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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痛定思痛

　　　　第60章　痛定思痛

　　　　沈云霏回到房间休息片刻不见雀儿，心中顿时预感不好，立刻询问李承宇雀儿的下落。

　　　　李承宇直达雀儿就像她的妹妹，她自己惊魂未定，若是知道雀儿受了重伤会不会一下子太过激动。

　　　　“别瞒着我，雀儿到底怎么了？受伤了？被蛇咬了？”

　　　　沈云霏显然有些激动，李承宇自知这事情瞒不住还是坦白的告诉她。

　　　　“雀儿……没被蛇咬。”

　　　　沈云霏舒了一口气，没被蛇咬就是万幸，“那她人呢？”

　　　　“雀儿为了救你去喊人，但半路被人打晕了，受了伤。”

　　　　“什么？”沈云霏一下子站了起来，“严重吗，我去看看她。”

　　　　李承宇知道拦不住她，只好跟随着沈云霏去雀儿的房间里看她。

　　　　太医给雀儿诊治过，虽然后脑被伤了，但总归是外伤，不过流血有些多，导致雀儿暂时醒不过来。

　　　　沈云霏来到雀儿房间的时候，沈奕宏在雀儿旁边照顾着，见靖王和靖王妃到来立刻起身行礼。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注重这些，雀儿如何了？”

　　　　沈奕宏看了看昏睡的雀儿，回答道：“伤势不重，就是失血过多要昏睡一段时间。”

　　　　“什么干的可查出来了？”

　　　　沈奕宏摇了摇头，“我到了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衣人，为了救雀儿我没去追，不过看身形那个黑衣人是个女人，而且还有一股香味。”

　　　　“香味？什么味道？”

　　　　“我对香料不熟，不过那味道像是花香，所以我分不清是花园里的香味，还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

　　　　沈云霏慢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雀儿，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只是这些人想要她的命也就罢了，连雀儿都不放过，她发誓再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承宇，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雀儿，顺便和大哥说些话。”

　　　　李承宇点头，然后就回到端王和王妃那边，毕竟两位老人也在着急，如今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的，皇上的兴致也被打消了，皇后更是震怒，此时整个行宫都在调查暖阁纵蛇的事情。

　　　　李承宇也明白，沈云霏也是下了决心要铲除那些祸害，但沈奕宏终究无辜，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沈云霏目光一直专注的看着雀儿，可脸上却越来越冰冷。

　　　　“三妹，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哥哥若是喜欢雀儿娶了便是，这事情老夫人不是做了主，你何苦伤了雀儿的心，现在又来献殷勤呢？”

　　　　沈奕宏缓缓坐下，深深叹了口气：“雀儿这丫头我的确不讨厌，甚是挺喜欢的，前些日子那样细心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可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若是不顾及她娶了雀儿，怕的是雀儿在沈府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这么说，若是没了大夫人这个阻碍，你便会娶了雀儿？”

　　　　沈奕宏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有些错愕的看着沈云霏，这话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三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云霏眸光带着些许寒意的看着大哥，缓缓从床边站起来，“说实话，雀儿喜欢你我并不太赞成，可谁让她是我妹妹，这人一旦喜欢上谁，就会痴心一片，即便是受委屈也会执着的去追求，若不是大哥为人不错，我真心不希望和你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三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既然不懂，我就简单的说，雀儿和你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你若愿意我便成全，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给雀儿找个更好的人家，只不过对于你娘，从今日今时开始，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我曾经答应过大哥不管发生什么，留他们一条活命，可今天我要收回这个承诺。”

　　　　沈奕宏顿时便明白了什么，难道今天暖阁纵蛇的事情和沈云月有关？

　　　　“三妹，事情还未清楚，你怎能……”

　　　　“事情的确没查清楚，可我却早就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天纵蛇的事情我事先便已经猜到了，不然秦妃娘娘怎会刚好也在暖阁，而我身上啊又怎会有雄黄粉，他们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有些你清楚，可有些，你并不清楚，大哥可记得我和靖王在城外被行刺的事情？”

　　　　沈奕宏简直无法相信，“我听过这件事，莫不是和母亲有关？”

　　　　“不是有关，就是他和你的姨母萧静所为，那件事不是没有活口，我念及你的缘故放过他们，可他们不思悔改变本加厉，你娘入狱，我也在皇后那边说过好话，可我发现这些原谅换回的都是更加狠毒的报复，今日我便和大哥说清楚，不管你和雀儿日后如何发展，我丝毫不会在顾忌任何人，她们惹了我，我便让他们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言尽于此，大哥好自为之。”

　　　　沈云霏说完便转身离去，眼下给沈奕宏唯一的一次机会，人的缘分总是要靠天意，若是当真无缘，那也只能劝雀儿放下。

　　　　这阵风波一直闹大了深夜，人心惶惶的娘娘们都不敢入睡，尤其是秦妃娘娘，似乎生怕睡着了会有蛇爬出来。

　　　　虽然这事情有些对不起秦妃，可干这件事的却是你哥哥的媳妇，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要怪你就怪他们吧。

　　　　入夜已深，沈云月有些心神不宁，毕竟这纵蛇真的是闹大了，皇上大发雷霆的确让她有些心虚和害怕。

　　　　瑞香端着安神茶走了过来，“喝了这茶早些休息，别一脸不安，这件事没人会知道。”

　　　　“真的吗？”

　　　　“即便那沈云霏明知道是我们干的又如何，可她没有任何证据。”

　　　　瑞香的确好帮手，能文能武，有勇有谋，沈云月真心觉得姨母给自己送来一个十分可靠的人，自从她来了自己就顺风顺水起来。

　　　　相较之下，桂喜就失宠了，不过她自己很庆幸，这些事情她未参与，将来若是败露，自己也能明哲保身，不被拖累，即便是被牵连，还有个沈云霏罩着，她也不怕什么了。

　　　　桂喜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睡觉，此时沈奕宏却突然闯了进来，门口的丫鬟拦都拦不住。

　　　　刚刚喝了安神茶的沈云月听到门口有动静，没等她去想，沈奕宏已经进来了。

　　　　“哥哥？”

　　　　“我有话和你说，让她们都下去。”

　　　　“有话说不能明天说吗，这么晚你闯进来，若是旁人在该怎么办。”

　　　　丫鬟们自觉地退下了，并将大门关上了。

　　　　“大哥，到底什么事啊。”

　　　　沈奕宏冷冷道问道：“今日纵蛇之事可是你主事的。”

　　　　沈云月慌了一下，眼睛左右打转，摆明十分心虚，“哥，你说什么呢，这事可不能乱说。”

　　　　“看你的神色我便知道了，我不明白，沈云霏如今嫁入靖王府，和你们没有任何接触，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害她？”

　　　　沈云月明白哥哥已经看穿，索性也不装了，“大哥，你只看到我们害她，可那个贱人害母亲你为何看不到！”

　　　　“我是看不到，我只知道，你们若是不去招惹，她不会去没事找事的找你们麻烦，为了你们我去求她放过你们的心思全白费了。”

　　　　“哥，我就不明白，从你回来你就处处偏向那沈云霏，我才是你亲妹妹。”

　　　　“我帮里不帮亲，你和母亲错了自然就该受到惩罚，我奉劝你不要再去招惹沈云霏，就你这点脑子你要和她斗，你怎么能斗得过，斗得起？”

　　　　沈云月气急：“大哥，你别太小看我，既然如此，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只是我提醒你，那日的黑衣人我见过，你若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别怪我去皇上面前举报你。”

　　　　这话让沈云月彻底慌了，不是不会有人发现，怎么大哥会发现了呢。

　　　　“看到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证据？哼，我若没证据怎会来盘问你，更何况，皇上会认为我平白无故去举报我的亲妹妹吗？”

　　　　“你！”

　　　　“我言尽于此，你和娘好自为之，若是日后再出什么事，你也别怪我不管你！”

　　　　沈奕宏说完就离开了沈云月的房里，瑞香在外面听到了一切，沈奕宏说他看到自己确实没错，可她蒙面而逃，怎会被他认出来，他如此确定这事和他们有关，莫不是真有了什么实证。

　　　　第二日秦妃就上奏皇上要回宫休养，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害怕，皇上早也没了雅兴，索性一同回宫。

　　　　永乐没有和皇后一起，而是来到了沈云霏的马车里，一直谩骂着那纵蛇者。

　　　　“云霏姐，你放心，这事我定让父皇彻查到底，这小人必定是宫里的，想到宫里有这号人物，我都觉得可怕。”

　　　　沈云霏苦笑，这公主是天真还是无邪，若是确定皇宫之人，那么宫里还能有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只是这件事永乐到了皇宫终于想通了，她去皇后面前分析，这事除了沈云月没有别人会做，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事八成和她脱不开关系，只是这件事需要的是证据。

　　　　皇上当然也听到风声，盘问沈云月这件事，沈云月梨花带雨的喊着冤枉，硬是不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可沈云月和瑞香也被萧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事竟然把秦妃给牵连进来就是她们的极大失误，若是秦妃出了事，那么他们的靠山可就没了。

　　　　沈云月也是恼怒，这沈云霏的命怎么这么大！

正文　第61章　阴差阳错

　　　　第61章　阴差阳错

　　　　纵蛇事件闹得很大，没些日子整个京华城的人都知道了，沈府里，丫鬟仆人们自然也都私下里讨论，任谁都清楚这事是谁干的。

　　　　大夫人听了几个丫鬟讨论就愤怒的把丫鬟给辞退了，可丫鬟是老夫人那屋的，老夫人出面留人，大夫人也没办法。

　　　　老太爷也觉得丫鬟们太多嘴了该罚，可老夫人不乐意了。

　　　　“哼，做了亏心事还不能让丫鬟们嚼嚼舌根了，做贼心虚。”

　　　　“这事也不能说就是大房干的啊。”

　　　　“哼，到现在你还偏袒，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去骊山的人都是嫔妃和皇亲，试问哪个和云霏有仇，这事和他们若是没关系，我老婆子就戳瞎自己的眼睛，权当我瞎了。”

　　　　老太爷叹息，“难不成他们关系就不能缓和了吗？”

　　　　“缓和？都快出人命了，还缓和呢，现在你该看清楚了吧，这个家不能留他们，我看趁早让老大把她给休了，以后她爱干嘛干嘛，全和我沈家无关，不然日后出了什么大事，还得被连累。”

　　　　这些话被门外的大夫人听了个真切，气的大夫人恨不得冲进去把老太太给掐死，本来是来请安的，听到这些大夫人二话不说直接回去了。

　　　　桂嫂见大夫人气冲冲的回来，立刻倒了杯茶，“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刚刚又在想着让老爷休了我，哼，让我出沈家，没门。”

　　　　桂嫂没有说话，此时一个丫鬟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大夫人别动气，那老夫人年事已高，还能活多久，就算她长寿，我们让她少活几年便是。”

　　　　大夫人见这丫鬟便高兴起来，“瑞雪，快给我出个主意吧，这桂嫂岁数大了，头脑也不好使了，你年轻，主意多。”

　　　　瑞雪和瑞香都是萧静调教出来的，一个给了沈云月，一个送到了沈府，两个丫鬟机灵得很，也会点功夫，办事十分牢靠。

　　　　“大夫人别急，瑞雪不是说了嘛，若是她长寿，那就帮她减寿。”

　　　　“你是说……”

　　　　瑞雪将参汤递给大夫人，“这人老了总是身体虚弱，禁不起折腾，只要在饭菜上使点手脚送老夫人归西，那这沈府便是大老爷说的算了，到时候夫人您不就要风得风了？”

　　　　大夫人喝了口参汤，叹气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可老夫人的饭菜一向都是身边丫鬟亲自照料，而且和老太爷一同进食，若是下毒二老同时出事岂不让人起了怀疑。”

　　　　“那就给老夫人的茶水里下功夫。”

　　　　大夫人想了想，“这事真能成吗？”

　　　　“当然，不过还须要桂嫂帮忙。”

　　　　桂嫂一愣，心里有些害怕，谋害好夫人，这种事她可不想做，若是换做从前自己恐怕不假思索的就做了，可如今……

　　　　这瑞雪做事雷厉风行的，说干就干了起来，桂嫂连通风报信的时间都没有。

　　　　老夫人向来喜欢喝茶，这是府里的人都知道的，身边的老嬷嬷跟随她一辈子，每日都陪着她饮茶说话。

　　　　或许是老夫人命不该绝，今日午饭后胃口有些涨，喝茶的时间也就推迟了，桂嫂趁着这个时机去找了柳姨娘，毕竟在同一个院子比较方便。

　　　　桂嫂没有多说，只是请柳姨娘通知沈云霏，老夫人有危险。

　　　　柳溪想也没想赶紧去了端王府，此时沈云霏正陪着雀儿在花园里散步，雀儿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躺了久了，也想出来走走。

　　　　府门的侍卫来报说是身家来人找靖王妃，沈云霏立刻便预感出事了，柳溪可从来没如此主动的来找过她。

　　　　柳溪说明缘由，沈云霏立刻将雀儿交给了其他丫鬟，自己和柳溪快速前往沈府。

　　　　一路上，沈云霏不断的祈祷，希望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她一直知道，大夫人迟早会对老夫人动手，可却没想到这么快，看来大夫人是被逼急了，也着急了。

　　　　老夫人一直对自己不薄，一再的帮助母亲和自己，在沈云霏心里她真的是格外亲切的奶奶，是自己的亲人，如今有人要害自己的亲人，那就别怪她沈云霏不讲情面。

　　　　沈云霏让柳溪从侧门回到西苑，这个时候不能被大夫人发现柳溪通风报信，若是被发现，那么桂嫂这个眼线也会被牵连出来。

　　　　老嬷嬷从厨房端了茶，今日老夫人没有用茶壶，而是直接在茶杯里冲茶，丫鬟们做好了水就去拿茶叶，然后沏好茶就交给了嬷嬷。

　　　　嬷嬷送茶到老夫人的房里，老夫人接过茶水就喝了一小口，与此同时，沈云霏直接冲了进来，见老夫人手中拿着茶碗，立刻冲上去把茶碗抢了过来，闻了闻，然后用银簪试了试。

　　　　奇怪的是，竟然没毒？难道他们没找到机会，还是说……桂嫂通报错了。

　　　　老夫人和嬷嬷一头雾水，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沈云霏问道：“云霏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这茶怎么了？”

　　　　沈云霏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老夫人，我得到消息，大夫人要害你的性命，所以才赶来的。”

　　　　老夫人楞了一下，下一刻手就拍在桌子上，“这个恶毒的娼妇，竟然要下毒害我！”

　　　　沈云霏总觉得哪里不对，桂嫂让柳溪传消息，摆明自己脱不开身，也就是说她们绝对下了毒，可为什么老夫人的茶没有毒呢？

　　　　就在此时，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跑了进来，面色惨白，头顶冷汗，一进门就跪下了。

　　　　“老夫人，不好了，老太爷，老太爷他……”

　　　　“老太爷怎么了？”

　　　　“老太爷去了。”

　　　　丫鬟的话一出口，老夫人整个人差点没晕过去，沈云霏赶紧给老夫人纾解。

　　　　“老夫人，老夫人……”

　　　　沈云霏把老夫人交给了老嬷嬷，走到丫鬟的面前质问道：“老太爷现在在哪？”

　　　　“在书房。”

　　　　“怎么就突然去了，发生了什么，你赶紧说。”

　　　　丫鬟也被吓哭了，哆嗦着身子，声音也在颤抖：“刚刚给……给老太爷送茶水，将茶水放下我就要走，我刚刚关上书房的门，就听到里面茶杯被打碎的声音，我赶紧进去瞧瞧，可谁知老太爷口吐鲜血，人已经去了。”

　　　　茶水？

　　　　老夫人缓过一口气，眼泪就下来了：“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此时老夫人和沈云霏都明白，沈老太爷怕是喝了那杯有毒的茶水，看来是老太爷帮老夫人挡了这一劫。

　　　　老夫人哭的歇斯底里的，虽然平日老头子总是和自己言论不和，但终究是过了一辈子的夫妻，人走了，怎能不伤心。

　　　　老嬷嬷和几个丫鬟搀扶着老夫人去看老太爷，沈云霏却留了下来，此刻她不能出现，老太爷突然归西，若是刚巧此刻自己在沈府，大夫人害错了人，必然会和自己联系起来。

　　　　沈云霏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再次问起：“茶水是谁煮的。”

　　　　“是我煮的。”

　　　　“你煮茶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只有老爷的丫鬟怜儿来过，说老太爷要喝茶，本来给老夫人煮茶，后来听老太爷也要，我就去取了茶杯和茶叶。”

　　　　“你仔细想想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比如和平日不一样的。”

　　　　丫鬟想了想，摇着头，“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今日老夫人中午吃的有些胃胀，所以今日要了普洱茶，平日里都是再喝雪山毛峰。”

　　　　沈云霏结合丫鬟的话想了想，看来今天真的是老夫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