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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发鬓的琉璃簪。
　　别无二致。
　　“你终于来了。”再次开口，不似刚刚语气的虚无缥缈，凝实的声音也像极了凤舞常说话的口吻：“进去吧。”
　　不等凤舞说些什么，女子再次开口，衣袖一挥便把人带进了骤然开启的宫殿。
　　宫殿内，凤舞拧了拧眉，看着那紧紧关着的宫殿门，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好享受吧，凤舞。”
　　门外，女子一声冷笑，一张脸布满了狰狞，哪里还似刚刚的柔和温润，此时的她像一个索命的厉鬼，望着那座她守护了亿万年的圣殿猖狂的笑了。
　　笑声带着疯狂，带着执念，让人费解，令人畏惧，害怕。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声？凤舞已经不在乎了，此刻她只想知道女子要做什么。
　　可是，任她如何开口，声音却像消失了一般。
　　只能听着耳畔的笑声，眯起了眸子，静下心来考虑着该如何走出去。
　　“凤舞，你是不是好为何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非常好我是谁？好啊，我告诉你我是谁。”说到这里，女子的声音陡然一顿，靠在圣殿的墙壁，樱唇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溢出眼底：“我啊？我是你啊，是几千年来，你的灵魂碎片之一，还记得当初是怎么重生的吗？”
　　她的话，勾起了凤舞的回忆。
　　心之火的灼烧，本该让她化为灰烬，从此与世隔绝，可她却重生了，因为灵魂碎片。
　　因为灵女的灵魂碎片。
　　她的心之火，是凤凰涅槃的火种，是可以焚烧天地万物的火苗。
　　可她，却重生了。
　　她知道，纵然有她身为灵女的原因在其，可她更知道，她残破不堪的魂魄怎能经得起心之火的灼烧？
　　“是不是很好？因为我把你的灵魂碎片送入了你本应该重生的身体，你应该在五年后醒过来，也是二十五岁时，可是……我等不及了呢。”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极缓，却又字字铿锵，仿若女子疯狂的笑，如魔咒一般传进凤舞么心底。
　　回荡在脑海。
　　“等不及……想要回到慕歌身边了呢。”

　　☆、171。第171章　第二个凤舞？

　　171。第171章　第二个凤舞？　
　　听得这话，凤舞一怔。
　　停住了攻击圣殿门的手，望着门张了张口，却仍旧发不出声音。
　　此时的她，如哑巴一般，张口想说着什么，却没人看得到听得到。
　　是啊，她即是她，又怎么不会对北慕歌存有执念呢？
　　那是她一直以来亿万年的心结，记忆追溯到远古，两人相亲相爱，无人阻挠过了百年千年。
　　可是，最后却不得不分离。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承诺。
　　因为一个许给混沌，答应哥哥的承诺。
　　也是为了了结巫妖两族大战的承诺。
　　同样也为了爱。
　　她是自私的，自私到因为爱让哥哥武承受了千万亿年的孤苦无依。
　　承受了千万年的孤独。
　　没有人陪伴，每天守着天地的运转，在缥缈境，无欲无爱无念无求，心只有天地。
　　她一直想改变这一切，不为天，不为地，不为混沌，只为了她的哥哥和她，摆脱这被束缚的命运。
　　“我守在这里亿万年，或者说无数个轮回，从你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待在这里，直到这座宫殿出现。”女子嗤嘲的笑从门外传了进来，带着苦涩，带着凤舞不懂的孤独：“你可以重生，你可以转世，你可以轮回，可以见到他，爱他，并且让他爱你，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撕心裂肺的喊叫，让凤舞默然。
　　旋即眸色渐渐没了温度，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冷冽：“为什么？因为你只是我的一部分。又凭什么？凭你只是我的灵魂碎片。”
　　依靠神识吐露的话，让门外的女子怔然，一张脸满是惊愕。
　　为什么，她不是被禁锢在宫殿吗？为什么还能说出话来？
　　不过算她能说话又能怎样？哈，她，依旧出不来。
　　女子阴沉的笑，脸庞满是私欲，占有。
　　深深地凝望了眼圣殿大门，转身扬长而去。
　　她，还要去见她的北哥哥呢。
　　见人离开，凤舞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打量起了大殿之的一切，古朴大气的宫殿，每一处无不透露着古时期的痕迹。
　　缓步走进其，凤舞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对于刚刚女子的离去，凤舞心底泛不起一点点涟漪，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那便离开吧。
　　反正分割的灵魂碎片，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便不会再被抹去思想。
　　她们生出自己的意识，便是独立的个体，而她灵魂的缺失也会因为时间而变得完整。
　　她能期望的，也只是那女子不替她惹出事来吧？
　　大殿之，一个高高的祭坛坐落在正央，面只悬浮着一个小小的碎片。
　　凤舞知道，那是能唤出灵女神殿的一部分钥匙，而其余的应该还在东西南三片大陆。
　　抬步走向祭坛，凤舞倏地拧起了眉头，浓重的威压令她喘不过气来，浓郁的窒息感压抑的难受。
　　来自天道的威压，来自天意的重重考验，也许现在才刚刚开始？莫名的凤舞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犹如天梯一般的阶梯让她联想起了云华宗的云阶梯……
　　缓步踏入其，凤舞细微的感受着这并不强烈的变化。
　　每走一步压力倍增。
　　这让她隐隐间捕捉到了什么，却又缥缈的有些难以琢磨。
　　缓慢的闭眼睛，凤舞一点点踏阶梯，脑海回想着一个个曾经相遇过的人……
　　熟悉的，陌生的……到最后停留在了有关于北慕歌的一切。

　　☆、172。第172章　你的心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172。第172章　你的心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思念犹如潮水，在心底荡起一点点涟漪。
　　眼睛缓缓闭，脑海是一幅幅或快乐，或悲伤，或吵闹的画面，若是可以此时的凤舞只想随着记忆流连于亿万年前。
　　“慕歌……”
　　“舞儿。”
　　缓缓一声低喃，唤回一声轻唤，凤舞骤然睁眼，眼底闪过错愕，一双眸子满满的难以置信。
　　“慕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舞樱唇微启，悦耳的声音顿时自她口说出，对于这一切凤舞没有一点点诧异，因为她知道，所谓的压制，在她踏这祭坛阶梯的那一刻已然消失。
　　凤舞踏步走向北慕歌，却见北慕歌随着她的走动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拧了拧眉，凤舞向四周看去：“慕歌？”
　　“舞儿。”
　　“你的心在哪里，我会在哪里。”
　　身后，又是一声低唤。
　　凤舞倏地的转身，一双美眸睁的老大。
　　发冠束起，腰间白玉，三千青丝，一席白袍，棱角分明的脸刻满了冷冽，刚毅，肃杀。
　　这分明是亿万年前的巫族神子，而不是还在北家喜着黑衣的北慕歌。
　　“慕歌，又见面了。”再次开口，凤舞缓缓轻笑，眉眼间闪过了然之色。
　　这是亿万年前留下来的圣殿，这里还残留着关于古时期的一切。
　　眼前的人，终归是虚幻的，或者说是一缕留下的残魄意识。
　　所以，一句好久不见，凤舞便道破了其奥秘。
　　扬着笑意的唇角弯了弯，北慕歌轻笑一声，身形微微有些波动，眼底流转着唏嘘孤寂。
　　纵然他已经轮回，可身为巫族神的他有一千种方法留下残魄。
　　在这里的，便是其一缕。
　　很怪，却并不值得惊讶。
　　“你还好吗？”凤舞垂头看了眼脚下的阶梯，拢了拢秀发便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见，一个是为巫族神子的残魄，一个却是寻回了记忆的天道灵女，他们彼此相爱着，可是一个却是前世，一个是今生。
　　不似恋人，恰似朋友。
　　可他们的今生却又彼此相爱着，甚至相携手将要面对未来的每一份艰难险阻。
　　“我很好啊。”北慕歌的残魄颇为轻松的笑了笑，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道：“当然，自见到你后更好了。”
　　凤舞笑笑，垂头不语。
　　低垂的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那是一种唯有她知，别人却不知的痛苦。
　　凤舞不记得有多少次，她想把这一切告诉如今的北慕歌，可她不敢，不敢开口。
　　不敢告诉他，其实你是巫族的神子，是未来要率领巫族重返九州的神子。
　　可如今，知道前世的北慕歌残魄近在眼前，凤舞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无人诉说。
　　久了，吸了下鼻子，不知何时一滴晶莹自眼角落了下来。
　　在刚强的女子，终究会有柔弱的一面，更何况在熟悉自己并深爱着自己的人面前。
　　泪水沁湿了脸颊，滴落在阶梯，让北慕歌的眼睛瞬间闪过了一丝心疼。
　　可此时的他，一缕快要消散的残魄，又能做些什么？
　　“舞儿，别哭……”话落，人便已然消失不见。
　　凤舞狠狠擦去了眼角的泪，再次起身，望着北慕歌残魄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良久，凤舞扬唇一笑，转身踏向高空处的祭坛。

　　☆、173。第173章　紫怜

　　173。第173章　紫怜　
　　祭坛之，一束白光笼罩在神殿钥匙的碎片，凤舞眯了眯眼睛，抬手触碰那圣洁柔和的光。
　　那种光仿若来自天地，仿若来自善良人的内心。
　　凤舞轻笑一声：“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听着耳畔熟悉的动静，凤舞扬起的唇角又一次弯了弯。
　　“卡嚓……”
　　碎裂的声音，光束之一道道裂痕溢散开来，最后化为虚无，钥匙碎片落入手，触手一片温凉，似玉，却玉冰冷，似玄铁，却又玄铁赢白。
　　神殿碎片的钥匙落入掌心的那一刹那，凤舞瞬间感受到了心境的提升。
　　拿到钥匙的刹那，凤舞骤然转身，微眯的眸子眼底一片狠戾，薄唇微启，一抹嘲讽在唇角荡开：“紫怜，果然是你。”
　　笃定的语气，带着一丝从容不迫，熟识的话语仿若老友多年后的相见。
　　“那是自然，灵女的回归，我怎能不夹道欢迎？只可惜如今我妖族凋零，不能为灵女设宴款待了。”女子妩媚一笑，玲珑有致的娇躯随之摆动着。
　　勾勒出的窈窕曲线足以魅惑苍生。
　　蛇族，紫怜。
　　自幼出生起便是孤儿，妖族寿命很长，她又是一方妖族大能，自然不会因为古时期的浩劫而死亡。
　　凤舞轻嗤一声，四处打量了下圣殿的四周，旋即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相巫族的隐退，你妖族恐怕也只能苟且偷生……”
　　“住口！”骤然一声冷喝，吓得凤舞连忙堵住了耳朵，嫌弃的撇了眼紫怜。
　　“你让我住口我得住口？嘴长在我自己身，我想说什么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凤舞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这都多少年了？
　　这爱大喊大叫的毛病还是没改掉，还真是惹人生厌啊。
　　此时的凤舞心底满满的都是后悔。
　　如果当年没有因为心一点点怜惜救下她，让她成为妖族大能，耀武扬威的风光了一时。
　　那么，她是不是早已经死了呢？
　　挠了挠头，凤舞轻叹了口气，唯有她知道，她内心此时的纠结后悔。
　　“巫族妖族退出历史，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的错！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怎么活下去？”
　　听得这话，凤舞嗤笑不语，望着她，目光炯炯有神，那双灵动的眼底满是嘲讽。
　　如若没有妖族的挑衅，妖族的称霸之心，巫族会与之大战？为什么古时期流转下来的全是关于巫族大能的传说。
　　而非妖族呢？
　　因为妖族嗜血，弑杀，而巫族却是人人赞颂的，只因为她们宅心仁厚，愿与人族和平共处。
　　女娲造人，为补天险些命丧黄泉，并非传说。
　　“这句话，应该去问问你自己。”良久，凤舞轻声开口。
　　不带一丝情绪，古井无波的声音蕴含了点点天道。
　　她是天道灵女，纵然还未曾拿回灵力，可任由谁也无法改变她身为灵女的事实。
　　“问我们自己？呵，若非巫族逼迫，我妖族又何以苦守四海，隐匿八荒？明明我们也是一样生长在九州……”
　　“是吗？”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堵住了紫怜的话，凤舞摇头站在祭坛之俯瞰着仍旧在地面的她。
　　无形的压力，在紫怜心荡开。
　　这无关灵力，无关身份，唯有她心存在的一缕畏惧。
　　“哼，灵女殿下，总有一天我妖族会重返九州的。”
　　话落，妖娆妩媚的身形，瞬间化为了灰烬。
　　见到这一幕，凤舞不由得拧了拧眉。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是分身？紫怜的本体竟然不在这里？
　　莫非……

　　☆、174。第174章　慕歌，你难道不记得我了？

　　174。第174章　慕歌，你难道不记得我了？　
　　莫非……
　　是因为天道的限制？让紫怜无法本体现身此处？
　　眯了眯眼睛，凤舞思考了良久也没想通其关键。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祭坛突然发生了轻微的颤抖，凤舞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圣殿……要坍塌了？
　　北家。
　　因为尚南的一句话，北慕歌折身返回了北家。
　　坐在北家凉亭内，北慕歌的心仍旧满是担忧。
　　舞儿，会不会出事？
　　万一出事了……
　　想着，北慕歌的心陡然间揪了起来，瞬间起身，毫不犹豫的朝着北家外走去。
　　踏在桥，踩着脚下的鹅卵石北慕歌踌躇的步伐瞬间顿住，脑海骤然响起尚南的话。
　　——那是凤舞应历的劫，别人，包括你，我，甚至任何人都帮不了她，我们去了只会添乱。
　　甚至会害了她的命。
　　害了她的命……北慕歌的眸子瞬间黯然，傻傻的站在原地，站的腿都麻了也不曾动弹一下。
　　微佛的风，噙着冰冷的寒意，一片片赢白飘落，带起阵阵凉意，原来竟是冬天的一场初雪落下。
　　远处，一片片红梅早在几日前争相绽放。
　　落雪初梅，此时已然冬季。
　　微凉的雪终是唤醒了沉静在自己世界的人，轻抬眸子，一张脸满是错愕。
　　手掌伸出，一片片雪花随微风洒落，到最后化在掌心。
　　“舞儿，下雪了……”
　　一声喃喃低唤，饱含了所有思念，自古相思最是愁人了。
　　“慕歌，我回来了。”身后，一道温温柔柔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明明声音还显得稚嫩，甚至是稍显陌生，却又让因为凤舞思念深沉的北慕歌，忽略了这一点异样。
　　惊喜瞬间冲破脑海，北慕歌呆愣的转过身去，一脸错愕的望着许久不见的人儿。
　　“慕歌，你难道……不记得我了？”说着这话，她稍显紧张，生怕被眼前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发现什么不对。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凤舞。
　　不过，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真正的凤舞存在了，从今以后，她即是她！
　　灵女圣殿的坍塌，从凤舞触碰到钥匙的刹那便已经开始了。
　　身为她的灵魂碎片，她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舞儿？”
　　“嗯，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犹如一朵蝴蝶一般飞入了北慕歌的怀里，贪恋他的温度，贪恋他的一切，呼吸，连那眉眼都是她想了好久，念了好久的人。
　　她痴迷的看着他，眉眼间一片欢喜。
　　终于等到了。
　　再次见到你。
　　亿万年了，好想你。
　　因为思念，北慕歌并未发现眼前的人这一点点的异常。
　　时间过得很快，被困在圣殿之内的凤舞，随着圣殿一点点被灰暗吞噬，心越发的急迫。
　　焦急。
　　那抹灰暗，她至今为止都不会忘记，那是属于混沌的天地。
　　一旦被虚无吞噬，那么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那么，她又该如何从这里走出去呢？
　　“轰～”
　　一声巨响，自圣殿门外响起，无边无际的海水汹涌开来，到最后竟是一股脑的冲向了大殿。
　　大海，最为神秘，它可以吞噬一方生灵，又可以养育一方生灵。
　　说它神秘，因为它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此时圣殿外的海水，像是一股汇聚起来的巨大水滴，穿透了圣殿的大门。
　　“舞儿。”

　　☆、175。第175章　你怎么知道的？

　　175。第175章　你怎么知道的？　
　　“三哥？”
　　凤舞惊呼出声，美眸噙满了难以置信，听着耳畔仍旧绕梁的余音。
　　“别想那么多了，快和我离开这里吧。”凤羽耸了耸肩，手指打了个响指，汹涌的海浪瞬间停止翻滚。
　　绕出一条狭长的小路，周围仍旧一片蔚蓝。
　　凤舞挑了挑眉，惊的打量了眼凤羽，这个有些玩世不恭却又神秘莫测的三哥。
　　“还在想什么？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凤羽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拉着凤舞瞬间窜出了圣殿。
　　再次站在海面，凤羽的一直担忧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
　　这几日里****夜夜都在担心着凤舞出事，好在赶了，他凤羽的妹妹怎么能轻易死了呢？
　　算天道如何？天意如何？
　　天道若阻，便毁了他，天意若阻，便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