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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人间-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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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一天,朱信之没告诉任何人,他带了长天孤鹜,轻车简行,一路快马从京城出发,真是一刻都等不得。
  不过六天就到了箕陵城。
  箕陵城仍旧如同多年前一样,寒铜军在城墙上站着,往来的人们脸上带着笑,已经两年没打仗了,对这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安稳。
  朱信之入了城,不多时,纪迎初就得到了消息前来迎他:“听说王爷要来,下官一早就准备好了,将提督府收拾了出来。”
  “好。”朱信之颔首,从名义上来说,他早就领了寒铜军的任命,只是一直不曾来过。
  纪迎初獐头鼠目的往后看:“王妃没来?”
  “她……”朱信之心头一苦,勉强笑道:“她没来。”
  纪迎初的失望溢于言表。
  朱信之便在提督府安顿了下来,每日里练练兵,然后便是在市井中游走。从前那个人跟他说过很多箕陵城的事情,他走在街上,恍惚便觉得自己仿佛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哪哪都透着熟悉感。他从没一天放弃打探她的消息,暗影铺天盖地的放下消息,掘地三尺也没能带回她,眼见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朱信之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如今找不到,大约再过一两年,她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不可想象,如果连她的痕迹都没了,他又该如何。
  眨眼间,朱信之已在箕陵城住了大半个月,这一日早起练兵完毕,他正要走开,忽听有人叫住了他:“王爷留步。”
  朱信之诧异的回头,只见较场外站着一个身穿骑装的士兵,小麦的肤色,细看之下五官颇为出众,格外的眼熟,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温少爷。”
  竟是东亭侯府的大公子温宿!
  自打谢依依死后,这人就如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朱信之有些奇怪他会叫住自己,停下步子,温和的问:“温少爷有什么事情?”
  温宿腼腆的笑了:“属下从京城离开就来西北参了军,如今在严峻麾下做校尉,属下仔细看了,王爷来了这么多天,一直不见王妃随行。王爷是不打算带王妃到军营里来吗?如果是这般,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属下同她有故,想同她叙叙旧,不知王爷是否准允?”
  “怕是要让温少爷失望,她并未跟来。”朱信之回。
  温宿又一个躬身:“是,属下知道王妃是女孩儿,不适合到军营来,属下是说,属下能否到提督府去拜访王妃?”
  “不是,她没来箕陵……”朱信之正要拒绝,忽觉舌头僵硬了一般,万千感受涌上心头,让他的话停顿了好一会儿,他突地往前一步:“你在箕陵见到她了?”
  “是,昨儿随着严峻去巡城,在城东见到王妃了。”温宿心中奇怪,但还是说:“因当时有要务在身不方便叙话,我便走了。又想着王妃是女眷,属下一个外男不应私下见面留人口舌,故而特意来请示王爷,莫非,我做得不对?”
  “不,很对,太对了!”朱信之一扫连日来的颓然,几乎高兴得跳起来。
  他再顾不得同温宿说话,立即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长天说:“她来了箕陵城,就在城东一带,我们去找她。”
  “城东也大,我们怎么找?”长天问。
  朱信之顿了顿,转身往纪迎初的帐篷走去:“旁人不知道,她来了箕陵城,一定会第一个去找纪迎初,我太大意了。”
  ……
  西北早寒,九月末时便开始飘雪,天一亮起来便迷蒙了一层白色,此时已是中午,吃过午饭后,天又开始簌簌的落雪。朱信之信步走在箕陵城的街头,一路穿过城中,来到城东。穿过一套深深的巷子,眼前便是一间不太起眼的四合院,此时院门敞开,依稀听到里面有狗吠声传来,还有孩子咯咯的笑声以及老婆子紧张的呼喊:“小少爷,小少爷,您慢点!仔细别摔了!”
  “让乌子儿跑跑也好,刚好起来,得出出汗。”随后,有个女声笑着接了话头。
  朱信之听见这声音,便觉得脚下生根了一般,一步都动不得了。
  是她!
  真的是她!
  不是他每日里的梦,也不是他的幻听,她就在墙的另一面,只要他跨过这道门,就能看见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他不敢。
  “就怕过了风,又病倒了。”跟她说话的老妇人叹气。
  她又笑:“男孩子哪有那么娇气,我小的时候这种天气光脚在雪地里跑也没事的。乌子儿,来,到阿姐身边来。”
  紧接着又有一个柔和的女声说:“阿谢,你也歇歇,马不停蹄往这边赶,还得顾着我和母亲,你一路也累坏了,前天睡了一整天都没缓过来,昨儿又折腾着要去拜访老先生,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不在意,我可得替你看着。这要生养的女人是半点都累不得的,你仔细些。”
  “好。我知道了。你别光顾着啰嗦我,我听着门口有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纪将军,你替我去瞅瞅,他若来了,就让他记得给我带些冻果酥来。”她很满足的叹息:“我好想吃。”
  隔着一道门,听着那恍如隔世的声音,朱信之忍不住心底一阵颤栗,他想飞奔进这小院子里,可又担心一旦他出现,那人又会跑的没影儿了。
  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走出东街,便瞧见街头有人在卖冻果酥。这是西北的特色美食,将夏天存着的果子切成小块儿,用藕粉熬成粥后,将果子放进去,然后拿到外面冻成胶状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儿的,吃起来绵软可口又有果子的香甜,从前她就很爱很爱。
  朱信之立即上前买了一些。
  他独自回去,将东西放下就闪避到了一旁。
  不多时,一个女人打开院门,瞧见地上的东西愣了愣才笑着说:“阿谢,方才兄长可能就在外面,就不知道为什么没进来。喏,冻果酥,给你买来了。”
  这女人却是纪迎初的妹妹。
  如今她夫家王家得以平反,夫家一家都回来了,在兄长的帮助下安稳了下来。她渐渐好起来,王家也感念纪迎初的帮助,刚平稳就让王家长子来西北看望大舅子顺便表达谢意。她实在想念兄长,就央求丈夫将她一并带来。不曾想纪迎初的母亲听说后就不干了,怎么都要跟着侄女儿走这一遭,就也来了。
  裴谢堂坐在屋檐下晃着椅子,闻言动作一停,立即起身走了出来。
  院门口空空如也。
  她看了一阵,表情有些愣怔,直到乌子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她才回过神来,弯腰将人抱起,她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第449章 最终章 锦绣人间
更新时间:2019…03…01 19:27:59字数:3326
  第449章
  朱信之在角落里贪婪的看着。
  好多天不见,她瘦了一些,下巴看起来有些尖尖的,越发显得好看。西北早寒,她穿得挺厚,可也压不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朱信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点都舍不得移开,见她走入院中没有回头,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的更为清楚一些。她步子不快,怀里抱着裴衣巷,走得就更慢了。朱信之瞧着心头很是苦涩,她什么时候去接了裴衣巷的呢?这些时日以来,她是否一直陪伴在幼弟身侧,半点也不曾想到过他呢……
  真是想念她!
  想念她笑着说话的深情,想念她有点调皮捣蛋的坏笑,想念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眼睛,想念她柔然香甜的怀抱……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那院门,自然已经看不到人了,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院外。他就这般出神的想着,听着里面的话语,觉得恍如隔世:
  “你出去做什么?”是纪迎初的妹妹纪迎喜。
  “没做什么呀。就是看看谁送来的。”裴谢堂回。
  “不是我兄长吗?”纪迎喜糊涂了。
  裴谢堂笑了笑,没说话。
  纪迎喜又道:“先前乌子儿病了,我瞧着你也没精神,哪里都不肯去,还劝你要活动活动。今儿外面下着雪,你却不能再活动,听我的,快进去歇着吧,晚些等我兄长过来,我们一起吃饭晚饭。乌子儿,晚上想吃什么,跟我说好不好?”
  “想吃藕。”裴衣巷奶声奶气的开口。
  纪迎喜笑道:“现在是冬天,可没有藕给你吃。姨母做莜面给你吃,好不好?”
  “好啊!”
  乌子儿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他的长姐却不是,只听裴谢堂反对:“昨儿也是吃的莜面,小喜,我想吃煎饼。”
  “太油腻了,不成。”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于是有人不高兴了:“为什么乌子儿就可以点,我却不能?”
  接着就是好一阵嘀嘀咕咕的讨价还价,最终,纪迎喜退了一步,答应给她做烤饼,才算如了意。
  朱信之听得眉目也跟着鲜活起来,他真是爱极了她这样跳脱的性子,也爱极了她努力活着的生动模样,他闭上眼睛,几乎能想得出此刻的她是什么样子,一定是荡漾着得逞的笑容,捏着拳头在一边暗暗得意的吧,从前她拿捏住了自己就是这样的……
  “王爷!”
  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喊声。
  朱信之来不及躲开,院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纪迎喜开门,身后的裴谢堂拢着手抱着暖炉站在那儿,目光穿过院落落在他的身上,清清浅浅的,不带一点悲喜。
  这气愤诡异,后知后觉自己犯了错的孤鹜缩了缩脖子,拉了拉长天赶紧跑了。
  纪迎喜见到来人,笑容格外灿烂:“王爷来了!是跟我兄长一块来的吗?来了也不进来,外面雪这么大,要是病了王妃得心疼死。”
  朱信之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跟做梦一样。
  他惊喜的抬头看向站在屋檐下的裴谢堂,难道,这一路走来她都没将真相告诉纪迎喜,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并不打算离开自己,只是还在犹豫徘徊?
  裴谢堂翻了个白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屋子。
  朱信之被纪迎喜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屋子里,纪迎喜以为纪迎初也来了,特意出去看了看,见自家兄长没来,有些糊涂。那纪迎初的母亲却生了一双慧眼,拉了拉纪迎喜,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就钻到一边的屋子里没出来,还特意将乌子儿也一并哄了过去。
  裴谢堂坐在屋子里,没看朱信之,也没说话。
  朱信之坐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明明才分开一月有余,他却觉恍如隔世,止不住的想伸手去碰一碰那如玉一般的脸庞,又怕自己一伸手,她就会缩了回去。那手抬起来,最终颤抖着收了回去,落在桌子上的茶壶上,慢悠悠的替自己和裴谢堂倒了一杯茶。
  “我不渴。”裴谢堂看着那茶水抖落了不少在桌子上,没忍住开口。
  朱信之忙放下茶壶。
  一时间,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裴谢堂站起身来:“你没话跟我说的话,我就去睡了,早上起的早了点,困得很。”
  朱信之控制不住的伸手拉住她,抬起一双期盼的眼看她,裴谢堂等了片刻,见他还是不开口,便有些恼怒的扯开他的手要走。
  “方才那孩子是乌子儿吧。”朱信之真怕她走了,拉得很紧,没话找话的赶紧说:“你什么是去接他回来的?”
  “你醒来的第六天。”裴谢堂看了他片刻,又坐下了:“我去了一趟江南,将乌子儿接了回来。那些会危害他性命的人都不在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我得接他回来时时刻刻都看着。”
  朱信之眉头一处,第六天,那不是他带着人追到箕陵城去的时候吗?怪不得他追了一天一夜都追不到人,原来方向压根就错了。
  “是直接从江南来的箕陵城?”他哑着嗓子问。
  裴谢堂又看了看他:“不是。”
  “也对,从江南回来,离秦岭近,怎么都该去看一眼高行止的。”他压住心头的苦涩,说着话,心里是高兴又难过。
  裴谢堂摇头:“我没去秦岭,是从京城来的。”
  朱信之本是低垂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目光里闪烁着希望的光,他灼灼的盯着裴谢堂的脸,就怕自己错过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这样的神色落在裴谢堂的眼睛里,一下子,她就绷不住了。
  曾经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何时在她跟前放低姿态,如今这情形,却是当真被她伤得有点狠了,可她的委屈又跟谁说去?看他这副模样,压根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形容,这让她连发火都发不出来,如此一想,裴谢堂更委屈了,扁着嘴,眼泪花花在眼眶子里转啊转,就是不肯落下来。
  朱信之顿时就慌了。
  抚摸着她的脸,再顾不得所有,忙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
  他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头发:“是不是看见我不高兴?不要生气,我走就是了。”
  “你混蛋。”裴谢堂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努力憋住的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委屈极了:“我守了你几天几夜,你一醒来就丢下我,几天几夜不回家。我生了气,你不理我,那我就不理你,我去江南找我弟弟。可我没你狠心,想着总不能同你一样去了哪儿都不说,好心好意还给你留了封书信,想着你忙完事情或许会来江南找我,特意在江南多呆了几天,你倒好,一声不响的,就跑西北来了,我要不是回了京城,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
  朱信之便觉一道天雷击中了自己:“阿谢,你不是要离开我?”
  裴谢堂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本只是细声细气的哽咽,哭着哭着,感觉朱信之的怀抱越收越紧,便也觉得心底的委屈跟爆发了一样,控制不住的想嚎啕哭。
  哭着哭着,她便觉得不对。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了她的衣领,她的哭声一凝,搬起朱信之的脸,才发现他已是泪流满面。
  她停了停:“你哭什么?”
  “阿谢,我多傻,我太傻了。”朱信之几乎连话都说不清,如果从未拥有过,他不会明白失去能让人那般痛苦。可正因为失去过,他才知道,原来重新拥有是这样的幸福,他是喜悦的,喜得几乎不知如何是好:“我醒来就入宫,怕父皇问你的罪,后来才知道父皇没打算继续追究了,可接着又出了问题,太子的身份得给一个交代,父皇那几天病了,又不能让朝臣们知晓,我只能留在宫里,一点风声都不敢走。等我从宫里出来,你已经不在王府,什么交代都没有,我带着秋水落霞沿着来西北的路跑了一天,都没能找到你。阿谢,我以为,我以为你离开我了,你不要我了。“
  裴谢堂瞪大眼睛:“我留了书信的。”
  “你放哪儿了?”朱信之问。
  裴谢堂想也不想的答:“房中被你藏起来的那个箱子里。”
  “……”朱信之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住了几乎要涌出来的心头血。
  他当时都急昏了头,哪里还有闲心去翻箱倒柜?更何况那个箱子,那个箱子……
  他忽然涨红了脸:“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看到了。”裴谢堂瞧着他羞窘,一时间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我还记得我刚到淮安王府的时候,那个盒子被你藏在书房,我当时看到就想打开了。后来有一次用发簪撬开,还没来得及看就被秋水发现,后来找不到了,没想到被你放到了卧房里。”
  “毕竟那时候你的身份……”朱信之腼腆的低下头:“你素来爱去书房,反而是卧房不怎么爱翻腾,放卧房比较安全。”
  “不怕我不高兴?”她挑眉。
  朱信之傻乎乎的看着她:“你没有不高兴。”
  裴谢堂颔首。
  相反,要不是看了里面的东西,她不会选择留下来。当她打开那个箱子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原来他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
  任她想破天也不会想到,曾经她以为放了朱信之的家国秘密的箱子里,原来放的是那样一个东西。
  沾着点点血迹,已然暗红。一块旧,一块新,却是两块落红锦帕。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珍藏。
  就是那一刻,她不想离开了,她想,这个人,值得她留下。
  她凑到他耳边:“凤秋,回京后让祁蒙又诊了个脉,她说,是双生胎。我这一路过来没事做,便琢磨了两个名字,一为锦绣,一为长安。你觉得如何?”
  朱信之情动的拥住她,热烈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依你。”
  何为锦绣?何为长安?
  我来人间一趟,
  我要看看太阳,
  和我的心上人,
  走在街上。
(全文完)【更多精彩好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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