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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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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福气么?这就是我的福气?
    夙沙穆大笑,我也干笑了一声,七夕的夜晚像蒸笼一样闷热,我却冷得发抖。我甩开夙沙的手,冷冷微笑着望着湛儿,这副我看了好多年的眉眼。
    我突然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那是好多年来想说却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
    我想说——
    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如今我十八了,十八年我心里从没有过第二个人,为了陪你画画,阿涵生日我没有祝福,阿涵生病我没有看望,甚至阿涵对我说他想和你争储君之位时,我给了他两耳光!阿涵是我的亲弟弟,可我却这样对他,我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坐在皇位上,随手一指,就把我推到大唐的国土之外?
    可是这些话,我终究只能在心里默默说一遍,话到嘴边,只是生硬的三个字:“谢皇上……”
    湛儿的眼神或明或灭,一双手颤颤朝我伸过来,可是举到一半,又颓然落了下去。只留给我一个遥遥的背影,金黄的朝服,金黄的冕旒。
    我怎么突然忘记了呢?他是龙,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龙。不是鹧鸪,和配偶整日在水边嬉戏的鹧鸪。何况我从没向他表明过心意,也从不打算向他表明心意。对他而言,他只是帝王,是我的弟弟,他把他能做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作为大唐的皇帝,他为百姓保住了契约,作为我的弟弟,他为我寻了回纥的王作夫君,他已经做的这样完美了,我还在奢求什么?

  ☆、第六卷 毁诺为红颜

第二天清晨,我坐上了回纥的马车。从前觉得长安城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尽头,可马车没一会就驶出了长安城门。
    炎炎以一路上给我解闷为由钻进我的马车里。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早已听不到阿央哭着追着马车跑的声音,只是天上的太阳渐渐斜了下去,只是回头再也看不到长安高高的城墙。
    两年前嫁到南粤的义和跟我说,她每年七夕家宴都要花半年的时间在路上,连孩子都没办法好好生一个。但我想,我不会像她那么认为。事实上,我真希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天天走在回国的路上。
    听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爱国?
    其实我对这个国,这个大唐,这个长安城,并没有太深的执念。我不像湛儿,是一个能为江山社稷而存活的皇族,所以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皇族。我之所以恋恋不舍高墙围起的大明宫,只因为里边有我恋恋不舍的一个人。
    那个人有一双妙手,纤细的手指驾驭着一杆笔,可以勾勒出艳绝天下的水墨。
    我突然想起了还留在臻园里的那幅鹧鸪图。
    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可以想象,那是黄昏铺开几抹绸缎似得彩云,微波荡漾的水面上,生长着几尾高高低低的芦蒿。在橘色的浩淼天空里,有一只翱翔的凤头鹧鸪,振翅冲破层层雾霭,向着九天之上龙的所在高飞。而在他脚下的芦蒿里,有一只安静的雌鹧鸪,默默昂着头仰望着他在天空飞翔。他的眼里,只有黄昏中无尽的苍穹,她的眼里,只有他高高在上的背影。就这样遥遥的望着,望着他飞翔在只有龙才能企及的高度,她的眸子里,是无限的满足与欢愉。
    可是,最美的黄昏过后,就是最漫长的黑夜。
    “姐姐,你不开心么?”炎炎的小手覆过来,脸上包的只剩下眼睛,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不是不开心,是——”我想了想,但一时想不出比不开心程度更深的词,只能怏怏回答:“是很不开心。”
    “爹爹从昨天散席后一夜没有睡,连夜出城为你置办这些迎接你的车马。马匹,丝绸,马车,全是最上等的,我都没有坐过这么豪华的马车。”她努了努嘴:“其实爹爹很喜欢你的。”
    我摇摇头。“你看到的,只是所谓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喜欢,是看不到的。喜欢一个人,是愿意默默守在他身边,付出自己最美的年华,并不奢求他被感动,会回报,会同样喜欢自己。能守在他身边,就是人生的幸事。”
    我说完,感慨的长叹一口气,看到炎炎握着小拳头拄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我,我才惨惨一笑,刚刚情之所至,竟然忘记了对方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
    我撩开车帘向外边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我们到了哪里?”
    随行的侍从慌忙答道:“已经到凤翔了。”
    队伍缓缓走在茫茫原野上,晚风渐凉,天空彩云如缎,可想如果不是被逼婚离国,而是和湛儿踏青郊游,该是一路放歌,谈笑欢声。
    又想,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还是赶快想想到了蛮荒之地如何入乡随俗比较务实。
    就这样神思游离着,隐隐听到后面传来哒哒马蹄声,和队伍缓慢的步调极不合拍,猜想应该不是队伍中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渐近,听得有男子撕扯着嗓子高喊:“停下!都给我停下!”虽然声音因长久竭力高呼而嘶哑,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那是湛儿的声音。
    有一瞬间的恍惚,我还以为自己是听到了幻觉。但车队果然停了下来,这就说明并不是我的幻觉。我亟不可待地掀开车帘跳下车,迎面是湛儿一席玄色常服,夕阳镀上金色的边,乌黑的发丝在晚风中飘摇,胯下一匹矫健的白马,朝着我的方向飞驰而来。
    此时穆也已跳上一匹高头大马迎面拦上去。不知湛儿为何只身来此,我慌乱拽着炎炎朝湛儿跑去。
    当我和炎炎气喘吁吁站到两人马下,正听到穆一声挑衅的威胁:“你执意带走她,难道不怕我回纥向你大唐开战?!”
    “你开战,朕奉陪!”他的声音冷的直教人发抖。
    低头见我就在马下,他一手握着缰绳,俯下身子递给我一只手:“清源,朕来接你回去!”我却不敢将手递给他,心想万一两国真的打起来,我岂不成了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却还没等我再仔细想,他的手猛的抓住我的肩膀,轻轻一扥就把我拉上马背,一分一毫都没有耽搁,即刻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听到身后有一声撕心裂肺的马叫,接着就传来夙沙的大喊:“你抢走我的王后,我会让你后悔!”
    湛儿丝毫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顾得上回话,策马扬鞭,快如闪电般离去。
    白马涉过一处浅滩,溅起洋洋洒洒的水花,声音惊动了栖居在水边芦蒿中的鹧鸪鸟。霎时间,一对对鹧鸪忽的扑闪着翅膀双双飞起,四面传来惊慌的鸟叫。虽然是惊慌逃难,但依旧彼此双飞,不离不弃。鹧鸪是一种通灵的鸟儿,有着常人都无可比拟的,对恋人的坚贞。
    湛儿勒住缰绳,因勒的太急,马儿前蹄高高扬起,我没料到他突然勒马,幸好反应比较快,迅速揽住他的腰,才避免了从马背上摔下去的惨剧。
    待一切又重归平静,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拥抱他。虽然纯粹是为了不从马背上摔下去酿成终身残疾,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一路狂奔我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只是紧紧贴着他,感知我心跳的加速。此刻在这清亮的浅滩上,我终于得了机会。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不怕伤了两国和气,打起仗来?”
    他轻轻舒一口气:“不怕。”
    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也很好看。“为什么?那是你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和平啊。”
    “因为——”他顿了一顿,像是在平复长久奔波而造成的气息紊乱,良久,喃喃:“我发现我还有更怕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把脸探向他。
    他却把脖子一扭,不说话,反倒突然一踢马肚子,马一受惊,猛地朝前窜了起来,我吓得惊呼一声,又是紧紧将他搂住,大骂道:“你想摔死我?!”
    只听到在呼啸的风声中,他轻轻一笑:“怕摔就搂紧了,摔死了我还得劳心费神地给你办丧礼。”
    我气得脸滚烫,心想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在外人面前很会假正经其实非常不正经的小皇帝?
    那日进宫已是深夜,看到我回来,哭红了眼的阿央扑过来围着我左看右看,缠着我让我讲述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我指着裙底在过浅滩时溅上去的泥,说:“的确有个故事,那就是你得帮我洗衣服了。”
    阿央嗷呜惨叫了一声,叹着气去帮我倒洗澡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今天陛下下朝后就直接来了臻园阁,看到你放在案几上的那幅鹧鸪图,突然变得一副失落颓废的样子。我以为公主再也不会回来了,不想让公主的心血白费,就告诉了陛下,那是你花了半月的时间打算送给他的礼物。”
    我听得心惊胆战,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他有没有说我画的像鸭子?”
    “没有啊,他听完就叫我立刻安排马匹,出宫去了。”
    我舒了一口气,感叹还是有人能认出我画的是什么的。走到那幅图旁,却突然发现上边多了一行题词,是熟悉的气势磅礴的字体——
    送人发,送人归,白蘋茫茫鹧鸪飞。

  ☆、第七章 空许来生

许愿池中的莲花谢了,菊花正含苞待放。一个月一晃即逝。
    这一个月里医官频繁出入长生殿。日傍山岚,天边有白鹭飞过,我揣着最新画好的画儿去找湛儿点评,其实就是扯了个理由跟他呆一会。
    拐入长生殿前的湖堤,正好撞见皇城中医术最高的老医官提着药箱从殿内走出来。我几步迎上去:“湛儿怎么了?”
    老医官见我忙作了一揖:“陛下近日操劳国事,不小心染了风寒,并不碍事,不日、不日便可痊愈。”
    我吁了一口气,点点头示意他退下,吩咐阿央熬一碗不加糖的莲子羹,自己揣着画溜进长生殿。
    他正仰在炉火旁的摇椅里小憩,安详的睡容,惨白的一张脸,梦里咳嗽的时候,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双颊因剧烈咳嗽而稍有晕红。我悄悄拂在他身旁,为他盖上一件外衣,静静看着他的眉眼。
    十八岁的年纪,却生的一副高大的身躯,他虽高大,却因日夜操劳国事而消瘦不堪,龙袍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看不出他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君王,只有身上一席玄黑朝服张扬的显示着帝王的尊贵。
    我仔细看着他,轻描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凉的唇,唇角一弯,忍不住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看?”
    “姐姐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够么?”他突然睁开眼睛,那双冷厉幽深的眸子与我近距离对视,我脸刷的一红,一瞬间朝后跳出一米开外,伸手指着他:“你、你装睡!”
    这时候阿央端上刚刚熬好的莲子羹。
    我嘱咐道:“政事再忙也要体恤自己的身子,来,快趁热喝了吧。”接过玉碗,舀了汤送到湛儿嘴边。
    “没有放糖吧?”他试着喝了一口,有些烫,蹙了蹙眉,扫过桌角时看到桌子上的卷轴,调笑道:“你又糟蹋了一段上好的白绢?”
    我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这一次绝对堪称杰作。”
    我胸有成竹地铺开画卷,画里是一幅水墨长安,是他登基之时,我躲在含元殿外看到的景致。
    他盯着画看了良久,突然抬起头问:“你想看看真正的长安么?”
    我疑惑:“嗯?”
    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出去微服私访,但他直接领着我上了含元殿。不是含元殿的殿堂,而是含元殿的屋顶。
    我一直以为飞檐走壁这等事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没想到湛儿竟还有这本事,直到已经站上含元殿的屋顶,我还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低头望向地面,瞬间心惊肉跳两腿打颤,好高啊。我赶紧闭了双眼。感觉手臂被一双手牢牢握住,他说:“别怕,有我扶着你,你放心睁开眼睛。”
    我从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风比地面凉了许多,只有他握住我的地方阵阵温热。我缓缓睁开眼,好像能一眼看到世界尽头。
    一轮巨大的红日触到远方弯弯的地平线,天际彩云如同一匹富丽堂皇的织锦,远山连绵勾出青黛色的轮廓,近处是参差民房,袅袅炊烟,万家灯火。
    “你看到了什么?”他乌黑发丝随风而起,玄色锦袍带过风声。
    “我看到,你治下的江山——”
    最后四个字不约而同:“和乐平安。”
    红日转眼沉入地下,夜色徐徐拉开帷幕,繁星缀满天际,如同蓼蓝丝绸上缀满晶莹的钻石。这样近的仰望星空,像儿时母妃哄我入眠时讲的童话。
    如幻如梦的景色让我有些沉醉,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清冷梅香。我十分讶异,以为是屋顶上开出了一树梅花,回过头,发现是湛儿打开了一坛酒。
    “我亲手酿的梅花酿,姐姐要不要尝尝?”他笑着拿酒坛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突然就不恐高了,身子不由自主就往酒坛蹦。
    不知何时他在屋顶置了一张木桌,桌上置了两盅酒杯,几坛佳酿。
    我凑近坛口用力嗅了嗅,浓香扑鼻,如同置身百里梅花林。
    我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下肚,觉得不过瘾,索性直接抱起酒坛子喝了个痛快,用袖子抹了抹嘴,心满意足道:“好酒!”
    他坐在木桌对面,背后是万家灯火和璀璨星空。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忽然发问:“你说,世间真有来世么?”
    我被他问的发蒙:“怎么?”
    他摇摇头,嘴角噙起一丝笑:“没怎么。”他喝下酒,猛地剧烈咳嗽,我赶紧跑过去拍他的背,夺过他的酒杯嗔怪道:“伤寒了还喝酒。”
    他眼里有明灭的光,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嘴角的笑容荡漾开。“我就是在想,若有来生,我想执着一杆墨笔,闲云野鹤,四海漂泊。”遥遥眺望黑夜笼罩下的无尽大地:“我不想只在这含元殿上看这片江山。”
    我想象着他所说的那番情景,或是竹林小溪,或是山川大河,他行走其间,逍遥快活,如果那时我还能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他的声音打断我神思:“你呢,来生又愿什么样的生活?”
    手在他背上停下来,锦袍柔软,我说:“哪有什么来生,我只想把今生过好。”
    ……
    那一天夜晚我与湛儿煮酒谈天直到深夜。此后的很多年我想起那夜的情景,浩瀚星河下那个玄衣翩飞的身影,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似乎美好的事物越是想留的长久,越是会瞬间打碎。就像我和湛儿刚刚遥望大唐江山,看到万家灯火和乐平安,还没从这样美好的盛世图景中缓过神来,前线急报就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至长安。
    回纥王已离开近两月,如果不是这封急报,估计人们早就将他忘记。急报说,回纥王一回到塔歌尔都城就立刻调兵遣将,九月初举兵包围雁门关,于关下撕毁契约书,下令攻城。
    大明宫中九月菊花开正艳,日光下灿烂的金黄如同将士身上的金甲。当初湛儿在凤翔边境说的那一句“你开战,我奉陪”,终究一语成戳。
    消息传到长安,举国震惊。湛儿立刻调派兵马驰援雁门关。
    一场仗一打就是四个月。

  ☆、第八章 雁门关破

雁门关外四面方圆百里皆是荒漠,只靠唯一一条要塞与外界相通。这也就是说,雁门关虽看起来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实际上却是一座孤城,只要回纥的部队死守要塞,不用等城门从外头攻破,城里饿死的尸首恐怕就已经将城墙腐蚀掉了。
    四个月间,雁门关外这条生命线上白骨堆积如山,一批批趁夜突袭的守城士兵有去无回,一拨拨驰援的援军也都死在道路上。
    双方在要塞展开拉锯战,往往一方占领还不到十天,就又被另一方反攻下来,而被炮火摧残的面目全非的雁门关,依然在腥风血雨中遥遥挺立着。
    我虽没有亲眼看到四个月里发生在边境上一幕幕惨烈的画面,但却可以想象,雁门关前刀光剑影,血肉飞溅的肉搏战,白天秃鹫在战场上低空盘旋,只等一有机会就俯冲下来叼走士兵碎裂的尸块,夜晚成群的野生动物徘徊在崭新的修罗场里,撕咬还奄奄喘息着的生还者。
    那该是叫人看一眼就会做一辈子噩梦的场面。
    四个月里,除了上朝,湛儿日夜吃住在紫宸殿,方便在第一时间处理前方传来的战报。我常常在半夜偷偷跑到殿外看他,每一次都能看到屋里依然有一豆烛光,有时还能听到他和大臣商议军情的声音。一百多天焦灼的战事拖垮了本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唐,也拖垮了湛儿本就患有伤寒的身子。
    自战事爆发,坊间便有污言秽语不断流出,说雁门关之战,全是因为当今国君昏庸无道,贪图女色,为了一个女子得罪了回纥王。
    我气得发疯,一度想私下领着一帮神策军将散播流言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都被阿央理智地拦了下来。
    但湛儿对这件事处理的异常平淡,不管坊间把他说成了怎样的昏君暴君,他依旧长居在紫宸殿,夜里烛光通宵达旦,一边咳嗽着,一边在公文上画圈。因为繁重的工作,他一天比一天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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