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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过的事情。
　　杨阳看到白灵情绪低落，心情也跟着沉默下来了。
　　对于杨阳来说。
　　这半个月的时间，过的是快的，比他此生任何的一刻都要快。
　　这半个月里，他们五人在山涧采摘灵药、寻宝，猎杀蛮兽，可以说方圆千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笑容、汗水。
　　这对于杨阳来说是难忘的。
　　更加难忘的是他与白灵的关系，已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在大庭广众下，白灵都会主动牵起他的手，毫不避讳任何人，这是一个宣告。
　　即便杨阳对于感情之事完全是一个小白，但也不会傻乎乎的认为，白灵牵起他的手的举动，还只是将他当做寻常的伙伴。
　　何况，在私下，他也曾吻过白灵的脸颊。
　　那一刻白灵脸上红彤彤的，带着明显的羞赫，可却没有不开心的意思。
　　“师尊他……应该不会不开心吧？”杨阳心中嘀咕着。他对于沈书敬畏交加，当成父亲般的人物。
　　若想要和白灵在一起，沈书的意见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师尊一定会祝福我的。”
　　杨阳捏了捏拳头，他自认为，沈书会在暗中一直注视着他，若是沈书不喜白灵，那么沈书应当早就站出来阻止了。
　　可既然沈书不曾站出来。
　　那么在杨阳的想法中，沈书便是祝福他的！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杨阳快步走到了白灵的身边，这初亮的清晨还带着浓浓的寒意，少女的身躯似都有些被冻得微微发抖。
　　杨阳将前些时日猎杀紫貂的貂皮披在了白灵的肩膀上。
　　白灵回眸，见到是他，眼睛里浮现点点甜腻温柔的笑意。可这笑意中，却也有着一抹无法掩饰掉的焦急与慌乱。
　　杨阳的目光何其敏锐，当即就发现了。
　　“是因为宁叔吗？”
　　那天他去的稍晚，只看到宁叔与白灵争执，但两人在之前说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之后询问白灵，白灵也不愿意说。
　　杨阳只能将这藏在了心中。
　　但他本能觉得，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不会是小事。
　　因为在这几天里，他在私下里曾偷偷的想苏亚打听过宁叔与白灵的关系。
　　在苏亚的介绍中，杨阳得知宁叔与白灵的关系，甚至不亚于他与沈书的关系。
　　能让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到了要拔刀相见的地步，杨阳可以想象，两人之间的冲突有多么的激烈。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相遇
　　白灵抿了抿嘴唇。
　　清丽的眸子，睫毛微微眨动，忽然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杨阳的额头一敲。
　　“小孩子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杨阳不觉得疼痛，只是不满的嘀咕道：“你总是将我当成孩子，可我已不小了。”
　　白灵只是笑，笑的眉眼弯弯如皎月。
　　不论是幼稚的女人还是成熟的女人，总有一种天赋，能轻易的让心爱她们的男人屈服。
　　哪怕这男人极为刚烈。
　　白灵不愿说话，只是音容带笑，便让杨阳妥协，不再去询问那些事情。
　　一队面上带着陶瓷烧制而成、古灵精怪的面饰的部落族人，唱着古怪拗口的年老歌谣，从远处走来。
　　他们的动静很大，引起这片山脉所有人的注意。
　　或者说，人们都已准备好，早早的起床，因为清楚，今天便是大集市正式开始的日子。
　　“这是什么？”杨阳低声发问，带着好奇。
　　这些人，穿着打扮古怪，脸上的面具更是古怪，有的面具是狐狸、刺猬、野狼的样子，有的则是杨阳都不曾见过的野兽模样。
　　“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白灵在一旁轻声解释。
　　部落里，很少有什么节日活动。因为在这片朝不保夕，时刻准备厮杀的大地上，生死太常见了，为了填饱肚子，没有更多的经历去过什么节日。
　　但很少有节日，不代表着有。
　　这十年一次的大集市，同时也是各个部落祭祖的日子。
　　而人们之所以带着野兽面具，便是因为在古老的传说中，部落人们的先祖实力孱弱，为了猎杀野兽果腹，只能伪装成野兽的样子，从而减少野兽的戒心，给予野兽致命一击。
　　杨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眼中也是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对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他而言，这一切当然是新奇的。
　　“今天虽然是大集市开始的日子，但白天几乎不会有人交易的，要忙于各种活动、祭祀中。”
　　丁乙在一旁压抑着声音，但隐约还是能听到他嗓音中的兴奋之情。
　　不但是他，还是身边的柳新稚、莫风，甚至是女强人苏亚，都是如此。
　　白灵在他耳边低声道：“在祭祀时，各部落都会推出一些少年来得到好处。”
　　她告知杨阳，十年一次的大集市，每个部落都是允许参加的，但每个部落的人数，却是有限制的。
　　越强的部落、财富越多的部落，能来的人才会越多。
　　反之，越弱的部落自然能来的就越少。
　　同时，每个部落能够来到此地的少年，也是有限制的，不是想来多少人就来多少，往往只能选择部落里少数有潜力的少年。
　　“祭祀？”杨阳心神一动。
　　他还想要详细的询问，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的白灵，神色一僵，面上的笑容，也是变得有些勉强起来。
　　杨阳顺着白灵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他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
　　在眼前约莫三十丈之外的地方，有着六个人，其中五个中年男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而其中一个中年，杨阳见过，正是宁叔！
　　第二千章冷漠
　　“这就是乌石部落的人吧？”杨阳内心低声说着。他的眉头忽然皱的更紧了。
　　因为发现远处那白发苍苍，穿着灰衫的老人，正冷漠的盯着他，浑浊的眼眸中，带着不喜之色。
　　而在老人的身边，还有一个身材最为健壮，坦胸露。乳，胸膛上有着三道狰狞疤痕的中年男子，看向他时，眼中带着火焰。
　　杨阳正不解的时候。
　　忽然听到身边丁乙、莫风、苏亚三人的声音。
　　“是族长！”
　　“族长、宁叔、大祭司他们都来了！”
　　杨阳微微沉默下来。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几个人确实是乌石部落的人。可……这些人，为何如此的敌视他呢？
　　“难道是……”
　　杨阳眉头微挑，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白灵与宁叔决裂呢？难不成与他有关系？
　　“白灵，还不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那最为魁梧的中年汉子开口了，声音凝聚成线，四周的人听不到，但却极为准确的传递到了杨阳与白灵这里。
　　白灵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仇恨、接着成为了复杂。
　　远处那汉子，见白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立时闪过一道愤怒之色，瞳中的火焰，越发的锐利起来。
　　就在他要发怒时，身边白发苍苍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
　　接着，这老人脸上的冷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容，缓声道：“小白灵，我的孙女，我乌石部的明珠，来，到阿公这里……”
　　听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话语。
　　杨阳瞳孔微缩，面色大变，这……是白灵他的父亲与爷爷？
　　他有些紧张，手心出汗。
　　自古以来，不管在哪里，见到伴侣的长辈，男性都是会极为紧张、心虚的。
　　又何况，白灵的爷爷与父亲，似乎对他有着极深的敌意呢？这就让杨阳越发的紧张、难受了。
　　他一时心乱如麻，脑子都像是成了浆糊，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使得长辈如此对他。
　　正在他胡乱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微凉，情不自禁的愣住，低头一看，原是白灵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中。
　　杨阳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喜悦与感动来。
　　白灵此举，是在认同他，是在自己的长辈面前，表明他的身份吗？
　　这……真的很需要勇气！
　　杨阳满怀激动的抬头朝白灵看去，可很快他就愣住了，一身热血像是被冰水浇下，极为冰寒。
　　他认为白灵脸上带着笑容的情况并未发生。
　　反而，白灵的脸上带着苦涩，而这苦涩中，也带着一些坚定和决绝。
　　杨阳心神茫然时，听到白灵道：“阿公，白灵就先不去你那里了。”
　　杨阳忙是朝老人的方向看去。
　　就见老人脸上的笑容已不知在何时收敛了，或许，是在白灵主动牵起他手掌的时候？
　　老人那张带着点点老人斑、粗糙如老树皮的脸上，带着深深的阴沉，浑浊呈现褐色的眼眸中，也有着让人不寒而颤的光芒在闪动着。
　　“我的小白灵长大了，开始嫌弃自己的阿公了，真是……让人伤心啊。”老人沙哑的说着，声音像是玻璃在摩擦，让人很是不舒服。
　　第二千零一章诛心
　　老人说完后，裂开嘴无声的笑了笑，看向杨阳道：“小子，就是你拐跑了我乌石部最珍贵的明珠吗？很好啊……”
　　这一刻杨阳毛骨悚然。
　　老人的眼神、话语，让他有一种自身身处不见天日的森林中，被那藏在枯黄树叶下，阴毒的毒蛇凝视的感觉。
　　这让他毛发炸立，脊背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
　　杨阳此时彻底清楚了。
　　白灵与她的长辈，父亲、爷爷之间的关系，只怕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老人一行人离开了。
　　杨阳回过神后，发现自己大口的喘息，浑身一阵冰冷，很快发现，他的全身已经湿透，像是被人从水井中捞出来一般。
　　杨阳眼眸凝重。
　　那老人、还有身边的几人，都是强者！
　　起码，要比他强，而且要强的很多。唯有能够杀死他的存在，或者说轻易杀死他的存在，方才能够只靠凝视，便让他浑身大汗淋漓。
　　这是高修为对低修为的人的压制。
　　也是生命等级的压制！
　　杨阳捏了捏拳头。
　　……
　　“那个小子似乎不一般。”
　　“是不一般……在我的凝视下，尽管心神紧绷，可竟然没有直接死亡，甚至没有瘫软在地上，这表明他的修为亦或者胆魄，要远超常人。”
　　老人淡漠的说着，忽然语气一寒，“可那又如何呢？再优秀比得过雷火部落的雷落云吗？”
　　“何况，哪怕那雷落云并非天骄而是一个废物，为了部落，她也要嫁与雷落云！至于她身边的那个小子……”
　　老人话语一顿，冷漠的看向了身边魁梧的男子。
　　男子沉声道：“等到大集市结束，我便立马摘掉他的头颅！”
　　在这大集市期间，除非两人在巨石厮杀场邀约战斗，否则是不能动手悍然杀人的。
　　不然，便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甚至，会牵连到自身所在的部落。
　　这一点，即便是如今最为强大的雷火部落也要乖乖遵守。
　　“愚蠢！”老人皱眉喝道。
　　魁梧的男子一愣，疑惑的看着老人，后者眼中带着阴翳，道：“杀了他，让白灵与我们拼命吗？”
　　“那……父亲你的意思是？”
　　“抓到他，但不能杀死他，甚至不要出手伤他、废掉他，如此，白灵才会屈服！”老人眼中浮现出忌惮之色，而除了这忌惮之色，未免没有惆怅和敬佩。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个男人伟岸的身影。
　　“圣师啊圣师，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我为了部落生存，却也不得不背叛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老人心中低语着，这些话不会和任何人说。
　　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这世界便是如此，有些东西你懂可以，但说出来，不行！
　　魁梧的男子眼睛一亮，道：“父亲我懂了！用那小子威胁白灵，只要我们夺走了白灵手中圣师留下的禁器，白灵她……”
　　“愚蠢啊！”老人长叹，带着浓浓的失望道：“我为何有你这个如此愚蠢的子嗣呢？”
　　老人恨铁不成钢道：“夺走白灵的禁器，让她嫁与雷火部落，但等到那小子离开，以她的性子，她必然会自寻短见。我要的，是哪怕在那个小子离开后，她依旧要乖乖做雷落云的妻子！”
　　魁梧男子膛目结舌，道：“这……这该怎么做？”
　　老人深沉的看着他，口中吐出两个让人不寒而颤的字——
　　“诛心！”
　　第二千零二章你离开吧
　　“你还好吗？”
　　大集市里，白灵用手轻轻得擦拭掉杨阳额头的冷汗，眼中带着一些忧伤之色，“杨阳，或许我会害了你……”
　　浑身发寒的杨阳听到这话，心中一暖，望着白灵微笑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白灵眼神黯淡，道：“我父亲、阿公他们……可能会杀了你……”
　　杨阳愣住，颇为心虚道：“不至于如此吧？”
　　白灵怔怔的看着他，看的他手足无措。沉默了片刻后，白灵忽然拉起他的手，道：“不行，你必须现在就离开。”
　　拉了数下，却没有拉动杨阳，白灵不由回头，看到杨阳的表情后微微一愣。
　　杨阳道：“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父亲、阿公他们不是很喜欢我，但我会努力做好，让他们祝福我们。”
　　少年的语气真诚无比。
　　白灵心中微暖。
　　她苦涩一笑，道：“杨阳，事情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
　　她轻叹一声。
　　杨阳以为，父亲、阿公他们只是不认同他？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为了部落，杨阳不论做的多么好，都不会让两人认同的。
　　杨阳愣愣道：“不一样？”
　　白灵涩然道：“其实……”她抿了抿嘴唇，首次将宁叔那次到来的目的讲给了杨阳听。
　　……
　　“你现在知道了吧？”
　　白灵低着头轻声道，“他们是不会认同你的。”
　　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之色。
　　杨阳勉强笑道：“虎毒尚不食子！怎么会如此呢？”
　　白灵抬头怔怔的看着杨阳，看的杨阳心中说不出的绞痛。
　　白灵轻叹，道：“杨阳，你太单纯了！”
　　她别过头，道：“在这片大地上，为了生存、繁衍，雌蛛可以杀死与她交配的雄蛛，为的便是繁衍出新的生命。”
　　“有的猛兽，当他们觉得自己不在安全时，为了自己的子嗣不被其他野兽吃掉，他们会自己亲自动手将子嗣杀死、吃掉。”
　　“杨阳，部落的族人为了生存，狠辣丝毫不弱于这些猛兽恶兽，你现在还觉得，他们不会牺牲我吗？”
　　白灵的声音默然无比，像是在诉说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杨阳沉默了。
　　他的心有些疼。
　　白灵所说的一切，对他而言，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他过往的认知中，在他过往的记忆力，村子里的亲人，他的爷爷，都是无比和善的。
　　那是另外一种传承、生存方式。
　　爷爷、村子里的亲人，会把最温暖的衣服给他，最好吃的食物给他。
　　可这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极为残酷。
　　他想象不到，为何白灵的阿公、父亲，会如此对待白灵。他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捧在手心里都觉得不够。
　　怎么会如此逼迫？！
　　“如果是这样，白灵……我更加不能离开了！”杨阳坚定道，“我离开了，你怎么办？”
　　白灵心中一颤，升起一股暖意，又越发酸涩。
　　她决绝道：“只要你离开，他们将拿我再也没有办法。”说着扬起了手腕，明眸盯着杨阳，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等杨阳发问，白灵就像是自问自答般的道：“这是圣师留下的禁器，我阿公他们很忌惮！他们不敢强迫我的！”
　　她心中一阵绞痛。
　　可还是狠着心道：“杨阳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就是我的拖累，是我的软肋！等到大集市结束，我阿公他们一定会抓住你，用你来逼迫我！”
　　第二千零三章你愿意和我离开吗
　　我……我是拖累？
　　杨阳瞳孔收缩，白灵的话像是一柄利剑般，让他心中很不好受。
　　他沉默了。
　　可仔细想了想，却发现，白灵所说的话，虽然很残酷，但却是真的。他杨阳，真的成为了拖累。
　　白灵望着杨阳沮丧的样子，心中很不好受，放缓了语气，显得很温柔，道：“走吧杨阳。”
　　她再度拉起杨阳的手。
　　这一次，杨阳并未反抗，像是提线傀儡般，任由她拉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大集市都开始了，你们两个要去哪里啊？”丁乙等人注意到这边的场景，纷纷开口发问。
　　白灵不能说出真相，只是开口笑着言称有事情外出一下。
　　莫风还要再开口，苏亚却笑着拉了他一下，挤眉弄眼的做出几个表情，莫风顿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唯有柳新稚，眉头轻皱，发现杨阳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他张嘴欲言。
　　但正迟疑着还没有说出话时，杨阳和白灵却已经远去了，顿时心中一叹，只希望两人之间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坏事。
　　……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