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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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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洪亮,山谷回声亦是嗡嗡如撞钟。
再喊一声:“有人吗?”
就在他那如撞钟般的声音中,夹着一句回应:“阿弥陀佛!”
然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从大殿里传来,不多时大殿内晃出一个身影,高高大大,穿着僧袍,只是此人没有剃发,不单单没有剃发,头顶那半长不短的头发还纷披着,胡子拉碴,看不清其容貌,即便如此,盖铁锅已经颤抖着声音道:“是……”
对方合十:“我乃……瓜尔佳巴毅。”
盖铁锅噔噔奔了过去,到巴毅跟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热泪盈眶:“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另外,为何山门大开,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
盖铁锅担心的是敌人先一步来到。
还能怎么样呢,奉旨带发修行,巴毅就一直没剃过头发,过了这么久,头发长了,胡子也长了,唯独不变的,是他犹如暗夜般深沉又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目,微微一笑:“故人到此,当然得打开门来相迎。”
盖铁锅愕然:“你怎么晓得我们会来?”
巴毅道:“昨晚山里闹得厉害,当然知道了,所以我已经让住持师父和其他僧众连夜离开。”
盖铁锅再问:“你为何不走?”
巴毅眼睛望向山门:“我走了,谁来保护皇上。”
一句话让强忍着情绪的盖铁锅潸然泪下,道了句:“走,随我去接驾。”
两个人来到山门处,巴毅遥遥跪了下去:“草民恭候皇上多时了。”
康熙未闻其声,已经从他的身形认出,听他跪拜自己,紧几步走上前,双手相搀:“平身。”
巴毅谢恩,站起,并不啰嗦,指着里头对康熙道:“请皇上往禅房少坐,待草民破敌之后,再回来陪皇上叙话。”
康熙未动,只问:“你一个人,如何破敌?”
巴毅淡淡一笑:“并非是草民独自一人,草民已经集合了宁古塔、三姓、伯都讷、阿勒楚喀五个副都统和珲春专城驻防,满、蒙汉军、还有锡伯、巴尔虎等旗兵,还有盛京提督相助,更有黑龙江将军联手,这些兵马在这附近潜伏很久了,筹谋这么久,就等这一天呢。”
康熙心中有数,可还是有些吃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巴毅道:“阿尔哈图早有反意,葛尔丹更是罗刹的内应,漠北蒙古倒不足为虑,但也不得不防,为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草民才等了这么久,皇上不来,那些人不会现身,而今天,皇上以身诱敌深入,时机恰恰好。”
康熙懵然:“你早在远筹帷幄?”
巴毅躬身,嘴角含笑:“皇上让草民在如来寺修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康熙听罢哈哈大笑:“当初,朕还担心你不懂,可见朕的担心是多余的,纵观天下,知朕者,你瓜尔佳巴毅也。”
他们君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众人都懵里懵懂,唯独周孔孟,捏着胡子得意非凡。
康熙高喊:“瓜尔佳巴毅接旨!”
巴毅跪了下去。
康熙道:“即日起,瓜尔佳巴毅官复吉林将军原职,仍旧袭其父一等男爵位,另加封安国公,若此次将敌悉数歼灭,敕封多罗郡王!”
众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君臣之间的事,只听得瞠目结舌,此时也才明白,康熙要巴毅奉旨修行,原来是伺机待发。
巴毅领旨谢恩,站起,喊道:“达春,取本将军的枪来!”
然后,达春犹如天降,扛了他的兵器,还有他的甲胄,服侍他穿戴整齐,虽然一头乱发一脸的胡子,仍旧不失往日的雄风。
一身戎装的巴毅转身对康熙道:“皇上往禅房等候臣的消息。”
康熙摇头:“不,朕就在山门口等候你的凯旋。”
巴毅做礼,徐徐后退,一转身,便是虎步生风,出山门冲下山去,早布好的阵设好的局,他坐镇指挥,又率先杀敌,鏖战三天三夜,终于将阿尔哈图的部下,联合葛尔丹、罗刹、漠北蒙古人,所有敌人消灭在此。
康熙果然一直在门口等着,渴了就在门口喝水,饿了就在门口用膳,困了略回禅房小睡,他如此紧张,是知道葛尔丹和罗刹并漠北蒙古集结了快十万人马,若能歼敌在此,必然重创敌寇,更会激发官兵的士气,可是他等啊等,等终于看见几个人影,为首的是达春,后边那几个兵士抬着个架子,康熙心一沉。
正文 393章 陈年旧事
如来寺。
后院禅房。
身中数箭的巴毅躺在榻上。
康熙就站在榻前,巴毅的伤口已经处理,只是他还未苏醒,康熙神色凝重,只等巴毅轻轻动了下,康熙眼睛一亮。
旁边的周孔孟欢喜道:“皇上,将军醒了!”
康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道:“周孔孟,你又口误,该称巴毅为王爷了。”
周孔孟容色一凝,忽然想起康熙三天前说过的的话,看巴毅道:“恭喜王爷大难不死。”
其他人也随着他齐声道:“恭喜王爷!”
康熙摇摇手,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悉数退出,禅房的门也轻轻掩上。
康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榻前,巴毅已经睁开眼睛,见皇上在,挣扎想起来施礼,康熙按住他:“别动,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佛祖保佑。”
巴毅道:“臣这里,恭请圣安。”
显然伤的不轻,说话也有些气虚。
康熙点了下头:“特殊情况,不拘那些,朕将他们都撵出去,是有话问你。”
巴毅忙道:“皇上有何话问臣?”
康熙迟疑下,笑了笑,那笑的意味很复杂,伴着轻声一叹:“当初为了玉醐,朕与你,咱们君臣之间闹的很不愉快,朕想问你,你有无恨过朕?”
巴毅毫不迟疑:“恨过。”
康熙并无意外,又道:“那你这次为何还肯百死救朕呢?”
巴毅眼望澡井,悠悠道:“臣尚且年幼,那一天同父亲往宗祠祭祖,就在瓜尔佳氏的祖宗牌位前,臣的父亲告诉臣,瓜尔佳氏是为大清而生,若死,也需为大清而死,誓死效忠,精忠报国,臣救皇上,不为别个,只为此。”
康熙感动得泪水盈眶,再问:“当初朕让你带发修行,你如何就明白了朕的良苦用心?”
巴毅微微一笑:“这很简单,皇上若真想让臣修行,何必剃度出家呢,为何还需带发,另外,蒙江附近也有寺庙,为何独独要臣来吉林乌拉的如来寺?还不是因为这里有阿尔哈图这个反贼。”
康熙有些兴奋,曾几何时,自己对巴毅怀着戒心,就怕他拥兵自重,效仿三藩作乱,而今心底所有的阴霾都扫尽,剩下的便是欣慰,感慨道:“朕真怕你这一睡就醒不过来,如是那样,朕他日见着玉醐,不知如何面对她呢。”
巴毅侧过头来:“臣不能死,因为臣睡梦中听达春说,玉醐给臣生了个儿子。”
康熙点头:“对啊,玉醐给你生了个儿子,可是苦了她,当时难产,还是朕下旨叫宫中女医官去给玉醐接生的,不过朕可是听说你那个儿子虎头大脑,像极了你,朕还后悔,当初明知道玉醐是假死,就该戳穿她,然后留在宫中,那样,你这个宝贝儿子不就是朕的了么。”
巴毅也知道康熙同他说笑呢,他也笑着问:“那么皇上为何不戳穿玉醐呢?还赐给她那块可以畅通无阻的金牌。”
康熙笑着,笑着,只笑着不说话,半晌,他才轻轻道:“因为,朕是真的真的喜欢玉醐。”
巴毅也不知说什么了。
于是,君臣皆沉默。
最后,康熙问:“若朕告诉你,朕现在依然喜欢玉醐呢?”
巴毅真诚道:“臣代夫人玉醐,谢皇上洪恩。”
康熙哈哈大笑:“好你个巴毅,你这样说可真是堵住朕的嘴也堵住了朕的心思,你放心,朕也有个玉醐,她在宫中呢。”
巴毅知道他所言的玉醐,其实是玉簪。
※※※
一动不动的在如来寺将养了几天,巴毅便可以下地行走了,而此时的康熙,正往船厂巡视,巴毅虽然不能动,也还是将公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康熙所到之处,无一不让他放心。
在吉林乌拉住了些许日子,康熙便启程回銮,而巴毅,也动身赶去了京城,他不单单惦记玉醐,更惦记出生后还未见过面的儿子,还有年迈的母亲。
再回京城,他对着感慨万千的达春道:“别急着回家,先住客栈。”
达春已经给他从康熙那里要了回来,仍旧做他的侍卫长,近身随扈他,听他说不想回家却住客栈,达春不解:“王爷,家就在眼皮底下,你不急着看小琥?”
巴毅道:“我急啊,可是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料理,等心里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再回去同家人团聚。”
他的意思便是命令,达春遵令,使人寻家像样的客栈,要了房间,住了进去。
安顿好了,巴毅对达春道:“你去将周孔孟请来。”
达春满面狐疑,觉着他想见周孔孟,不单单是老友聚会,于是等周孔孟下了值回到府内,达春便赶去相请。
听闻巴毅叫他,周孔孟笑了笑,不知为何,笑里有几分酸涩,然后同达春来到客栈,见了房,巴毅便挥退了所有人。
一张桌子两杯椅子两杯清茶,巴毅和周孔孟相对而坐,巴毅端起茶杯递过去,周孔孟伸手接住,边问:“王爷是好奇当初玉佩一事吧?”
巴毅微有吃惊:“你猜出来了。”
周孔孟道:“其实王爷早想问下官的,之所以不问,是顾念旧情。”
巴毅呷口茶,将茶杯搁了,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我就是不懂,你为何要指使初七将玉佩偷藏在我的枕头下,陷害我,可是你又费尽心机的帮助我,你让我真的糊涂了。”
周孔孟轻轻吹了下茶汽,道:“王爷睿智,怎不明白,当初若我不陷害你入狱,恐怕皇上就下了杀手了。”
巴毅皱皱眉,并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说着:“当时皇上对玉姑娘是志在必得,而皇上更觉着玉姑娘之所以不肯进宫,玉夫人的死倒在其次,更大的原因是玉醐喜欢你,皇上是个圣明的君主,怎奈情到深处,迷失了一时半刻,觉着除掉你玉姑娘便习武旁骛了,而我指使初七偷藏玉佩陷害你,不过是缓和了皇上当时的愤怒。”
这件事就像是陈年的酒,搁在巴毅心里太久了,而今启开酒封,嗅到的果然是扑鼻的馨香,巴毅举起茶杯道:“你救了我。”
周孔孟一叹:“也害了你,使得你和玉醐如今才能够结为夫妻,若不是公主心地善良,换做旁的女人不肯成全你,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呢。”
巴毅道:“好事多磨,现在都雨过天晴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多谢当年的救命之恩。”
正文 394章 阖家团聚(尾声)
外头秋阳高照,玉醐陪着老夫人坐在窗下晒太阳,乳母抱着小琥在天井中溜达,盈袖已经回了玉家,初七在乳母前头逗弄着小琥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时门子匆匆跑来向老夫人道:“老太太,有人登门求娶少奶奶。”
老夫人愣了愣,随即噗的一口吐了过去:“放你娘的屁,少奶奶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儿,怎么会有人求娶。”
门子抹了下脸上的唾沫星子:“那人是这样说的,还说他是多罗郡王。”
最近常有慕名而来的求娶者,为此玉醐和老夫人心里都在想着同样一件事,若非巴毅没了,为何有人想玉醐改嫁呢。
只是,没有确定的事,玉醐不说是怕老夫人伤心,老夫人不说是怕玉醐难过。
只等后来,康熙出巡吉林乌拉回京,他在关外遭遇敌匪的事也不胫而走,传到玉醐耳中,还说当时康熙遇到敌匪之地恰是如来寺,在此修行的巴毅仍旧忠心护主致使身中数箭,到底结果如何,还是个谜,传的甚嚣尘上的,是巴毅的命不会那么大。
于是,玉醐和老夫人也以为巴毅凶多吉少,可是,玉醐和老夫人同样的心思,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确定的事,就不能当真。
婆媳两个派人四处打听,正等消息呢,却等来这位多罗郡王。
老夫人想,这位多罗郡王应该见多识广,他来求娶玉醐,便是确定巴毅死了,于是脸色一僵,自己没了儿子!忙问门子:“毅儿他怎么没的?”
门子为难道:“小的不知道呢。”
玉醐已经霍然而起,先吩咐那门子:“告诉那个什么郡王,莫说我丈夫好好的,即便我丈夫真死了,我也不会改嫁。”
说完又对老夫人道:“娘,这些话虽然未必是空穴来风,终究是没有凭据的事,这样,我出去打听下。”
老夫人还在痴痴呆呆呢,茫然的点了下头。
玉醐转身就走,初七紧随其后,两个来到前头,初七道:“小姐,既然那个郡王知道将军的事,不如过去问问,何必舍近求远出去打听呢。”
玉醐想想也对,遂掉头往敞厅而去,待到了敞厅,刚好里面出来两个陌生的男人,看穿戴不俗,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她猜测大概是那位多罗郡王的家人,便迎上去道:“你们郡王呢?”
那两个男人道:“我们王爷说,有事先出去,等下还回来,这是礼单,请夫人过目。”
玉醐接过他们递来的那张纸扫了眼,密密匝匝,写的都是值钱的物事,便问:“这是什么?”
两个男人得意的笑着:“这是我们王爷求娶夫人下的聘礼。”
玉醐听罢气冲牛斗,刺啦刺啦将礼单撕个粉碎,随手一丢天女散花般,她声色俱厉道:“告诉你家王爷,我已经嫁给瓜尔佳巴毅,矢志不渝,他甭做梦了。”
撕碎礼单,手指那两个男人:“滚!”
那两个男人还替她惋惜:“夫人你该好好想想,我们王爷可是说了,不嫁他,你会后悔一辈子。”
玉醐伸出指头:“听说过本夫人会打穴的事吗?没听说的话,今天让你们见识下。”
那两个男人吓得掉头就跑。
玉醐也进了敞厅,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初七道:“小姐,不出去打听将军的事了?”
玉醐缓缓摇头:“那个什么郡王,他说的,想必错不了,他大抵是……出了事。”
一抬头,忍着泪水道:“我其实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准备他一朝一日会突然离开我,本来打算救他的,也同达春商量好的对策,可是皇上巡视关外,听说还遭遇了敌匪,达春也捎信来说,当时太混乱了,不方便下手,所以他将我们想好的计策放弃了,又说当时巴毅也同敌寇苦战来着,大概,我猜大概是寡不敌众……”
心境如打翻了五味瓶,而她只感觉出酸涩感觉出苦感觉出辣感觉出咸,唯独感觉不出甜。
初七也哭:“你说将军傻不傻,皇上那样待他,他还救皇上作何呢,遇到敌人,自己赶紧逃命是真。”
玉醐抹了把眼泪:“若像你说的,他就不是巴毅了,不过到底是听说的事,也或许他安好呢,方才那二人说,那个郡王出去了,等下还会回来,我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于是,她就老实的等在敞厅,只等门子来报:“少奶奶,有客拜访。”
话音刚落,迈步而进一个人,玉醐知道一定是那个什么郡王回来了,前一刻还悲悲戚戚,这一刻却傲然相向,只是等她看去那位多罗郡王……泥塑木雕。
初七也愣住了,突然高喊一声:“将军!”
巴毅微微一笑:“本王登门求娶,听说你不同意。”
玉醐傻傻的:“是你?”
巴毅故意逗弄她:“不然呢,除了我谁还能看上你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玉醐将头一扭,身子一抖一抖。
巴毅知道她哭了,走过去道:“抱歉,这玩笑开大了。”
玉醐哽咽道:“傻瓜,我不是为那事哭。”
巴毅揽过她肩头柔声问:“那你现在告诉我,还嫁不嫁?”
玉醐猛地推开他:“当然不嫁,我们已经拜过天地,岂有再拜之礼。”
巴毅美美的一笑:“哦,是我疏忽了。”
玉醐看他穿着五爪行龙补服,虽然不大懂,也知道他真的加官进爵了,问:“你为何自称本王?”
巴毅道:“个中曲折,以后再跟你说,总之我现在官复原职,且加封多罗郡王。”
玉醐欣喜非常:“真的?”
初七那里已经喊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玉醐有些羞涩:“我可不习惯这样称呼。”
然后对巴毅道:“娘可是担心坏了,还不赶紧去见她老人家。”
巴毅应了,抓住她的手:“走,咱们去见娘,还有儿子。”
两人返回内宅,天井中,老夫人正抱着小琥垂泪,想若儿子真的没了,好歹还留下这么条根,听脚步声,她抬泪眼看,见有个男人牵着玉醐的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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