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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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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齐回身飞跑至门口,挪开沉重的门栓子,两名府兵火急地几步冲至院中,却不敢进屋,只在正屋前的石阶下一面拱手一面急迫道:“长孙夫人遣我等来禀,马邑鹰扬府校尉刘武周,勾结了北突厥始毕可汗,领兵万余,向晋阳城来了。”
  郑氏姊妹登时瘫坐于锦垫上,骇怕得失了言语,怔悚良久,方呜呜咽咽地泣起来,也不知能指靠着谁,只会喃喃相问,“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穆清眼前发黑,紧紧捏着阿柳的手,勉强留住一分清醒的神智,木着双腿,踉踉跄跄地跨出门,向石阶下的府兵探问:“眼下晋阳城中留存兵力几何?刘武周行至哪处?”
  “已行至汾水边,因前一阵连日降雨,汾水大涨,水流又急,过不得河,暂绊住了大军,在河边扎了营,却也牵制不住几日。”府兵挑着她后一个问题先答了,前一个问题,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答她。
  穆清用力闭下了眼,举手压了压噗噗乱跳,似要跃出的心,暗暗告诉自己,此时不是慌张的时候,万要稳住,自乱了阵脚便再无生路了。待她再睁眼时,已然稳下不少。“城中留兵几许,速报予我知。”
  府兵深吸了口气,绝望地看了看她,“仅府兵二百,护卫一百。”
  
  ☆、第一百四十七章 长安锦年(六)
  
  这便是绝境了,穆清静顿了良久,不能出声,毫无动作,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手掌心中,也未觉疼痛。
  阿达不知何时登上的石阶,在她身旁沉声低语,“娘子莫怕,大不了阿达拼了命护着娘子出城躲避。”
  穆清缓缓地向他转过头去,木然瞧了他半刻,垂下眼眸来,“咱们这几人出逃容易,可这满城的妇孺百姓,落入突厥兵手中,可还有活命?”
  阿达一时语塞,只垂手立在她身侧,亦不作声。整个宅院中,便只听闻郑氏姊妹二人的啜泣,抽抽搭搭,连绵不绝。穆清听得心头如长了乱草一般,恨不能尽数拔除了去,她扭脸断然向二人道:“莫哭了,哭有何用?眼下镇定些,想着法子避祸渡劫方是正经。”
  “长孙夫人吩咐,还请顾夫人尽快随小人回府计议。”两名府兵中的一名跨前一步,抱拳躬身请道:“已备着车来,正在贵府门前停候。”
  穆清长吁一声,点点头,向前迈了两步,又停下脚,回头道:“二位夫人可要同我齐往?”
  郑官意先醒过神智来,慌忙站立起身,掖去面上横流的眼泪,连连点头,又伸手去搀扶她妹子。
  穆清不再管顾这二人,提起裙裾,快步走向大门口,利落上车。
  马车一路左突右闪,直奔太守府,颠得穆清不得不紧抓车顶上悬下的丝绦抓手,一路听着阿柳的惊呼。
  长孙氏在太守府的二门处来来回回地走动,不时打发身边侍婢出去探望,直到马车出现在大道那头,隐约可见。她才停住了来回晃动的身形,提步迎了出去。
  “顾姊姊。”长孙氏眼眶底下一片红肿,见着穆清竟如见了救兵似的,此刻已全忘了之前深感兴趣的,有关杜如晦同她究竟有无名分的逸闻,带着哭腔便上前来拉她的手。
  “咱们里头说话。”穆清回头望了望跟在后头的郑氏姊妹,此时已全然无心同她们纠缠。亦不愿她们在眼前晃动。便指了一名侍婢,“二位夫人受了惊吓,且带她们回屋歇着。无事莫要出来转。”
  那郑官意止住了眼泪,脑中一时间闪现好几个念头来。此前她只听闻说穆清非同一般女子,究竟怎的不同,却未尝有人详述过。现看来,此话倒是不假。若非如此,紧要关头,长孙氏如何只向她讨主意。
  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恐慌。郑官意暗自猜度,依照她那意思,竟像是要侍婢禁锢了她们似的。难不成,难不成是要撇开她们姊妹。自逃出城去?
  当下她硬起头皮,上前关切道:“并不碍的。如今府中也就咱们几个妇道人家,既出了这样大的事,大伙儿一处商议着,多一个人,兴许能多一个主意。”
  既不添乱,穆清与长孙氏也无甚心思与她多费口舌,遂四人一同往屋中走去。穆清边走边问:“四郎押粮,可曾归来?”
  “不曾。”长孙氏道。
  “晋阳城中的不过留了三二百的兵卒,若要开战,无疑是以卵击石,拿了那三二百条性命填刀头。”
  长孙氏停下脚步,“顾姊姊的意思是……弃城?”
  郑官意的心口一紧,暗暗庆幸,亏得厚起脸皮跟了来,这二人果真有这念头。故脚下又迈进一步,随得更紧了些,一颗心全悬在了前面说话人的身上。
  穆清甫跨进屋内,听了这话,亦停下脚,极是认真地瞧着长孙氏,“夫人切不能起这念头。城中壮勇多随李公出征,他们慨然将性命连同家小交托于李家,性命既已付与李公,家小自是指望着夫人庇护。夫人万要替将士们,替李公,更是替二郎护住全城的妇孺百姓。”
  长孙氏低头绞扭着手指,庞大无形的暗影沉沉地压在她的肩背上,她无力托举,却撒不开手。“我要怎样做?顾姊姊,我……我当真做不到。为今之计,不过是祈求汾水大潮不退,阻横刘武周与突厥的进犯罢了。”
  “汾水大潮能捱几日?说退便退了。”穆清扶着桌案坐下,凝眉摇头。
  长孙氏的眼睛突然亮了几分,一丝希望油然而生,“我已派人飞骑去撵二郎他们,想来他们此刻应还滞留贾胡堡……”
  她不说这话尚好,此话一出,穆清险些没栽倒在地,她顾不上向长孙氏解释,扯过一名侍婢,“快去将我那车夫唤进来。”
  侍婢呆愣地看看长孙氏,有些不知所措。“快去!”穆清厉声催促,侍婢冷不防一惊,撒开腿便往外去唤阿达。
  一边的郑官意不由亦被唬了一跳,心说,这顾七娘使唤起太守府的侍婢,直当是自家的,亏得长孙氏竟能容她。她转脸去看长孙氏的神情,倒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吃惊地半张了口,瞧着穆清发愣。
  穆清差走了侍婢,方向长孙氏道:“若教军中将士知晓,个个皆挂碍家人,无心应战,军心溃散。李公倘再引兵退回晋阳,勤王之征,便到此为止。李公也好,兵将也好,想要再振起雄心,却再不能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便是这个理儿。”
  郑氏姊妹听得懵懵懂懂,互望一眼,估摸着这话大约同她们二人并无多大联系,便放在一边,不作计较。
  长孙氏的眼睛倏地睁大,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悔道:“我一时急糊涂了,竟未想到这一层……”
  正说着,阿达随着那名侍婢快步进屋,方要行礼,穆清一面抬掌制住,一面急切地直起身子,“莫行虚礼,快挑上一匹良马,将太守府的信使追回来。即刻便去,快。”
  阿达犹豫地看看她,立在原地并不挪动,穆清叹了一声,摆摆手,“兹事体大,除你之外,指望不上旁人,且不必顾虑我,误了大事,连同我在内,任谁都好不了。”
  阿达再不犹豫,二话不说,便要出屋子。“且慢。”长孙氏在他身后唤道:“且驻一驻。”言毕她招过侍婢,低声同她说了几句。侍婢提起裙裾,疾步出了屋子,半刻功夫,手捧着一柄宽刀进来。
  “外头大乱,纵有一副好身手,也少不得一两件兵刃傍身。”长孙氏指着那宽刀,向侍婢挥了挥手,示意她送至阿达手中,“这柄宽刀原是我父亲的佩刀,虽非出自名家之手,却也是万中难觅一件的利刃,自父亲离世,许久未出鞘,今赠了你也不辱没了它。快收好了便动身罢。”
  阿达接过宽刀,捧着向长孙氏躬身一礼,转身要走。穆清盯着他手中的宽刀,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灵光,似是被人重重地敲了一记暴栗,一下跳起来。“阿达,阿达。”她忙出声截住他,阿达再次顿下脚步,又回到屋中。
  “倘或追不上,也莫回头,直往大军中去寻二郎与克明,见着他便说,我的意思,虽不敢十足把握,却有计能竭力一试,或能退敌,莫要撤军回晋阳来,千万千万。”
  阿达应了一声,便提着宽刀,大步跑出去。
  “顾姊姊有法儿?”长孙氏燃起全部的希望,倾身问向她。
  穆清将她上上下下地仔细瞧了两圈,也向她倾过身,直望进她的目珠内,“除去那柄宽刀,长孙将军可还有甚么遗物在夫人身边?”
  长孙氏脸上的希望瞬间被一种说不明的奇怪神色替下,似是躲躲闪闪,明灭不定。连一边郑氏姊妹的目光也教她的怪异吸引了来。
  穆清见她这般形景,料定必有极其重要,她又不愿轻易示人的物件在手,登时心下定了一半,倒也不催促她,只随她自去踌躇。
  过了好半晌,长孙氏才定定地点了下头,自贴身处摸出一支精巧的银钥,招过方才去取宽刀的那名侍婢,将银钥递予她。
  那侍婢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捧着一只小木匣子进来,小心端稳地将那只小木匣置于长孙氏面前的桌案上。
  众人的眼光皆聚拢在这只木匣上,但见长孙氏轻轻拂去匣上的浮尘,拔下发间一支细巧的簪子,以簪子尖仔细挑弄了几下匣子上的小锁,去了小锁,匣子于众人瞩目下被缓缓揭开,一卷微黄的布帛正安静地躺在匣中,毫不起眼,又教人觉着它光芒四射。
  长孙氏撮起指尖,拈起这卷布帛,缓缓展开,捧着它亲手送至穆清面前。穆清低头瞧去,这原该是一块细白绢布,上头红黄浅褐的沾染了大片渍痕,还有工笔细字在上头,经了些年岁,字迹微微有些化开,与黄褐溶在一处,字迹却仍明了可辨。
  穆清双手接捧过,一目十行地阅看下来,越看越惊,她忍不住抬头惊异地看看长孙氏,长孙氏凝重地点了一下头,“这是父亲在世时,替我备下的嫁奁,父亲曾说,它价堪半壁江山。”
  郑氏姊妹一齐瞪大了眼,投望向穆清手中半旧的布帛,并不十分相信。穆清却低头将那上头的细字用心又看了一遍,目光在“阿史那染干”几个字上凝结。
  再抬头时,她脸上蒙了一层不出所料的笑意,“长孙将军先见,这歃血盟书,确抵半壁江山。”
  ps:阿史那染干,就是启民可汗,也就是勾结刘武周,集兵要围攻晋阳城的始毕可汗他爹。
  
  ☆、第一百四十八章 长安锦年(七)
  
  阿达催着马,绕开汾水自北城门出了城,一路紧赶,不敢让马停下喘一口气,仍是未追上先头出去送信的那人。他愈发不敢停歇,依着穆清的吩咐,径直往南去撵李公的大军。一气儿奔出百多里路,直至远远地眺望见硕大的旌旗飘扬,上头斗大的“唐”字忽隐忽现。
  他心头一热,急忙又催起两鞭,胯下的马发足疾驰。唐军停驻原地,却又不曾安营扎寨,看那情形,阿达知送信人果然早他一步撵上了大军,或许李公得了信,急停下队伍,正商榷对策。
  队伍最末的步行军正原地休憩,阵队不散。远远地见一骑飞奔而来,便有一名校尉领着几名兵卒上前盘问。
  “某自晋阳城中来,身负紧要事要面见李将军与杜先生,还望各位行个方便。”阿达跳下马,拱手恭肃道。
  那校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非是难为你,这空口白牙的,李将军与杜先生说见便能见的么?”
  阿达心头燃起一把急火,隐忍不发,脚下向前踏进两步,“军中外人不得擅入,这规矩某知晓,可误了正事,某却吃罪不起,还请这位校尉速去通传了,只说是杜先生的长随阿达求见,自会有人传唤。”
  校尉将信将疑地细扫量了他一番,忽见他腰间悬吊的那面宽刀,定定地瞧了片刻。不料他竟是个识货的,暗忖,这人虽粗鄙,却持带着长孙将军的遗物,定不是个一般的。当下不敢拖沓,忙招手唤来一名兵夫,遣他去前头通传。
  不出片时。传话的兵夫气喘吁吁,跌撞着跑回来,“快,前头大帐,李将军有请。”
  阿达不及答话,只拱手示谢,撇下马匹。迅速跑向前跑去。
  他跑至大帐前。戍卫的兵卒入内通禀。帐内正议着事,只听得一个声音在说,“前脚才出了城。后脚便教人掠了城去,若要退守,却往何处去退?”他依稀认得这声音,正是那位与嗜赌成性的裴宫监。
  “自打出了晋阳城。便未想过退守。”这是李世民的声音,“既已打了旗。惟一路直攻入大兴城,方有出路。若此时撤了兵,日后有何颜面再抬起那面旗?再者,金城郡的薛家与咱们同时举兵。退回晋阳,剿了刘武周,退了突厥。咱们的兵力所剩几何?届时薛举趁虚引兵来夺城,一样不敌。晋阳仍是要拱手出让。”
  帐门忽然一掀,戍卫出来请他入内。阿达忙进帐,当着众人的面,将晋阳城内外的情形述了一遍。
  裴寂喟叹,“诸位的妻室家小俱在城内,怎就能弃城不顾了呢?外头那些提了脑袋去替李家争夺天下的兵将们,又怎对得住他们?倘若教他们知晓此事,军心即刻便涣散了。”
  “出来时七娘嘱托,却说她有法子退兵,愿尽力一试。只求李公万莫轻言撤兵回城。”阿达将穆清的话传了一遍。
  “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办到?”裴寂连连摇头,“只怕是高估了。”
  李世民抢白道:“兵将们有家小在城内,李家的家眷亦尽数在城内,如今既已言明了绝不弃城自保,誓死守护城中百姓,令七娘一试又何妨?”
  “她能作下保来?必能驱逐了犯兵?”裴寂提高了嗓音,针锋相对。
  帐中众人皆不言语,一齐转眼投目光于杜如晦。却见他出神地瞧着帐门,仿佛游离于外,卒觉大伙儿皆望着他,方才回神一笑,淡淡地向裴寂道:“裴先生擅赌,军中清苦,无以为戏,不趁此开个桩,豪赌一注?”
  默立于一边的刘文静应声大笑起来,“我押七娘之策势必可行。”
  “刘先生这般爽快,却不知以何为注?”李建成阴阳怪调地笑了数声,“若刘先生输了,重回那地牢中去,何如?”
  李世民笑指着裴寂道:“裴先生若输了呢?难不成便要了他这项上人头么?”
  “放肆。”唐国公沉下脸来,喝止了弟兄二人口舌上的争逞,又向杜如晦肃然道:“只予七娘二日,如二日后不能退军,便开拔撤回晋阳。此事莫再争持。”
  众人皆不敢再说,出了大帐各自散去。杜如晦将阿达送至营外,阿达换过一匹马,趁着他整理马鞍时,杜如晦才急切问道:“七娘如何?”
  “娘子安好。”偏头一想,又补了一句,“小阿郎亦好。”
  杜如晦宽慰一笑,点点头,“你快些回城,路上莫耽搁,切记要护她周全。不论事成或不成,先放了飞奴来报信。倘或,倘或有甚么异变,迫不得已要弃逃……”
  “阿达自会护着娘子回余杭去躲避。”阿达沉沉一顿首,接过杜如晦未完的话,又摆手笑了笑,“阿郎放心,娘子善谋,岂是个好摆弄的,她既说了,胜算便有十之八九。”说罢弄妥了马鞍,翻身上马,“这便去了,阿郎且等信儿。”
  ……
  长孙氏端坐在车内,期望出城的路程长一些,再长一些,她的指甲隔了衣料,使劲地抠拧着自己的腿,腿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却分散不去她此刻心间正煎熬着的惶恐。
  她靠上车壁,支起窗格,望望前头那一驾车,百思不得其解,那车中的顾七娘如何能这般镇定。又低头盯着手中的那只小木匣子怔了许久。她的心头的恐惧,如同无数只同时啃噬她的小虫,布得密密麻麻,令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跳将起来,纵声尖叫。
  这渗入骨髓的折磨当真不如一死来的爽快,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至腰间,摸到那只片时不离身的琉璃小瓶,触手的凉意又教她猛缩回了手。她忽地忆起,临出征前,二郎俯身抚过这只琉璃小瓶,又拢起她的手,虽他动作僵硬极不自在,虽一息便放开了她的手,但只这一息的暖意,足以慰藉了她多年的悉心等候。
  二郎的英挺卓立的身姿仿佛就在她眼前,那一身玄甲气贯如虹的气势,恣意的大笑,似乎触手可及。长孙氏将小木匣子放置在腿上,双手按压着匣子,不断轻声与自己说,虽不上沙场,我亦能同他并肩奋战,绝不输于旁的甚么人。
  出城的路终是那么些距离,不论谁想它长些或短些,它皆淡漠地躺在那处,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行了小半日,哗哗激越的水声越来越清晰,这吵杂不绝的声响,倒令穆清多少安定下心来。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车夫隔着帘幔向内禀了一声,“顾夫人,这便到了。”
  阿柳率先撩开帘幔下车,穆清伸了伸腿,探手轻抚了几下小腹,一面扶了阿柳的手下车,一面吩咐道:“去请你家夫人下车。”
  车夫“哎”地应了一声,放下马鞭便往后头那驾车去。
  穆清放眼瞧去,汾水并不宽阔,水流甚急,哗哗流水中夹带着黄泥滚石,怨不得刘武周与突厥兵皆不敢过河,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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