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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秋附和道：“是啊道始兄，我们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们世无辜的！！”
　　沈书哑然失笑。
　　从当先的局面来看，他们两人确实很无辜。
　　但其实从整个大炎来看，他们一点都不无辜，若非他们，大炎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来日还要与妖族征战，你们身为元海境大能，终归是有些用处的，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我亦或者死。”
　　沈书背负双手，轻笑一声道。
　　“你们每个人只有五个呼吸的时间去考虑。”
　　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约莫是过去了三个呼吸时间，柳风清率先道：“我臣服！”
　　沈书微微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
　　然后看向了夏七夜和叶知秋。
　　但就在这时，柳风清突然发难，和身边的两个中年一同冲来，脸上带着森寒的杀机。
　　李道远瞳孔一缩，正要开口提醒。
　　沈书的淡笑却传出：“看来你是骗我的。”接着，回头看来，似笑非笑的一指点出。
　　瞬息之间。
　　苍穹上雷海暴雨般坠落而下，腰痛粗、姹紫嫣红的雷霆，宛如神罚之矛般，疯狂降落。
　　它们落在沈书面前，柳风清三人身上。
　　轰轰轰……
　　柳风清三人直接被劈的浑身焦黑，发出惨叫，但还是不顾一切的冲向沈书。
　　可这短短的距离，却完全被雷霆阻拦。
　　他们每行走一步，就要对抗苍天而降的数十丈雷霆。
　　沈书便这么站在这雷霆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们。
　　等到柳风清三人终于杀出。
　　沈书身边的李道远五人，便是狞笑着赫然杀出，双手掐诀，各种术法轰鸣，形成一道道银河般的存在，带着恐怖毁灭之力，将他们生生的再度逼进雷海！
　　“啊！！”
　　柳风清长啸。
　　一道道雷霆劈在他身上，生不如死！
　　沈书淡漠的转过头，拉起面色复杂的姬沅芷，一步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姬天命。
　　然后，他伸出手，一股吸力从掌心内发出，姬天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来。
　　沈书掐着姬天命的脖子，道：“陛下，上路吧。”
　　“能不能……”姬沅芷目中露出一丝请求。
　　“那就废了他吧。”沈书并不在意，若是失去了天子之位，姬天命就什么都不是了。
　　姬天命面无表情，道：“朕不需要你们怜悯，也不会苟活。”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沈书。
　　话音落下，便看到他面色涨红，然后嘴角流出一缕缕殷红的血液，盯着沈书，眼中的光芒逐渐的黯淡下来。
　　姬沅芷目光中露出一缕悲哀。
　　沈书摇了摇头，道：“他自己选择的路……厚葬了就是！”
　　身后。
　　柳风清发出凄厉大叫，然后被万雷加身，劈成焦炭，身死道消，魂飞烟灭。
　　夏七夜，叶知秋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嗓音发颤：“我们……从今以后，唯道始兄马首是瞻。”


第九百五十一章　心酸只得与鬼言
　　沉寂许久的朝歌城城门再度打开。
　　年岁久远的帝都，不复往昔的繁华，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喧嚣冲天，到处都散发着萎靡、破败的气息。
　　大战已经过去，但是大战带来的摧残，带来的影响，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整个朝歌城，可以说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想要找到丝毫不受损，依旧和从前一般无二的，或许除了皇宫之外，便再也没有他处了。
　　初冬降临。
　　空气中的清冷似乎平添了几分。
　　街道上，还活着的朝歌百姓，面色麻木，行尸走肉般，他们很多人的故人、亲人，永远的死在了前几天的大战中。
　　事实上，这场厮杀，跟他们根本没有关系。
　　但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便是这么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当你弱的的时候，若是强者没有怜悯之心，那么被杀死，真的是没有地方去哭。
　　“北风一夜平添寒，檐霜半残入梦难。满园亲故已不在，心酸只得与鬼言。”
　　深夜，有人站在院子里低声自语。他语气悲哀、眼中噙满泪水，却始终都无法留下。
　　其大意如下：
　　夜里突如其来的一场北风，让他觉得冷了很多，屋檐上落满寒霜，残破的瓦片七零八落，他难以入睡。
　　他来到院子里，往昔的亲人和故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那欢声笑语似乎还在昨日，但如今只剩下空洞清冷。
　　他感觉一阵心酸，但却不知道和谁说，于是只能和飘渺虚无的山鬼低喃。
　　从字面的意思来看，他说的只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寒冷北风，但实则，说的是几日前的大战。
　　而这，其实不是个例。
　　朝歌城内的大多数百姓，对于那前几日的一战，内心中是充满了恨意，但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心中悲哀酸楚，躲在残破的家中，默默舔抵伤口。
　　死的人已经死去了，可他们还要活下去。
　　幸运的是。
　　随着这一战的结束，大炎迎来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天子，这是一位相当年轻，还未满三十岁，但内心中充满了仁善的女帝！
　　姬沅芷的登基，非常的简陋。
　　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
　　不说他人，便是上一代姬天命登基的当天，朝歌城内就非常的热闹，整个大炎皇廷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尽皆到此观礼。
　　奢华的庆礼数不胜数，那是真正的堆积如山！
　　珍馐宴席，一桌接着一桌，来到这里的客人们，整整的吃了三天三夜才吃完！
　　到处都是明亮、身着华美的人，俊男靓女无数，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歌舞升平。
　　但这些，在姬沅芷登基的当天，统统都没有！
　　没有几人来观礼。
　　因为十宗已反，朝堂大部分朝臣被姬天命杀戮一空。
　　而没有人来，自然也就没有庆礼和宴席，也就一样的没有歌舞。
　　事实上，上一代天子留给姬沅芷的，只有一个偌大的烂摊子，前所未有虚弱的大炎皇廷，被打得稀巴烂的朝歌城。
　　好在，姬沅芷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甚至她登基的当天，脸上也几乎没有丝毫喜悦的笑容，望着破败的朝歌，想着如今的大炎，她甚至几度伤心的落泪。
　　但是她有沈书。
　　她有……


第九百五十二章　吾皇万万岁
　　“做天子，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我无法教你丝毫，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但你既然心存仁善，那么便一定要记得，你做出的每个决定，每一个政。策，影响的都是亿万万生灵的生死富贵。”
　　姬沅芷登基那一刻，沈书面色郑重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沈书不喜欢以天下兴替为己任，那会让他觉得分外的疲惫，也不想去付出那么多的精神。
　　但姬沅芷既然想要去承担这样的责任，他不会阻止。
　　正如他不大公无私，但并不妨碍他佩服大公无私的人，正如他并不像做一个君子，但并妨碍他佩服真正的君子。
　　而每一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之中，都会遇到种种的选择，而选择了怎样的道路，便要承受相应的磨难和责任。
　　姬沅芷是沈书的弟子，有自己的意志，是以沈书不会替少女去做任何选择。
　　但，他会在这弟子遇到磨难的时候，在一旁默默的帮衬。
　　因为这是一个师傅应该尽的义务。
　　正如姬沅芷选择承担天下，而沈书选择姬沅芷作为自己的徒弟。其实两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去承受那责任。
　　可以谈承载的大小，但不能说对错。
　　沐浴、更衣。
　　漆黑的长袍，以金线绣织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穿着在姬沅芷的身上，恍惚间，少女眉宇间褪去了几分稚色，依旧是那一张清丽绝美的脸庞，可那容颜和往昔已大不相同。
　　过去的美，是空灵中带着倔强，像是一株历经风吹雨打，但依旧要昂扬盛开的白花。
　　而现在的美，却是一种承载一切，厚重的像是一只伫立在梧桐树上，守护着天下凤鸟。
　　九十九石阶，历经岁月，沧桑古老，直通祭告天地的祭坛，曾经的每一代天子，都在此登基称帝。
　　沈书牵着姬沅芷的手，一步步向着上方行去，登临顶点，向下望去，四周站着无数身披甲胄，手持长戈的大炎士卒。
　　祭坛下，约莫将近百位文臣武将列在两旁。
　　无数双眼眸看来。
　　但这眼眸内带着的大多数都并非是狂热和忠诚，而是怀疑、忐忑。
　　他们不信任姬沅芷。
　　这很正常。
　　但这正常，沈书要让其只能存在于这一个月内。
　　沈书看向姬沅芷，少女的眉心处，一只朱砂红的朱雀惟妙惟肖，这朱雀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美轮美奂，带着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沈书微笑道：“准备好了吗？”
　　姬沅芷轻吸一口气，眼神温柔的看着沈书：“师尊，我准备好了。”
　　沈书点了点头，旋即将目光放在下方：“从这一刻起，姬沅芷便是大炎的天，她的一举一动，整个大炎都将贯彻着她的意志！”
　　温和不失厚重的嗓音，从上而下，传遍整个朝歌城，回荡开来，惊起风云。
　　无数人抬头看来。
　　接着，祭坛下无数大炎士卒单膝跪下，近百文臣武将双膝跪下，然后下一刻，整个天地便只有一个声音回荡。
　　“吾皇万万岁，大炎万万岁！！”


第九百五十三章　国运龙气出
　　无数人的大吼，震动天地。
　　天地伟力可灭众生，可众生合力亦可灭天地！
　　这是非常非常壮观的一幕，各种各样人的呐喊，组成了汪洋海浪般的音浪。
　　身处其中，胸怀中很难不油然的升起热血。
　　只是，这一道道巍峨轰鸣的大吼之中，却并没有带着多少的忠诚和狂热，这对于一位天子来说是致命的。
　　因为这代表着，下方的人在怀疑你的能力，在怀疑你是否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巨音由无到有，由弱到强，由强转盛，又由盛转虚，最终逐渐的消弭，渐渐低不可闻。
　　而后，天地一静，落针可闻。
　　祭坛上，沈书衣衫无风自动，如瀑发丝于身后摇曳，他眸子中仿若蕴含星空，与突兀间，一指朝着虚空点去。
　　“大炎国运，凝！”
　　随着这郑重的话语落下，瞬息之间，神奇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便见沈书面前的虚空中，浮现出一缕缕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黯淡金雾。这黯淡的金雾不是元气，但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圣洁，无与伦比的伟岸！
　　一开始，这金色的雾气很淡很淡。
　　可随着时间的逝去，这雾气便是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一奔雷之势，弥漫祭坛附近，接着是皇宫，然后是朝歌……
　　朝歌城的苍穹上，浮现出一朵朵金色的云朵，连在一起，磅礴大气，这一切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庭景象一般，极度唯美！
　　跪在祭坛下方的无数人都惊呆了。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幕，但是他们却有一种感觉，这金色的雾气，似乎联系着他们的命运！
　　没有人喧哗出声。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死死的看着这一幕。
　　“天子龙气，凝！”
　　不是结束，当金色的雾气浓郁到极致的时候，沈书再度伸手一指点出，然后再无数人的注视下。
　　更加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唳！”
　　一道无比嘹亮，可以开金裂石的鸟鸣，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到。
　　那金色的雾气中，一只金灿灿，通体流转着玄光的金凤展翅高飞，在金色雾海中飞翔。
　　姿态非常的优雅，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高贵！
　　它俯视下方的众生，眼神灵动。
　　“这……这是凤凰？？”无数人都惊呆了，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兽，代表着无比尊贵和强大的生灵啊！
　　就这么在他们眼睁睁的注视下，真的出现了？
　　他们难以置信，只感觉传说中的神话降临在身边，目眩眼晕，脑袋轻飘飘的几欲晕倒。
　　依旧没有结束！
　　无边无际的金色雾气，不，是雾海中再度凝聚出一只金凤，它依旧无比的华美和凝实。
　　不过它比较前一只要稍小一些。
　　“唳！”它发出一声鸣叫，然后双翅展动，飞离了金色的雾海，在众目睽睽下，越来越小。
　　直至最终缩小至几寸般大小，非常的袖珍，然后围绕着姬沅芷不停的飞行。
　　这一刻，不要说下面的人，就是姬沅芷也美眸睁大，惊呆了。
　　“这……这是？”
　　她转头看向了沈书，美眸充斥着浓浓的喜悦以及感动。哪怕她理解不了，但也清楚这一切，都是沈书为她做的！


第九百五十四章　真正的天命所归
　　“这是你的护体龙气，当然，你是女帝，所以这便是凤气。”沈书微微一笑道。
　　每一个皇廷，都应该有自己的国运和天子龙气。
　　如果没有，就代表着危险，不完美！
　　大炎皇廷过去的一万年里，没有任何一位天子凝聚出国运和龙气，但大凉皇廷却有。
　　这是一门非常奇特的神通。
　　其实根本不复杂，只不过大炎与突然间击败了大凉，就像是一个暴发户般，根本没有相应的底蕴。
　　所以，大炎根本就没有得到这方面的丝毫传承！
　　而在月瑜临死前，通过神识将这些内容和其他的秘密，一同告知了沈书，但可惜的是沈书根本不需要。
　　因为沈书手中也有这些神通，甚至更加的完善，完美！
　　姬沅芷听着沈书的话，惊喜又感动，几欲落泪，露出了小女儿姿态，“谢谢师尊……”
　　她说完。
　　那一直围绕着她飞翔的金凤，忽然的双翅一展，向着她的眉心处飞来。
　　登时，姬沅芷微微慌乱。
　　沈书和声道：“不要慌，让这金凤进入你的身体，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大炎天子，能够毫无阻碍的调动这漫天的国运！”
　　姬沅芷闻言抿了抿嘴，站住身体不动。
　　金凤嗡的钻入她的眉心，和它一同进入的，还有一股股庞大的信息，在这一个瞬间，姬沅芷发觉自己像是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灵。
　　她的目光，能够俯视整个大炎皇廷。
　　她的意念，能到达大炎皇廷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与此同时，大炎皇廷内正在发生的一切，也都进入她的脑海之中，她看的了诸多残酷的画面。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来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姬沅芷只是体会了不到十个呼吸。
　　接着，另一股信息进入她的脑海。
　　那是操控国运，运用天子龙气的诸多方法……
　　而这，都发生在姬沅芷的脑海中。
　　在跪在祭坛下方的无数人看来，此时的姬沅芷身体无风而起，悬浮在半空，身体内散发着刺目的金光！
　　隐约间，她一只虚幻的金凤，华丽的双翅展动，清亮的眸子，注视俯视着一切。
　　所有人都心头震撼。
　　凤凰这种存在，只存在传说之中，但如今却出现眼前，而且当今天子，竟然还能化身凤凰，这代表着什么？
　　一般天子都说自己是上天子嗣，是真龙化身！那么此时发生的这一切，莫不就是姬沅芷天命所归？
　　“何为天命？亿万万黎民百姓心之所向即是天命！天子，受命于天，故受永昌！姬沅芷承载大炎亿万万百姓气运，无需改名，无需承冠冕，便是真正的天子！”
　　沈书温和厚重的声音，与霍然间响起，黄钟大吕般，传遍整个朝歌城。
　　朝歌城内，站在废墟上朝着此处看来的无数人，心中升起莫名情感，不由得纷纷跪下，口中呼喊：“吾皇万万岁，大炎万万岁！”
　　“吾皇万万岁，大炎万万岁！！”
　　无数人的呼喊，形成汪洋般连绵不绝的音浪，震动天地。这一次，每个人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都带着狂热。
　　望着这一幕幕，沈书面上浮现微笑。
　　往昔的每一代姬氏天子，登基之后都要改名为‘姬天命’意瑜天命所归。
　　但在沈书看来，这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凝聚国运龙气之法，从而做出掩耳盗铃般的举动。
　　在沈书这里，他不会也不需要让姬沅芷改名。
　　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叫姬天命并非真的是天命所归，叫姬沅芷却不一定不是天命所归！


第九百五十五章　国运的作用
　　女帝登基，大赦天下，决定于来年改国号为兴安元年，意寓中兴安定，算是定下大炎未来的政。策以及当代天子对国内的态度。
　　“国运，乃是一国之运，和无数人心中对大炎对天子的认可度有关，如今大炎的国运并不多，但我相信未来，不出十年必会改变。”
　　皇宫内，沈书和姬沅芷讲解这些。
　　“有着国运的存在，从今以后，朝堂重臣、将领也将完全不同，品级越高者，能得享的国运也就越多！”
　　姬沅芷轻轻点头。
　　金凤入体的那一刻，她也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事实上国运并非只能被天子操控，文臣武将也是可以的，当然后者能调动的远远不如天子。
　　得享的国运�