑,只不过一身打扮不错,倒也像是有钱人家的老爷。

    只不过,秀茹恼他,口中便把他形容得十分不堪。木成林似乎从未听过别人这般评价他,当即又嚷了起来:“我如何得罪你了?竟如此侮辱人!呵呵,好啊,秦记布坊便是这样么?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要被你们如此欺负,想来木掌柜便是因你们而死,没跑了!”

    话音刚落,蓦地只觉脑门一痛!空气中,不知何时发出“啪”的一声破空之响,似有什么抽在脑门上,火辣辣的痛。木成林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脑门,顿觉一阵刺痛。再把手指放在眼皮下,只见红艳艳的,一片血迹。

    宇文婉儿的手里提着鞭子,一张美艳之极的面孔,此刻泛着寒霜。抬头对秦羽瑶道:“这般小人,提着他做什么?没得脏了手。”

    周围的人都被宇文婉儿的这一鞭子给吓着了,一时之间全都看着这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女。只觉长得竟比秦羽瑶还要好看几分,直是个个睁大眼珠子看去。仿佛多看一眼,便赚了似的。

    “你——”木成林抬眼刚想骂,然而看清宇文婉儿的面孔,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浑身的无赖之气,竟然再也装不出来了。

    他看着宇文婉儿面上的寒霜,那种打死人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的神情,仿佛看见了木家三爷。顿时,一丝嚣张的气焰也没有了,满心只剩下冷寒。仿佛,一颗心都坠入冰窖,前路竟是一片死路。

    他脸色发白,面皮都在颤抖,抖抖索索地问道:“你是谁?”

    谁知,宇文婉儿只是冷漠地瞧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咳,得罪了,对不住,原是我老糊涂了,方才都是我胡言乱语,秦夫人莫与我这老头子一般见识。”木成林飞快收起了方才的无赖与嚣张,此刻做出一副鳖孙样,缩在秦羽瑶的手里,连连告饶。

    秦羽瑶挑了挑眉:“你承认方才是胡说了?”

    “是我胡说,我老糊涂了,原想讹你们一些银子的。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求夫人放过我吧!”木成林耷拉着眼皮,恳求地道。

    周围众人听了,顿时面露不屑,纷纷呸了起来:“老不羞的!”

    “不要脸!”

    “秦夫人,不能轻易绕过他!”

    木成林只是哀求道:“小的知道错了,求夫人饶了小的吧?”

    “想走?没门!”目光落在木成林精致的外衫里头,那如水光滑的绸缎中衣,秦羽瑶的眼底闪过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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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阵子工作比较忙,更得少了些,对不住大家了。周末到了,明天给大家来章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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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机遇来临

    身为下人,总是比寻常人更会看脸色一些的。否则,哪里能够讨得主子欢心?而如木成林这般,做了多年下人,又格外得主子青睐的,便更会看人脸色了。

    此时,观得宇文婉儿满脸的寒霜,那种睥睨众人的神情,顿时让他想起来木家的三爷,也就是木老爷的第三子,木岚山。木岚山的母亲,是木老爷年轻时求来的一门好亲,算得上高攀了。故而,木家嫡出之子全都享尽尊荣。

    木岚山,尤其如此。因着木家从上到下的宠溺与纵容,养成了骄纵跋扈的习性。才十三岁时,便掳掠糟蹋了出身清白的民女。及至如今,所做的混账事已经数也数不清楚。

    偏偏木家的大小主子都纵着他,出了事也只是提点他一句,几乎未有过惩罚,故而木岚山便养出了草菅人命的心态。糟蹋好人家的女孩子,打死好人家的少年男子,在他眼中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

    木成林看惯了木岚山的形态,对比宇文婉儿看他的神情,顿觉竟是那般的相似。几乎是一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立马改了口,连连向秦羽瑶求饶起来。

    然而,秦羽瑶提着木成林的后领,只见那外衫里头露出来的一丝里衣,竟是上好的绸缎布料做成的,哪里相信他口中所说的,只是想要讹诈些银子?

    “想走?没门。”秦羽瑶轻声说道,手中却缓缓一松,将木成林放下了地。

    木成林乍闻秦羽瑶不让他走,心中一寒,然而转眼间秦羽瑶又把他放下了地,直是又奇怪起来。他此刻已经想跑了,该打探的已经打探清楚,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刚要跑,挣了挣身子,才发现没挣动。往后扭头一看,只见秦羽瑶还揪着他的衣领子,此刻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既然此人是个泼皮无赖,只想讹诈些银子,我便稍事教训,不送他见官了。”秦羽瑶面向身后一干围观的众人,沉声说道:“倘若人人都以为秦记布坊是好欺侮的,那便大错特错了。此人,我打算拎回秦记布坊,教训他一顿。大伙儿都散了吧。”

    有那好事之人,不肯散去,只想瞧一瞧秦羽瑶收拾人,被秦羽瑶拒绝了:“杀猪声没什么好听的,大家都散了吧。”说着,提着木成林回了秦记布坊。

    等到大家都进来了,秦羽瑶转过身对禄儿道:“禄儿,关门。”

    “好嘞!”禄儿应了一声儿,立时便要关门。

    木成林顿时有些吓着了,连忙叫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收拾你。不然你以为,还能做什么?”秦羽瑶似笑非笑地道。

    她做事磊落,说收拾木成林,那便收拾木成林,且并不忌讳告诉别人。故而,方才围观的人只见秦羽瑶关了门,也知道里头约莫会发生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故而哂笑摇头,渐渐都散去了。

    却都不曾为木成林的安危担心过——光天化日之下,秦羽瑶将人提了进去,难道还不打算放出来了?没有人那么蠢。

    况且,木成林当真作死,秦羽瑶要收拾他也是人之常情。须得知道,木成林方才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竟是污蔑人伤天害理,坏人生计呢!给谁逮着,都得好好收拾一顿。因而,木成林便是叫喊也没有用,被秦羽瑶提进了秦记布坊。

    将门一掩,坐在秀茹搬出来的椅子上,秦羽瑶看着木成林,开始审问起来:“你是木家的什么人?”

    木成林未料得坐在面前这年轻妇人如此多智,乍闻此言,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否认道:“夫人太也高看小的。小的只不过是听闻此事,一时间生了歹意,想要讹诈夫人些银子。却是小的愚钝了,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离开吧?”

    “不承认?”秦羽瑶微微挑了挑眉,指了指他身上穿的衣裳:“你身上这身行头,总值得几两银子吧?瞧着不是穷人家的,怎么竟来讹诈我?你原本打算,是想讹诈我多少银子?”

    木成林的眉头不禁又抽动起来,只觉得面前这年轻妇人不好对付,他脑筋急转,便又连连讨饶道:“夫人不知,我家原是遭了难的,这衣裳还是当年不曾遭难时买的。小的过惯了好日子,如今手头极缺钱使,才生了这个念头,唉!”

    秦羽瑶冷笑起来:“不如你来说一说,你姓甚名甚,家住哪里,还有几口人,原是做什么生意的?又认得什么亲戚邻居,也好为你作证?今日不怕你知晓,倘使你不肯如实答出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木成林听了前半段,还有心思在心中编造身份。然而听了后半段,再被宇文轩、宇文婉儿等人一瞪,心中渐渐觉出不妙来。然而他是木老爷的亲信,自不肯轻易道出身份,否则就这么栽了,回去也要失了木老爷的青睐。故而索性闭上眼,一声不吭起来。

    秦羽瑶的眼底便闪过一丝冷意,前世做过那样的身份,难道竟连审个人也办不了?不论多么硬的骨头,只要用上他们的法子,总能松口。张口刚要喊小黎绑人,蓦地只听宇文轩一声冷语:“小黎,带下去审。”

    “是。”小黎素来是个闷不吭声的行动派,听到宇文轩吩咐,立时便走过来提人。

    秦羽瑶怔了一下,回过神后便不曾阻止。她倒是忘了,这屋里原不止她一个是专业的呢。

    在秦记布坊的后面,还有一间茶室,原是用给人休息,或者量身裁衣的,此刻正好用来审讯。木成林半睁开一只眼睛,见是一个比秦羽瑶还面嫩两分的小伙子来提他,心中轻哼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做下人的,到了这把年纪,谁不曾被审过、训过?若是能被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审出来,他也不必混了。故而拗着脖子,随着小黎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小黎提着人出来了。方才还硬气万分的木成林,此刻浑身如被水泼了一般,竟是湿得半透。而他的脸上,此刻也满是苍白,一头一脸的汗,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明明就连一丝儿伤痕都没有,头发丝儿都不曾乱,但是偏偏精气神垮的厉害,一瞬间竟仿佛老了好几岁。这副模样,除了宇文轩与秦羽瑶之外,其他人都是无比好奇。

    就连宇文婉儿都十分不解,一只手按着腰间的鞭子,围着瘫在地上直喘气的木成林,好奇地道:“你对他做什么了?我们在外面,连声儿惨叫都没听到,他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宇文婉儿原本还打算着,如果木成林不听话,她便狠狠抽他一顿呢。此时看来,却是不用了。

    秀兰与秀茹也很是好奇,纷纷看向小黎,这个武功与夫人打成平手,但是白净秀气的少年。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令方才还无赖泼皮的老油条子,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成了这般模样?

    小黎却只是松开木成林后,便退到了一边:“夫人,可以审了。”小黎不比思罗木讷,本性是个聪慧乖觉的人。宇文轩叫他提人去审,他原本有更快的法子,然而思及宝儿在此,便选了慢一些的但是安静的法子。

    此刻将人提回来,因知道宇文轩是为秦羽瑶铺路,便直接对秦羽瑶复命。总归,宇文轩不会为这种事责罚他。

    果然,秦羽瑶瞧了宇文轩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地上萎顿的木成林,问道:“你可以说了。”

    听到秦羽瑶的声音,木成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面色又惨白两分,而后低低地絮说起来:“我是京城木家派来的……”

    方才在那间小小的茶室里,木成林受到了此生最恐怖的惊吓,与此相比,从前受到的大大小小的审讯,竟跟儿戏一般。

    小小一个秦记布坊,怎么竟围聚着这样的人?先是那视人命为无物的冷漠少女,又是生得俊雅如天人一般的年轻男子,还有方才审讯他的本事莫测的少年。

    木老爷,只怕有大祸!木成林有心为木老爷挡灾,然而此刻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尚未从方才的惊惧中回神。效忠效忠,有命活下去才能效忠。抱着这样的念头,木成林便低声把木老爷派他来的目的,一一道了出来。

    “果然是木如眉搞的鬼。”秦羽瑶微垂眼睑,目光有些闪动。又看向木成林,道:“你把绿荫阁的情况,大抵与我说一下。”

    木老爷派木成林来的目的,却不是与木如眉出气,而是另有别的念头。木成林没有隐瞒,秦羽瑶自然便知道了,木老爷是起了觊觎之心。

    这也不奇怪,面对好东西,不生占有欲的是圣人。如今也亏得秦羽瑶早早把曲裾的图纸免费赠了出去,叫大家一起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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