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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端木)-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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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丑时。
    四儿一直没有露面。
    “好了,已丑时了!”族长走上了高台,对四周的人道,“把火把全灭了,这样更敬畏神灵。”
    于是,远处的、近处的火把,一一熄灭。
    整个谷场黢黑而寂静。
    “你们围过来!”族长在黑暗中发话,“从我身边走后,依次将手放中水缸中,蝎子知晓是谁,就会咬谁。”
    大家都看不清,朦胧中,高台上的二十六个人,小心翼翼走过。
    族长不停的说话,用声音给他们辨别方向。
    “小心些,别打翻了水缸,把手伸出去,多放一会儿!”族长的声音,穿透整个黢黑的夜空,“放进去了吗?”
    路过族长的人,都要回答一声:“放进去了”,声音很大,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
    二十六个人,过程有点慢。
    “好了,最后一位已试完了,点火!”片刻之后,族长说道。
    四周的火把,由不同的村民点着,接二连三亮起来。
    “你们别靠在一起,分开站!”族长对高台上的人厉喝,不许他们太近,每个人至少要有半寸距离。
    火光亮起,谷场如白昼。
    “把手全部举起来!”族长道。
    上千双眼睛,死死盯住了高台,隐约有点兴奋。
    罪魁祸首终于要抓到了!
    这可是秋家庄最大的冤案!
    秋璋一开始很紧张。
    可此刻,他心中安定了,他知晓自己没有被咬,因为他根本没有伸手进水缸。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伸手?
    秋璋好笑,觉得族长这事办得太幼稚了。
    不伸手进去,蝎子怎么咬?那蝎子再灵验,也不可能跳出来咬吧?
    族长让众人把手高高举起,高台上就有人相互看,贼头贼脑的;只有秋璋心中有数,镇定自若,不往旁人瞧,唇角含笑,一副端正谦和的好面目。
    秋璋的心,特别的稳。
    高台上的火光更亮,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楚,纤毫毕现。
    秋璋胸有成竹,顺着族长的话,高高举起了手。
    他含笑。
    这时候,他隐约发现,人群里好像都在看他,有个小孩子对着他指点,众人议论纷纷。
    秋璋不解:他的手没有被蝎子咬伤啊,他都没伸进水缸,万无一失的,为何都看着他?
    他很疑惑,镇定就有点撑不住了。
    他斜眼看了下身边的老六。
    这一看,秋璋差点摔倒在地,脸色煞白。
    老六的手,全是墨汁。
    那根本不是一缸水,也根本没有蝎子,而是一缸墨汁。
    高台上,整整二十六个人,其中二十五个人举起来的,都是一只沾满墨汁黑乎乎的手,除了秋璋。
    秋璋的手,没有墨汁,在众手之中格外醒目。
    若不是心虚,为何不敢把手伸到水缸里?
    秋璋的手,颤抖了起来,他的镇定全不见了,满脸惊惶。
    “这……这是误会,我刚刚没有摸到水缸……我……”他急促辩解,声音又快又急。
    众人却一脸冷笑回视他。
    二十六个人,秋璋是在中间,每个人都摸到了水缸,伸手进去了,独他没有?再说了,族长一遍遍问伸进去没有,秋璋高声回答伸进去了的。
    可笑!
    他是不敢。
    村民不是傻子。
    “抓起来!”族长下令道。
    秋璋就这样,不打自招了。
    
    第048章出路(eastsunrise0
    
    这一晚,秋家庄没人睡觉,大家的精神都有点亢奋。
    “族长高明,英明神武!”村民都夸族长,十分的崇拜。
    这一招在村民们看来,是很新鲜的,就突显了族长的智慧。
    族长自然不会一个个去解释,这是陆落的主意。
    利用的是“做贼心虚”。
    黑灯瞎火的,做贼的那个人,一定会心存侥幸,不敢把手伸进去,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一千多双眼睛盯着,秋璋再也赖不掉了。
    “他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怎如此龌龊?”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禽兽,四儿才多大!”
    半夜的时候,又闹起来了。
    陆落跟着慧娘两口子去看热闹。
    原来,是秋璋的媳妇去打四儿了。
    揪出秋璋之后,族长要秋璋家里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四儿,秋璋永远逐出秋家庄,不许他再踏入一步。
    就当他死了,他媳妇要么跟着他走,要么守寡。
    秋璋的媳妇泼辣,不甘心,上门要打四儿。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你勾搭男人,害得我们妻离子散,家不成家!”秋璋的媳妇又哭又闹。
    她觉得错在四儿,是四儿害得他们很可怜。
    现在可能有人同情四儿,等再过一段日子,见秋璋的妻儿过得糟糕,肯定有人会怪四儿。
    人们的同情心,只偏向弱者,有时候残忍却不自知。
    四儿一改之前的懦弱,拿着门栓打秋璋的媳妇:“我害人?我才是被害得最惨的,你们一家子都该死!”
    这样就厮打了起来。
    秋璋的媳妇强壮,应该能打死四儿的,可是四儿很激动,异常的愤怒,居然把高大的秋璋媳妇按在身下打。
    族长也被惊动了。
    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两个女人打得满脸是血。
    “……再敢撒泼,就休了你!”族长愤怒,对秋璋的媳妇道。
    族长是一个庄子的“律令”,他可以将任何一个人赶出庄子。
    此事闹到天亮。
    陆落跟着看了一晚上的热闹。
    这次,几乎没人敢帮秋璋说话。
    族人都看不起秋璋。
    翌日,秋璋就已经被庄子上人押送,赶出了庄子。
    “谁敢像收留五三那样收留秋璋的话,一旦我察觉,一起赶出去!”族长又道,“我说话算数!”
    同时,族长让秋璋家里三天之内,凑齐五十两银子,赔偿给四儿。
    在族长的督促下,秋璋家无奈,只得拿出了银子。
    事毕,族长的妻子孙氏去找四儿,给了她两个选择:“把五十两银子和你家里的地,都交给族里,族中同意你去观音庙;还有一条路,带着这笔钱,离开庄子,去县城找户人家做丫鬟,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要回来了。”
    一辈子没离开过庄子的四儿,很害怕离开庄子。
    可是她恨庄子上的闲言碎语,她知道她没出路了,而观音庙也是庄子上的人,她逃不开流言蜚语。
    四儿咬牙之后,选择了第二条路。
    她想去县城。
    “奶奶,那个人会不会半路抢劫我?”四儿又担心。
    她说的那个人,是指秋璋。
    “我能随便让你走吗?”孙氏笑道,“我家有亲戚在城中大户人家做事,她过年的时候就说过缺丫鬟,我送你去,保证万无一失。
    你手脚勤快些,将来得了太太姑娘们的喜欢,自然会有你的前途。”
    四儿流泪,给孙氏磕头:“奶奶活命之恩,四儿不敢忘!”
    就这样,孙氏亲自把四儿送到了城里。
    孙氏的堂妹在县城一户姓胡的人家做管事妈妈,她可以带着四儿。
    “你身上有一大笔银子,不能告诉任何人!”孙氏叮嘱四儿,“见财起意的人太多了。”
    孙氏就帮四儿,把银子存到了钱庄,换成银票,让四儿贴身藏好。
    此处的钱庄,是南疆特有的,与中土的钱庄不通来往。
    “你若是离开南疆,一定要记得带银子走。”孙氏面面俱到的叮嘱,“咱们南疆的银票,到了中土兑换不了银子。”
    四儿再次道是,虽然她不会离开南疆。
    “就是你孙妈妈,也千万别说,他们怎么哄你也别说。”孙氏又道。
    钱是大事,五十两银子,更是特别大的事。
    四儿在孙氏的连番叮嘱之下,警惕心极高,一再点头。
    “你的事,也别跟任何人提起!”孙氏再叮嘱。
    四儿点点头。
    孙氏买了些礼品给堂妹,让堂妹多照顾四儿,说四儿很可怜,无父无母。
    “我知道这孩子艰难,你托付给我,就放一百个心。”孙氏的堂妹保证道。
    孙氏就把四儿,托付给了孙妈妈,带入胡家做丫鬟。
    胡家给五两银子,买了四儿十年。四儿懂事,把银子交给孙妈妈收着。
    孙妈妈就更喜欢她。
    四儿每个月五百文的月钱,她吃喝不愁,也交给孙妈妈。
    孙妈妈就越发觉得四儿还不错。
    有了孙妈妈的提携,大家都对四儿有善意,又没人知晓她的过去,四儿放开了手脚。
    四儿照顾胡家大太太的茶水,做事勤快又机灵,大太太很喜欢她,后来就调到身边管衣裳,再后来又让她管钱财。
    这是格外的器重。
    又过了六七年,四儿越发大了,胡家的大太太就做主,将四儿嫁给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小管事做继室。
    四儿生得不俗,又得太太器重,为人温婉勤快,没人不喜欢她的,那小管事也是相中四儿多时。
    四儿有点吓住了,她偷偷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也没想到,她这么勤快机灵的一个人,居然遭遇这等悲惨。
    大太太就准备推了四儿的亲事。
    那管事却患了相思,多次私下里找四儿,问及缘故。
    他一番痴情,四儿也如实相告。
    “突然推了亲事,我就想了很多。哪怕你嫁过人,在乡下还有汉子没死,我也想娶你的!何况你只是惨遭不幸。”那男人说。
    他是个很实在的人,嘴上不花哨。
    他这么说了,心里自然就是这么想的。
    到了城里,四儿也看开了些,在大太太的保媒之下,她就嫁给那位小管事。
    她嫁过去没多久,大太太身体不太好,缠绵病榻一年多。
    第二年,四儿就生了个儿子。她儿子刚出生不久,胡家大太太的病就一日日好了。
    “哎哟,这是冲喜了吧?”孙妈妈在旁边帮衬着说好话。
    大太太病了一年多,此刻却无故好了,更是相信四儿的儿子是她的福星,说将来要帮衬着养,大太太也越发器重四儿。
    同年,胡家的老太太去世了,大太太管家,四儿是她身边的第一位管事妈妈。
    胡家上下,都要敬一声“秋嫂子”,四儿的日子,彻底扬眉吐气。
    再后来,四儿在街上看到了过秋璋,他做了乞丐,人人喊打。
    四儿快意极了,她一点也不可怜他。
    她把此事告诉了她丈夫。
    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她丈夫既像是她的家人,更像是她的知己,他们无话不谈。
    她丈夫当时没说什么,哄着她赶紧睡觉,不必多想,心疼搂住她。
    没过几天,那乞丐秋璋就横尸街头,下体还被人割了。
    四儿吓一跳。
    她看了眼自己那沉默寡言的丈夫。她丈夫今天心情好似不错,四儿眯起眼,微微笑起来。
    大家心照不宣。
    这是后话,此后不提。
    
    第049章怀孕(eastsunrise0
    
    四儿连夜走后,族长算了银子和米粮给陆落。
    陆落不要米粮。
    秋家庄不富裕,陆落只要那二十两,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
    “我明日就回去了。”陆落拿到了银子,和族长商量好。
    族长点头,说:“明日让二郎送玄女。”
    陆落笑了下。
    慧娘找陆落。
    慧娘神神秘秘的,把陆落叫到她屋子里,关上了门。
    “我有样东西,放在我身边白可惜的,送给你!”慧娘压低了声音。
    她从箱子底下,翻出一本书。
    陆落好奇接过来,看不懂。
    她不解何意看着慧娘。
    “这是讲降术入门和养蛊虫、下蛊毒的书。”慧娘悄声道。
    书看上去很薄,其实每一页都是用薄薄的蚕丝织就,薄如蝉翼,字很小,密密麻麻的,写得满满当当。
    这种书写技艺和纺织技术,都快要失传了,湖州府的纺织作坊,也造不出这么轻薄的布。
    “这是宝贝!”陆落立马就明白了,“我不能要!”
    慧娘声音更低,指了指外头,让陆落也别声张。
    “……我娘家庄子上有个老阿婆,无儿无女,我从小照顾她。她告诉我说,她是从苗寨出来的,她有一本苗家的宝贝书,我出嫁的时候给我添箱。
    庄子里最忌讳蛊虫和降术,我大字不识,二郎也是最近才读书,我不敢给他看,怕给他招来麻烦。
    玄女是中土人,读书认字,这书光这些书页,就挺值钱的。我出不去的,你拿去不管是卖还是自己读,都比我烂在箱底好。”
    陆落有点踌躇。
    她自然想要的,同时又担心此物太过于贵重,占了慧娘大便宜。
    “那位送书给我的老阿婆,已去世多年了,不会有人知晓这书的去向,你藏好了。”慧娘悄声说。
    却之不恭,陆落就收下了。
    陆落随身带着好些古玉,每天都戴一块在身上。
    她现如今戴着的,价值二千多两银子,在贫寒的南疆应该也算宝贝,陆落再没钱吃饭也舍不得卖。
    她拿出来,送给了慧娘。
    “此物,保佑你早日心想事成,将来孩子健康。”陆落道,“你贴身戴着。”
    慧娘恭敬接在手里,不推辞了。
    陆落也把书认真藏起来。
    “……有了好消息,记得派人告诉我。”陆落道。
    慧娘颔首。
    交代妥当,陆落离开了庄子。
    陆落走后,庄子上继续挑河,众人平白多了一桩事,非常累,背地里都在骂那个玄女!
    “她胡说八道,骗人钱财!”
    “族长信她,有什么法子?”
    “族长也是老糊涂了。”
    这时候,族长的大儿媳妇周氏,开始跟庄子上的妇人们闲聊,把慧娘的事,当作一件趣闻,告诉了众人。
    “谁没有生过娃?”周氏笑嘻嘻道,“我嫁到秋家,生了五个,也没有填过茅坑,修过屋子,能生照样生!”
    众人哈哈大笑。
    “……八年种不出庄稼,我看那种子不行,地也不行!”周氏又道。
    众人更是乐不可支。
    大家在一处挑河,没事就拿此事取乐,说得津津有味。
    “慧娘也是可怜,病急乱投医。”有位婶子同情慧娘。
    “多拜拜送子观音,比听一个妖女胡说八道要强。”有人反驳,“那个妖女除了让咱们受累,还做过什么?”
    慧娘成了笑话。
    族长的妻子孙氏也听说了,严厉骂了大儿媳妇一顿:“自家的事,你到处说,你就体面了?”
    周氏委屈不忿:“娘,媳妇都是为了慧娘好。生不出娃,多吃药拜菩萨,听那个什么玄女的话,误人误己。”
    “误人,误了谁啊?”孙氏眼风一紧,似刀刃递过去。
    周氏没接住,壮着胆子说:“误了二叔啊!娘,我表妹还在娘家守着呢,她生了两个娃,不带过来。她娘和她姐姐们,个个都生五六个,遗传得好。她只要过门,保管还能生养。”
    周氏有个表妹,死了丈夫的,想跟秋二郎,做个二房也不怕,毕竟是族长的儿子,地位比一般庄稼汉高。
    这不是周氏的意思,是她那表妹的意思。
    前年过年,她表妹过来走亲戚,就相中了秋二郎。
    周氏就常在公婆跟前吹风。
    “不许再说!”孙氏厉喝,打断了长媳的话。
    论起来,孙氏更喜欢慧娘,可惜慧娘肚子不争气。
    哪怕要抬二房,孙氏也想给儿子找个勤快伶俐的。
    周氏那表妹,虽生得好看,手懒腰软、嘴不饶人,孙氏看不上。
    过了半个月,慧娘的笑话越传越盛,周氏推波助澜,说什么:“慧娘夜夜坐在二叔身上,都不准二叔睡。”
    “我也瞧着二郎是瘦了,都被榨干了吧?”
    荤笑话更可乐。
    秋二郎自己也听说了些,气得不轻,要去找他哥哥算账:“还能不能有点爷们样,管好他家里那张嘴!”
    慧娘拖住了他:“自己争气就行。”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慧娘的笑话儿。
    并不是每个人都带着恶意,而是讯息贫瘠的庄子上,有件趣事不容易,玩笑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
    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没有人相信慧娘能怀孕。
    “都这么久了,填个土就能怀孕,那什么玄女成神仙啦?”庄子上的人都这样说。
    这些声音,在第二个月的清晨,慧娘在门口吐得昏天黑地,她婆婆孙氏请了大夫给她把脉,然后大放鞭炮庆祝,就戛然而止。
    慧娘怀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流言止住。
    “这也太神了!”庄稼人感叹。
    周氏端碗吃饭,碗啪嗒掉地上,摔成四瓣,她嘴巴再也合不上。
    “神奇,中土的人能成活神仙!”
    从此,他们挑河就格外用心,甚至日以继夜,不辞辛劳。
    那么神的神仙给他们指点了风水,还不好好挑?
    族长心情极好,恨不能给陆落立个生祠。
    族长的大儿媳妇周氏则有点灰溜溜的,她嘲笑慧娘不成,现在自己成了笑话。
    “拿弟媳妇取笑,没有长嫂的宽和,不自重,将来只怕是撑不起门庭。”
    周氏的丈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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