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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有毒:腹黑王爷轻轻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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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天太黑,也看不出院子是在郁府的什么方位。
  春婶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从其中摸出一把来开了院门。
  木头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显然,这门许久没有开过了。
  春婶挤了一脸的笑容,对郁娇讪笑说道,“夫人说,不知四小姐会忽然回来,一时准备不足。四小姐勿怪,您先在这儿歇着,等哪天得空了,再给四小姐挪地方。”
  使了坏呢,还怕别人说,说什么以后再换地方,只怕难。
  郁人杰回府时,天还未黑,到现在,已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收拾一处院落,有足够的时间。春婶却说准备不足,简直是在敷衍小孩。
  仆人们可没有胆子敢敷衍她,主使,只有那锦夫人。
  郁娇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抬步走进了院子。
  灯笼光照着小径,郁娇能清晰地看到路两旁杂乱的花木,和坍塌的花墙。偶尔有不知明的什么小动物跑过,惊得跟在几人身后的灰宝,竖起了耳朵,一声咒骂,“他大爷的,怎么会有蛇?”
  桃枝和柳叶直皱眉头,这处院子,比丰台县乡下的别院,看着还荒凉啊。
  春婶将她们领进屋里后,就离开了。
  什么洗浴水,什么夜宵,一句也未提。
  桃枝端着烛台,在几间屋子里转了转,欲哭无泪地说道,“小姐,屋子倒是比丰台县别院的屋子要宽敞,但是,这……这没法儿住人啊。”
  的确没法住人。
  院中长满荒草,不时有蛇和野兔还有老鼠跑过不说,屋子的窗子,还是坍塌的。
  那蛇和老鼠,还不得随意地钻进钻出?
  五间屋子,只有一间屋子有家具,还是破旧不堪的。床上的被子,只是些旧被子,散着股霉味。天晓得,是哪个仆人用过的。
  好在院中有口井,后院有厨房,里头的灶台,还没有坏掉。
  “先将就着住下,明天再说吧。”郁娇打量着屋子,说道,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郁府的人,是想让她自生自灭吗?
  来日方长!
  抱怨归抱怨,当然是先住下再说。桃枝和柳叶两人抱怨,也是为郁娇。
  刚才在聚福堂那儿,她们可是仔仔细细地打量过郁家几位小姐的穿着,那些华丽的锦裙和精美的首饰,在灯笼光映照下,闪闪发光。几位小姐们美得像仙子一样。
  可同样是小姐,凭什么她们小姐要吃苦穿得差,还住得差呢?
  两人扫了地,抖掉了被子上的灰尘,铺好床。郁娇就着她们烧热的水,简单地梳洗后,睡下了。
  床只有一张,且窄小,三人挤一起,睡不下,桃枝和柳叶只好睡在床前的脚踏上。
  大约是累着了,加上天色已晚,两个丫头裹着一床薄被,很快就睡着了。
  郁娇没有睡意。
  她听着她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推被下了床,穿好衣,来到了外间。
  灰宝见她走出来,跳上了她的肩头。
  “娇娇,草里有蛇……”灰宝的两只前爪,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瑟瑟发抖。
  “明早吃蛇羹。”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蛇看着可怕,其实是美味的。特别是对于行军在外,缺粮食的兵士来说,能抓到一条蛇或是一只小动物来做食物,那简直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她想起娘刚死的那一年,她跟着父亲林伯勇去北疆边地,不巧,遇上了春末的缺粮季,兵将们只好吃着野菜粥果腹。父亲怕她饿着,自己吃着野菜羹,却将蛇羹让给她。
  父亲……
  她闭了闭眼,谁害得你,父亲?
  晚上的月色很好,能清晰地看清府里的道路。
  过了七年,郁娇对府里道路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好在有灰宝在。
  就在刚才,郁娇被郁老夫人和锦夫人传去问话时,灰宝已在郁府里跑了一圈。
  它只是只小动物,随意出入,没人会去留意。
  按着灰宝的指引,郁娇很容易地找到了长宁郡主住的院子。
  虽然她回京来,要做的事情很多,但若不是原主,林婉音根本重生不了。
  谁对她不好,她会记着,谁对她好过,她更会记着。
  原主想了念了七年的亲娘,她没理由不来替原主看看。
  月色下,郁娇打量着这处院落。她看不清院子是否华丽,但仅看院门,就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处院落的门,都要高大,围墙一直延伸出去,隐约看着,是座极为宽敞的院子。
  她伸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久,里头才有人问道,“谁呀?”
  “我是四小姐,我回京了,我来见我娘,快开门吧。”
  “四小姐?”声音透着惊喜。
  郁娇以为里头的人会开门,但那嬷嬷却说道,“夫人精神不好,已经睡了,你走吧。哦,以后也不要来,她不记得你了。”
  然后,不容郁娇再问,脚步声飞快离开了。
  为什么?不让她见长宁郡主?
  郁娇再次拍门,里头的人却不再出现。
  她抬头看了眼院门,心中浮着疑惑。
  既然回来了,总有机会相见,这么一想,她便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嬷嬷快步进了里屋。
  屋里没有点灯,一个身材苗条只穿着中衣的中年妇人,散着头发静立在窗子前,如一尊玉雕。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映在她的脸上,依稀可见她依旧娇好的容颜,和一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眸。
  嬷嬷走上前欣喜说道,“郡主,刚才是四小姐。四小姐刚一回京马上来看您,可见,她并没有恨郡主呢。”
  长宁郡主未说话,木然转身往床榻走去,她闭了下眼,两颗大大的泪珠,无声地滚落。
  ------题外话------
  嗯,长宁郡主是个有故事的人。╮(╯▽╰)╭


第029章 ,偷听
  见不着长宁郡主,郁娇只好作罢。她转道走向前院,往郁丞相的书房而来。
  灰宝跟她说,她前脚从聚福堂离开,郁丞相后脚就回府了。
  裴元志在丰台县有所动作,郁丞相作为他的姨父,该是知道裴元志的情况的吧?还有林伯勇之死……
  林伯勇是三品将军,而且,即将升职。作为朝中统领六部的丞相,不可能不会对一个镇守边地的大将之死,无动于衷。
  书房里亮着灯,郁娇轻手轻脚地朝窗子口走了过去。
  “什么人?”忽然,书房中有人冷喝一声。
  郁娇正要闪身躲藏,冷不防腰上多了一只手,将她捞了起来,带着她跃上了一旁的大树上。
  这人穿一身夜行黑衣,脸上用黑布蒙着面,看不到真面容。
  但看他个子颀长,肩膀宽阔,手腕有力,显然,是个男子。
  月光照进枝叶中,依稀可见,他的一双凤眼中,眸光如冰刀。
  “你是谁?”郁娇低声问道,来刺杀郁丞相的?
  郁娇的沉着,令他诧异了一瞬。
  他未说话,手指一转,一只小巧雪亮的匕首现于指尖,飞快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刀尖触碰到她的肌肤,郁娇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灰宝的嗅觉灵敏,认出了来人。它的尾巴一竖正要呼叫,就被黑衣人的袖风,扫翻下树。
  这是一棵榆树,足有四五丈高。
  灰宝落下树,不知会不会被摔死。
  郁娇又惊又怒,冷笑道,“阁下如此冷血?”
  黑衣人淡淡扬眉,道,“看。”
  虽然他只说了一个字,但郁娇听出了他的声音,她眯了下眼,楚誉?
  他来丞相府做什么?他又抓她干什么?
  但她没时间管楚誉,而是飞快转头看向树下,寻着灰宝。
  “嗷唔——”灰宝惨叫一声,身子弹跳起来,“吓死老子了。”似乎,它掉落到一蓬低矮的花树上了。
  还好,能骂人,看来它没事。
  郁姣松了一口气。
  这时,从书房里,大步走出来一个个子高瘦的青年公子,和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两人站在台阶上,警觉地朝四周张望着。
  没一会儿,两人看到了在花枝上哼哼唔唔的灰宝。
  青年公子拂袖冷笑,“原来是只畜生。”又对身边的护卫说道,“杀了它。”语气里,满是厌恶。
  护卫点头,“是。”
  但灰宝是通灵兽,在护卫追来时,它一边骂着楚誉王八蛋,一边往夜色里逃走了。
  树上,楚誉收回了匕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树枝上躺了下来。
  郁娇有些无语。
  这人想干什么?将她掳到树上来,不管她了?
  不过,这树上倒是个偷听书房谈话的好地方。
  榆树的枝叶,长得十分的茂盛,加上,此时夜色正浓,楚誉是一身黑衣,她是一身灰褐色的衣衫,树下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她牢牢地抱着一根树叉,谨防自己掉下去,将身子探出大半,细听下面的声音。
  虽然树高,但夜深人静,仔细去听,书房的声音,还是能隐约地听到一些。
  “怎么回事?”书房里,有人喝问道。郁娇听出那人的声音,正是郁丞相的。
  “父亲,只是一只野猫而已,郁生去驱赶去了。”青年公子进了书房,回道。
  郁丞相说道,“原来是只野猫,老夫还以为有刺客。……人志,现在是多事之秋,府里的戒备要开始严防起来。”
  “是。”郁大公子郁人志回答道。
  门“吱呀”一声关了,声音小了下去。
  郁娇眯了眼,努力去听。
  郁人志说道,“父亲,二弟刚才被奶奶罚了家法。……不就是个乡下丫头吗?奶奶何必动那么大的火?大半夜的将他拖出来受罚,二弟的腿都被打出血来了。”
  “哼!”郁丞相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个郁娇……”声音顿了顿,“丰台县令喜欢玩弄幼女,已经死了好几人了,要不是他救过皇上的命,他早死了。郁娇到了他的手里,还能活命?倒时候查起来,准会查到你弟弟的头上。郁娇要是死于郁府人之手,整个郁府,不,整个郁氏家族,都会跟着陪葬!这是郁娇出生那年,皇上来郁府亲口下的圣旨!”
  郁丞相的声音,在咬牙切齿,带着极度的恨意。
  原主还有这等秘辛?
  树上,郁娇眯了下眼。
  难怪了,她在丰台县别庄里,过的日子虽然贫苦,但也没有受到庄中人虐打。病了时,那朱家娘子还生怕她死了,急火火跑前跑后忙着请大夫。
  刚才,她在郁老夫人的面前,提到她被郁人杰骗去见丰台县令后,郁老夫人的脸色,马上变了。
  看来,郁人杰被郁老夫人罚,不仅仅是因为郁人杰差点害得郁府丢面子,还差点害得整个郁氏丢命。
  正闭着眼,凝神听着书房对话的楚誉,这时忽然睁开眼来,将目光移到郁娇的脸上,若有所思。
  “为什么?爹,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皇上下那样的圣旨?”书房里,郁人志很是诧异,忙问着郁丞相。
  “这件事……,不提也罢。哼!”郁丞相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人杰怎么会去见丰台县令?你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是。”郁人志应道。
  “另外……”郁丞相又道,“你明天借巡街的机会,派人跟着誉亲王的车马。看看他最近在跟哪些人来往。”
  “父亲为何让儿子查他?”
  “不得不防啊,楚誉怀疑林伯勇的死,有着蹊跷,正四处查原因呢,可别让他查到咱家的头上。”


第030章 ,不放过
  楚誉在查林伯勇的死因?
  为什么?
  她可记得,楚誉跟林伯勇从未有来往。
  而且,林伯勇对楚誉的评价也并不好,说他心机太深,行事手段过于狠辣,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又说,先皇驾崩时,他幸好还在元敬皇后的肚子里,否则,他以先皇唯一嫡皇子的身份,一准会登基为皇。
  他用铁血手腕执政,还不得杀戮不断?
  靠杀戮治国的君王,那是暴君,暴政之下,民众焉能活得好?
  郁娇又想起那天在丰台县集镇上,他拒绝帮她,且说话冷傲,可见是个冷情的人。可为何,他又关心起一个并不喜欢他的普通武将,林伯勇的死因?
  郁娇眸光微缩,扭头看向楚誉。
  楚誉正倚在一根枝丫上,双手枕头,一条腿闲闲搭在另一条腿上,半眯着眼,正凝神听着书房里的声音,眼角余光发觉郁娇朝他看来,他的唇角微微翘起,浮了一抹冷笑。
  他忽然抬起手,修长如玉竹的手指一转,那只精巧雪亮的匕首旋即现于手指间,直直指向郁娇的脖子处。
  月光照在匕首的刀尖上,泛着无情的森森寒光。
  郁娇的目光闪了闪,她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楚誉在威胁她。
  他来郁丞相的书房前打探消息,谁知不巧的是,遇上了她这个郁丞相的女儿。
  他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掳了她。
  她要是敢嚷出声来呢,他就会杀了她。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郁府。”郁娇淡淡说道。
  且不说楚誉查林伯勇的死因,是间接地帮了她,她心存着感激,只说他来夜探丞相府,就知他不喜欢郁丞相,而郁家上上下下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人,有人监视郁家跟郁家做对,不正好?她才懒得替郁家人操这份闲心担心他们的生死。
  郁娇说完,将头扭过去,不再理会他。
  郁娇的反应,让楚誉大为意外。
  她这般冷情,这是……恨着郁家人?想来也是,她被郁家扔在乡下七年,不管不问,还被狠心的哥哥害得差点成了丰台县令的小妾。
  要不是使了手段,她说不定永远回不了京城。
  可不就恨么?
  楚誉收了匕首,唇角的冷笑变成了讳莫如深的笑意。
  他微阖着眼,继续屏住心神聆听下面的声音。他内力很高,听得比郁娇更清楚。
  书房里的对话在继续。
  郁人志不以为然地说道,“父亲,林伯勇是醉酒后骑马摔死的,跟咱们府上一点关系也没有。您怕什么?楚誉要查,让他查去呗。”
  “小子不可大意!”郁丞相沉声怒道,“楚誉为人阴险,喜怒无常。天晓得他查不到原因,会不会胡乱栽赃一个人来泄恨?”
  “奇怪了,父亲,楚誉跟林伯勇也并不熟啊,怎么林伯勇一死,他倒关心起林伯勇来了?”
  郁丞相低哼一声,“原因么,千丝万缕,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盯着楚誉,谨防他对郁家下手就可。”
  “……是。”郁人志应道。
  父子两个闲话了两句后,声音停止,接着,屋中烛火熄灭了。
  书房的门重新打开,郁家父子走出书房,离去了。
  郁娇眯着眼沉思起来。
  那父子俩的对话,郁娇只听了七八成的意思,因为她不会武,她做不到像楚誉那般听得一字不差。
  但也足够让她重新判断起林伯勇的死因。
  说明,林伯勇的死,的确有着阴谋。郁丞相不敢跟儿子说,又说明,事情牵扯太多,不简单。
  但郁丞相又害怕成这样,要是他没有参与其中的话,就是知道原因不敢说……
  林伯勇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才引来杀身之祸的吗?
  “郁四小姐。”楚誉忽然开口,“你跟林将军,是什么关系?”
  郁娇的思绪被打断,愣了一瞬,说道,“他……救过我一次。”
  “救你?”楚誉探身过来,似笑非笑说道,“我的人问过郁家别庄的朱娘子,她说你,只在昨天出过庄子门。那么,你又是哪天见过林将军的?”
  郁娇呼吸一顿,好狡猾的楚誉!
  他居然在查她!
  “庄子大,朱娘子也不是时时刻刻跟着我。去年冬天有一天,我摔伤了疼得哭起来,一个过路人翻进庄子院墙来,给我包扎了腿上的伤口。我问他名字,他说是林将军。因为我是姑娘家,他考虑我的名声,没有说出去。王爷,还要问吗?”
  楚娇灵机一动,朗朗回道。去年冬天的一天,林伯勇的确去过丰台县。
  不过,去做什么,她不得而知。
  话,回答得天衣无缝。
  楚誉凝眸看着她,唇角忽然扬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好,你很机灵。”他伸手抓起郁娇的胳膊,带着她落到地面上,“来日方长,郁四小姐,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跟林将军的关系。”
  话落,他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什么关系?
  她望向鸦青色的夜空,涩然一笑。
  她即便是换了副身子,父亲永远是父亲。
  她想进林府扶灵大哭,可她没资格。
  她去吊唁父亲,居然引来他人的怀疑。
  父亲啊……
  ……
  郁大公子郁人志听了郁丞相的吩咐,马上来找他弟弟郁人杰。
  此时,虽然已是三更天了,但郁二少爷郁人杰的院子里,却灯火通明。
  而且,不时有丫头婆子小厮端着水盆拿着药碗跑进跑出,看见郁人志进了院子,行了一礼后,又匆匆而去。
  屋子里,有郁人杰高一声低一声的嚎叫声。
  在喊疼。
  郁人志皱了下眉头,挑了帘子进了里屋,他将仆人都挥退后,往床榻边走来。
  “疼啊,疼死本少爷了——”郁人杰趴在床上,扯着嗓子嚎叫着。
  被子只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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