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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小姐(楚秋)-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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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也要替他挡着,免得被人说轻狂。”
  “是,儿子都记下了。”虞庆怡说着。
  小陶氏这才道:“你也早点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早早起来。”
  虞庆怡行礼退下了,小陶氏不禁轻轻吁了口气,屋里惠兰把虞秋元收拾妥当,拉好被子睡下了,轻声道:“太太也歇歇吧,这些天实在累劳。”
  “更累的在后头呢。”小陶氏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抬头看向惠兰,惠兰年芳十八,正值妙龄,生的有几分颜色,因为是贴身丫头,衣着打扮也有几分俏丽。
  惠兰倒是被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把头低了下来,轻声问:“太太怎么这么看我?”
  小陶氏没进里间,却是在外头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向惠兰道:“有件事我正想问你,你也侍侯老爷这些年来了,我的脾气你也晓的。现在不比以前在直隶了,老爷有功名在身,身边也得有人侍侯才像,你侍侯了老爷这些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惠兰听到这话就怔住了,连忙跪了下来,道:“太太明鉴,我决无此心。”
  “我晓你的无此心,所以我才问你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放你出去,你家中还有父母,让他们给你寻人家。若是你愿意,我就给老爷说了,直接开脸就是姨娘。”小陶氏淡淡然说着。
  惠兰则显得有些疑惑不解,她侍侯小陶氏与虞秋元有七、八年了,虞秋元从来没有纳妾的心思,与小陶氏夫妻恩爱。再加上小陶氏生子极多,好像都没有必要纳妾吧,小陶氏如此主动要给丈夫纳妾,实在有些……
  “老爷己经是传胪了,你看看京城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大家都是如此。”小陶氏说着,夫妻这些年她再了解虞秋元不过,虞秋元是个再传统不过的男子。一直以来他没纳妾,一是因为他的心思在功名上,二则是前头安姨娘的例子。更重要的是虞秋元对与男女感情本身看的也淡,他心中最要紧的就是功名仕途。
  绝大多数权贵都是三妻四妾,只有一个黄脸婆在家,遇上嘴坏的就是惧内,悍妇,再就是下属孝敬美女,上司赏赐婢女,这些都是麻烦。不如自己先替他寻个省事的,外人说起来也是一妻一妾,然后夫妻和睦,后宅安宁,就是有人想送,也都有推托的理由。
  “我……”惠兰虽然对于放出去嫁人很迷茫,但对于给老爷当妾室也一样迷茫。
  小陶氏看她这个也不逼她,终身大事是要想一想,道:“你自己想想吧,过几天再跟我说也不迟。”惠兰的脾气性情最为合适,当然当妾未必是好事,全凭她自己的主意,十八岁了,将来前程也得考虑了。
  惠兰仍然显得十分迷茫,小陶氏挥手让她退下去,又唤小丫头过来侍侯她。虞秋元被人送回来时她己经睡下了,此时只是解了外衣,放下头发而己。
  小丫头本想端了灯台走,小陶氏却是挥手让她下去,一整天忙的脚不沾地,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辛苦,到此时她反而没睡意。到床边坐下来,里头虞秋元睡的像死猪一样,十几年辛苦一朝登科,对于虞秋元来说,人生这才是开始,将来更精彩更热闹的还在后头。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虞秋元就许过她,以后王朝诰命,凤冠霞帔怎么也少不了她的,她听得心中是十分高兴,但莫名的也有一种伤感。这是虞秋元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光祖耀祖,封妻萌子,这也是大丈夫的行事。
  那她自己呢,她自己想过的人生又是怎么样。细细回想来她这大半生,幼时在陶家天天提心吊胆,怕嫡母责罚,还有被大陶氏时时寻事打耳光。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觉得她也许活不了多大,结果她活了下来,其中的辛酸眼泪,到此时她都不敢回想。
  嫁到虞家来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机,嫁给虞秋元是她的幸事,想想陶家那么多姑娘们,哪里活得如她。儿子即要娶妻生子,将来还要享老太太的大福,够了,己经够了,女人能有这样的福气,还能再求多少。
  谢师宴,琼林宴,然后就是授官,新科进士却不用马上去上任,要回乡祭祖。所谓衣锦还乡,都就是指这个时候,辛苦数十载了,一朝登科,自然要回家祭祖,告知乡里。朝廷非常大方的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再晚点也无所谓。
  此番祭祀是大事,幸好直隶离京城很近,虞秋元带上小陶氏以及儿女们来回去了七天。回来之后虞秋元准备着去翰林院赴职,小陶氏的忙碌这才正式开始,京城亲友道贺自是不必说,紧接着就是珠姐儿的十五岁及笄礼。
  最初顾惜风结这门亲事时,并没有想到虞秋元会中传胪,举人跟进士差大事,三甲跟一甲二甲也差大事,突然间跟二甲头名结成亲家,顾惜风对这门亲事也越发的看重起来。请虞秋荻给珠姐儿上头,把亲友中能请的都请了,连摆了两天酒席。
  四月中珠姐儿进门,本来一万银子的嫁妆,顾惜风又添了五千,一共一万五千银子的嫁妆,风风光光的抬到虞家来,让其他顾姓姑娘看的羡慕不己,尤其是珠姐儿只是庶女,因为养在老太太身边,反而比分家出去的嫡女嫁的更好。
  春风吹过又一年,沿边的战报一封又一封的传过来,有喜也有忧,罗家此时己经淡定,天熙皇帝虽然看着国库着急,但也晓得这真是急不得。临近年关时,各家各户都在忙碌着家务琐事,就是八卦爱好者此时也要先顾家事。
  但就在此时,另外一件大事发生了,周林被押解回京了。具体犯了什么事,别说京城的贵妇们就是许多亲贵也不晓的,押回京城后直接进了兵部大牢,然后就开始审了。按理说周家的亲友团还是有些的,大伯还是国公爷,但前线大事,哪个敢沾上去,更何况周林身上出的极品事情也太多了些,亲友们早就断了来往。
  周林父亲四处求救,不管亲近与否都是大门紧闭,实在是害怕自己家也搭进去。正月十五后,周林的最终审判结果出来了,家产充公,周老爷罢官,周林流放。周老爷也是个人才,看如此情况,直接把周太太休掉,自己去投奔兄长。
  周林流放千里,周太太娘家本来也有亲友,但看周家这样的架式,再加上周太太从来不是积福之人,她本人也早就痴呆,更是无人管她,任其自生自灭。
  罗慕远在兵部任职,从年前忙到年后,一天不得清闲。堂审周林那会,虞秋荻看他脸色难看,再加上每天早出晚归,也不敢多问,直到周林流放出了京城,罗慕远能按点上下班了,虞秋荻这才问起。
  “唉,冤或者不冤,谁能说的准呢。只是从前线押回来了,犯的是军法,皇上就必定要重罚。”罗慕远说着,前线主帅要发落手下将士,其中原由就太多了。到底犯下啥事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在前线没用不说,还会拖后腿。送交给兵部,也就是皇上一句话说的事,派官员审查也就是走个形势。
  前线主帅是罗慕白,其他人也是罗家大亲友,虞秋荻不好再问,只是道:“那前线现在形势如何?”她几回出门应酬,听人说起前线战事来,那明里暗里好像都在说主帅不给力,都这么久了,为毛还收不回琉球。虽然这是妇人之言,只怕朝堂上的文官们也有这个想法了。
  罗慕远一声长叹,虽然没说,虞秋荻却是心里有些发慌,都打成这样了,战事千万不能有变啊。

☆、219 

  出了正月;元宵节的忙碌过去了;虞秋翎下贴请小陶氏以及两个妹妹;庆贺宁府落成;八千银子买下宅子后,全部推倒重建;前前后后花了大半年时间。小陶氏和虞秋荻都担心她操持不下来;不曾想虞秋翎却是个厉害;请人画下图纸后;然后自己亲自监工;后来铺阵各处;又是自己亲力亲为,到最后落成时;虞秋翎的成就感是大大的。
  相比之下虞秋荻就没有虞秋翎的好兴致;沿海的战报一封封传来,朝上文官对罗家的指责之声也越来越大,嫌罗家不会打仗,打了这么久仍然不见琉球回来,又嫌打仗的花费太高,国库空虚,兼之去年又有旱涝,现在天熙皇帝烦恼的第一件事己经不是前线战事,而是经济。
  后宫以太后、皇后为首,首先提出了要俭省,不止是命妇要遵守,各家各户也都十分注意。红白喜事一律低调,连姑娘出嫁时送妆也要格外低调,只怕被人晓的嫁妆多了被言官议论。这样的风气下,虞秋荻这个当家奶奶顿时清闲了,宴席少了,家中也不摆酒宴了,她也就相对空闲许多。
  人是闲了,心却是闲不下来,现在战事都写在邸报里,一封封看的清楚,罗慕远倒是跟她说过几次要少操心,只是罗慕远自己也是焦头烂额,天熙皇帝是很想打,但国库空了,拿什么打。
  三月底一张败仗的战报传来,朝野再次震动,文官要求停战的折子压塌了御案,实在是国库拿不出钱来,若是再涨税收,只怕引起民怨。天熙皇帝想收复失地之心大臣们晓的,但也请皇帝明白,真没钱了。
  吵吵嚷嚷一个早朝,天熙皇帝挥手散朝。贺子章何等有心,这种时候如何会回家,稍停一会等大臣们散了,他却又转身回去。进到殿里,东暧阁前几个小太监迎了上去,立时迎了上去,却是道:“请侯爷稍等。”
  贺子章面色如常,却是轻声问:“箫探花在里头?”
  三年一个探花郎,多了也就不稀罕了,但箫清和这个探花却是十分稀罕,至少天熙皇帝很稀罕,一直到现在称呼箫清和都是箫探花,或者探花,虽然朝中探花不只箫清和一个,但天熙皇帝叫探花肯定就是箫清和,也因为这样,许多大臣对于箫清和的称呼,也是箫探花多与箫大人。
  小太监点点头,国事繁忙时期,箫清和是日夜伴驾。其实天熙皇帝并没有明说着人挡驾,只是箫清和正跟天熙皇帝说话,贴身太监都晓的,这时候最好不放一个人进去。
  “那我等一会。”贺子章便道。
  贺子章门口站了一会,暖阁的门终于开了,箫清和从里出来,看到贺子章并不意外,今天朝上那样一通吵,贺子章肯定会过来。箫清和上前拱手见礼,道:“许久不见贺侯爷,安好。”
  贺子章也跟着回礼,笑道:“箫探花辛苦。”
  “如何能跟侯爷比,战事起来这些年来,畴备粮草,增加国库收入,实在是大大的辛苦。”箫清和笑着说,若不是贺子章左右周旋,只怕国库还撑不到现在。贺子章品性行事抛开不说,才干至少是杠杠的。
  两人客套着,小太监却是过来传来话,天熙皇帝召见贺子章。两人遂把话打住了,贺子章进暖阁,箫清和回家。
  朝上吵嚷了两三天,文官坚持要停战,休养生息,等国库充盈之后继续打。勋贵们多数坚持要打,战争时期武官更吃香,文官当然也有用,只是武官的地位也跟着措升了,一直被闲置的勋贵们终于有用武之地,如何放弃这样的机会。
  就在众人都以为天熙皇帝要在停战与继续打之间做个决断时,天熙皇帝突然说要和谈,己经打了这些年了,大珠天朝大国都杠不起了,只怕荷地一个小国更扛不起了,再加上荷地国又离大珠远,占了一个琉球也没大用处,那不如大家坐下来说说,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方式收复国土。
  这个建议在一两年前就有文官提过,简单来说也就是拿钱买地,对方出个价,大珠给了钱就把琉球还了,结果天熙皇帝听完就大怒。狠狠骂了一通,还把那官员贬了,自那之后就再没人敢提此事。
  现在天熙皇帝自己提起了,立时有人附喝,罗大老爷因儿子和大亲友都在前线,并不敢发言,贺子章也是一句未说。因为文官们就商议着有来有去,大赞天熙皇帝圣明,然后就是推荐人才,和谈得有人去谈才行,像这种事情武官肯定不行,必须得文官来,以后谈下来之后,这就是天大的功劳。
  一直没发言的贺子章却是突然间吭声了,郑重推荐箫清和,以监军的身份前往最为合适。贺子章提出箫清和时,有那么一会没人吭声,贺子章是天熙皇帝的心腹,箫清和更是天熙皇帝的近臣,要是出声反对,得罪皇帝身边的红人不是好事,更重要的是不晓的这是不是皇帝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林阁老说话了,也不说箫清和不合适,只是开始说箫清和的官职和资历了。箫清和不过三十出头,入仕年头太短,从翰林院出来之后就是从五品中书舍人,既没有在兵部任过要职,也不熟愁前线战事。箫清和当然可以去,但最好不要当监军,而是当做随行人员过去,至于监军一职最好另派德高望众老道的官员过去。
  林阁老如此一说,文官们也跟着说话了,然后就开始推荐了,其实各方面最合适的人选则是现任兵部尚书黄大人。监军的实际官职是比主帅高些的,想想前线主帅的官职,派个从五品官过去,只怕是压不住。
  黄大人旁边听着,心里却是十分纠结,身为兵部尚书这个时候若是推托肯定不行,但若是站上前说,我要去当监军……他哪里有胆子跟箫清和争,谁都知道这是天熙皇帝身边第一贴心人,常年跟天熙皇帝在养心殿里说话。
  但众人都推他,他也只得上前一步,向天熙皇帝表示他愿意以死报君恩,叫上东不上西,叫打狗不撵鸡。至于要不要当这个监军,全凭天熙皇帝的意,哪怕让他去牵马驾船他也乐意。
  天熙皇帝听得却是十分欢喜,当场就任命黄大人为监军,箫清和陪同,当然监军出去和谈肯定不能两个人,下剩人等就由黄大人和箫清和去挑选,钦天监挑日子,看看什么时候出发走。
  朝堂上一番安排,黄大人下朝回家换了衣服立时骑马去了天时园,贺子章只说了一句话,凡事听箫探花调度,哪怕再小的事情都去请示箫探花,全听他的肯定没有错。现在没人能比箫清和更合天熙皇帝的心意,哪怕是他这个最初有拥立之功的贴身臣子,此时都不比箫清和。
  黄大人诚惶诚恐的走了,贺子章却是默然在书房里坐着,既不要茶也不要书,几个书僮看这样架式,都怕撞到枪口,只是远远的站着。
  “虞老爷来了……”小厮传话进来,声音却是不敢太大。
  话音落,虞秋元进来了,虞秋元是常客,并不像旁人那样要先通传,除了贺子章这里有大事,不然都是直接进门来。
  贺子章抬头看看他,却似乎是轻舒了口气。虞秋元上前问安,议和这么大的事,下朝之事就传遍了,虞秋元便连忙过来。
  贺子章给书僮们挥挥手,书僮们退了下去,还顺手把门关上。
  “我听人说沿边要议和了……”虞秋元没再说下去,贺子章曾经跟他说过,以天熙皇帝的性格,琉球一日不回归战事就不能停。至于和谈什么的,以前就有大臣提过,结果被重罚了,现在天熙皇帝自己说要和谈,总觉得很怪异。
  贺子章看向虞秋元问:“你觉得这是真议和?”
  虞秋元听得一怔,却是不敢说,毕竟天熙皇帝自己说要议和的,但是不是真议和?虞秋元真的说不好,他才见过两回天颜,天熙皇帝的脾气性格他更不晓的。
  “想我入朝也这些年来了,风光也风光够了,眼看着孙儿都要娶媳妇,也是时候退一退了。”贺子章突然说着,神情似乎有几分伤感。天熙皇帝不会议和,他敢拿人头赌。只是这个话天熙皇帝并没有跟他说,原由只怕是因为自家女儿嫁了罗慕白。
  当皇帝的最怕大臣结党营私,其实当臣子的也是害怕,朝中同僚,上司下属,师生姻亲,这些都是人际关系,只想当个纯臣为皇帝忠心,那需要很高很高的水平。三年一科举那么多人才进来了,你想说我能为皇帝挡子弹,别说去表现了,就是让皇帝听到你的话也不容易。
  不服不行,箫清和绝对是人才,能让皇帝信任的就是人才,能得信任兼器重的更是人才。像箫清和这样几乎把天熙皇帝喜好心思想透猜透,并且把自己想法加遂与皇帝之上的更是人才中人才。
  虞秋元听得大惊,贺子章才四十几岁,正该仕途上更尽一步的时候,如何会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来了。道:“侯爷正值壮年,如何说这样的丧气话。”
  贺子章抬眼看向虞秋元,却是笑了起来,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跟虞秋元的关系太好太亲近,许多话说的也就很随意,合理的退后未必是坏事,冲太先弄不好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冲进去了。
  虞秋元看贺子章笑了,多少松了口气,倒不是贺子章退下来之后他占不到什么便宜,而是实在认识贺子章太多年,晓得他不是知难而退的人,突然说要退,他还以为贺子章是被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想想却是问:“那此次和谈?”这到底是真谈还是假谈?若是假谈,那又要如何谈?
  贺子章看看他,却是道:“好好在翰林院里读书,朝堂上的事你还管不着,你不用管我,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虞秋元不敢再问,只是点头道:“是。”
  “对了,你既然与箫探花认识与先,他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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