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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商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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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知道沈清荷已经豁出一切,可是他只今日听到胡姬花亲口说出来,才知道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设计出一场捉jian乱lun的戏码,还亲眼目睹,亲自捉/jian,并且借此威胁那个出轨的男子。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真是的清荷做出的事情吗?这,真的是那个天真纯净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后悔了,满以为只需要通过商业上的角逐就能解决问题,可是如今,她竟已经一路走到黑,到了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甚至完全不顾及自己是个女子,不顾及自己的清白和名誉的地步!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任何一个男子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敢要她吗?有人敢娶她吗?
“够了!”他抬起了头,眸中透出冷厉之色,“一切都够了!我不能让清荷一错再错,泥足深陷下去了!”
他不想,倘若她有一日还想回头,却再也回不了头!或许,一开始就是他的错,他不该放任她如此胡闹!
他的心思
书香门第
连府的院子中,菊花盛开,伴着阵阵清爽的秋风,沁人心脾的香气送入每个人的鼻端。
耳畔虫儿鸣叫,头顶圆月高悬,这一年的八月十五,连府的院子坐满了人,这倒是连璧未曾想到的。
记得从前,最热闹的时候是在他给沈清荷做先生的时候,那段日子,每个中秋,他都是在沈家过的。沈家一大家子人,清荷又陪在身边,每一个中秋都那么圆满快乐。离开沈家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中秋。
院中设了大桌,桌上摆满了各色玲珑精致的小吃,最重要的,是应景的月饼。这月饼是从京城快马加鞭送过来,出自皇宫大内御厨之手,那味道,那精致,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到的。
欢喜今日是真的很欢喜,他笑嘻嘻的和团圆一起搬着一大缸子的菊花酒,朗声道:“这酒可是去年就酿的,我方才和团圆花了好大的力气从桂花树下挖出来的,今儿,你们来的都有福气了!这酒醇香的很啊!”
胡姬花笑道:“好,那咱们今晚就都醉倒在公子的院子里!”
欢喜接道:“那可不行,我可不负责搬你们回屋!自己爬回去吧!哈哈……“
他一声落下,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热闹……“沈清荷走出了房门,由独孤傲亲自扶着。她看到这热闹的情景,不由得心中高兴。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坐着赏赏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沈清荷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圆月,只见那如同金盘一般,十分的明亮好看。今年又能和先生一起赏月了,真好。
连璧见她出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青丝垂肩,身着一件浅碧色流纱裙,脸上略施粉黛,仿佛月宫中落下的仙子。
可是他目光沉沉,脸上并没有笑意。
“过来坐吧!”胡姬花招呼着她,拍了拍位于连璧身边的 位置。连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清荷点点头,坐到了连璧的身边,而独孤傲则挨着沈清荷的位子坐下了。
连璧一直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清荷看了他一眼,心道难道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其他几个人倒是欢快的很,欢喜和团圆两个人闹了起来。
欢喜提议他们两个人扮作蚌女和船夫,两个人还准备好了戏服。当看到欢喜打扮成蚌女的模样,双手舞动,仿似真长着一对贝壳一般。团圆扮成老渔夫模样,手里拿着一对桨,时不时用木浆去撬蚌女的贝壳,蚌女则时而开时而合,就是不让团圆来撬。
两个人演的又热闹又欢乐,看的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吃月饼了!”胡姬花将月饼切成几块,搁在小碟子里,送到了每个人的面前,“这可是从京城来的月饼,御厨亲手做的,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哦。这月饼可花了不少银子!”
独孤傲笑道:“没想到这一次,我倒是沾了清荷的光了。”
就着菊花酒,吃着月饼,赏着明月,真是良辰好景,赏心乐事!
众人笑闹的时候,沈清荷正吃着月饼,细细的品味这难得的美味。
“你,收手吧。”
先生的话响在耳边,不高不低,她正好能听到。
沈清荷错愕的看着连璧,放下了月饼:“先生,什么意思?”
“倘若你不甘,剩下的事情我替你来做。”他低着头,缓缓饮着菊花酒,那酒本当沁人心脾,可是他喝着却食之无味。
沈清荷唇角微勾,道:“先生,和我开玩笑的吧?”
连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看着她:“我没有开玩笑,放手吧!”
他的声音如玉珠掷地,铿锵有声。
这声音,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惊讶的看着他。
胡姬花微微一笑,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连星望了一眼胡姬花,一定是这个小妮子搞的鬼吧?这离间计都用到自己人身上了,真是……他也是无语了。
“你做的那些事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连璧抬眼,那眸中黑沉沉,布满乌云。
沈清荷一惊,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事,却也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把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告诉了他。不由自主的,她看了一眼胡姬花。
胡姬花低了头,别开了眼,道:“我看今晚也玩的吃不多了,不如咱们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说罢,她赶紧离场。
见连星杵在那里,一把拉走他,嗔道:“不想死的赶紧走!“
欢喜和团圆乖觉的退下了。独孤傲不想走,却被沈清荷使了眼色,他不得不退下。
院子里安静了,只剩下连璧和沈清荷两个人。
沈清荷看到连璧发怒,禁不住有些无奈,低声道:“先生,当初你答应我亲手报沈家的仇,为何现在又反悔了?“
连璧看了她半晌,他从来都是不忍心对她发脾气的,可是今天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退步的。
“齐闵的事情,我知道了。“
“那又如何?“沈清荷反问,”他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连璧有些惊讶听到她这样的话语,一个棋子,如此轻松?没错,她操纵着全局,她的确很厉害。
“你可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倘若这件事被人发现,被人传了出去,你的闺誉就全毁了!这满天下没有一个男子敢娶你过门!“
“原来先生担心的是这件事?“沈清荷的脸色变得轻松,”我从未打算嫁人,我如今就是个男子,又有什么闺誉可言?“
连璧恼道:“女子就是女子,你可知道大隋朝对女子有多么严格的要求?你复仇,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情,这一两年过去之后,你一样要做回女子,一样要嫁人,到那个时候,满城风言风语,唾沫都可以将你淹死。俗话说,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你只图着这一两年的爽快,可想过往后的几十年没有?“
沈清荷冷冷一笑,淡然道:“我既做的出,就不畏人说。他说他的,与我何关?“
“啪!“一掌拍在桌子上,连璧怒道:”你想过倘若你爹在世,知道你不择手段,一错再错,会是怎样的心痛?我既然说过要代替你的父亲照顾你,你又想过那样的后果于我而言,是怎样的心痛?!“
“先生……“沈清荷心头一震,想起了父亲,倘若他还在世上,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他……
她狠狠咬着唇,眸光坚定:“箭已射出,就没有回头的时候。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啪!“
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沈清荷惊愕的捂着脸,看着连璧。她从未想过,他会打她?
是委屈,是难受,还是什么……泪水缓缓从眼中滚落下来,那泪水热烫,带着咸味,一直淌到了她的脖子里。
从来都以为,先生是她最坚强的后盾,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依靠他,可以相信他,可是现在,他竟然因为所谓的“人言可畏”动手打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就连小时候她十分调皮时,他也没有对她动过手。
连璧看着自己的手,唇微微的颤抖,道:“你的父亲不在,我就必须要代替你的父亲管教你!……“
“连璧先生——“独孤傲一个箭步从房里冲了出来,扶着沈清荷怒气冲冲的对着连璧叫道:”你凭什么打清荷?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倘若真的有那一天,别人都不娶她,我娶她!“
沈清荷惊讶的看着独孤傲,半晌说不出话来。
连璧颤抖的手握成拳,冷冷道:“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也绝对不允许清荷嫁给一个赌徒!“
“你……“独孤傲愤怒的看着连璧,突然讥讽道:”你别忘了,你是她的先生,不管有没有那一天,不管清荷会不会嫁给一个赌徒,你,也绝对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躲在房间角落偷听的欢喜和团圆一听这对话,惊讶的对看了一眼。神啦,这越来越重口味了有没有?
连璧脸色变得铁青,五指握紧时骨节咯吱直响。
独孤傲直截了当的握着沈清荷的肩膀,急促的问:“清荷,你说,倘若到了那天,你到底是愿意嫁给我还是嫁给这个打你的人?!”
“你够了,不要胡说八道!”连璧斥道。
独孤傲冷眼看他:“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赌徒,可是那又如何?谁也没有规定赌徒不能娶心爱的女子。可是你呢,你是先生,这大隋朝的规矩,师徒相恋就算乱lun,到底谁的机会比较大一点,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你……”
“够了!你们不要……”沈清荷只觉得眼前一阵黑,仰着头往后倒去。
“清荷!”
两人齐声呼喊起来,独孤傲麻利的将沈清荷抱起来,快步的送进了房里,临进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连璧一眼,冷声道:“连先生,我独孤傲出了名的双目如炬,你的心思,可以瞒得过别人,可是绝对瞒不过我!”
连璧呆呆立在那里,抬头看那天上的明月,顿时觉得那明月都如同镜子般,照出了他的丑陋。
他立在那里,许久,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他的心思,他的心思,为何,竟连他自己也未曾看明白?
不可原谅
书香门第
月光下,他如同一座玉做的雕像一般,乌发雪衣,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角翩翩翻飞,他双眉紧蹙,眸中墨色浓黑,是挣扎,是痛苦,是迷茫,直教人看的心疼。
“公子,”身着锦裳的玲珑女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碧色的眸子清冷如这秋风。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真的有这么难分辨吗?”胡姬花的语气温柔,却透着几分锋利。
连璧缓缓回头,双眸看着她,那迷惑之色却愈发的浓重。
“你曾经告诉过我,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能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要去做,一步错,步步错,再错就无法回头了。我相信,以公子的聪明,一定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爱一个人没错,但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只会让人伤心、难过,万劫不复。倘若你真的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情,为何不放弃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思虑,只是单单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爱还是不爱?”连璧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这,真的有这么难吗?
这时候,欢喜急忙跑过来,瞅着连璧说:“先生快去看看沈少爷吧,他晕过去了呢。”
连璧如梦初醒,急忙加快了脚步往房间里去了。
进去时,连星和独孤傲都守在沈清荷的床边,因为方才的争锋相对,独孤傲没有看他,他也没有看这个男子。
连璧径自到了床边,按下沈清荷的脉搏,微微沉吟,道:“没事,她稍晚点就会醒过来。准备点清粥给她,待会可能会饿。”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女子的脸上,身上,蓦然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吸毒疗伤的情景,他的心顿时猛的一紧,立了起来,疾步出了房门而去。
胡姬花立在门口,连璧同她擦肩而过,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
她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可以用时间来累积的,即便她再呆在他身边十年,恐怕也换不来他回眸一瞥吧?
他眼中的惊慌、躲闪,以为她看不见吗?只是那失去控制的神情却不是因为她。都这么明显了,他真的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吗?
她勾唇一笑,带着几许悲凉。瞥了床、上女子一眼,也转了身飘然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沈清荷醒来了。
她的脑袋里很乱,简直乱的跟一锅粥一样。
一会是先生疾言厉色让她放弃,一会是独孤傲说要娶她,一会儿又是独孤傲的那句“你是她的先生,不是她的良人……”
她抱着头坐了起来,头痛欲裂。
“清荷,你怎么样了?”独孤傲的手里端着热腾腾清粥,“你方才没有吃什么东西,拿这个垫垫肚子吧?”
沈清荷猛的转头,恼怒的瞪着他:“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觉得还不够乱吗?”
“天地良心!”独孤傲放下粥,举起一只手发誓,“我只是看不过先生打你,替你说句话罢了。”
“说句话?”沈清荷恼怒未消,“说句话,有你那么说话的吗?你自己胡说八道也就罢了……”他居然说要娶她?
“为何连先生也牵扯进去?”
面对着她这样愤怒的质问,独孤傲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才好。她恼他也就罢了,为何冤枉他说他胡说八道?天地良心,他说的可是句句实话。大约是平时谎话说多了,说实话的时候也给人当成谎话了。
独孤傲眯起眼睛:“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你的那位连璧先生对你……”
“你胡说!”沈清荷狠狠捶床,那气势汹汹仿佛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猫,“先生从小看着我长大,待我如兄如父,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连我……”独孤傲突然止住了,他这样一个陌生人因当初见她一面念念不忘十几年,更何况一直对她关心备至的先生。
不过他没有开口,他独孤傲虽然出身寒微,却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在明知道会被拒绝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傻乎乎的将自己的骄傲踩在脚底下。
“连你怎样?”沈清荷疑惑的问,为何他欲言又止,说了半句话就不说了,简直是噎死人不偿命。
“没事。”
独孤傲安慰她道:“罢了,这件事你就当我胡说八道了,得罪了你心爱敬爱的先生。我明日去跟他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先把粥喝了吧?”
沈清荷的怒气这才渐渐消退。撇开独孤傲的胡说八道,她却不得不考虑一个马上就要面对的问题。
先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要她放弃,说剩下的事情他会帮她完成。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
他怎么能够明白她的心情?死过一次的人,真的可以放过那个踩着自己的尸体欢笑的人吗?她当初被齐钰赶出沈家大门之时,她就发誓一定要笑着看着他哭。
她连死的不怕,还怕什么有污闺誉?
她现在虽然在凌州城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即便先生抽走他的人,她也可以撑下去。可是,先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支持和依靠,没有了先生的理解和支持……她的复仇又有何意义?
她如此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无非是因为有先生在背后,倘若她回头,便能看到一个安全的港湾。倘若这个港湾突然消失了,有一天,她想回家的时候却找不到家门口了,那种感觉……真是可怕!
有先生的地方就有家,她突然这才意识到,先生的喜怒对于她的影响竟有这么大。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以后,她打算去见连璧。可是却看见欢喜端着木盘焦急的立在书房门口。
“怎么回事?”沈清荷问,看了一眼他盘中的东西,是一碗稀粥和一碟精致的小菜,“先生还没吃早饭吗?”
欢喜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先生昨晚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了,我早上敲门进去伺候也不开门,现在送早餐也不理我。那书房的灯一晚上都亮着,我瞧着那影子,先生是在房里坐了一晚。”
沈清荷吃了一惊,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先生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吧?
“先生,你开门,我是清荷!”沈清荷急忙敲门。
却没有人做声。
“先生……”欢喜也在外面喊了起来。
依旧没有人应声。
“难道先生不在?”欢喜奇怪道,“不会啊,他昨晚明明就没有出来过。”
这时候连星和独孤傲听到声音都赶过来了。
“我怕先生有事!我把门砸开!”连星上前,沈清荷急忙让开,只见连星正打算抬脚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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