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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坐在高高的柠檬山上，身边有吃不完的柠檬。
　　付然收拾好自己，两人出了酒店，刘助理已经收到消息，车子一早停在酒店外面等着了。
　　刚上车，车前盖上就趴上来一个人，路易斯毫无形象的贴在玻璃上，“你们要去哪，带我一个呀。”
　　刘助理看了韩先生一眼，韩先生没表示，刘助理心领神会，给路易斯开了车门。
　　路易斯坐在副驾驶上，身子探到后面，“小然，你腿没事了吧？”
　　“已经好了。”
　　“我这几天都没看见过你，问韩你在哪，他也不说。”
　　付然尴尬的笑了笑，“不怪韩先生，我喜欢独处。”
　　路易斯目光在付然和韩先生身上来回扫了一圈，“韩不会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男朋友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可以表明两人是恋爱关系，但付然和韩先生显然不是普通人想象中的那种恋爱关系。
　　付然很好的发挥了语言艺术，他说：“差不多吧。”
　　路易斯看向韩先生，等待他的回答。
　　只见韩先生皱起眉头，“跟你没关系。”
　　路易斯睁着漂亮的碧绿眼眸，“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对小然很感兴趣，如果他身边没有人，我想追他。”
　　付然听了这话决定跟路易斯做好朋友。
　　首富的儿子太具有诱惑力了，他不会给金主爸爸戴绿帽，但是等金主爸爸不要他了，他可以……哎嘿嘿嘿嘿。
　　跟付然不一样，韩先生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爽，他猛地将付然拽到怀里当着路易斯的面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法式热吻，然后抬头睨路易斯，“明白了？”
　　付然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小声嘟囔，“妈诶吓我一跳。”
　　韩先生低下头，目光深沉。
　　付然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啦？”
　　“……”
　　驾驶座的路易斯深受打击，缩回身子，对刘助理说：“刘，我失恋了。”
　　刘助理专心开车，闻言很平淡的答了一声，“哦。”
　　路易斯感到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跟韩都这么冷酷？”
　　刘助理抽空推了一下眼镜，“物似主人形。”
　　路易斯无比震惊，“你竟然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刘助理很酷的说：“在工作面前，我只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路易斯回头问韩先生是什么想法，韩先生淡淡道：“很好，加工资。”
　　“谢谢总裁。”
　　路易斯被这对上司下属惊呆了，付然也差不多，他对刘助理肃然起敬。
　　大概天下老板都想要刘助理这样的员工吧。


第10章　冤家路窄
　　车按着导航的指示开到了星空艺术馆，几人相继进去，付然第一眼就陷进了梦幻璀璨的浩瀚星光中，他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光闪烁，馆内交错的星光打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付然脚步轻快，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养好，他走这么快其实是会痛的，但他好像没感觉一般，他转身挥手，笑容灿烂若春日明媚之桃花：“你们快来啊，这边更好看！”
　　“咔嚓——”
　　路易斯拍下付然转身的一刹那，将此画面定格在相机中，他由衷赞美道：“小然真是太美了！”
　　韩先生眯了一下眼睛，眼眸微闪，他看着那道轻快的背影，意有所指道：“如果是他……”
　　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且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路易斯低头调着相机，不关心韩先生未尽的话语，他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在车上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最好别跟他分手，分了可就是我的了。”
　　韩先生蹙眉。
　　刘助理适时插嘴提醒二人：“付先生已经走远了。”
　　三人抬脚跟上，转过一个弯，他们看到了付然，但是付然好像跟人发生了冲突，对方三男两女，地上有一杯泼出来的奶茶，付然和一个女生的衣服上都有奶茶渍。
　　其中一个搂着女生的男生推了付然一下，表情充满厌恶和不屑。
　　“呦呵，欺负我家小然呢。”路易斯率先走了过去。
　　韩先生不甘落后。
　　付然看着推他的男生，记忆纷至沓来，大二那年有同学问他外形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他随口答了句喜欢男人，后来那个男生就远离他了，紧接着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就像现在这个人这样，付然不懂都这个年代了，接收新知识和新思想的大学生为什么还会恐同。
　　眼前这个男生跟他是同一个社团的，他当时因为社团活动跟男生合作过几次，男生就在外面造谣说他喜欢他，缠着他不放，害得女朋友都跟他分手了。
　　付然听说后只觉得好笑，男生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条件，他长这么帅，成绩这么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会看得上这种歪瓜裂枣？
　　付然当时就这么跟人家澄清的，有人不信，也有人信，男生觉得丢了面子，找了人来教训他，他没打得过，那群人本来还想强他，他当场敲碎垃圾桶旁边的啤酒瓶威胁他们，正巧有正义路人经过报了警，那群人才放过他，但是他录了像，事后去了趟医院拍片，人证物证都在，当时闹得挺大，学校让他息事宁人，他就不，男生被关了一阵子。
　　大二结束，付然换了宿舍，学校每天八卦那么多，没人一直盯着他这一个瓜不放，很快大家就不再关注他了，大三大四他过得很顺利。
　　没想到冤家路窄，逛个艺术馆都能碰上。
　　“咋了小然？”
　　“怎么回事？”
　　路易斯和韩先生同时开口。


第11章　打架
　　付然不想把大学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再翻出来，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的意外事故。
　　“我从这边过来，他们从那边过来，我和她一不小心撞上了，我已经道过歉了。”
　　言外之意，这伙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韩先生看向三男两女，那个推付然的男生见韩先生一身西装笔挺，一看就像社会精英的模样，便开口问：“你们跟付然什么关系？”
　　路易斯抢先回答：“我们是朋友，怎么了？”
　　那个男生小声嘀咕，“就付然这种人也能交到朋友？”
　　他怀里的女生冷嘲热讽道：“还是个外国佬呢！”
　　路易斯搭上付然的肩膀，“小然是哪种人，他为什么交不到朋友，你们什么意思？”
　　男生看了看路易斯和韩先生，说了一句：“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付然是个基佬。”
　　付然忽然笑了，他上前一步，“我是基佬怎么了，我就喜欢男人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我什么性向关你屁事。”
　　说罢，付然主动揽上韩先生的胳膊，心底陡然升起的恶趣味支配着他喊出那两个字，“老公，他们瞧不起我。”
　　这声老公把韩先生叫的浑身僵硬，韩先生眸色很深，他没有推开付然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而是任由付然抱着他胳膊。
　　那个男生脸色变了一下，然后看韩先生的眼神也带了一些厌恶，“怪不得能交到朋友呢，原来你们都是基佬，付然你也太恶心了，你不会一毕业就出去卖了吧，这个男人是你的金主？你那屁股有那么好操……啊！”
　　男生话还没说完，韩先生就一拳砸在了他脸上，紧接着又一脚踹了上去，男生摔到地上，不等男生爬起来，韩先生就抓起男生的头发往地板上狠砸下去，他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眼眸冰凉，手底下那个头破血流嚎叫着的仿佛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物品。
　　还好付然松手松得及时，不然他可能会被韩先生的一系列动作带着一起摔出去。
　　付然从未见过韩先生发狠的一面，说实话，很凶，非常凶，他看了都觉得害怕，他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问刘助理：“刘助理，韩先生以前有像这样打过人吗？”
　　刘助理低头看手表计算时间，“没有。”
　　付然想到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他心里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不过两秒就听见刘助理补了一句：“韩总今天算是手下留情了。”
　　“……”成吧，或许是他不配。
　　刘助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他放下手机，慢悠悠过去拉韩先生。
　　路易斯一言难尽地看着韩先生，不由得摇头叹息，“韩也太暴力了。”
　　付然跟刘助理一起过去拉人，听到路易斯的话，他颇为赞同的点了下头，然后抬头看了眼监控，“这会不会给韩先生造成不利的影响？”
　　他寻思着韩先生堂堂一商界大佬，动辄几千万几亿的，坐拥那么大一个集团，要是被人爆出打架斗殴，多多少少肯定会影响到集团声誉的吧。
　　刘助理拦住那个男生的同伴，回头解释说：“放心吧付先生，只要他人没死，就不会对韩总造成任何影响。”
　　付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贫民永远想象不到大佬的世界，不过他现在似乎窥见了冰山一角。
　　真是……太棒了。
　　付然从后面抱住韩先生的腰，“韩先生不要再打了，他会死的！”
　　他是闭着眼睛说的，因为他不敢看地上那一大滩血。
　　韩先生闻言收手，他淡淡道：“我右边裤子口袋里有手帕，帮我拿出来。”
　　付然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到韩先生口袋里，摸到手帕后交给韩先生。
　　韩先生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对付这种人，打疼了就长记性了。”
　　付然颤着小心肝道：“可、可是打人犯法的啊哥哥……”
　　韩先生停顿了一下，“不叫老公了？”


第12章　这甜美的资本主义味道
　　付然条件反射地抱了一下头，发现韩先生没有动手的意思后，他讪讪一笑，“老公。”
　　韩先生抿唇，“你怕我？”
　　废话，哪个正常人看到刚刚那一幕不怕？
　　付然觉得自己这样都算好的了，那男生的女性同伴都躲在墙角哭了一轮了好吗！
　　不过路易斯竟然表现的也相当淡定，不愧是从顶级豪门里出来的富二代，就是比他这种贫民见识多。
　　艺术馆的工作人员比警察来得早一点点，工作人员将他们围起来，说警察来之前谁都不许走，韩先生根本没在怕的，面无表情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宛若一座巍峨大山。
　　刘助理走过去跟管事的人交谈，不知道刘助理说了什么，管事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说请韩先生去休息室耐心等候，因为现场惨不忍睹，还有路人围观，韩先生站人群中着实不太合适。
　　付然惊得合不拢嘴，“这都可以？”
　　路易斯抱着双臂说：“是不是觉得有钱人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路易斯一个外国佬成语倒是说得挺溜。
　　付然说：“万恶的资本主义。”
　　路易斯也是资本主义里的一员，他想挽救一下资本主义的形象，便说，“并不是所有的资本主义都像韩这样凶残……”
　　话音未落，付然就接了一句，“但是这该死的资本主义味道竟然如此甜美。”
　　“……”怪他对付然的了解不够深。
　　警察没过多久也来了，一群人全被带回警局了解情况，但是待遇非常明显，韩先生在警局里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就出来了，只留下极速赶来的大律师处理后续。
　　白天那件事让付然心有余悸，晚上跟着韩先生参加酒会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的偷瞄韩先生。
　　一个男人是怎么做到在公众面前斯文严肃，私底下却凶残暴力的？
　　诚然每个人在不同的场合里都会有不同的表现，但是韩先生未免也太扭曲了。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付然偷瞄了，韩先生忍无可忍道：“你有事就说。”
　　“没事啊。”付然表情自然。
　　“那做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花？”
　　付然笑了笑，“你长得好看。”
　　“油嘴滑舌。”韩先生沉默了几秒评价道。
　　付然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你先自己逛逛，不要走远。”
　　“哦，好的。”
　　一落单付然就奔着桌子上摆放的精致小点心去，他拿起一盘奶油小蛋糕站在角落里慢悠悠吃着，手肘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小勺子上的蛋糕全喂给了嘴角。
　　“抱歉抱歉，这位先生您没事吧？”端着饮料的服务员连忙道歉。
　　付然好脾气道：“没事，你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谢谢先生，先生这里有纸巾。”
　　“嗯，我看到了，你忙你的去吧。”
　　付然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他不确定有没有擦干净，便装模作样地低着头看手机，实际上他是在利用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照自己。
　　他的这一番小动作都落在不远处跟人交谈的韩先生眼里，韩先生指腹缓慢摩挲着酒杯，意味深长。
　　有时候付然也蛮可爱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韩先生就皱起了眉头，旁边说的正起劲的人见韩先生皱眉，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停下了话头，小心翼翼的问韩总有什么看法。
　　韩先生回过神，冷淡道：“没看法，你们聊。”
　　他朝付然走过去。


第13章　跟女人抢男人
　　视线里覆盖了一层阴影，付然抬起头，看到了韩先生。
　　“韩先生？”付然左右看了看，“不需要跟其他人交谈了吗？”
　　韩先生抿了口红酒，将酒杯放到长桌上，“没必要。”
　　成吧，金主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付然把吃了一半的小蛋糕递出去，“韩先生要尝尝吗，还不错。”
　　他以前吃不来奶油蛋糕，吃两口就觉得腻得不行，恶心想吐，后来莫名其妙就可以吃了，而且还有点吃上瘾的架势，甜点是个好东西，他爱甜点。
　　金主爸爸却拒绝吃小蛋糕，“这种东西吃了腻。”
　　付然眼睛一亮：“我以前也觉得腻诶！不过后来突然就喜欢吃了。”
　　韩先生皱眉，表示不能理解。
　　付然没求着韩先生吃，他两三口把本来就不大的小蛋糕吃掉，“韩先生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韩先生盯着付然唇角的一点白色奶油渍，“回去睡觉吧。”
　　“成。”付然顺手又拿了块小蛋糕，“韩先生我们走吧。”
　　奶油真的有这么好吃？
　　韩先生心里冒出一个疑问，但他没有说出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会，酒会举办方看到韩先生离开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准备”。
　　于是两人在房间门口碰上了一个穿着蕾丝抹胸裙的女人，女人烈焰红唇，再加上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
　　性感又漂亮。
　　付然歪头去看韩先生，想知道韩先生什么反应。
　　韩先生面无表情道：“谁派你来的？”
　　女人眼波流转，神态撩人，“没有谁，长夜漫漫，韩总睡得这么早吗？我想跟韩总请教一些事情……”
　　女人贴近韩先生，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韩先生胸口画着圈，暗示性十足。
　　“那个……”付然终于没忍住开口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呢，女士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旁若无人的跟他的金主爸爸调情也太瞧不起他了吧，替身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话音刚落，两道视线投在他身上，一道不解加不屑，另一道则充满戏谑。
　　戏谑？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那女人笑得风姿绰约，姿态万千：“抱歉这位先生，我有事要跟韩总交流，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付然坚定摇头，“不能，交流这种事还是我替你来吧。”
　　女人愕然，目光在韩先生和付然之间流转，她对付然说：“你是个男人！”
　　这年头连个男人都来跟她抢生意？
　　付然冷笑，“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配与男人交流吗？”
　　“……”她能说配吗！
　　付然挽住韩先生的胳膊，“韩先生你说呢？”
　　他望着韩先生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让金主爸爸看到他眼底的真诚。
　　韩先生低头咳了一声，带着付然刷卡进了房间，看都没看女人一眼。
　　女人被留在安静的走廊里茫然四顾，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女人想了想打电话给经理，说有人半路截胡了，韩总喜欢的是男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让女人回来。
　　……


第14章　回去
　　房间里，付然搂着韩先生的脖子含情脉脉地与韩先生对视。
　　韩先生说：“你刚刚是在吃醋么？”
　　不，他只是在做本职工作而已，作为一个基佬替身怎么可以被一个异性给比下去？他不要面子的啊！
　　付然的沉默被当做默认，韩先生挑起他的下巴，低声说：“你永远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不要痴心妄想。”
　　付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韩先生，我只是一个替身，我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不痴心妄想，真的，你信我。”
　　“但愿如此。”韩先生说完这四个字便低下头。
　　付然随即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他们坐飞机回去，在机场碰到路易斯，路易斯说要一起。
　　韩先生冷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